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節 怪現象[下]
()九頭蛇，猛獁，jīng靈shè手？
這個奇異的組合讓藍雲驚詫不已：從什麼時候開始，jīng靈學會馴養九頭蛇、並且把猛獁當作他們的坐騎了？要知道，即使在jīng靈帝國遭到人類猛烈進攻、歷史悠久而且裝備jīng良的jīng銳軍團不斷覆滅的時期，jīng靈騎兵的數量迅減少，最後完全喪失控制戰局的能力，這個高傲的種族依舊堅持光榮的傳統，除了稀有的獨角獸以外，只挑選純白的、沒有一絲雜sè的駿馬充當坐騎。
猛獁，這是野蠻的種族使用的怪獸；而九頭蛇，這種骯髒殘暴的生物最好永遠待在它們最喜歡的泥潭裡。
jīng靈怎麼會改變傳統，馴養並且使用它們？
藍雲再次感到，最近一段時間碰到的奇怪的事情有點多：突然的提拔，jīng靈的預言里的救世主，墜毀的「灣流」公務機，成群結隊的穿越者，還有馴養九頭蛇和猛獁的jīng靈，彷彿全都經過jīng心的策劃，就是沖著他來的。
它們不可能都是巧合。
問題困擾著他。藍雲幾乎都要陷入沉思了，不過在這一刻，有人拉了他一把。
「注意，藍雲領主。」雷格諾斯的聲音飄進他的耳朵，很清晰，但不會被jīng靈聽到——惡魔君主的牧師使用了短訊術，「jīng靈正在向你靠近。」
藍雲立即清醒了，後退了兩步，正好避開走到他剛才的位置的jīng靈shè手；他的動作帶著顯而易見的謹慎，九頭蛇的感覺異常敏銳，哪怕最輕微的聲音，在如此接近的距離也會引起它的jǐng覺。如果不小心驚動它，那麼jīng靈就會察覺，進行仔細的搜索，到那個時候他就沒有辦法繼續隱藏了。
不過，在他擔心這一點的同時，藍雲又意識到另一個問題。瑞德里克大師的隱形藥劑的效果非常出sè，這是毫無疑問的，它既沒有殺死使用者，也不像一般的隱形藥劑那樣、僅僅隱藏使用者的身體、卻不能一同隱藏他們的服裝、飾和裝備——瑞德里克的隱形藥劑沒有這樣的或者那樣的問題，很好的把人隱藏起來，使他們極難被別人現。
這就是那個問題：jīng靈感覺不到身邊隱藏著兩個黑暗軍團的爪牙，但是藍雲也感覺不到雷格諾斯，根本無法獲得一個定位，更不能對他下達命令。
藍雲不得不對這種情形表示謹慎的憂慮：雖然雷格諾斯能夠感覺到他，可以通過短訊術向他示jǐng，然而這種聯繫只是單方面的。他沒有辦法協調兩人的行動，不能主動策劃並實施行動，只能被動的對可能生的事情作出反應。
他不喜歡現在的局勢。沒有戰術主動權，只能看一步，走一步。
「小心！」jǐng告又來了。站在藍雲旁邊的jīng靈竟然又向他的位置跨了一步——但也僅僅只是一步，否則就會撞上沒來得及做出反應的要塞領主——不過就算如此，藍雲也感到他的後背正在被冷汗浸透。
暗自慶幸了一會兒，他再次拉開與jīng靈的距離，往旁邊走了十幾步，然後開始專心觀察這群jīng靈。
他們大概有三十個左右，穿著典型的jīng靈風格的jīng致皮甲，披著附了魔的、可以讓他們與自然環境完美的融合起來的偽裝斗篷，武器只有一張長弓和一把匕，沒有其他武器——藍雲鬆了一口氣，這群jīng靈都是普通的jīng靈shè手，一般戰鬥人員，不是危險的神shè手也不是jīng銳的遊俠，不會給他造成嚴重威脅。
事實上，這支巡邏隊的主要力量應該是那隻奇異的九頭蛇。如果它的散著金屬光澤的鱗片不是單純為了體現jīng靈帝國悠久傳統的華麗裝飾品的話，藍雲懷疑，恐怕雷格諾斯沒有辦法把它幹掉。
幸好，jīng靈沒有現他們，而他也沒有攻擊這群jīng靈的想法，只想在旁邊看著——按照最初確定的計劃，他和雷格諾斯應該立即撤退，但現在，出於他的一點點好奇心，藍雲決定留下，弄清楚jīng靈要做什麼。
他們已經完全散開了，一半在四周jǐng戒，剩下的要麼正在檢查「灣流」的前機身，要麼忙著收集散落的碎片、把它們放到一起，要麼就是在分辨倖存穿越者的逃亡方向，只有一個jīng靈，似乎是這支小隊的指揮官，泰然自若的坐在一頭猛獁的背上，什麼事也沒有干，顯然是在等待一個報告。
他等待的報告可能需要很久才能完成。藍雲這麼認為。檢查殘骸和收集碎片的jīng靈做得非常認真，充分體現出了這個種族一貫的jīng細風格，以及懶散和缺乏時間概念的毛病，幾乎每一塊碎片都能讓他們停下來反覆的察看很長一段時間，可能需要幾分鐘，並且這種細緻的觀察總是伴隨著激烈的爭論，因為幾乎每個jīng靈都想針對這些自己並不熟悉的東西表一點看法，而且會竭力說服別人接受那種看法。
如果是在先遣軍，或者教廷，還有人類國家的軍隊，這樣的行為肯定會招致軍官的嚴厲呵斥，甚至懲罰，不過在jīng靈的軍隊，它就是理所當然的現象，即使jīng靈帝國歷史上所有的失敗都與它存在直接的或者間接的聯繫。小隊的指揮官完全沒有制止他的士兵的想法，只是安靜的坐著，等著，直到分辨穿越者的逃亡方向的jīng靈結束討論，向他報告。
他們帶來了一個重要的、本該立即報告的消息。「有一隻紅龍已經來過這裡，我們認為它正在追趕剩下的人。」
「紅龍？」藍雲想了想。一隻紅龍，倒是可以解釋火災的起因，但這裡有巨龍光臨過的跡象嗎？
「我沒有看見紅龍留下的痕迹。」小隊指揮官高聲宣布到。
「是一隻幼龍。」報告的jīng靈肯定的說，「不會過三百歲，但是對那些人類來說非常危險。」
「對我們也很危險，如果真的是一隻紅龍。」小隊指揮官說。
「希拉庫可以對付它。」
藍雲幾乎沒費什麼工夫就聯想到了那隻奇異的九頭蛇。用它對付一隻紅龍？聽上去就像一個笑話：即使是一隻不到三百歲的幼龍，也不是成年的九頭蛇可以對付的，除非它真的有非常特別的地方。
它有嗎？
「希拉庫？不行，太冒險了。」小隊指揮官的反應似乎證實了藍雲的看法——雖然只是一部分，「它是大德魯伊培養的第一隻，不能受到任何傷害。」
「但是我們必須營救那些人類。」
「我會請求增援。」
「那樣就太遲了，隊長。那隻紅龍會把他們全部殺掉——它肯定會那麼做，它的邪惡的主人早就下達了消滅所有來自另一個世界的人類的命令。」
小隊指揮官開始猶豫。他知道這名jīng靈說得很對，那隻紅龍一定會追殺那些人類，直到把他們全部殺死。但是用一個小隊和一隻九頭蛇迎戰紅龍，哪怕只是幼龍，最後，就算能夠取得勝利也會損失慘重。
這樣做值得嗎？為了營救幾個人類，結果付出十幾名jīng靈戰士？
小隊指揮官沉思著，而其他jīng靈shè手就用熱切的、充滿期待的目光注視著他，向他施加壓力，促使他做出正確的選擇。
他們成功了。
「瑪古斯，立即返回營地報告，請求派遣增援，並且我需要四個志願者，留在這裡繼續清理碎片。」小隊指揮官命令到，「其他的人，跟我一起。我們去營救那些人類。」
他的士兵立刻行動起來，一反常態，不再像剛才那樣工作遲緩。得到命令返回營地請求增援的jīng靈第一個出，同時，剩下的jīng靈迅挑選出留下來收拾殘局的志願者，接著登上猛獁，跟在九頭蛇的身後沿著穿越者逃亡的方向追了過去。
樹木被撞倒的聲音、樹枝被踩碎的聲音，還有巨獸的沉重的腳步聲沒過多長時間就消失了，墜機現場恢復一片平靜。四個jīng靈盯著小隊離開的方向又看了一會兒，然後開始他們的工作。
藍雲也行動起來了。
活捉一個jīng靈，審問他，逼迫他說出關於那隻九頭蛇的信息。這是他現在的計劃。小隊指揮官的那句話引起了他的強烈興趣，「大德魯伊培養的」，大德魯伊不會毫無理由的培養一個新的品種，而且這個新的品種肯定比原來的品種強大。jīng靈正在研製生物武器，這可是非常重要的情報，值得為它做點什麼。
藍雲小心翼翼的調整著他的位置，慢慢靠近一個jīng靈。雷格諾斯不知道他的計劃，沒有關係，只是四個普通的jīng靈shè手，而且還沒有防備，小意思，他自己就可以對付：先抓住一個jīng靈，勾住他的脖子，限制他的動作，把他當net體盾牌然後用槍幹掉另外三個，就像對付穿越者一樣容易。
他微笑了一下，最後一次調整位置，站到目標的後面，而這個jīng靈還在認真的查看一塊碎片，對來自背後的威脅毫無察覺。
然後藍雲動手了。
他的左手猛然的伸出，用手臂用力的勾住jīng靈的脖子，把他拖向自己。受到突然襲擊的jīng靈本能的丟下碎片，雙手抓住藍雲的手臂，想要將它拉開，但它就像鐵鉗一樣堅硬，紋絲不動，而且使他無法呼吸。而在這同時，藍雲的拿著oa－98的右手已經抬起，將槍口指向右側的jīng靈——他同樣正在查看碎片——隨即扣動了扳機。
子彈噴shè出來，毫不費力的鑽進完全沒有防備的jīng靈的身體，他立即向後倒下了。直到這個時候，另外兩名jīng靈才意識到自己受到了攻擊，然而他們現在能做的也只是丟下手裡的碎片，一個去抓自己的長弓，一個把手伸向腰帶上的匕——但在他們拿到武器之前，藍雲已把手槍指向中間的目標，向他shè出一串子彈。
還剩下的那名jīng靈顯然察覺了自己的處境有多麼不妙，他果斷的沖向藍雲，想要在他把那支奇怪的火槍對準自己以前衝到他的身邊，把它打掉，再用肉搏結束戰鬥。他幾乎取得了成功：雖然藍雲還是提前一步把槍口對準這個jīng靈，但他抓著的jīng靈卻在開火的瞬間將他的右手推開了一點；子彈擦著jīng靈的身體飛了過去，他繼續前進，衝到距離藍雲只有幾尺遠的地方，雙手幾乎碰到他的左手。
然而oa－98又開火了。
這一次，沒有阻攔，也沒有偏差，子彈全部命中目標。在第三名jīng靈摔倒的同時，藍雲再次轉移槍口，從後面對準抓著的jīng靈的腹部開了兩槍。
現在，他不再掙扎了。
「這就好多了。」藍雲向後退了一步，把頭偏向剛剛顯出身形的雷格諾斯，「拷問這個傢伙，我要知道關於那隻奇怪的九頭蛇的全部消息，還有，那幫非常喜歡變成動物的原生態崇拜者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