第3章 第3章

莫扎特躺在床上翹著二郎腿，看着天花板，哀聲嘆氣：「沒有秦天呀！」

機械人從床底飛了上來，圓盤上探出一個微型投影儀，將秦天的影像投在天花板上。

莫扎特欣慰的看着機械人，摸摸狗頭，不對，是自稱「英雄系統」的機械人的...機器殼？

莫扎特：「我現在相信你不是一個十塊錢的掃地機械人了。」

機械人頭頂綠燈連閃，發出愉悅的「嘟嘟」聲：「那你可以跟我簽訂契約了嗎？」

莫扎特：「契約？什麼鬼東西？你說的彷彿古時候誘騙良家婦女簽賣身契的老鴇。」

機械人：「簽訂契約后，你將不能拋棄我，不能背叛我，直到時間將我們分開。」

莫扎特：「......」這聽着怎麼像結婚誓詞呢，莫扎特連忙拒絕：「不不，我對你沒有這方面的興趣。」

機械人突然亮起了黃燈，像是在表明自己說的話很嚴肅：「莫扎特，我的使命是拯救世界，敵人就要來了，那種生物被稱為『源』，他來自另一個時空，目的是毀滅人類文明，這個時空的人類科技無法對抗，所以我來到這裏，而你，將成為打敗『源』拯救世界的英雄。」

莫扎特翻了個白眼：「20年後的世界還好好的呢，輪不到我操心。再說了，英雄大有人在，比如秦天。」說到秦天，莫扎特又開始哀聲嘆氣，怎麼就不能晚幾天再穿呢，明明就差幾天了，可惡！

機械人燈泡熄滅了，但還是盡職盡責的給天花板打上秦天的投影。

第二天，莫扎特起床洗漱，瞪着鏡子裏的自己：「這誰？」

機械人：「是你。」

鏡子裏的人跟莫扎特完全不一樣，雖然也算英俊，但根本不是自己啊！

莫扎特低頭看向地上的機械人：「放屁，我什麼時候長這樣了！說，是不是你搞的鬼！」

機械人黃燈綠燈交替閃爍：「你不屬於這個時空，所以我給你做了一點偽裝，我還幫你偽造了一份身份ID，叫莫攸御。」

莫扎特：「原來如此...個鬼啊！你為什麼不早說！」

機械人：「你又沒有問。」

莫扎特：「......」有理有據，無法反駁。

莫扎特一瘸一拐的下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要是去醫院，自己這種傷不到半小時就好了，但現在話也撂了，只能忍着了。

莫均做好了早飯，招呼莫二和莫扎特吃飯，自己開車出門了。

莫扎特：「你哥幹嘛去？」

莫二：「他向木星的音樂大師卡門投了求學信，我們城鎮沒有郵局，他去隔壁城市等回信。」

莫扎特：「......都什麼年代了為什麼還要用郵寄？」

莫二一攤手：「因為那個卡門是個怪胎，說什麼學習古典音樂生活作風也要古典一些，想讓他做老師只能寫信聯繫。」

莫扎特評價：「脫了褲子放屁。」

莫二深以為然的點頭，對莫扎特好感大增。

現在是暑假，莫二也不用上學，跟莫扎特一起呆在家裏，兩個閑人，無所事事。

莫扎特又一瘸一拐的到路邊蹲坐。莫二經過昨天一起看游隼的交情，引莫扎特為知己，搬了個小板凳跟莫扎特一起坐着。

莫扎特百無聊賴的看着對面餐館的廣告牌：「今天是星曆3220年8月2日，星際聯邦五大常委之一的章柯毅將到各個偏遠星球探訪......」

日光暖洋洋的照在身上，旁邊的莫二玩著玩具游隼，很是安靜，小城鎮街道上也沒有首都星那樣多的懸浮車流，偶爾有三三兩兩的行人經過，莫扎特無聊的眼皮開始打架，手撐著臉，頭一點一點，昏昏欲睡。

半夢半醒間，莫扎特看到了秦天，莫扎特不由露出了一個傻笑。

等等！莫扎特突然清醒，我好像真的看到了秦天！

莫扎特盯着那隊遠去的士兵背影，動動肩膀捅了下莫二。

莫二不明所以的抬頭。

莫扎特：「那群士兵是什麼人？」

莫二順着莫扎特的視線看去：「哦，他們是軍校的學生，這是軍校的暑期軍訓，他們每天分區繞着城鎮巡邏，你等著吧，過不了多久他們還會轉回來的。」

莫扎特在原地默默等待，過了半小時，那隊士兵果然又從街道另一頭出現了，莫扎特翹首以盼，越來越近。

真的是他！秦天！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柳暗花明又一村！莫扎特激動的簡直想原地轉圈圈，但理智讓他沒有這麼做，一定要在偶像前留下點好印象！

他用自以為矜持實則火辣的眼神盯着隊首的秦天，腦袋還隨着隊伍的行進轉動。

如此重複了三次后，隊首的秦天想不察覺也察覺了。

秦天背後的同學議論紛紛，「隊長，路邊那個小子一直在盯着你！」

秦天嚴肅道：「市民們在看軍人風采，你們路過那邊的時候不要東張西望！」

然而並沒有什麼卵用，第四次路過那裏，莫扎特仍然像是設置好的鐘擺，跟着秦天擺動。

秦天身後的同學則用眼角餘光撇著莫扎特，竊竊私語。秦天突然停下腳步，後邊的人注意力都在莫扎特身上，迎面撞到了秦天，而且是連環車禍，從隊首撞到隊尾。

最後的人捂著額頭抱怨：「幹嘛突然停下！」

前一位回道：「你走路不看路的嗎！」

「怪我咯！」

秦天冷聲喝道：「立定！」

車禍現場瞬間恢復成剛剛整齊有序的隊列，年輕的軍校生們手貼褲縫，立的筆挺。莫扎特默默給秦天點了個贊，不愧是男神！

他手捧臉蹲坐在路邊看着秦天，18歲的秦天跟38歲的秦天外貌上並沒有很大的差異，但氣質全然不同，38歲的秦天鋒芒內斂，像打磨過的玉石。莫扎特眼前的秦天宛如剛出鞘的利劍，幾乎能迎面感覺到少年人的銳氣，而且這銳氣似乎越來越近了。

莫扎特陡然從迷弟狀態清醒過來，是真的越來越近了，秦天在走向自己！

莫扎特心跳如擂鼓，思緒飛轉，自己今天形象怎麼樣，頭髮梳理過了嗎，昨晚沒睡好爆了顆痘不會影響形象吧。

在莫扎特緊張不安的視線中秦天走到了莫扎特身前，開口說了第一句話：「你好。」

莫扎特結結巴巴：「你你你...好。」

秦天：「你有什麼事嗎？」

莫扎特：「沒沒沒...有。」

秦天：「那可以請你到別處嗮太陽嗎，你影響我們軍訓了。」

莫扎特：「......哈？」

秦天耐心的又重複了一遍。

莫扎特仍然一副迷糊狀，彷彿秦天說的不是星際通用語。莫二看不下去了，趴到莫扎特耳邊翻譯：「他讓你滾！」

莫扎特捂著被震的生疼的耳朵：「......」

莫扎特不敢置信，另一手捂著胸口，彷彿被丈夫家暴的妻子，目光中帶着傷心指責。

秦天莫名其妙：「......」

莫二恨鐵不成鋼，對秦天說了句：「不好意思，我哥哥有病。」然後一手端起小板凳一手拉着莫扎特掉頭就走。被莫扎特當作屁股墊的掃地機械人也自覺的跟着。

莫扎特單腳蹦著跟莫二走，依依不捨的回頭看秦天。然而秦天已經轉過身，沒有接受到這道黏糊糊的視線。

當晚，莫扎特跟莫二一起守在投影前看完了今天份的游隼，就一個人上樓躺在房間里。

莫扎特懊惱不已：「你說我今天的表現那麼蠢，男神會不會真的以為我有病？」

機械人默默飛到莫扎特面前，指示燈各種顏色挨個閃爍了一遍，好像在檢索信息，突然三個燈泡一起變成了綠色，彷彿得到了結果，他口中發出冰冷的機械音：「根據搜索人類表情行為分析，計算今天秦天的表情變化得到結論，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他覺得你有病。」

莫扎特抱着一絲僥倖：「那還有百分之一呢？」

「他有病。」

莫扎特立馬否認：「不可能！」

機械人得出結論：「所以你有病。」

莫扎特：「......」

隔日，莫均照例做好早飯後就跟莫扎特莫二告別，開車去了隔壁城鎮等信。

莫扎特經過一晚上的深思熟慮，在掃地機械人版的狗頭軍師幫助下，制定了一套接近男神並且洗清自己有病嫌疑的作戰方案。

莫扎特緊緊盯着莫二，莫二不明所以。

莫扎特雙手按在莫二的肩膀，懇切道：「我有個忙想你...」

莫二斷然拒絕：「不行！」

莫扎特：「......我還沒說是什麼忙！」

莫二拿出一個新的游隼玩具，一邊專註的給游隼擺造型一邊敷衍的回道：「看你的表情就沒好事。」

莫扎特：「......」這欠揍的語氣簡直跟叔叔一模一樣！姓莫的難道都這樣嗎！

他全然忘了自己也姓莫。

莫扎特深吸口氣，告訴自己計劃不能少了莫二，他又揚起一個假笑：「幫一下嘛~」

莫二抖了抖雞皮疙瘩，專心玩玩具乾脆不理莫扎特了。

莫扎特火冒三丈，耐心告罄，一把奪過莫二手裏的玩具，威脅道：「幫我！」

莫二心不甘情不願的屈服於惡勢力莫扎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