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覺醒
就這樣無事地過完周末，又到了上學的日子。
語文課上，陸天百無聊賴地看着窗外的天空，薄薄的雲層只上，能看到湛藍的天空。
李夢龍注意到了這位靠窗戶邊的後排學生，又環顧了下教室里東倒西歪的學生們。
「同學們，語文是一門藝術，它能體現文字之美，大自然之美，人性之美。它是民族文化的脊樑。從今天開始，我都會在課上講一個小故事。當然，前提是大家態度不錯，能認真聽講。」李夢龍走到了陸天身前的孫悅旁，伸出了手。
孫悅有些緊張地看着老師，「老師，怎麼了？」
李夢龍笑着問：「平常上課都困得不行，怎麼今天看書看得這麼津津有味？同學，出神開小差可以理解，但是看課外書那就不行了。」
看孫悅還堅持着沒什麼動作，李夢龍說道，「聽說王老師很喜歡孫同學啊，一直和我說要多關照下。等下課我就去和王老師聊聊孫同學的勤奮好學……」
「李老師，別和班主任說，我給你就是了！」孫悅嚇得將課本下的雜誌拿出來。
「哦，孫同學還非常專業嘛！看得還是國內唯一關於ufo的專門雜誌，《飛碟探索》。」李老師拿起雜誌，翻了幾頁說道。
全班哄堂大笑，孫悅的臉紅得跟猴子屁股似的。有人開口道，「老師，那你知道ufo嗎？」
李夢龍笑着回答，「知道啊，江海市最近不就一直霸佔著新聞熱點嘛！在我們辦公室，這話題也是很火呢，所以啊，大家不要笑孫悅，他有這個求知問底的勁頭是好的，只是用錯了地方。」
「說到這ufo啊，在前秦時期，有個作者叫王嘉，著有《拾遺記》其中言之鑿鑿有記載：堯登位三十年，有巨槎浮於西海，槎上有光，夜明晝滅，海人望其光，乍大乍小，若星月之出入矣。槎常浮繞四海，十二年一周天，周而復始，名曰貫月槎，亦謂掛星槎。羽人棲息其上，群仙含露以漱，日月之光則如暝矣。虞夏之季，不復記其出沒，游海之人，猶傳其神偉也。」
學生們聽得有些迷糊，不過有些還是聽懂了大半。
李夢龍指了指陸天，「這位同學，剛剛我說的這段話能大概翻譯一下嘛？」
陸天站起來說道：「說的是堯帝的時期，有人在西海看到叫貫月槎的東西，有羽人在上面，很神偉神奇。」
李夢龍點點頭，示意陸天坐下。
「說的很好，其實這貫月槎，就是現在人們說的宇宙飛船，ufo。」
「那羽人就是外星人？」有學生插嘴道。
李夢龍笑着說，「也不是沒有可能嘛，這些東西，還要到各位日後有機會從事科研工作去探究。接下來，請各位將課本翻到……」
陸天在草稿本上寫下了「貫月槎」三個字，又把它圈了起來，隨後一個箭頭，指向旁邊畫着的「UFO」。
中午，陸天來到了美術部備用教室。此時，房間中央的油畫已經換了內容。
雲層中，是一個底部呈現椎體，其他部位被雲擋住的巨大浮島。
陸天按著前天夢中看到的景象，將島嶼的細節逐漸豐富。
纖細的筆尖順着島嶼的輪廓勾勒，就像是在舉行一件神秘的儀式，少年表情莊重而又嚴肅。
但是突然響起的敲門聲打斷了儀式的進行，陸天畫完一筆后，對着門口說道：「門沒鎖，進來吧。」
首先是一個梳着丸子頭的少女在門框邊探出了腦袋，
看到陸天後欣喜地朝他擺擺手。
陸天無奈道：「進來吧，沒人。」
林霜霜這才放心踏入房間，她看到了陸天身前的油畫，好奇問道：「你最近的作品嗎？畫的是是……一座浮島？」
走進自顧自看了一會兒后，林霜霜注意到了浮城底部和新聞中的ufo很像，指著畫說道：「啊，你在畫新聞中的ufo！不對，你怎麼知道ufo長什麼樣子？是自己想像出來的嗎？」
陸天拿起沾滿調料的廢布蓋在畫架上，「只是興趣罷了，你有什麼事嗎？林同學。」
林霜霜撅起嘴，說道：「不給看就算了，我還不稀罕呢。」她走到角落抽出一把椅子，順勢坐下來觀察著四周。
「陸天，這個教室是不是只有你一個人在用？」
「目前是這樣，但說不定以後就被學校收回了。」陸天走到窗戶邊，看着湛藍天空中如棉花糖般飄過的雲彩，不知道在想什麼。
「是嗎？那多可惜，明明一個人能擁有單獨的一間教室。」林霜霜看到了教室後方的儲物櫃，「咦，那柜子頂上的盒子裏放的是什麼？」
少女起身走到柜子前，踮起雙腳試着去拿柜子頂端灰撲撲的紙盒，但是柜子的高度明顯超過少女的身高，儲物櫃搖搖晃晃，隨着少女大膽的跳躍，終於失去了平衡，朝着林霜霜落地的方向倒去。
「啊！」少女害怕地閉上了雙眼。
過了一會兒，林霜霜發現柜子沒有砸到自己，睜開眼睛一看。
只見陸天一隻手撐著柜子，一隻手擋在她身前。
「你還要看多久？還不讓開？」陸天有些吃力地推著儲物櫃。
「我……」
因為角度的傾斜，儲物櫃頂端的盒子也順勢滑下，掉落在中間，製造的灰塵嗆得倆人直咳嗽。
等林霜霜走開后，陸天後退一步，最後用力將儲物櫃推回原位。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看到地上的盒子破了一角，有不少東西從盒子裏掉落出來。
將雜物整理了一下，放進盒子。陸天看到林霜霜正蹲在旁邊看着自己。
「冒失鬼，幹嘛看着我。」
「陸天，謝謝你。」林霜霜把陸天的手拉過來，上下翻轉，「你沒受傷吧，對了，這麼重的儲物櫃你居然能推回去。陸天，你力氣好大啊。」
陸天眼神一閃，收回那隻手，「好了，午休也快結束了，你先回教室吧，我也要回去了。」
支走林霜霜后，陸天轉過頭看着那個儲物櫃。他試着用手再次推了下，結果柜子紋絲不動。
回想起剛剛沖向林霜霜救她的一剎那，自己似乎沒有什麼記憶，只記得原來在窗戶邊，看到快要倒下的柜子，然後回過神來，就擋在了林霜霜身前。
自己的身體在當時發生了什麼變化，讓自己擁有了常人難以想像的力量和速度。
等到放學，陸天找到了羅峰。
「你說你的身體今天發生了變化？」羅峰好奇地詢問著。
「我也說不上來，當時只是一瞬間……」陸天描述著中午的場景。
「林霜霜來找你幹嘛？你告訴她我們倆的事了嗎？」
陸天搖搖頭。
羅峰只是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隨後倆人騎着自行車，來到了附近一個爛尾樓。
灰色的結構牆體暴露在陽光下，底下是放滿鋼筋水泥的工地。還有幾個挖機停在中間，只是因為時間太久，風吹日晒，有些生鏽了。
「這是兩年前爛尾的商業公寓樓，開發商資金鏈斷了后，沒人接盤，就一直空在這裏。」羅峰指著2米高的圍牆，「就把這裏作為秘密基地吧，平常也沒什麼人會過來。」
陸天看到已經修了十一層的結構主體，「這都快修完了，怎麼就停工了？」
羅峰攤開雙手，「嘛，大人的世界很複雜，我爸說是老闆跑路了，沒人出錢，工人們當然不幹了。來吧，跟我來，我知道哪裏可以進去。」
羅峰帶着陸天來到了一個雜草叢生的圍牆破洞處，羅峰將擋着的雜草撥開，隨後鑽了進去。
映入眼帘的，是黃土和混合凝土混合的工地，到處都是鋼筋構件和沙子土堆。公寓樓的一到四樓完成度很高，牆體已經砌上了。但是往上的部分只有支撐柱和樓板。
「小心腳下的釘子。」羅峰帶着陸天七拐八拐，走到了公寓樓大廳里。
大廳不大，一百多平，最寬處大概十七八米寬。
羅峰張開雙手，站在大廳中央。夕陽照射在他臉上，「怎麼樣？夠大吧。」
陸天看到了因為倆人走過，而在空氣中四處遊盪的灰塵。
「那麼，開始吧。」打開攝像頭，羅峰對着陸天拍攝道。
陸天點點頭，「……第三天，我是陸天，今天中午，我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發生了變化。」
隨後做了幾組跑跳動作，但是沒有任何異常。
羅峰思考了一下，從旁邊拿起一塊小石子丟給陸天。
「你試着對着牆用力扔它。」
陸天找到一面厚實的混凝土牆，隨後奮力一扔。只見小石子撞到牆后被彈開，掉落在地上。
「你回想下白天的場景，全身關注去扔。」羅峰端着手機來到陸天側面，「看過火影嗎，試着將所有的力量和精神力都聚集在手心。」
不去想羅峰口中不靠譜的精神力，陸天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隨後拿起石子，慢慢地做出拋擲的動作。
在動作的後半程，突然加速。陸天的注意全部集中在了手臂，他感覺到似乎有某種能量在手臂中貫通。因為分心，拋擲出的最後一瞬間失力，石頭最後打在了地上，還沒上一次有力。
羅峰剛想說什麼，就看見陸天驚喜的神情，他意識到陸天剛剛發現了什麼。
退後幾步，他端穩了手機。
陸天再次緊握石子，剛才他感受到了，手臂里的那股力量。就像是武俠小說里常說的炁。
這一次，他閉上了雙眼。緩緩吐出一口氣，陸天調集起手臂里的那股能量，隨後一個踏步，將石子擲向身前的牆壁。
石子脫手而出，在空氣中發出一股破空聲，隨後「砰」的一聲打在牆壁上。
陸天聽到了羅峰的驚呼聲，他睜開眼睛，只見面前這堵混凝土牆上鑲嵌著一顆石子，石子所在的區域如同蜘蛛網般裂開了無數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