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猛虎不敵

第3章 猛虎不敵

蒲松齡聚精會神的聽那兩隻猛獸在聊什麼。

老虎發出了一聲哀鳴,卑微的說道,「九陰獒大人,我剛才確在此處藏好了祭奉給您的肥羊,但是我不知道它為什麼不見了。一定是被人盜去。我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那獒陰沉得盯着老虎,四個鼻孔里發出了不屑的喘氣聲,「機會給過你了。現在我看你就受死吧!等你下來以後,我在判苦楚司會好好關照你的!哈哈哈哈!」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那敖犬揚起兩隻粗黑的前爪,騰了起來一腳踹在了虎頭上。虎骨據說堅硬無雙,但這敖犬卻更是兇猛無比力大無窮,當下把虎頭踏破了一個大洞,汩汩得冒着鮮血。

老虎嗚咽一聲,無力得躺倒在地,再也站不起來了。

敖犬「哼」了一聲后,頭也不回得迅速消失了。

蒲松齡揉了揉蹲得酸麻的腿,慢慢站了起來。

不知為何,他對這躺在地上的猛虎產生了惻隱之心,勝過了他對猛獸的害怕。他慢慢的走了過去,蹲在猛虎旁邊,看了看它頭上的傷口。

蒲柏齡躲在石碑后大氣也不敢出,想不通三弟腦子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蒲松齡看到老虎的腦組織都露出來了,這傷口極深,應該是沒辦法癒合的。

他很同情的想安慰下老虎,張嘴就說,「你受苦了。」誰知竟不是人類的語言。蒲松齡大驚,想來是掃描了陰獸的基因后,獲得了與動物的溝通能力。

那老虎很勉強得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好像對於非同類的出現也並不很感興趣,確實,虎之將死,平素的兇惡或是威風,也就都消失殆盡了。

蒲松齡接着說,「我看到是兩隻鬼狒狒拖走了你的羊。」

老虎聽聞眼睛一蹬,眼中精光四射,努力了一下,但終於沒站起來。它哀嘆道,「終於是被這兩隻賊猴子算計了。他們平素就恨我在林中主持正義,這下可是害慘了我。」

老虎眼中露出驚恐的神色,繼續說道,「三日前,冥界地府掌苦楚司司丞勛魏的坐騎夜磷九陰獒找到我,通知我還有三天好活。

它說根據我素日行徑,判司決定我死後會下到八寒地獄中每一獄都經受折磨,再受苦役兩百年,重新判決后才可決定下一世投胎去處。

但是,如果我可以在這三日內,為它找到滿意的貢品奉上,它可以在司丞面前為我說好話,象徵性的讓我在八寒地獄其中一獄過堂完成即可,苦役也可以盡數減到五十年。投胎它說管不了,到了地下要再找機會打點。

但即便如此,我也覺得甚好,畢竟八寒地獄的可怕,我從小就聽老輩談論過。更不用說那嚴酷了十倍的八熱地獄。

於是我經過幾日的尋找,終於找到這滿意的肥羊,結果沒想到最後仍是功虧一簣。」

老虎的眼睛中好像流出眼淚。

「九陰獒剛才極為憤怒,不知道它會怎麼添油加醋的和司丞渲染我的罪行。其實我在林中為王,一向行事公平,也絕不胡亂獵獸動物。我這樣的虎類,原本應該很快墜入輪迴轉世之中,不應該下到閻羅十殿裏。

唉,只是這冥界的規矩,變得太快了。」

老虎這一大篇話說完后,氣絕身亡。

蒲松齡伸手幫老虎把眼皮合上。他也不知道虎類的儀式是什麼,就從旁邊撿了些枯枝爛葉蓋在老虎身上。

這是蒲柏齡鑽了過來,站在他旁邊看着他忙碌,狐疑的問道,「你剛才咕咕噥噥的在說什麼?」

蒲松齡卻不想讓他二哥發現任何異常,打岔說,「沒什麼。我沒見過老虎,過來看看熱鬧。」

兄弟倆回到家后,天已經黑了,蒲磐拿着戒尺在家門口等他們。

蒲柏齡一看到父親氣勢洶洶得守在門口,就熟練得張口說,「爹,松齡非要拉我去林子裏玩。我說我不去,要在家裏背《四書》,他非說林子裏能挖出來寶貝。爹我錯了,下次再也不去了。」

蒲松齡瞠目結舌,他二哥這是什麼操作?

上次有個德國留學生,抄襲了他某次發表的論文,他也沒這麼驚訝過。

重重的銅戒尺落在蒲松齡大腿上。他看到母親董氏在旁邊,用手帕捂著臉,像是在哭,又不敢勸。

蒲松齡倒是不覺得很疼,他不由得想,難道就像是羅家明穿了層衣服,這衣服就是蒲松齡?所以衣服挨打,本人倒是沒什麼感覺。過了一會兒他看董氏抽泣的越來越大聲,回頭一看大腿已經皮開肉綻了。

他裝了裝樣子,乾嚎了幾聲。

入夜後,蒲家莊進入了夢鄉,只有幾隻貓偶爾發出微弱的叫聲。

蒲松齡輾轉反側,這日是他穿越后的幾天裏,最為特別的一日。他仔細回想着腦子裏像是掃描基因的時刻。

所以,穿越這件事,難道和穿越者本身在從事的職業相關?但是不知加強了多少個維度?而且是匪夷所思的維度?

提取基因這個事情,蒲松齡決定再找機會試一下。

他又思索起老虎說的關於冥界的情況。

看來冥界真的是存在的,而且如果老虎說的是真實情況的話,冥界也流行上行下賄啊。連個坐騎都這麼有權有勢。古代的世界果然和現代不同,蒲松齡感慨著。做為一個有着嚴重好奇心的科研工作者,他對冥界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怎麼樣才能再有機會接觸或者了解那另一個神秘的世界呢?那地底的世界?

機會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

也不知道蒲松齡準備了什麼,反正機會是找上了他。

挨打的兩天後,蒲松齡的大哥蒲兆專跟着父親去淄川鎮進貨了。蒲松齡天一亮就起了床,他穿越后睡得一直都不太好,床和枕頭都堅硬無比,真是懷念席夢思床墊啊。

今天父親留的作業是寫一首絕句。

蒲松齡是個理科生,他小學時候雖然讀過《聲律啟蒙》,背過「雲對雨,雪對風,晚照對晴空。」但硬要作詩,肯定是做不來的。

他拿起毛筆冥思苦想。這可是清朝初年,再去寫唐宋的詩句可是不好使了,誰的詩還沒被寫出來過呢。

他絕望的想着,只恨清朝的詩人著名的太少,他竟沒有怎麼背過。

有了!蒲松齡靈機一動,墨汁淋漓得在宣紙上歪歪扭扭得寫道,「滿紙荒唐言,一把辛酸淚。都雲作者痴,誰解其中味。」這個時候曹雪芹總還沒出世吧!

寫完后他滿意的看了看,有好幾個字都不太會寫繁體,像鬼畫符似的。然後他把筆一扔,看了看二哥還沒起床,向著村東頭跑了出去。

蒲松齡想再去看看那隻老虎怎麼樣了。

繞到野墳崗子,蒲松齡卻看到空蕩的樹林里,在好像是埋着老虎的位置處,站了兩個奇形怪狀的人。一個又高又瘦,另外一個卻又矮又胖。神奇的是,兩人長得一模一樣。胖子像是把瘦子的臉撐圓了,瘦子像是把胖子的臉擠扁了。

兩人在那念念有詞。

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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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鬼帝蒲松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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