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雲清書院

4、雲清書院

『萬骨枯』萬元慶,看着越來越近的雲川城,長長出了口氣,這八百里路程整整走了四十多天,終於快解脫了,不禁暗喜。

雲川城外搭起了高大的棚帳,懸綵帶系紅花,北靖王王旗從城外十里亭一直鋪到雲川城內,城牆之上掛滿各式彩燈和旌旗,雲川城內通往迎賓殿的道路上,擠滿了百姓,等著一睹北靖王陳奇的風采。

白大長老,『劍盪八荒』萬榮,玉清真人,以及剛剛趕來雲川城的雲清書院另外六位長老,與雲川城各級理正,百戶等眾人,早早的候在雲川城下,等待北靖王王駕到來。

「父帥,這與我想的不一樣」

「嗯?」萬慶元低聲回應,眼前的一切,也讓他感到些許意外。

「我覺得吧,雲州上下應該恨不待見那位的,應該是冷冷清清,怎知如此隆重」。萬驚雷,回頭看着北靖王的車駕,低聲說道「這位主兒,天天就醉生夢死,以後怎麼治理這偌大的雲州」。

「你少操閑心吧,快馬上去,通報下,王駕馬上便到了」。萬元慶生怕自己兒子惹來禍事,趕緊催他離開。

雲川城下,眾人已經跪倒在地,北靖王陳奇,緩緩走下車來。

伸開雙臂,「啊啊……真累人啊」伸了個懶腰,「玲瓏,快下來,大姐也在呢」。

北靖王王妃玉玲瓏飛身而下,一襲紅衣,一雙冷冰冰的眼睛,掃視着眾人。

「雲清書院七長老,拜見北靖王」「雲州兵馬司馬向榮拜見北靖王」……

「白雲飛白長老,各位長老」「姐,姐夫都起來吧」陳奇說着走到眾人面前「我受王命,接掌雲州,萬望各位今後鼎力相助,治好雲州,不負天恩」。

入城禮在喜樂聲,和歡呼聲中,進行完畢。

去迎賓殿路上,雲川城的百姓跪拜行禮,不禁讓陳奇喜悅無比。

拉着向榮的手,「姐夫,還得是你呀,為本王做了這麼多,真是一家人」

身後玉玲瓏和玉清真人,也在不停的交談。

迎賓殿上,王座高聳,王座之後,雲州全貌圖將雲州全境展現無遺。

陳奇,注目凝視許久「這就是我的江山啊」整了整衣冠,端坐在王座。

「殿下,雲清書院首座白雲飛有事相稟」白大長老,首先發聲。

「白大長老,快請坐下說」

「殿下,雲州有法,不能肆殺旁人,有報王妃在雲州驛無故殺死長史『羅睺丁』,不知殿下如何處置此事。」好好

陳奇一臉不悅,「大長老,我這王座還沒坐熱,你就來說這事,此等小事不宜在此時此地講吧,還等我安置妥帖,再行處理,再說本王處置個不得力的官員,有何錯?」

「大王差異,玉清書院黃羽回稟,依雲州法度,官員不得肆殺下屬,如有罪責,當問罪刑判,王妃肆意戕殺他人,依雲州法度,當伏誅」。

「黃長老,黃長老,殿下才來,可能不懂不知雲州法度,我看不行回頭再議此事」向榮拉着黃羽的衣袖,就要往殿外走。

紅光一閃,玉玲瓏飄然而至黃羽面前,長袖並非必須善舞,利刃奪命閃現而出。

瞬間的事,瞬間開始和結束。

玉玲瓏的利刃,沒有斬下黃羽的人頭,卻直接插進了大殿中央的龍柱之上,抖動着,發出『嗡嗡』的聲音。

玉清真人大喊「大膽,傷我妹妹」大殿內,又一道光飛向黃羽。

黃羽黃長老,肥碩的身體,依然站在原地,

沒有閃躲,只是不知何時起,他的身上一團黃色的霧氣籠罩全身。

「夫人小心」向榮一個健步,擋在黃羽面前,玉清真人射出的銀針,直接射入了向榮的左臂。

「何苦」黃羽右手搭在向榮左肩膀,手掌一推,銀針緩緩從向榮左臂褪出,掉落在地上。

大殿之上,突然靜寂了。

「你們當本王是在看戲嗎?」陳奇重重的拍打著書案,「萬元慶,給我將這個胖子拿下」。

「且慢」白雲飛白大長老跪在大殿之上「北靖王殿下,明鑒,王妃準備殺害黃長老,黃長老不應該反抗嗎?難道要他做那無故被戕殺的『羅睺丁』嗎?」

「你們都沒事,倒霉的是我,夫人你的銀針沒毒吧」向榮苦笑着,這點傷對他來說不值一提。

玉清真人拿出一粒藥丸,讓向榮服下「我修道之人,慈悲為本,怎會有毒,這是療傷葯」。

「玲瓏,你沒事吧?黃長老,你太狠了,對我妹妹下此重手」。

「哎呦,我有點頭疼,姐姐,扶我去後殿吧,看不得人窮凶極惡的樣子」。

「這兩位王后的侄女,長得都是貌若天仙,行事確是如此不端」萬驚雷用傳音向萬元慶說着「父帥,抓不抓那胖子,好像打不過啊,那黃色的霧氣啥功法?」

「錦衣照」萬元慶瞪了萬驚雷一眼「抓不抓看我眼神」。

陳奇,走下王座,扶起跪着的白雲飛。

「大長老,王妃確實對雲州法度一無所知,你看看,又傷了大司馬,這樣行不行」說着,陳奇指向萬驚雷「佩劍,借本王一用」

長發落地,「大長老,你可滿意?」拂袖徑直而去。

歡慶的焰火照亮雲川城的夜空。

迎賓殿本來的大宴取消了。

「王上密令」萬元慶,看着面前的信使,心中一緊「王上擔心北靖王隨扈不足,已特遣三千灰衣日夜兼程,後日便可抵達雲川,王上命你待北靖王接管雲山後,再回王庭復命」

萬元慶看看萬驚雷「父帥,這還得待一陣子,不過能掌管灰衣,也是王上信任」「倒霉孩子,你懂個屁」。

「夫人,雲清書院的這幾位長老都是異人,你和妹妹說說,萬不可掉以輕心」向榮撓著左臂的針眼「到底有沒有毒,我覺得不對勁兒呢,左臂老想抽自己」。

「那黃羽救你一命,我本不想和他計較了,也確實打不過他,妹妹說要請『水仙』來破他的錦衣照,咽不下這口氣」玉清真人搖搖頭「這針還是姑母所贈,叫『醉魂』專門亂人心智,我給你服了解藥,已無大礙」。

「那白大長老,通古爍今,深不見底,說的不會任何功法,甚是嚇人啊」向榮,用左手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個嘴巴「解藥再給點,上勁兒了」「你看看其餘那幾位,平時都沒啥交際,白黃藍左右甄賈這七個長老的姓氏,巧合嗎?」說着,向榮又抽了自己一個嘴巴「夫人,這解藥是不是不對啊……」

偏殿內,白大長老問道面前的婦人。

「羅睺夫人,北靖王殿下已經削髮,謝罪,你看這樣妥否?如若你不應允,我還須稟報北靖王殿下,再行商榷。」

「大長老,阿丁與我本是陀州流民,十多年前來雲州,脫賤籍,受賦役,已是感激不盡。阿丁現已身死,也是多活數載了。感謝大長老做主,我就不再追究王妃肆殺之罪了」。

「大長老,我有一物,煩請您交予墨主」說罷,從包裹中拿出一個木匣「本來,阿丁想找機會親自交於墨主,可惜他沒那功德,如今只能煩請大長老了」。

白大長老接過木匣「此為何物」「去年阿丁去天嶺尋葯,在一石洞尋得,裏面是一本書」,大長老輕輕打開木匣「『天罡不破守身心法』,上古絕技,居然在天嶺,只是在古籍中聽過此功法,沒想到今日得見」「代墨主謝過羅睺夫人」。

黃羽看着羅睺夫人離開,-徑直打開『天罡不破守身心法』參詳起來。

「不成,看得天旋地轉」賈道珍賈長老,一把打落『天罡不破守身心法』「難道有假?」。

「此心法不假,我修為不夠而已」黃羽聳了聳肥碩的肩膀「我靈境六層修為不夠,也許墨主可以,他畢竟已達十層」。

「十層?我覺得墨主不止十層咯」左辛華左長老說道「老白,靈境有幾層啊,你懂得多,說說,我覺得不止十層」。

「十三層,我也是看過上古殘頁,裏面隱約提及,『十三靈境,小鬼成神』這樣的字跡」白大長老說着「我們六個在五層,黃胖子在六層,境界不同啊,我是求得延壽,你們求得強盛,墨主求得什麼呢?真是不同」。

「那你說,這心法墨主能習得么?」黃長老問著,還在揣摩著『天罡不破守身心法』,依依不捨。

白大長老把心法裝進了木匣「胖子,別惦記了,當心靈氣盡散,化骨成灰」,又把木匣丟給了黃長老「你把這個交給墨主吧,學不學在你也在他」。

藍露藍長老拍了拍黃長老的肩膀,「任重而道遠,你要多啟迪啟迪墨主,修習修習功法,別天天打鐵,幾年了,叮叮噹噹,還是塊鐵」。

「老藍,境界不到,你個破五參不破墨主的十境,參不透也悟不透,乖乖在五層掘土吧」黃長老邊說邊笑「這個羅睺丁,有點奇怪,此等神物,隨便就能得來,奇怪……」。

「老黃,你六層境界也不咋滴呀,我掘土,你吃土,差不多,哈哈……」

「哈哈,是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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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清月淡風正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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