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小雨

因着乾明帝也不是荒淫無道之人，現如今後宮之中算上齊皇后攏共也才十人。正一品貴妃一人、從一品妃位兩人、正二品的昭儀空懸著、從二品婕妤一人、正三品貴人兩人，其餘皆是位份不大高的美人。

其中高位分的妃嬪大多是乾明帝做太子時便跟着的，乾明帝登基時因着後宮大多位置空缺，給這些老人的微分便也高了起來。惠妃便是妃位空缺之下，太后給的位置。但是當中卻有例外，封婕妤雖也是舊人，的還給乾明帝誕下公主，但奈何其出身低微，又只是誕下公主便只得了個婕妤位份。

除卻齊皇后、恭貴妃、惠妃、封婕妤，其餘眾人便皆是選秀進宮的。

陳美人也是其中之一。但陳美人乃是恭貴妃的遠房表親，自打入宮之後便被恭貴妃叫着同貴妃一同進出。但應寧知曉陳美人面上看着是膽子不大的人，做什麼事都好似畏畏縮縮的。但其腦子也不笨，雖說本性確是膽小，但也不是那般的無腦。她知曉怎麼做才不會招惹恭貴妃的忌憚、懷疑，便一直在恭貴妃面前是膽小怕事的樣子。

恭貴妃環顧四周，看到寧福時掩嘴笑道：「寧福你小娘娘身子又不好了？」

寧福瞧著恭貴妃點了點頭，恭貴妃便將寧福喚到了跟前。寧福公主本是齊皇后抱着的，但奈何齊皇後身子不大好，寧福又是四歲的孩子了，也有些重量。應寧便不敢讓齊皇后多抱，便遣玉雙引著寧福公主道一旁玩耍了。

玉雙不大情願地引著寧福到了恭貴妃跟前，恭貴妃捏臉捏寧福的臉，又拉着寧福親熱了一會。寧福倒也是配合，咯咯地直笑。

「你小娘娘老是病著也不便，不若你來跟着本位吧。跟着本位著宮中便是你說了算。」恭貴妃恍如無人地說着。

其餘人聽了皆是大氣不敢出，只惴惴不安地偷偷打量齊皇后的神色。

齊皇后倒是穩若泰山，神色都沒變，好似恭貴妃方才說的話與她無關一般。

寧福稚嫩的聲音響起：「小娘娘不好那我更應好好地照顧她。前些日子我幫爹爹捏了肩膀，疊得便囑咐讓我照顧好小娘娘。」

齊皇后聽着忍不住笑了起來：「寧福長大了啊，來到大娘娘這來。」

恭貴妃黑著臉，鬆開了寧福：「皇后倒把寧福教得好，到底是生養過孩子的人，和本位就是不一樣。」

恭貴妃一鬆手，寧福便隨着齊皇后招手走到齊皇後身邊。恭貴妃見此臉色更是鐵青，哼出了聲。

「皇后還有事說沒？」

齊皇后拉着寧福一臉喜愛：「無事了。」

齊皇后一說完恭貴妃便站了起來，抬手撫了撫頭上的發簪：「既然請了安，皇后又沒事，那本位便先告退了。」

說完，也不等齊皇后反應便帶着人往門外走去，待走到門口恭貴妃才又停住腳步抬眼看了眼陳美人，又看了眼坐着的嬪妃。

應寧按著有些氣惱的玉雙，恭貴妃現如今在宮中還沒人能惹，自然是橫著走。齊皇后見此也只好見遣散眾人，讓其早些回殿，免得雨下大了不好走。齊皇后說完只見陳美人站了起來，窘迫地行了禮，才跟上恭貴妃的腳步。

等待丫鬟給其披上斗篷的時候，恭貴妃開口道：「既然婚後都說散了，你們在這坐著作甚？」

這才陸續有幾位低位的妃嬪站起來，連聲告退。

待恭貴妃穿戴好，見昭貴人還坐在那便喚其：「本位記着昭貴人芷月閣便在鍾梧殿，怎的莫非昭貴人不願同本位同路？」

聞言昭貴人有些坐立難安，抬眼怯怯地看着齊皇后。齊皇后揮了揮手：「如此你便也去吧，雨天路滑注意些。」

昭貴人這才起身：「那妾便告退了。」

請皇後點頭，昭貴人才跟上的恭貴妃的隊伍。

因着後宮中妃嬪還不大多，許多宮殿都是空着的，這些個妃嬪才能得到個單獨的住處。倘要是像前朝最後的皇帝一般後宮中擠滿人倒是有些煩人。現如今人少自也就比較清凈，人一多便易雜亂，反倒容易出事。

應寧正思忖著，恭貴妃便打頭走了出去。一時間殿內只余了如妃合著惠妃倒也無其她妃嬪了。

「這恭貴妃……」

如妃剛起話頭便被齊皇后打斷：「隨她去吧。」又對着惠妃道，「一會還要你操勞些將各位妹妹捐贈的首飾整理個單子來。諸位妹妹的心意是好的，但也不能讓諸位妹妹白套腰包，咱們能幫着的便還是幫着吧。」

惠妃點了點頭：「那妾便也告退了，諸位姐妹還要將捐贈的首飾送來，妾還要整理一番。」說着便去喚寧福。

「讓寧福陪我玩會，晚些時候我再讓人送回去。」齊皇后則拉着寧福笑道，又偏頭去逗寧福，「也不知道寧福願不願意陪我這個老人家。」

寧福摸著齊皇后的臉，一副認真的模樣：「大娘娘不老，大娘娘是我見過最好看的人。」

寧福的話說完后，殿內一掃方才的沉悶，眾人皆笑了起來。齊皇後用指尖點着寧福的嘴：「瞧瞧這小嘴跟摸了蜜一樣。」說完便笑了起來。

「寧福這是眼睛亮，小孩子不說謊話，姐姐真是國色天香之姿。」見奇皇后笑起來一旁的如妃開了口。

而惠妃則是靜靜坐着，待眾人笑起來后，便再緩緩笑了。惠妃便一時也沒走。

「你們就會誆我。」

齊皇后話音剛落便有人匆匆進來稟報，說是昭貴人不慎滑倒見紅了。

屋內眾人陡然站起，齊皇後面帶擔憂：「怎就見紅了？」

進來通傳的不過是個小丫頭，哪說得清楚，支支吾吾了一會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應寧心頭一跳，自齊皇后將自個禁足后乾明帝便去昭貴人的寢殿歇過兩晚晚，算來也有小月余了。昭貴人怕是有了。

「娘娘還是快些叫人將在昭貴人抬進來吧。」

應寧的話好似突然點醒了齊皇后，齊皇后連連點頭：「對對對！快將人抬到內間！再去將太醫喚來！」

應寧點了兩個腳快的內侍動了起來，又格外吩咐了句：「別叫昭貴人見雨！」

小黃門應寧，便一溜煙跑了出去。

寧福在齊皇後站起來時便走到了惠妃跟前，惠妃拉着寧福走到了門前：「見紅的話，怕是有了。只是不知這胎還能保住與否……」惠妃給寧福穿上斗篷，才站立看着齊皇后，「昭貴人也不曾生養過，怕是還不知道自個有了身子。」

齊皇后眼前一黑，竟有些站不穩，應寧忙扶住齊皇后免得其跌倒。殿內眾人忙將齊皇后圍應寧攙著齊皇后安撫到：「娘娘莫慌。」

如妃也在另一旁扶著齊皇后：「對，姐姐莫慌。這時您要是再病了，那豈不是更壞了。」

齊皇後點了點頭，便帶着一眾人出去了。

遠遠的便瞧見恭貴妃一行人又走了回來，其餘人臉上都帶着些后怕，唯有恭貴妃面色如常。其餘妃嬪皆還未生養過孩子，見了昭貴人見血自便有些害怕。一則害怕治罪到自個身上，二則便是都未見過此等場面。

「怎麼回事？一群人走的時候還好著，怎的一出門便摔著了？」齊皇後走上前去看着恭貴妃。

恭貴妃還沒開口陳美人便開口道：「回娘娘，昭貴人走在最後，妾等皆沒反應過來，便聽見丫婢女在叫說是昭貴人摔倒了。」

其餘人也都點頭稱是，齊皇后揉了揉眉頭連道罷了罷了，才又帶着諸位妃嬪往安置昭貴人的內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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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在為了取章節名字而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