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工作
第12章。工作
秋向晚坐在椅子上，等待工作人員的通知。她臉上畫着濃妝，眼影也是那種毫不內斂的張揚，臉上還肆意劃了幾條彩色的線。這是她拍廣告的妝容，為了體現出產品適用於各種妝容，質感親膚又有動人的美。
要不是底子好還真經不起這麼放大還誇張的鏡頭。秋向晚看着等一下要去試鏡的台詞，抓緊背，她還是要爭取，多少這也是有江雅南的一份。她可以接受失敗，但前提一定要是她有爭取過勝利。
秋向晚看過電視劇正在播放的劇情和劇本，大體上了解了不少：在修仙世界，男主乃是天神下凡歷劫，以肉體之身修行百年，破天則，成陸神。一次偶然遇女主，女主自幼雙眼失明，誤闖禁地被男主阻攔幫助，二人結認，一起四處雲遊歷練。溫柔男二是女主的師兄，教女主如何一步步走路，學習，可謂是青梅竹馬了。
男二身份也不簡單，家中有一姐，識天數，通正氣。自立一門派，融匯百人，常出入凡間斬妖除魔，救濟磨難之人。世人皆稱：忎義。秋向晚這次要扮演的就是這個正義感十足的姐姐——木陽靈。陽靈自幼以書、武相伴，父母疼愛，師請之，寬廣眼界，十歲離家歷練。六年後歸家，創忎義，舉正旗。
男二在故事中專門去找這個多年未見的姐姐讓她幫忙將女主的眼睛治好，這對於大陸上罕見近神的木陽靈來說僅是件小事。男二也不是那種蠻橫無理的，為此好像還約木陽靈單獨談話，具體是什麼，成為了故事中裏面的迷。後面即使男二頓悟成神故事結尾也依舊沒有回復，留下不解的懸念。
男女主的故事並沒有和木陽靈有太多關聯，木陽靈可以說是就跟着主角旁邊醫治的小跟班後面有個修魔者挑起了正反兩派已經隱隱做動的戰爭，而中立一方卻又勢大權威的木陽靈也不得不維持秩序規則，她多麼希望雙方現在都以平局結束這可笑的戰爭，但盛極必衰，多則必亡，世間法則，不可逆轉。
木陽靈在戰役中和主角沒太多相處，偶爾另眼相看他們高超的配合度，也會誇讚幾句。這才是難點，這個在劇中充滿迷一樣的角色又如此大義凜然，不分種族在你絕望或深陷泥沼時為公正正名。說她古怪，她又遵守區域規則，說她規矩，她又做出許多大膽的措舉。
秋向晚試鏡的那一段被江雅南用筆圈了出來，不是醫治女主最重要的眼睛那段，而是她身為中立一方，出現在他們的戰爭中的樣子與對話。秋向晚看到有人走向自己了，就將劇本收入包里。這台詞很少，靠氣場也靠能力，如果一個不完美，有可能直接被淘汰。
「好了，24小時後會結所有工作人員的工資，秋小姐希望與你下次合作。」來的人是負責廣告的公司安排人，也是這次化妝品的負責人。小有名氣，有抓住現在市場需要的毒辣眼光，做事情果斷不猶豫。也是忠實的下屬，面對高額跳槽機會都委婉地一一拒絕。
「當然，如果有什麼需要我的事情儘管說。現在還有什麼要幫忙收拾整理的事情嗎？」我剛剛看到經紀人給我發信息了，我該走了。秋向晚後面這句話沒說出來，她知道這個負責人可不會真的讓自己來收拾，即使自己是沒什麼名氣，可主辦方的面子可過不去，付一個工作的錢做三四種工作，所以她等著對方先開口讓自己走。自己直接主動走可不太友好，又不是什麼有背景大人物，這公司不小，她也有意結交朋友，兩人笑臉相迎，加了個聯繫方式，互相恭維幾句也讓秋向晚好好回去休息。
秋向晚坐在車後座，她腿上敞開的劇本隨着窗戶進來的風而準備自己翻頁，沙沙作響。她關上窗戶，回想自己和別人的對話，不由得一笑，有什麼事情儘管說，多麼有感情的一句啊，但前提是你還是站在高處，否則你說了也沒人聽，也就說說沒人要幫忙，說說而已。兩個人笑得比誰都甜，好像認識老久的朋友。她啊，好像還是不太適應這樣的地方。
「怎麼了？突然笑得這麼開心。」江雅南看她笑容
「沒什麼，想到了一個人。一個應該和我有一樣想法的人。」秋向晚轉移話題，「沒想到你不僅拿到能在黃金時間播出的電視劇的劇本還接下了廣告。怎麼說呢，感覺就是太厲害了。」舉起水杯以代酒。
「那是。」江雅南抬抬下巴，「這不，下一部劇也是我一手拿到的。我跟你說啊，這劇本保護的可好了，所有人都要簽保密協議，製作這個劇本的老先生曾經還為了自己劇本的完善三個月一直寫，廢稿紙疊起來都有半間房間了，劇本、電視劇都得過許多大獎還是作家協會一員。我好不容易和他交識，跟這個熱愛圍棋的人比了好久才認同我，嘿嘿，不過我圍棋也挺抗壓的，要不然真贏不過。也不知道他怎麼看出來的，還說我以後會很厲害。哎，可惜的是老先生對他所寫的人物都有感情，即使是扮演他的人都要由他看看能不能演好，所以你等一下面試也不要太緊張，有可能也有就是和劇本里的人一樣的性格他也會選的，本色出演的很有真實感。不過我們表現好也可以有機會得到他的另一部劇本的機會，張老先生現在可是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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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鼎鼎……」看向後視鏡，秋向晚頭淺點，聲音便慢慢小聲，開啟車上平緩的純音樂。
秋向晚昏昏欲睡，大概是太早起來就在工作，她沒多久就睡著了。不過車子停下來的時候，她便睜開睡意朦朧的眼睛：「到了？」
「嗯，要不再睡會兒？現在還有一些時間。」江雅南給秋向晚一個麵包先補充一下營養，現在近午飯了，先吃飯再面試恐怕會來不及，這附近的高樓多上班族，午餐時間肯定人擠人。
「嗯，走吧。」她看着手機拍下的劇本圖片，吃着袋裝麵包，就下車。她想她大概是知道了怎麼演，不能說自己超能模仿，這個木陽靈真的太有正氣了，其實她迷迷糊糊還是有聽到江雅南的話，難以想像，那老先生的筆感。
她們在等候，這裏沒有提供休息的椅子，好多人都是站着的，他們手裏有些在急忙地背着台詞，有的在補妝容，有點則哭着從面試辦公室裏面出來。秋向晚發現她們手上拿着的都是不同的劇本，還有直接拿着配角大字的紙。她看到了大概不過五人拿着和自己一樣的女二劇本。可是劇本明顯和自己的不一樣。
「雅南，我想喝飲料。」秋向晚轉頭看着江雅南。
「什麼？可是也快到你了。」江雅南看着秋向晚的眼睛，還是答應了，順帶拿走秋向晚的麵包包裝袋去丟。
「小心——」秋向晚拿着道具劍像是打開了什麼東西，「怎敢當面使用陰招，此次公平由吾為持，誰敢放肆！」手一甩，放背後，亦有點道貌清高。「沖啊——」秋向晚前面銀幕播放人類軍隊戰爭，她不忍地閉上了眼睛，后沒多久睜開眼裏一片平靜。
突然她一跨步，揮動手中的劍：「大膽妖族！修者可還好？」她做扶起的動作，面前無實物，恍若有人在她面前做出另她失望的行為。她身形挺拔屹立在此。
「我宣佈——這次戰役——」浩大的天空回蕩著秋向晚平淡的聲音，「天族勝！」結果秋向晚並不意外，她用自己的「聲」警告那些還蠢蠢欲動的心，覆蓋整片區域的威壓，讓所以人為之一振，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他們的戰爭彷彿毫不起眼。
「好好好。」鼓掌聲傳來，一個老人家穿着得體紅了眼眶，他向自己的同事說道，「這才是『木陽靈』，真正的『木陽靈』，孩子你過來，你是怎麼將她那麼完美展現出來的。」拉過秋向晚的手，像極了在看自己孩子般的確切慈愛。
秋向晚一時不適應地呆住了，她剛進來的時候大家都一臉嚴肅，這反差——看得出老爺爺非常喜歡「木陽靈」，完全沒有表演時的驕傲清高，以一種晚輩的姿態解釋說：「我看完了全部屬於「木陽靈」的故事，非常優秀的一個人物，可以說如果現在的劇情還沒有到她，那她將會是這部劇隱藏的大角色。作者對她還有偏愛，她也很有天賦可以以『完美』形容，她又憐愛蒼生，萬物生靈起伏跌宕也沒插手，這才是她最『完美』的地方。」
「對對，對，你說的沒錯。他們的劫難她不可能一一化解，也不能讓時代停止在她想的地方永遠。所以中立者的木陽靈才在這戰場上，才有那麼強大實力，才不阻止的行為。對沒錯，這才是木陽靈。」老人最後一句像是自言自語，但又十分肯定的話語，「你看的很透徹。我記得你叫秋向晚，你是那個雅南的藝人吧，不錯，真不錯。」
「張老師，你看——這後面還有一批人呢。」一個人小跑過來在老人耳邊說。工作夥伴，相處久了就知道老人有可能遇見知己恨不得一夜暢談。不過要看看時間啊，現在外面不止有一個表演女二的，配角也有在等候的，不是他真的想打擾他們聊天。
張老師？秋向晚挑了挑眉，就是這個人？穿着整齊，有白髮還對自己表演的角色激動紅眼的人居然是寫這本書的作者，江雅南費盡心思攏關係的張老師。她心裏有點介懷，他給江雅南拿到居然是樣本，雖然樣本內容很好，但她的經紀人為此還努力投其所好，拉自己。
「您就是張老師，久仰大名。老師在我們這個圈那可是名聲在外。」秋向晚恭維也不假，他的一部作品還被提名全國影響人物小說，「我想……」她還是在意那劇本上樣本兩字。
「葉老師，您看這女二定下來了，要不我們看看男二那些吧，我聽說這次有個潛力股還是剛畢業於演藝學校的，他就是後面試鏡男二的。」
一下子秋向晚也不好插話，門后是不止一個角色的試鏡，她還是不要這時候詢問個人問題。她禮貌地朝那工作人員點頭，和張老師，各位老師再見后離開。她一出門就見江雅南氣呼呼地站在門口。她一笑「怎麼了？」捏了捏她的臉。
「沒什麼，就遇見了個討厭鬼，是別家公司的經紀人。那人還是那麼討厭。還有你為什麼不等我。」江雅南還是把飲料給秋向晚，體貼的放好了吸管，「下午也沒什麼事，我們回家休息吧。」
辦公室的玻璃門敞開着，一番簡單的裝飾。在電腦桌前敲打鍵盤的男人莫約三十多，歲月的勞累毫不留情地在他眼角刻下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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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卻十分銳利有神，從身形看得出年輕時的俊美。即使坐着對着電腦做工作，背部依舊挺直。
「總監，您找我？」江雅南本在家中休息，今天是沒有安排公司的，被叫來時有點忐忑，敲門打斷，不是吧不是吧，自己好不容易擠出來的時間這麼快就被發現了？自己可沒有偷懶，只是把事情提前做完了，先休息而已呀。江雅南面容鎮靜，心裏欲哭無淚。
「雅南啊，來來來，過來坐。」男人抬起頭笑容滿面地邀請江雅南坐在自己面前的椅子上。
「這次叫你來，你應該知道是什麼原因吧。」
我……江雅南心裏小人差點罵起來我要是知道我就不來了，什麼事情讓你這個魔鬼笑成這樣啊，我怎麼可能知道！她調整笑容：「這——我還真不知道，請老闆提醒。」
「哈哈，那我就成第一個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你的那個人了。你啊，有一個好藝人。」總監笑眯眯地為秋向晚添了杯新茶，茶香四溢，可以看得出是很好的茶葉，「我叫你來只是想告訴你，那上頭啊，推薦你家藝人去拍個新劇，是一個剛歸國新人導演上面很看好。你知道的，這部劇會有很多收穫。」
話里話外就是秋向晚要被派去拍剛歸國連個作品都沒有的三流導演。江雅南臉色就不好了，上頭安排的？誰？最後兩句話是說不用心，隨便過過場也會有人砸錢得到獎項還是提名嗎？可是，那可是自己的藝人啊，要給她的職業生涯上添上一筆莫名其妙的「高評」嗎？不可能，那這麼久以來她們的努力，挑好深刻又獨立有靈魂的角色而賣力，這些都算什麼，竟抵不過一句話。
江雅南的臉色在總監眼裏瞬間瞭然，他也是從那個年紀走過來的，他閉上了笑容，給了資料：「這資料你先拿回去看。你應該知道怎麼做。你可以先回去休息了，我還有個會議要開。」
明顯的逐客令江雅南也有所收斂，她還是牽強地笑了笑，退了出去。她在路上瀏覽——司言易嘛，這個人……江雅南撫過他的照片，像是在回憶又想不起來，她怎麼在哪聽過。
秋向晚坐在沙發上，看着坐在餐桌上邊看筆記本電腦邊寫字的男人，這裏的裝修特別地單一，顏色也暗淡，跟秋向晚和江雅南的房子還是有不一樣的感覺，她在江雅南離開沒多久就接到唐先生電話，沒想到他就在自家的樓上，不可思議還讓自己過來。唐先生一直在工作，連自己喝的水和他前面的水多少自己燒的。
不過她很喜歡唐先生工作的樣子，低頭認真記錄事情的樣子好吸引自己。超喜歡他工作的樣子……秋向晚看着看着已經不在意電視的播放，慢慢地睡著了。
唐風染好不容易結束工作合上電腦，拿起面前的水喝了下去，早已熱氣散盡，涼得他得以清醒。他這時候才發現秋向晚坐在沙發上睡著了。看了看手錶三點近四點了，沒想到這麼晚了，她來了多久了？
看來又是自己太投入工作了，唐風染拿了條毯子給秋向晚蓋上。秋向晚感覺到有人，迷迷糊糊輕睜開眼睛，朦朧中她看見為自己蓋上毯子的人，如此熟悉，她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不知是夢是假，她盯着眼前的人彷彿下一刻他就會離開。
「我吵到你了嗎？」
唐風染的聲音拉回了她遙不可及的夢，抬眸入眼的還是那個適度距離的唐先生，看着被自己抓住的手上還有毯子的一角，便明白唐先生是想給自己蓋一下毯子，她失笑道：「不好意思，做了個噩夢。唐先生忙完了嗎？」
「嗯，忙完了。」隨後相坐一片寂靜。
「唐先生一直工作到這麼晚嗎？」
「嗯。」還是少言的回答。
「那——唐先生叫我過來是有什麼事情嗎？」秋向晚笑眯眯地看着對方。
「我想和你談談。」唐風染說到正事也不含糊，「我希望你可以偶爾來我這住，我也不會經常回來，這是更改后我給你的工資。我媽最近都在給我找未來的另一半，我現在也不太希望因為這件事浪費太多，所以找你來扮演。」
「噗」秋向晚忍不住笑了出聲音，纖細的手指彎曲背貼著遮擋嘴，「對不起，哈哈哈，唐先生你的表情太委屈了，我不小心，哈哈哈。」剛剛說到唐母親為唐先生找另一半時，那嚴肅又正經的表情有點隱含委屈真的太可愛了，一下子戳中了秋向晚的笑點，他本人還不知道表情跟着語言而變得生動，還是一本正經的樣子。
「啊，想到唐先生在突然急急忙忙在這裏買房子是為了逃唐媽媽的相親，沒想到唐先生也有這種煩惱吶。」擦擦眼角笑出的淚珠，秋向晚還是同意這個毫無差別的添加。
「難道你也被催婚逼迫相親去了。」唐風染看她笑得如此開心，剛剛的拘謹也放鬆了不少。聽秋向晚的語氣，猜到也有點驚訝，因為秋向晚現在明明就還小，怎麼會有催結婚的唐促舉動。不過看看秋向晚的臉也許也明白了，誰家的豬拱了也很重要，這水靈靈的白菜當然要好好看着，豬要好好多次對比看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