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新貴斗舊富-少女長成

21、新貴斗舊富-少女長成

女孩進門以後,想著李克定的傻模樣,不禁莞爾。

徑直來在內宅,一位頭髮花白,年逾六旬的老人正坐在那裡,這老人名叫名叫柳胤,是女孩的外祖父,現下在民國陸軍部任職。柳家祖籍西安,發跡較晚。柳胤有兩個兒子,老大在西安老家主事,老二在申州任職。

女孩見外祖父這裡已經收拾停當,便說:「姥爺,您的東西收拾挺快,是不是就等我了。」

柳胤笑道:「之思,看你整天忙的,快去收拾你的東西吧。沒有你的吩咐,很多物件,丫鬟們都不敢亂動的。」

原來這女孩名叫柳之思,她聽完外祖父的話,微笑著說:「您不用著急,我早算好了,不出半個時辰,一準兒收拾妥當。」

說完,從外祖父這邊向後面走去,見三個丫鬟正在等候,便開始指揮她們行動。

柳家人正在搬家,新宅已準備就緒。

大部分東西也搬了過去,只剩下柳胤和他外孫女柳之思的部分物品。

三個丫鬟在小姐的指揮下,裝箱的裝箱,包裹的包裹。

大家有條不紊,個個手腳麻利,做活精細,一看就是挑選得當,訓練有素的人。

柳之思看著她們忙碌,順手拿起書桌上的那隻和田白玉鼠。

這是她最心愛之物,握在手中,來回擺弄,不時看一看那小老鼠滑稽的樣子。

丫鬟錦瑟見小姐大方中隱有幾分俏皮,也笑的開心,說著:「小姐如此喜歡小老鼠,將來怕是要嫁給一個屬耗子的人吧。」

錦瑟今年17歲,生的膚白貌美,臉上微微有點嬰兒肥,卻更顯嬌嫩。

柳之思自小沒了母親,得錦瑟陪伴長大,二人雖是主僕,卻情同姐妹。

知道錦瑟在和她玩笑,笑著說:「嫁人和屬相沒有關係,其實小狗兒也很可愛,可見屬相併不重要,還得分人。」

另一個丫鬟月華說:「以小姐的容貌才學,天底下恐怕也沒幾個配得上。

要等提親的來,就算把門檻踏破,也難選個如意郎君。

實在不行,將來咱們開一場考試,來個全國選女婿!。」

月華和小姐柳之思同齡,都是14歲年紀,杏眼桃腮,細細的水蛇腰,更增窈窕,一笑兩個小酒窩,聲音清脆,最是個口齒伶俐的人。

柳之思天生聰慧,異於常人,在體仁中學才兩年,早學完了別人三年的課。

現在聽丫鬟說考試選女婿,想剛才門口那男子今天不是考了我嗎?

真有意思,也不知道他是誰。

主僕幾人說說笑笑,不一時,收拾妥當。早有大車等在外面,把各類東西裝好運走了。

柳胤和柳之思爺孫二人沒有坐車,由幾個下人跟隨,溜達著向新家走去。

兩地相隔不遠,六七百米的樣子,幾步路而已。

這個新家比原來的宅子寬闊氣派,三進的大院,更加幽靜。

一番布置過後,柳之思感覺還是這裡更加舒適。

晚飯後,柳之思和外祖父商量說:「眼看就要中學畢業了,我打算去明仁大學繼續讀書。」

柳胤聽她有此計劃,正中下懷,仰頭而笑,鬍鬚顫動。

而後,才手捻鬍鬚,高興的說:「這個不難,等我讓人先去給你報個名。」

柳之思笑著說:「姥爺,不勞您費心,我已經報名啦,想上明仁的法律科,只等您同意,就去參加他們的入學考試。」

「哦,原來你已經聯繫好了,不錯!法律科,只要你喜歡,我沒有意見。」

柳胤見外孫女越來越獨立,心中暢快。

品了一口茶,津津有味的說,「考試對你來講,不算什麼。之思已是大姑娘,這一晃眼,就要上大學了。」

說完,慢慢的捋著鬍鬚,笑的十分自豪。

外祖父一番誇獎,讓柳之思趕忙解釋說:「姥爺,我不是自己聯繫的。

是體仁中學推薦我,因此明仁大學說要免試錄取,我沒有同意。

我要求參加他們的入學考試,那樣才能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水平,這才按他們的要求報的名。」

柳胤放下茶杯,滿眼憐愛的看著柳之思說:「你呀,總是這麼自信、要強。

你看這杯子,有時候不需要倒滿的。

所以呀,咱們也不用事事都爭個先。

很多時候,即便你可以當王,偏偏當個輔佐王的宰相。

只有這樣才能讓人感激,在適當的時候得到他們的幫助。」

「姥爺說的真好。」

外祖父多年來總是這樣啟發教誨,早養成了柳之思類比總結的習慣。

她深有體會的說,「善用人者為之下,就是您說的這個道理吧。

多助人,才能得他人相助。

適當的給別人當綠葉,別人才願意給我當綠葉。」

柳之思的紅花綠葉之說,深入淺出,詮釋人與人之間的合作,恰到好處。

柳胤聽了,哈哈一笑說:「是的。你能體會到這個,著實不容易,要是你二舅有你這天賦,我得多省心。」

見外祖父滿意,柳之思微微一笑。那樣子嬌艷無匹,看著窗外的燈籠,就如牡丹俯視百草園。

但見她皓齒微露,說道:「姥爺別對二舅要求太高。二舅做的已經很好了,年前出任申州的縣知事,那麼大的阻力,多不容易。如今就要打開局面,姥爺還得多支持指點二舅才好。」

「你放心好了,我時時刻刻在關注著你二舅呢,一定得讓他做出個樣子來。」柳胤說,「或者,你暑假的時候,可以去趟申州,幫我看看那裡的情況。當初決定在申州追查瞞報土地,可是你的方略。此番前去,正好給你二舅提提意見。」

柳之思自然明白老人家的心思,他還是不放心二舅,眼下的申州,正是新舊勢力角逐的關鍵時刻,也難怪老人家擔憂,於是說道:「姥爺放心,暑假我就過去,對那裡的情況,好好了解一番。之思覺得,申州的事情說難也不難。和北京大同小異,都是人和人的那點事。其實不論什麼地方,官府也好,學校也好,有人就有政治。不論人多人少,人大人小,基本道理都是相同的。

有時候眾人在一起,就象一群烏合之眾,你一揮手,便能帶他們走;但有時候,他們又凝結如冰,就算用捶打、用風吹,卻還是紋絲不動。這就是群體意志,唯有順應,才能使用。所以申州的群體意志,到底如何?咱們還得仔細體會,否則咱們的一些措施,就成了跟風戰鬥,可不能做堂吉-柯德。」

柳之思天生的王者氣度,一年來越發明顯,經常讓身為外祖父的柳胤也為之氣奪。柳胤這一兩年,經常在想,為什麼會無師自通,小小年紀,人情練達,世事洞明,這是為何?難道真的是神仙下凡,降臨到了我柳家?柳胤想到這裡,樂呵呵地對外孫女說:「有意思,有意思。你的群體意志一說,很發人深省。這個問題,我也好好思考一下,看看能不能對你二舅有所幫助。」

柳胤說完,站起身來,從多寶閣上拿了一件東西。

「有人要來拜訪,我先到前面接待一下。你帶著丫鬟在後面四處瞧瞧,咱們剛剛搬來,別有什麼疏漏。」

柳之思答應一聲,帶著錦瑟和兩個婆子開始四處檢視。

見後院的大門只是從裡面插上卻沒有上鎖,便讓錦瑟記下,等會兒拿鎖來,再用鐵鏈鎖好。

錦瑟應聲,讓一個婆子去辦,說過會還要再來檢查;

向前到了中廳,見牆上的壁瓶不穩,讓人重新掛好。

這樣四處檢視,多處不妥都被她指出,眾人無不為小姐的細心而嘆服,忙著重新布置和補漏。

這一晚,明月當空,柳之思知道,又是月圓之夜,必有好夢。

原來從她七歲那年開始,每逢陰曆便有一隻鳳凰入她的夢來,教她彈琴、悟道、識人、政事等等,這也是柳之思能大異常人的重要原因。

時間已經不早,柳之思便洗漱睡下,等待鳳凰前來入夢。

柳之思搬去新家,這是李克定沒有想到的。

他還在心裡期盼著能和她再次相遇,卻不知佳人已去,芳蹤難覓。

克靜晚上回來時,李克定把柳之思給出的答案,興沖沖用自己的話講給了她。

克靜聽后,伸出拇指,稱讚他說:「我就知道你聰明,肯定能幫我解出來。」

對於十七歲的大男孩來講,正是鍾情的年紀。

李克定也不例外,雖然不知道柳之思的名字,也意識不到自己喜歡上了這個女孩兒。

但卻在心裡深藏著她,這讓李克定莫名興奮。

等給妹妹講完物理題,李克定心癢難奈,便把今天見到柳之思的事情,原原本本跟克靜講了。

克靜等他講完,因心下好奇,半信半疑的說:「有這麼好看的女孩,你可看清楚了?

明天咱們去找她吧,我倒要見識一下,看她到底有什麼與眾不同。」

正應了一句話,踏破鐵鞋無覓處。

第二天,李克定、李克靜兄妹高高興興出了門,一邊商量著怎麼進那女孩的家,一邊說說笑笑來找那女孩。

到在附近,李克定心想不能太過冒昧,最好先了解一下情況。

起碼知道人家姓什麼,也好跟門上人說自己是來拜訪誰。

找周圍人一打聽,有人告訴他說,這是在陸軍部供職的柳大人家,不過昨天人家剛剛搬走,你們來的不巧。

李克定十分失望,又問過幾個人,卻沒有一個知道柳大人搬家去了何處。

最後,李克定只好悻悻走到院門前,扒著門縫向里望去。

但見院落空闊,沒有一人來往。

收回目光,只有兩扇大門緊閉,冷冷的落著鎖。

想那女孩兒,昨日還在這裡言笑晏晏,她轉身離去的背影,猶在眼前,可今日卻人去院空,我還能到哪裡去找她。

昨天的那一面邂逅,難道就是永訣嗎?如此,還讓我們相遇做什麼。

想著這些,不免滿懷惆悵無處訴,只得嘆息一聲,回到克靜身邊。

李克靜看哥哥有些失落,便沒在打擾他,任李克定一路胡思亂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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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聞人語響:四大非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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