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病

養病

舒宜再醒來時已經躺在岸邊了,從肺到鼻腔都無比難受,視線有些模糊。

她緩緩睜開眼看見很多張人臉低着頭看着自己,還以為已經入了地府了,情緒到了正準備哭隨即嗆出好幾口水來。

她再仔細瞧了才發現身旁是兄長明泰,圍着瞧的是十四阿哥胤禵、戈敘、婉儀一眾,有哭的,有焦急的。

舒宜傻乎乎的指著胤禵說:「你怎麼也掉河裏了?」

汀蘭趕忙跪下連連給他磕頭:「求十四阿哥不要怪罪,我家小姐這是溺水人傻了,感謝阿哥救命之恩····」

他擺擺手道:「無妨無妨。」

舒宜突然想起一同落水的小孩,趕忙問:「那個小姑娘呢!」

兄長回她:「那小孩一直沒醒,已經被家裏人帶走了。」

她又嗆的咳嗽了起來,忽然想起自己的玉佩,急忙問道:「汀蘭,可瞧見我的的玉佩了嗎?」

眾人一通翻找,舒宜感覺越發的冷了,打着冷戰聲音也發顫:「應該落在湖裏了。」

這可是聯絡器啊,這下真回不去了!

她心裏焦急又難過,眼前一黑,又暈了過去。

因為肺部積了水,又著了涼,還要日夜憂心那個雙魚玉佩的事,舒宜竟然纏綿病榻,一月有餘。

完顏羅察看到寶貝女兒這個樣子,又氣又心疼,給她禁了足。

這天婉儀來到家裏看她,才給她說了當日獲救的場景。

婉儀是舒宜來京后比較好的閨中密友,二人年紀相仿,兩家又沾親帶故,遂時常往來,閨中作樂。

「你是被十四阿哥救上來的,剛撈上岸人慘白慘白的,一眾人都以為你死了。是十四阿哥幫着按壓了肚子,嗆出幾口水來,人才慢慢緩過來。」

「怪不得我頭幾天胸口酸痛,原來是被他壓的!」舒宜這才反應過來。

「當時人命關天,誰還顧得了這個,要不是十四阿哥之前跟着去看練兵,看着軍醫救了落水的士兵,你這小命也是不保了!」婉儀就差戳着她的腦門子指責了。

舒宜驚呼道:「大庭廣眾,眾目睽睽,我被他按了胸腹!」

婉儀的這個機靈鬼,圓溜溜的眼珠一轉:「要不你就嫁給十四阿哥吧,人家不僅救了你,把自己的披風給你披着,還給你請了太醫來瞧,為此還被德妃娘娘知道了私自出宮的事,挨了一頓訓斥。」

婉儀今天說的這些舒宜先前是一概不知道的。

她垂首摸摸下巴:「這麼說來確實該好好的謝謝他。」

不過在舒宜心中仍有個疑惑:才見過兩面,他為何這樣幫我呢。

「何止啊,十四阿哥還派了好些人去給你撈那玉佩!」明泰拎着幾包藥材進了小廳,舒宜和婉儀應聲也從閨房出來。

他將葯遞給汀蘭:「聽說你最近又鬧性子不肯喝葯,這是宮裏太醫新開的方子,我照着又開了些葯。」

舒宜站起身來,轉了一圈給明泰看:「好哥哥,我身體真的好了,就是現在出去興泰打一架,他都未必贏我。」

「我剛剛打發了青松去城西的陳記果局子給你買什錦果脯,調養不在一時,至少這個冬天好好待在家裏,不要亂跑了。」

桌上銅壺的奶茶冒着熱氣,劉嬤嬤又端上來兩碟茶點,明泰邊說着給她們兩各倒了一杯奶茶。

舒宜忽然覺著這古代的生活也挺好的,阿瑪疼,祖母愛,還有個寵妹狂魔的好哥哥。

忽而又想到自己的玉佩,焦急的問到:「我那玉佩可撈到了?」

「還沒消息。不過不管撈沒撈到,你都得備一份禮好好謝謝十四阿哥,這可是救命之恩!」

婉儀附和道:「確實如此,這可得盡心備着。」

「好哥哥,你就在宮中當值,幫我備一份禮送給十四阿哥好了,我又不了解他的喜好。」舒宜啃著酥酪,撒嬌哀求道。

「這謝禮還是你自己準備的好,十四阿哥的喜好我去幫你問問。」

婉儀提議到:「正好十月初九是我哥哥的生辰,屆時九阿哥、十四阿哥都會來我家,你可以親自送給他!」

舒宜吃着茶果一邊漫不經心的回著:「哦,知道了!」

心裏其實一點盤算也沒有,送貴重的吧,他身為皇子什麼稀罕物價沒見過,自己着實沒什麼錢,送的便宜了,又怕跌面。

送禮真是千古難題。

明泰端著茶,好像在思量什麼,不一會又淡淡說道:「十四阿哥和咱們家本來沒什麼交集,中秋前夕萬歲爺突然宣了阿瑪進宮,說是今年的冰嬉大典交由八阿哥主理,九阿哥、十四阿哥協理,阿瑪作為禮部侍郎,與幾位阿哥交集自然多一些。想他幫你也是有這一層干係在的。」

舒宜大概知道兄長的意思。

他這是在提點自己不要生了非分之心,喜歡上咱們家高攀不起的人。

真是個好哥哥啊,妹妹的心理健康都要關心。

可是你不知道這位十四阿哥以後就是你的小舅子了!

隔了幾日,竟有件喜訊傳來。

當日落水那個女孩一家人前來上門道謝了,還送還了舒宜那塊雙魚玉佩。

她原本沒什麼興趣,只想要回自己的聯絡器。聽了嬤嬤說是京城年遐齡年大人一家,又瞬間來了興趣。

年遐齡,那不就是年羹堯的父親,那個小女孩不會就是日後的敦肅皇貴妃年氏吧。

舒宜忙整理了一番衣妝跑去正堂,偷偷的躲在一扇屏風後面。見阿瑪與正與一年齡相仿的老者敘話。

有個機靈可愛的女童在院子裏隨丫鬟玩耍,想必就是年家小妹了,她身體看起來沒什麼大礙,沒想到自己陰差陽錯的還和敦肅皇貴妃成了生死之交。

舒宜看年家小妹望着樹上的柿子發獃,就跳起來摘了一個,遞到那她手上。

小朋友開心的直拍手,舒宜隨即問她:「你叫什麼名字啊!」

女孩一本正經的答:「我姓年,名秋容,今年6歲了。」

原來古代人教小朋友自我介紹也是這樣。

「這是我家小妹,名叫舒宜。」明泰忙不迭的向年羹堯介紹我。

舒宜福身行了禮。抬起頭好奇的看着這位清朝鼎鼎大名的人物年羹堯。

他身材偉岸,五官輪廓深邃,眉眼間還有一股威嚴之氣,與自己那書生氣的兄長完全不同。

「我與你兄長乃是同窗,不用拘禮。我家中只有這一個小妹,家母早亡。我們兄弟幾個都是粗人,姑娘要是平時出去玩,可否帶帶我這小妹,我們府邸就在長安街上。

舒宜心想,求之不得啊!希望你們兩位大人物以後記得我,有權有勢后幫幫我這個人生高開低走的小福晉!

「令妹生的這樣可愛,以後我定要經常找她玩!」舒宜轉身捏捏年貴妃娘娘的小肉臉,以後就請您多多關照了!

雖然找到了雙魚玉佩,可還是聯繫不上唐寧。

接下來數日舒宜的生活重心就落到了給十四阿哥準備謝禮上。

想着他一個阿哥榮華富貴,什麼貴重物件的沒見過,什麼稀罕玩意得不到,只能別出心裁想些特別的。

最後,定了一本手抄的詩集和一個平安符。

「你要謝人,卻要麻煩我來幫你備禮品,這是哪的道理?」明泰被她纏的煩了,這幾日回家就把自己關在書房。

「我的字哥哥是知道的,人人都知道完顏明泰年紀輕輕當得翰林院少傅,除了學問大,字也是一絕,這詩集雖然是哥哥抄錄的,那也是我求着哥哥寫的啊,怎麼就不算我費心準備的禮物了。」

舒宜豁出這張美人皮又來求人。

她經常坐在梳妝的銅鏡前感慨,長的漂亮就是有優勢啊,一垂眸一嘆息都惹人憐愛。

明泰看着一副楚楚可憐模樣的妹妹,心生不忍只得妥協了:「你可知陸放翁一身寫過多少詩詞,《三百篇》寂寂久,九千首句句新,我可幫你抄到什麼時候,不論抄寫,就是收集資料也要好久!」

舒宜起先是不知道陸遊一生寫了這麼多詩詞的,還真是個勞模:「要不咱們就挑些精品來抄,像《釵頭鳳》、《沈園》之類的···」

「十四阿哥怎麼會喜歡這種兒女情長的詩!」他擺擺手,拿我沒辦法:「罷了罷了,還是我來吧!」

舒宜心想他一則也知道我字難看,二則應該是怕我抄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進去。連聲道謝加上撒嬌:「還是兄長對我最好了!」

「我幫你抄詩,你幹什麼去?」

「我自然還有其他的禮要準備啊!說到這我就頭疼,我已經在白雲觀找了三天的猴子了,只找到一隻,明日還得去。!」

舒宜伏在桌上,猶如一攤爛泥。

「找什麼猴子,難道你要送只猴子給十四阿哥?」他終於放下筆,來了興趣。

舒宜捧腹大笑:「你竟然不知道白雲觀的猴子!你先抄吧,等我抓來帶你給你看。」說罷伸了個懶腰準備回去歇息。

出門走了好遠還聽見明泰在那裏嘮叨:「完顏舒宜,道觀是清凈之地,就算是真有神猴,那也是觀里的,哪能讓你說抓就抓,你不要亂來······」

------題外話------

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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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十四阿哥寵妻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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