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再次開局
在洞悉胖子通過自己的「幫助」拿到了大妖傳聞后，伏霄此刻心態已經炸了。
「胖子不會再回來接我了，從現在開始，我是真正的單人了……這開局，真是不妙啊。」
嚴格意義上來說，這才是自己第一次踏足這個世界。
以一個「新人」的身份。
可惜了自己那身衣服，如果那身衣服還在的話，就能明顯的讓人知道自己的價值，讓別人來給選無可選的自己另一條路，不至於當前這樣束手無策。
要離開？自己沒有扇子作為踏空工具，他心裡有數，憑藉自己，不可能離開。
哪怕是能離開，也會迷失在這無盡蒼穹中，最後餓死成為乾屍。
所以……還是需要找大腿抱。
至少要找到一個足夠給自己引路的傢伙，不管這個人到底是誰、是凶名還是普通人、是窮凶極惡還是喪心病狂、哪怕是慘無人道也可，只要能短時間內不傷及自己的性命就行。
不同的世界，就要有不同的規則。而我的宗旨是活下去，哪怕到頭來慘無人道的那個人是我也無所謂。
至於以怎麼樣的面貌立足這個世界，取決於我所見到的蜃樓世界、以及這個世界對我的惡意。
他暗淡無光的眸子里亮起了光：「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人有衝天之志，非運不能自通。」
我也不算一無所獲，至少要比還在老家蜃樓上的他們知道得更多，相對應的，比他們更難一點也實屬正常。
伏霄在努力的說服自己、在偷換概念，拿當前還不如自己的人進行比較，彰顯自己的「成功」。
他需要將胖子帶給自己的刺激降低到最少，至少在自己內心足夠強大時，不要像個住在心裡的鬼一樣動不動就跳出來干擾自己。
循著登錄前的記憶，伏霄邁動了腳步，向著蜃樓之中最高的那座塔、那座曾以幻影成真的形式降臨在自己老家的塔走去。
「我不信我連一個能暫時進行組隊的人都找不到。」他在心中暗道。
想法是很好的，但是實際操作，他又馬上遇到了第一個問題。
視覺封鎖的缺陷再一次的展現了出來。走了沒有多久，伏霄恍然發現自己迷路了。
正在這時，有三三兩兩的交談聲傳來打斷了他的溫怒，不一會，交談聲又突兀的斷了。伏霄覺得有目光從那個位置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可惜自己看不到那邊，身邊也沒有人可以反應一下。
伏霄瞥了一眼身後的虛空，逃跑的不可能逃跑的，遇上人不就是自己的目的？
他很快的就調整好了狀態，面向那人的方向微微額首，眼睛卻盯著自己放在身前的手看，做足了微微低頭的沉思樣：「等你們很久了。」
話一出口，接下來要怎麼進行忽悠，他已經從古書上「下載」了一整套完整的流程，無論對方怎麼回應他都能應對。
強大的閱讀能力作為後盾、異世界來客作為底蘊，伏霄不自覺勾起嘴角笑了笑。
小樣，只要不是見面一刀砍人狗頭，什麼我都能接！
然而來者沒有回應，漸而衣服摩擦的「簌簌」聲隱約，那些人竟是向著來時的方向重新退了回去。
伏霄停止了一下呼吸，面上不動聲色保持自己的鎮定從容，心裡直呼rnmp！
如果追上去，就會掉面子，從而破壞掉自己想要豎立的人設。
不追……此刻已經迷路了好吧。
很快，
腳步聲響了起來，對方撒丫子就跑了。
伏霄微微挑眉，他對這些人的猜測有二，一個是酒館中的凶名們、那些被自己驚退的傢伙。
二是某些盯上了胖子或者是盯上了自己的人，誤以為不是對手，所以現在跑回去搖人了。
但直覺告訴自己，這兩個猜想都是錯誤的。
「先離開這裡。」
伏霄疾步而行，無頭蒼蠅的亂撞，走了有一段距離后，耳邊再次傳來了熙熙攘攘的聲音，很雜。
他屏息凝神細聽一陣，雖有部分白話，但是九成都是聽不懂的發音。
「似乎是一個市集。」
他又走了幾步，從身邊的部分明顯被放大過的建築進行推測，「被放大的本有建築，夾雜一些後來建立起來的木質屋子，從朝向和排列來看，這似乎是屋子後面。距離聲源相距三四十米，嗯……屋子排列得太整齊了，沒有跨過去的地方。」
在再次走出二十多米后，才找到了一條夾在兩個木屋間的泥土小道，從踩踏的光滑度來看，是長長有人從此行走的。
而此刻耳邊傳來的聲音變得小了，預示著那個市集的長度，可能很短。
伏霄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裝容，從小巷子里走了出去。
小路還沒有走完，他遇到了第一個人，那是個乾瘦的男人，年約四十，有著蜃樓人特有的營養不良。
男人背著一個很破舊的竹樓，透過爛洞，能見到裡面的瓜果之類。見到伏霄后很自然的讓開了路，委屈著自己的身子，擠在路邊木屋的牆壁上。
他怕得罪自己。
伏霄將男人的神情看在眼裡，來自現代人強烈的三觀不適讓他不自然的皺了皺眉，他不是那麼能接受一個大男人那麼的畏畏縮縮。
乾瘦男人悄悄抬頭，見眼前的「上位者」正看著自己背上的竹簍，男人心裡一緊，更加努力的將自己擠向牆裡。
他現在恨不得在牆上開個洞，好磚進去避開自己這「瘟神」吧？
嗯，男人就是看自己的，害怕、畏懼，又不敢在自己面前有任何的強勢，寫滿了無可奈何與卑微。
在走近到男人面前的時候，伏霄有意無意的放緩了腳步，甚至於出現了一秒左右的停止前行。
接著，他就聽到了一聲某種乾枯枝條物體折斷的聲音，從男人的竹簍中傳來。
因為不敢觸怒，所以將自己一直往內擠，最後苦了那本就殘破的竹簍，在不斷的擠壓下終於不堪重負。
那麼，像自己這樣的人，平日里到底對這些人做過什麼事情，才導致他們如此畏懼？
這男人婉如一個時代的縮影，代表了一個蜃樓真正的、能勉強維持自我溫飽普通人，在面對一個普普通通的比較富裕的人時的態度。
男人不是唯一一個，等伏霄走上市集時，八成的人都是這樣的。
說是市集，實際上不過是各式各樣的人聚集在屋檐下，將自己的東西擺在面前，等著和人以物易物罷了。
幾乎每一個行人都是拿著東西，這裡不受錢財，只說交換。
「也許也是錢幣之類的金屬物太過稀罕，都被掌握在那些大人物手中進行製造武器了……說起來，來到這裡那麼久，除了在凶名身上見到過金屬，普通人哪怕是家中都沒有任何金屬製品。」
這樣說來，如果一個人佩戴著一把刀劍的話……豈不是只要是鐵，就絕對的價值連城？
對於胖子說的金屬是蜃樓世界很珍貴的材料，伏霄有了更深的認識。
伏霄掃視著兩邊人面前的東西，只是在市集上還沒走多遠，原本的喧囂聲就淡了好多，等他回過頭的時候，發現自己的身後已經沒有人了……
什麼時候，我這樣的三好學生也變成了趕街土匪了？
伏霄悄悄的加快了腳步，事到如今還沒有遇到自己想要遇到的那種人；此刻已經引起了一定的騷動，卻依舊沒有意料之外的人來找自己，說明釣魚計劃已經失敗了。
從現在開始，釣魚計劃變更捕魚計劃！
伏霄眼神飛速的掃視視野範圍內的人，而眾目睽睽的注視下，伏霄的動作自然被這些人看在眼裡，他們的遠離速度更快的。
很顯然，伏霄的到來，提前結束了這個市集的持續。
終於，人群中被他捕到了一個大約七八歲的小女孩，她一個人蹲在地上玩泥巴，此刻正抬頭睜著雙天真無邪的大眼睛好奇、仰慕的看著自己，這是目前唯一一個能無障礙與自己對視的人了。
就是你了！
伏霄上前兩步蹲在她面前，盡量的不要讓自己太高，用溫柔的、還不帶絲毫目的性的對她笑了笑，無聲的捏了捏她略顯臟污的臉。
她長得很不錯，如果十八歲渡劫不翻車，肯定是個小姐姐。
能生出這樣的孩子，她父母一般來說會比較的好看，而一個人的相貌是能揣測其性格的，美貌的加分應該會更高——這涉及到不靠譜的面向學。
古人不常說「面由心生」嗎？
美貌爹娘的心，怎麼可能是黑的呢？
反正自己現在也沒得選，選誰還不是一樣，何況美貌能增加食慾、提升心情愉悅度……
伏霄深知以貌取人並非好事，也只所謂的知人知面不知心，但是如果連相貌這一關都過不去……
你為什麼會覺得我還會繼續浪費時間呢？
伏霄見色起意了，但「意」在其父母，依靠於這身衣服帶來的「虛假地位」，他已經想好了今晚上怎麼樣進行騙吃騙喝。
「小妹妹，你叫什麼？」
伏霄下意識的問道，隨即恍然，對方是聽不懂字正腔圓的普通話發音的，當即用自己只通皮毛的「白話」，輔以家鄉話，現場三合一組織起了一門語言來，將這句話再次重複了一遍。
誠然，這樣一改，伏霄只能說第一次。如果讓他說第二次，他覺得自己沒法說出一模一樣的第二次來。
小女孩並不抗拒伏霄，抿了抿嘴唇：「阿巴阿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