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柳暗花明又一村(2)

第六十七章:柳暗花明又一村(2)

三日後的大牢內,原先押解趙安之入牢的紅衣捕快此時正端坐在椅子上悠閑的喝着茶水,忽然敲門聲響起,他放下茶碗,示意門外的人進來。

「大人,」來人身着黑衣,腰佩環刀,身形精瘦,面相透著一股子凌冽,他先是叫了聲大人,而後附身湊到紅衣捕快的耳邊耳語着什麼!

紅衣捕快聽聞后沉思了一番,臉上露出些許不忿,握住茶杯的手也十分用力,可過了一會兒又彷彿認命一般頹然的鬆了開來,臉上的表情也開始變得緩和無奈。

「罷了,既如此,你便帶他出去吧,某就不去了,以免讓人笑話,你隨便找個由頭替某打發了便是。」

「是,大人,」黑衣捕快低頭抱拳稱是,轉身關上了房門,就在他準備帶人前往囚房時,突然聽到屋內傳來砰的一聲,似是瓷器碰撞破碎的聲音,原先便有點緊張的他這下更不敢多做停留了,急忙領着原先等在屋外的人往囚房裏去了。

黑衣捕快領着人穿過幽深的牢房,一路來到最里的一間,打開牢門,抬手向一旁的人做出請的動作。

「主子」熟悉的稱謂讓囚房內原本處於閉目中的趙安之睜開了雙眼,他看了一眼來人後,起身,先是整理了一番自己褶皺的衣服,而後又將散亂的頭髮重新整理整潔后,邁步來到門邊。

「二位,咱們來日方長,後會有期,」就在他準備離開時忽然轉身望向角落裏那兩位恭敬站立的獄友,兩名獄友聽見趙安之的話后趕緊將頭低的更低,腰彎的更彎了,一聲大氣也不敢出,生怕這位魔頭又鬧出什麼么蛾子不走了。

趙安之說完也不管這兩人,又對着屋外的黑衣捕快問了句。

「怎麼,你家大人沒來?」

「不瞞先生,我家大人近日公事纏身,實在是脫不開身,」黑衣捕快在經過授意后將自己在路上早已編好的理由說了出來,說完也不管對方到底是信了還是不信,只是客氣的讓開了道路,立在一邊。

「走吧」

趙安之也不管這句話到底是真是假,只面無表情的說了句,一行三人離開甲字型大小牢房,一路往大門口處走去,牢房內還是一樣的場景,一樣的陰暗潮濕,充斥着各色各樣的雜音,怒吼聲、呵罵聲、求饒聲,還有一種不似人類發出來的慘叫聲。

所幸三人皆非常人,對這些聲音早已免疫,一路無事的出了門,來到了監牢門口。

「趙先生,一路好走,恕在下不能相送了。」

黑衣捕快站在監牢門口,對着趙安之主僕二人抱拳,略帶歉意的說道。

「這些時日趙某在監牢內多虧秦捕頭的照拂了,不然恐怕斷無今日,這是一點心意,還望捕頭能夠收下。」

趙安之說完便示意旁邊人的從身上取出一袋銀錢遞給秦捕頭,秦捕頭先是有些驚訝,而後一拱手。

「可不敢收先生的禮,在下職位低位,沒有幫到先生的忙,無功不受祿,先生還是收回去吧!」

「秦捕頭無須如此,趙某是知恩圖報之人,誰對趙某有恩,誰對趙某有仇,趙某一清二楚,有仇的某不會放過,有恩的某也不會忘記,秦捕頭的恩,趙某銘記於心,捕頭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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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要推辭了,此處人多眼雜,捕頭趕緊收下,也算了了趙某一樁心愿。」

趙安之說完就從親信手中接過布袋直接送到了秦捕頭的手裏,秦捕頭見推卻不過,只得收下,待將袋子放入袖中后,彎腰抱拳,擲地有聲的說道。

「那在下就卻之不恭了,秦某雖職位卑賤,但倘若都督將來有用的著的地方,知會一聲,秦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告辭」

「慢走」

趙安之移步乘上馬車,親信也坐到前方準備趕車,一路順着大道離開了天牢,往回家的方向趕去。

馬車行駛在寬闊卻並不怎麼平坦的車道上,車輪還時不時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車內的趙安之忽然對着駕車的親信說。

「回去以後寫個帖子送到夏王府去,再找個隱秘點的地方,記住,機靈點,別被人跟腳了。」

「是,主子」親信沒有回頭,一邊趕着車,一邊點頭稱是。

半日後,親信先是拿着寫好的拜帖繞着城走了半圈,后看到無人故意跟梢后才從一個小門轉進了夏王府。

「回去稟告你家主子,這宴,本王應下了」

夏王高坐上位,看完拜帖后漫不經心的答應了下來,說完后一揮手,管家便帶着送信的趙安之的親信離開了王府,那動作輕描淡寫,彷彿對他而言,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

親信回到趙府後,向趙安之稟告了夏王的回意,還向他說了今日京師發生的另一件大事,說是原先致仕回鄉的原參知政事王安回到了京城,皇帝派太子和二皇子到城門口迎接,並在宮中設宴款待。

趙安之聽后沉思了片刻,一時間想不出個所以然,便讓親信退下了。

親信走後,他起身獨自來到窗邊,望着窗外,窗外院子裏的花木開的十分茂盛喜人,鬱鬱蔥蔥的,綠意十分盎然,只是細看他的眼眸,眼裏無花也無木,唯剩一片空白,不知此刻的他究竟在想些什麼。

「主子」侍女晴兒站在門口,手裏還端著盤子,盤裏盛着碗。

「何事?」

「主子這些時日受苦了,這是奴婢和雯兒煲的銀耳蓮子羹,主子趁熱喝一點吧!」侍女說着就端著盤子進到屋中。

「辛苦你們了,我不在的這些日子,府中可有發生什麼事?」趙安之回到座位上,伸手接過侍女用朱唇溫柔吹拂過的蓮子羹。

「主子不在的這些日子裏,府中倒是沒什麼大事發生,一切如常,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這些日子裏,雯兒出府比往常出的勤了些,奴婢還看見她在房裏收拾包裹。」侍女欲言又止的樣子,乍一看,似乎很不情願,可仔細一瞧,偷瞄趙安之的眼角又多了一分狡黠。

「嗯,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趙安之喝蓮子羹的動作沒有停,臉上也看不出是何種情緒。

「是,主子,」望着趙安之平靜的神色,侍女不敢表現出多餘的情緒,只是乖乖的端著盤子出去了。

又過了幾日,至初五,宜出門訪友,算算日子,今日也正到了趙安之與夏王約定好的日子。

他在侍女的服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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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穿上了一身灰色常服,官服是不再穿了的,那五湖都督的官職已被免去,如今的他已只是一介白身。

坐上馬車,在親信的護送下一路來到城郊的一處庭院,庭院的位置雖偏,但勝在安靜隱秘。

當他到時,門口處已矗立着兩三人,為首的一人率先向他稟告。

「大人,都安排好了」

「好,今日之事尤為重要,都上點心,不要打了馬虎眼,走了神。」趙安之背着手,眼神凌厲的望着說話那人。

「大人放心,如若出了差錯,屬下提頭來見。」聽見趙安之的話,那人急忙拍著胸脯保證。

「你先下去吧,」趙安之揮手示意,也不管那人是何反應,帶着親信便先進到院內去了。

進到院后,他又獨自在屋中等了半刻鐘,終於,門口處出現一行人影,為首的那人身穿蟒袍,蓄長須,身高七尺有餘,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富貴之氣,此人正是當朝三大異姓王之一的夏王,夏侯雲。

「草民趙安之,叩見王爺,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趙安之見着來人,急忙快步來到夏侯雲的身前,單膝下跪拜見。

「趙先生,不必多禮,本王對於趙先生的大名也是早有耳聞,今日一見,果真是名不虛傳,好一個五湖都督。」夏侯雲一彎腰,單手托住了正要下跪的趙安之。

「當不得王爺如此稱呼,草民一介白丁,只是空有幾把子力氣罷了,王爺請上座,屬下已備好了宴席,素問王爺您愛酒,草民特意遣人南下,從江南帶來了特有的揚州花酒,希望今日能合王爺您的心意」

趙安之先是謙遜了一番,而後又談起為夏侯雲特意準備的美酒和今日準備菜肴。

「好,難得趙先生好意,那今日本王就有幸嘗嘗這揚州花酒到底是何種味道了。」夏侯雲是個愛酒的人,聽到趙安之為他特意找來美酒,不經大笑了一聲,心中的酒蟲也被勾了起來。

兩人來到桌旁坐下,身後僕從各自侍立,自有人為他們端菜斟酒,這兩人,一個是有所求,一個是真愛美酒,推杯換盞,酒過三巡之後,兩人之間的氣氛也逐漸變得熱烈了一些。

「王爺,這酒可還入得了您的口?」酒杯方落,趙安之對着夏侯雲問道。

「入自是是入得,可是比起北方的酒來說,自是少了樣的東西,始終欠了幾分火候。」夏侯雲停下了筷,意味深長的側頭望着他,手裏還不時地把玩著酒杯。

趙安之聞言便知是缺了什麼了,一邊從懷中取出幾張紙,一邊說道,「王爺請過目,這便是當日草民所說的要獻給王爺的另一件禮物。」

夏侯雲放下酒筷,接過紙,看着紙上所記載的朝堂中各色大人物家中的隱秘事,頓時覺得這樁買賣做的值了,一時間,心情大悅,臉上自也然的露出了笑意。

趙安之看着夏侯雲臉上的笑意,心裏也放下了一直以來緊懸著的心,而後又一拍手說,美酒怎能少了美人,掌聲未落,幾名身着輕紗的美姬應聲而入,紛紛來到夏侯雲的身邊,入懷的入懷,捶腿的捶腿,捏肩的捏肩,把夏侯雲伺候得好不盡興。

一時間,賓主盡歡,各取所需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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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亂世不好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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