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人證

站在佘美清身邊的男人正是張中，那個日前來應聘掌柜被佘美清揭穿的人。此刻他正坦然站在面前，眼神中的得意之色若隱若現。

佘美清將洪老爺子掉在地上的壽糕拾起，當著所有人的面掰成了細碎的小塊。

不顧手上粘著的奶油，佘美清開口詢問「敢問我這糕中哪裡有豬肉？」

張中冷笑一聲「不錯，糕中沒有豬肉，但你這壽糕上的奶油中添加了豬皮製作的粉末，難道你不承認嗎？」

佘美清故作糊塗「自從我清甜坊開業，所有配方用料外人無從知曉，敢問閣下又是如何得知這糕中有豬皮？」

「旁人自是不知，便我卻知道。」張中說完從懷中掏出一個東西，亮在洪潤面前。佘美清仔細看了看，發現竟然是那張刻給魅惑公子的紅木牌！

「這紅木牌代表什麼，佘掌柜心知肚明，持此牌就是清甜坊最重要的客人，自然能知道你店中壽糕的用料。」

從張中亮出紅木牌，佘美清就確定了隱藏在他身後的黑手，就是那個狐狸精一樣的程公子。當時他莫名其妙的要紅木牌，原來是在為現在做鋪墊。

如果不是自己當時多留了一個心眼，這會估計真的要栽了。

「張掌柜。」

佘美清笑著開口，「你說的都不錯，只是你今日拿著一塊不屬於你的紅木牌來問我的罪，是在報復我沒有聘你做掌柜的仇嗎？」

這一番話叫在場的人聽的摸不著頭腦，原本包括洪潤在內，都以為單純是佘美清在壽糕里加了豬皮，現在聽來，事情似乎更有意思起來了。

張中愣了一下，「你說的這些與你要謀害洪老太爺有什麼關係？」

膝蓋冷的發麻，佘美清覺得兩條腿都被凍透了，但她咬著牙，沖洪楚楚道「楚楚小姐，請把我剛才在後院給你的東西拿出來給洪大人過目。」

洪楚楚被這些事情衝擊的頭腦發亂，她照佘美清所言，從懷中取出一個紅木牌，遞給了洪潤。

張中瞪大了眼睛，洪潤手中的，竟然是和自己手中一樣的木牌，東家不是說只有這一塊嗎？

「洪大人，這紅木牌是美清特意為貴客定製的，需要消費一百八十八兩銀才能擁有，凡來過我小店的無人不知。」

「因為此牌過於珍貴，目前只發出了兩塊，便是在場這兩塊。為了防止有人假冒，我特意給每塊木牌都做了防偽。」

「請大人把手中木牌倒過來看。」

洪潤皺著眉頭看了看這塊刻著花鳥圖案的木牌，便把它倒轉過來。起先沒有看出什麼，但他仔細一瞧，竟然發現圖案的間隙中隱約是一個「洪」字。

佘美清輕輕一笑「想必大人已經看出來了，這木牌倒過來，會依稀辨認出主人的姓氏，這是我為了防止他人假冒，特意設計的。」

張中顯然不知道這裡頭還有這麼一回事，他慌忙也把手裡的紅木牌倒過來，果然能看到一個「程」。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佘美清再次開口「這位張掌柜手中的，是我日前為一位程姓公子製作的。現在他拿著一塊不屬於他的木牌來控訴我蓄意謀害，這實在很難不讓人覺得他是別有用心。」

洪潤坐在椅子上黑著臉抬了抬手，一旁的府兵伸手奪過張中的木牌。洪潤拿過木牌看了看，目光投向了張中。

「張掌柜，你怎麼解釋？」

張中被這眼神嚇得有些磕巴，但他也不是頭一天出來混，定了定心神，他再次開口。

「大人，即使這木牌不是小人所有，佘美清一樣逃不掉謀害之罪。」

「何以證明？」

「小人還有人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