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順利的開端

弗朗西斯的邀請讓約書亞始料不及。

契魔師學社誠然是非常具有誘惑力的組織，但依靠自己的能力真的能在其中站穩腳跟嗎？

羅夏前輩也不可能一直這樣子幫助自己，一旦羅夏前輩找到了恢復身體的辦法，那時的自己又該如何自處呢？

陷入自我懷疑的約書亞不免沉默了。

弗朗西斯倒也不着急，「你可以好好思考之後再給我答覆，這項邀請直至你畢業前都一直有效。」

「和他說，用這項技術換圖書館的閱覽資格。」

腦海中羅夏的聲音突然浮現。

「弗朗西斯先生，我願意將這項技術向契魔師學社公開，您能不能為我爭取一個學院圖書館的閱覽資格呢？」約書亞還是第一次做這種討價還價的事情，不免有些緊張。

關於自己的技術會不會被搶先應用這點，羅夏倒沒有太擔心。由於這個世界的知識壟斷，契魔師協會和契魔師學社為了維護自身的利益，反而把知識產權以及專利保護地很好。

「當然可以，你不說我也會幫你申請的。」弗朗西斯笑着說道，「但這件事要在你的成果獲得了契魔師學社的認可之後。」

「學社與各大學院同氣連枝，只要你能獲得認可，這件事情不過是水到渠成罷了。這樣子吧，你這幾天抽空來我這邊，我教你如何規範地撰寫文獻和投稿。」

約書亞看得出來，弗朗西斯先生是真的非常看重自己，包括從入學開始之後，對方便一直在給予自己幫助。

「弗朗西斯先生，如果我想要進一步提純神粹精油的話，學院可以提供一些支持嗎？」

「約書亞，我有一些話想要提醒你。」弗朗西斯的神情突然變得極為嚴肅，「熱衷研究是好事，但我勸你不要將自己的全部精力都投入其中，現在的你還有很大成長空間，需要好好打基礎，學習和修鍊才是當務之急。」

「你打算進一步提純神粹精油，但純化后的產品有沒有實際價值呢？」

「要知道我這樣的高階施法者都要稀釋后才能使用它，進一步純化的產品難道你準備賣給那些超凡位階以上的大師們嗎？他們的修鍊已經不再被精神力束縛了，而是需要其他的特殊條件才能更進一步。」

這個說法約書亞和羅夏都還是第一次聽說，高階之上的道路不單單是亞茲強度和精神體的積累了嗎？

羅夏也知道弗朗西斯說的是個大問題，如果沒有目標用戶的話，那麼生產出來的也無法成為商品。

但於他個人而言卻是很有必要的，由於他亞茲屬性的特殊性，冥想修鍊必然需要大量高濃度神粹粒子。隨着他今後實力的增長，正常濃度的神粹精油也必然會不夠用。

「這方面一定要好好想清楚再動手，沒有價值的研究是不會有人或者組織來為你買單的。你應該知道，不管是契魔師研究會時期，還是三多百年後的現在，魔藥學都一直沒有得到大眾的重視。」

「施法者憑藉咒術就可以親自解決大多數的問題，還解決不了的就交給魔寵和亞茲技術。除非出現重大變革，否則魔寵和亞茲技術的地位是絕對不可撼動的。」

這是弗朗西斯作為前人的肺腑之言。

「如果在錢財和資源方面有些困難也不用擔心，契魔師學社對於有潛力的人才也是有培養計劃的，如果你的成果認定通過，那麼最基本的冥想資源你完全不用操心了，甚至還能得到一些其他方面的援助。

」

羅夏聽到這話，當即就知道他想一步到位的計劃沒希望了。這位弗朗西斯先生顯然是不支持約書亞將精力放在其他方面的。之前那一番話就是在為現在的勸說做鋪墊。

不過至少最基本的資源問題還有他心心念念的圖書館借閱資格有着落了。

「另外，學院對於優秀的學生還有勤工助學的崗位申請，每月的不但有經濟上的補貼還有資源上的補貼。你的情況是完全符合要求的，如果你有這個打算的話我推薦你負責飼育魔物。」

「這是為什麼呢？」約書亞老老實實地問道，擔心自己無法勝任這件工作，「我以前從來沒有接觸魔物的經驗。」

弗朗西斯卻提到了似乎毫不相干的另一件事，「之前學院答應你的補償基本落實了……」

約書亞的眼睛亮了起來，這意味着自己終於能契約真正意義上的第一隻魔寵了嗎？

不對，自己的第一個契約位已經給了羅夏前輩，短期內恐怕是不能契約了。

哪怕如此，也沒讓約書亞激動的心情有所改變，「弗朗西斯先生，請問學院提供的是什麼種類的魔物蛋呢？」

「嚴格意義上來說，並不是魔物蛋，而是出自學院培育區的新生階段的魔物。」

剛剛從魔物蛋孵化出來的魔物便是新生階段，這個階段的魔物實力約等於初階的施法者。也有不少的契魔師不選擇契約魔物蛋而是選擇契約這個階段的魔物。

這樣子契約的魔寵省去了一部分的培育時間，但野性會更足，與契魔師剛開始的關係必然比不上在魔物蛋里契約的魔寵，契約的過程也會更困難一些。甚至有些野生魔物在這個階段會由於食物和資源的匱乏，患有一些難以根治的疾病。

關於魔物的先天習性和後天培養，經過了一代代人的不懈努力，如今對於已知的大多數魔寵，人工條件下培育的都能做到比野外自然發育的更加強壯健康。這也是大多數教科書上推薦從魔物蛋開始契約的原因。

「學院照理來說只能給每名新生髮放一枚魔物蛋，這個規矩必須遵守，所以學院只能這樣變相地對你進行補償。但是你放心，這些學院內部人工培育的魔物健康層面不會有任何問題。」

弗朗西斯擔心約書亞有什麼疑慮，所以多解釋了幾句。

「如果要說這些魔物有什麼優點的話，那就是都非常好鬥，並且擅長戰鬥。一般而言學院的魔物培育區是不允許普通學生進入的，但你如果擔任了這份工作那麼就有更多的時間來熟悉這些魔物，也更容易挑選出適合你的那一隻了。」

「至於你之前擔心的經驗問題，培育區的二年級學生會教你的，你不是和芙羅拉很熟悉嗎？她負責的是森林生態體系的魔寵培育區，如果沒有什麼特殊要求的話去她那邊也是不錯的選擇。」

約書亞聽到芙羅拉的名字明顯愣了一下，隨後十分欣喜地點了點頭。要說學院裏他和誰的關係最好，恐怕就是這位學姐了。

要交代和詢問的事情約書亞都處理完了，於是他再三感謝后便離開了辦公室。

這時，弗朗西斯像是鬆了一口氣一樣一下子癱坐在椅子上，如果仔細觀察的話還能發現他的臉色依舊有些發紅，似乎是之前吸入了過量神粹精油導致的。

「還好在那孩子面前穩住了，否則外界不知道又要出現什麼奇怪的傳聞了。」

說着，他的手掀開了堆在辦公桌右側的那一摞書籍，映入眼帘的是一冊封面上印着一群青春洋溢的少女的雜誌。

……

約書亞在結束一天的課程后也是與羅夏回到宿舍，對於新提取出的神粹精油濃度小心翼翼地做了實驗，從最開始的一千倍稀釋，到最後羅夏認為比較合適的五十倍稀釋，逐步探究出了兩人同時冥想時最適合的濃度。

如果按照正常兩名初階施法者的使用頻率，那這些利用效率超過原本十倍的神粹精油是完全足夠使用一個月的。

但對於羅夏而言又十分不同，他如果想要正常冥想，那吸收的必須全部都是神粹粒子才行。這樣子的用量是普通初階施法者的五倍都不止。

因此對於他來說資源依舊是短缺的，現在他就只能指望約書亞下個月的綜合測試能拿到好一些的名次，以及勤工助學還有契魔師學社補貼的資源足夠他用了。

他和約書亞在使用了神粹精油之後冥想進度都有了大幅提升，原本約書亞在經過羅夏輔助修正冥想時精神力的使用后冥想效率已經有過一定的提升了，現在加上神粹精油更是一發不可收拾。

白天約書亞在認真學習之餘抽空接收弗朗西斯的指導撰寫文獻。

兩個世界的這方面的要求居然大差不差，於是羅夏也乾脆直接把他看過的幾篇文獻拼接了一下給約書亞湊出了一份異世界版本的魔改文獻。

有了羅夏提供的參考答案，約書亞自然是進步飛速，還被弗朗西斯誇獎了好多次，終於在周末前完成了初稿的撰寫，並投遞給了弗朗西斯推薦的刊物。

至於晚上的時間約書亞幾乎全都用在冥想上了。

短短几天時間，他在羅夏模擬出的系統感知中提升了一級，從原本的LV12達到了LV13。按照羅夏的估算，哪怕越到後面實力提升越難，約書亞也可以在兩個月之內達到中階的門檻也就是LV21並契約他真正意義上的第一隻魔寵了。

羅夏的進展同樣不小，而且單論等級的提升的話，他比約書亞進展還快，從剛覺醒亞茲屬性的LV1達到了LV6的程度。

只可惜羅夏的五倍神粹精油用量實在是一筆巨大的負擔，才這麼幾天，所有的存貨就幾乎被揮霍一空了。

正在兩人苦惱之時，約書亞負責的飼育魔物的工作也終於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