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決戰尼福爾海姆王宮！（2）

時間回到很久之前。

就在穆斯崩潰時，那戰利品的藏著的，不起眼的戒指，飄來一陣極地寒風，一口把他吸了進去！

「你是誰？」穆斯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個冰封的秘窟。在秘窟深處，有一個冰做的王座，環繞著霧和潮濕的泥土。其上有一個散發不詳氣息的身著深黑輕紗的女神。

「我是海拉，掌管死亡的女神，現特邀將死的你與我做一筆交易。」穆斯看不清楚女神的面龐，她朦朦朧朧的，不像很友善的人。

「我將死了？」穆斯說出這句話時，只有一點點驚訝，因為他知道，他的癌症已經將他侵蝕得差不多了，什麼時候離開人世，都不是問題。

「是的。倘若你不接受這筆交易，你明日就會離開人世。」海拉的聲音冷冰冰的，沒有一點活人的氣息。

「為什麼是我？」

「因為你常與死亡相伴，穆斯.丹尼斯。」海拉一句話，將穆斯點醒了，「倘若談起死亡，你是懂得它的人，不是嗎？我在這戒指里漂泊了太久，最後遇到了最合適的人——你。」海拉漂浮起她的，灰白的骨頭手指，無力地指著穆斯，而穆斯卻無與倫比地感受到，一個超越人類的生物帶來的，最有力的壓迫。

「死亡之後的世界是如何？我會擁抱你嗎？」穆斯提出了一個全人類都想知道的問題。

「不會。死亡就是死亡，不展開尼福爾海姆的話，死亡就永遠只是肉體歸入虛無的行為，肉體死亡之後就是終點。」海拉繼續以冰冷的話語吟唱道。

「尼福爾海姆，北歐神話中的亡者之城——真實存在嗎？」穆斯震驚地說不出話來，他曾經讀過相關的書，不過他認為那些全部都是人類為了讓同伴們敬畏生命而製造的故事罷了。

「是的。諸神黃昏之後，有zen記錄下了我們的故事。」

「zen是？」

「千面之神，負責記錄北歐神話。」海拉似乎不是很想提起這個話題。

「如果我帶上戒指，我就會再次展開尼福爾海姆？」穆斯不是很明白。

「是的，屆時，所有的死者都會在尼福爾海姆保存靈魂。」

「他們全部都會無條件來到尼福爾海姆？」

「沒錯。」

「所以你要我來管理尼福爾海姆？」

「正是。」

「哼，」穆斯笑了笑，「我沒有選擇的餘地。」

「凡人，我視為你同意了！」海拉發出一聲怪叫，隨後秘窟震動！冰面出現巨大裂縫！那裂縫不停地延伸，暴怒地生長，之後，從裂縫中升起無數蔚藍的古建築和裹挾著濃霧的山河！

海拉顫抖著，衝破冰窟，張開深黑的雙翼向天空飛升！

「我已經沒有必要守護戒指了！剩下的事，戒指會告訴你！」

海拉叮囑完后，地上只有零零碎碎的羽毛證明她來過。

這一切就像一場夢。穆斯定睛看去，四周早已不是甲板上的模樣。

「這裡是？」

穆斯意識到，他已經在尼福爾海姆的既定海域了。

此時，穆斯心中，有一個邪惡計劃，萌發了。

回到現在。

「很厲害，你！」穆斯狂笑，狂妄的醜態和昔日的溫柔的他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但你憑什麼和我打？就憑你的小女友的，讓你身體發熱的咒術？嗯？」穆斯一邊說，一邊瞬移到1475的面前，給予他一拳瘋狂的力量！

「啊！」1475直接吐血，飛出13米遠，撞到花崗岩牆壁彈回！

1475倒下，但就在2秒時間內，1475仍然站了起來！

「開了防禦咒，很聰明！」穆斯查出了其中的端倪，在1475撞壁的一瞬間，他用了一種抵消動能的咒術。

但攻擊是不會停下的！就像生活一直一直都要繼續折磨你一樣！穆斯再次在寒冰通道里瞬移！

「別小瞧我！」1475做出意料之外的反擊！他側身對準冰霜通道出了一個直拳！

「什——」穆斯被1475打到了右臉頰！通道斷裂，穆斯飛出他既定的瞬閃軌道，打了個踉蹌，在離1475五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怎麼會？」穆斯頓低姿態，增大摩擦力，穩定重心停了下來。他心裡直犯嘀咕，我的冰霜通道，應該是火焰屬性的咒也無法破壞的才對！

只有1475才知道答案！

對付冰風暴，就要用冰風暴！

經過幾次觀察，他發現穆斯的瞬移，並不是什麼無敵的，不可打斷的招式！他只不過是在一陣定向的風暴里藉助氣流的推力快速移動罷了！

那麼，只需要用對應的反氣旋攻擊打斷他的通道就可以了！

穆斯仍然不信邪！

「一定是僥倖！」

「那你再試試？」1475挑逗道！

「啊！」穆斯再次開啟通道，瞬閃！

「看準了！再來幾次都一樣！」1475使出右手重炮般的拳頭！

！？

被識破了！？

1475的太陽穴邊，一個巨大的長條冰刃襲來！

是的！穆斯很聰明！既然搞不懂1475打擊到他的原理是什麼，那就避開鋒芒，躲開他的打擊！這次，穆斯閃到1475側面的牆上，然後憑藉自身力量彈到1475背後，瞬間用戒指聚集周圍的水氣，造出一把冰刃刺向1475！

但這樣的攻擊準度很低！1475有機會避開！

「嘶~」1475痛得倒吸一口尼福爾海姆冷氣。他仍然被刺中了——在1475的左太陽穴到左眼角的位置，出現一道深1毫米的刀傷，鮮血莽撞地滴下!

「不是很巧啊。」穆斯意味深長地說，「但下一次，你就沒那麼走運了——你很厲害，那麼，我就用全力來擊潰你吧！」

穆斯雙手做「x」狀，隨後猛地展開，頭向天上不自然地深呼吸！隨之，一根根紅色的細線被他的呼吸吞入口中！

「你在！幹什麼！」1475暴怒！他當然知道穆斯在幹什麼——他在吸收史無前例的數量的死者們！

半分鐘后，穆斯以一種驚悚的形態，出現在1475的面前——

一個巨人，一個身著冰之鎧甲的，50米高，具有巨大壓迫力的巨人！

「從來——沒見過這麼大號的，凋零水晶巨人。」女狙擊手zen汗顏。

「欸，你來了——」1475剛剛想打招呼，卻看到了女狙擊手zen的慘狀！

那是多麼嚴重的傷啊！女狙擊手zen吊著殘破不堪的槍，左肩膀被剃掉了一塊肉！

「你，你快找地方躲起來！」1475擔心地說!

「對不起啊，1475，我——稍微花了點時間——那條冰龍，太硬了......」女狙擊手zen意識昏迷，倒在了1475的懷裡！

「日輪當午凝不去，萬國如在洪爐中！「夏日奇迹」——我已經會了。這次，就由我來守護你！」

1475懷裡抱著個1.85m的大女人，眼睛死死盯著那高得離譜的凋零水晶巨人！

我誓要把你拿下！

1475盛氣凌人！

凋零水晶巨人出手！一個右擺拳出擊！

「什麼啊！還不是只有跑啊啊啊啊啊啊！「1475在說完很帥的話后，抱著女狙擊手zen，想起曾經負重跑的超級痛苦，在絕境之下，拖，就硬拖，拚命落荒而逃！

」快跑快跑快跑！只要一拳，我們就完蛋了！「1475狂奔！身後緊追的是無比碩大的，時速500碼的冰之拳頭!

速度，是有差距的！1475狂奔的速度，是趕不上對方追逐的拳頭的！

就在飛速的拳頭即將落下之時！

——停住了？

1475鼓起勇氣回頭看。

」這是——「

凱特琳擋在了拳頭面前！

在巨人殼裡的穆斯驚住了。

」凱特琳？我一直在找你！「穆斯操控巨人蹲下，從天穹之下對凱特琳喊話！

」你還有臉見我啊。「

」我撿到尼福爾海姆戒指后，你們去了哪裡？「穆斯小心翼翼地問，連凱特琳也開始動搖，難道，穆斯對他仍然有真心？

」從你被吸入戒指起，我們就一直在找你，當戒指被海拉送入尼福爾海姆的展開地時，我們也隨之跟去——其實我們一直在尼福爾海姆觀察你，我們什麼都知道。你藏的那條船，不是你偶然找到的，那艘船，是我們的船，你不記得了嗎？」

「那你更應該知道了！」穆斯瞬間解除巨人形態，1475放下女狙擊手zen準備再次動手！

凱特琳攔住了1475，示意他不要動。

「凱特琳，你能忍受他的所作所為？！」1475提出抗議！

「等他說。」凱特琳給了穆斯機會。

「我要剷除王公貴族。為此，我必須這樣做。」穆斯糾結了一下，灰頭土臉地對凱特琳說出了他隱藏的，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說過的秘辛。

數年前。

「爸爸，今天家裡也來了好多人呢。」

我感嘆道，作為最大的黑幫家族，丹尼斯家族的周末聚會永遠不會有任何有頭有臉的勢力缺席。

「嗯嗯。兒子要表現好點，待人禮貌！」父親一如既往地說著這樣的話，沒想到，這是最後一次朋友聚會。

今天父親在餐桌上一直冒著冷汗，母親直接沒出現，真是的，朋友的聚會怎麼可以缺席呢？還有父親，為什麼如此緊張？

我訝異於這次準備很匆忙的，也不是很優雅的聚會。

今天。氣氛非常詭異。

此時，管家把我拉到一邊，悄悄對我說：

「少爺，今天您能否去大學一趟？」

「為什麼我要去大學？今天是休息的日子——因為我的癌症，我已經很少去那裡了。」我疑惑不解，為什麼管家管到這份上了？

「少爺有所不知，有人在大學等您。」管家略做神秘地說。

「好吧。」我覺得很奇怪，但還是照做了。

在特塔拉大學。

我在管家說的地點四下望了望，沒有人，靜得出奇。

這種地方，最適合做兩件事——約會和暗殺。

而穆斯.丹尼斯只知道一件事——這裡是暗殺他的地方。

黑幫之血已經感覺到了，有什麼人，拿著什麼東西，在靠近。

在樹叢邊，悄無聲息地——

bang!

一支火槍響起聲音！

答案是穆斯的火槍！

穆斯先發制人！射殺成功！他提前感覺到了暗殺他的人的聲音。

「真是的，我都得癌症了。你們為什麼要追殺我？」穆斯無奈地看著死去的屍體，說道。

他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這不像是黑幫的仇恨式暗殺！

穆斯原以為，管家是內鬼，父親冒冷汗是因為他發覺了內鬼，準備做掉，而內鬼指使他到隱秘地點被其它人做掉。

而為什麼，暗殺者的委託信有貴族的影子？！

這可不太妙！國王親屬的貴族，勢力可比黑幫大十倍！

「莫非！」

穆斯剛剛想往回趕！卻有同學叫住他！

「穆斯？你居然真的在啊。」

「啊，是我。」穆斯恢復冷靜的神態，對同學絕不能露出可疑的慌張。

「剛才有人叫我送信給你。」穆斯的死黨勾搭著穆斯肩膀，意味深長地說道，「該不會是情書吧？咦~是不是隔壁的昨天和你一起上選修的妹子啊，行啊你——好吧不騙你是個男的。」

死黨說出實情后，穆斯心裡已經大概有術了，他強忍著淚水，對朋友說道。

「這是我的私人信件，對不起。」

「啊，哦——我尊重你，那你去寢室外面看吧。我保證不過來。」

尊敬的少爺，穆斯.丹尼斯：

我是管家——亨利.伯特，你一直叫我老亨利，我知道的，你從來不知道我的真名，我知道的。少爺，丹尼斯家族，此時此刻，應該就剩您一個人了，而且是時日無多的您。

我懷著悲痛的心情在昨夜逃亡時，寫下這封信，並且早上偷偷溜回特塔拉大學，快馬加鞭地送達您手中。

老爺的最近生意出了點差錯，他提供給貴族們的「特殊藥品」的貨在半路上被人劫走了，因此才導致了這場悲劇——丹尼斯家族，您的父母，我的僱主，就在昨夜的宴會裡，在貴族和黑幫的火拚里喪生了。包括丹尼斯家族的分家親屬們，在今早將被訴訟，結果當然也可以預見——絕對的死刑。

您知道的——這就是我們的結局，黑幫就是這樣，一群金錢朋友，表面兄弟。沒有任何黑幫為丹尼斯家族辯護，因為丹尼斯家族昔日的輝煌讓任何家族都刮目相看，沒有家族願意袒護丹尼斯家族，反而，一切的指控都將以丹尼斯家族為靶子。

我（淚水漬）知道這是沒辦法的事，但我永遠效忠丹尼斯家族，所以我盡自己最大努力將您支走，這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特塔拉大學的附屬孤兒院，是一個隱秘的地方，那裡的院長，是我的朋友。在他那裡，有我的一些存款，倘若您不嫌棄，就在那裡住下吧，只要報我的名字，就沒有問題。

請不要復仇，在您僅有的生命里，請安詳地度過餘生。丹尼斯家族，已經消失了。

無需落款

「之後，我就撒了個謊來到了特塔拉大學的孤兒院，再然後，遇見了女神一樣的你，再然後，就是我們瘋狂的旅行了。我當時出海的想法就是要殺儘可能多的貴族，變成一個狠人，不讓丹尼斯家族蒙羞——沒想到，海上那麼亂，很多時候都是在殺海盜而不是貴族，很多時候也確實是我身不由己。對不起，凱特琳。我——仍然愛你。」

凱特琳傻了。不知道說什麼好。年少的太多隱瞞之事，太多誤會，導致了太多歧途。

「與死亡相伴，就會被尼福爾海姆的戒指找上，成為管理者——穆斯，你看看，你都用戒指都幹了些什麼啊。」女狙擊手zen說道，隨後又轉頭對1475說：「今天一早，通信和傳送門都恢復了，7900來信，和我說了說她所認識的尼福爾海姆，我又長了很多新知識。」

「噗！你什麼時候醒過來了！」1475嚇了一跳！

「笨蛋，剛才暈過去的時候，我就嚼了顆應急凝血葯，現在止住血了！把我放下來啊！」

1475哪裡敢怠慢！待會女狙擊手zen炸毛了！

女狙擊手zen被1475溫柔地抬下來，女狙擊手zen頭還是很暈，於是又靠在1475身邊。

「讓我靠一會兒，不要想多了！」女狙擊手zen傲嬌地說，其實現在的她沒什麼危險性，雖然止住了血，她的全身血量並沒有得到補充，血量很低。

「哦。」1475點點頭，其實心裡的l.s.p屬性早已爆發。

「我們只是想離開。」1475說，「我們想和神父一起離開這裡，僅此而已，既然話講清楚了，你殺你的貴族去，給我們開道門行不行？」

「不行。除非摧毀指環。」穆斯說道，沉思后，隨後又改口：「行吧。我不要指環了。把它毀掉吧。」

「但這樣！你的生命！」凱特琳急切地說道！

凱特琳有一瞬間，回到了年少的青蔥之時。

「我已經騙了上帝太多次了。我應當回那裡去。」穆斯微笑，他想通了。

我的生命里，充滿了死亡與復仇。

奔波太久，欺騙太久，隱瞞太久。

時有佳人在，何不羨此時？

「阿門。」神父zen趕到，祝福了一句，「死者不在此，亦有歸途也。想必尼福爾海姆一解放。其它死者也會永遠安寧吧。」

穆斯召喚一條冰刃，隨後把戒指放在地上，猛地一刺！

結束吧！尼福爾海姆，再次回歸那美麗的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