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神秘黑球

昏暗的房間里，少年趴在床上，發出均勻的呼吸聲。牆上的時鐘「咔噠咔噠」地走動着，怎麼看也只是一個普通高中生的房間。

然而窗外極黑的天空之上，飄着一個無比巨大的椎體。椎體的頂點忽然冒出了四個黑球，搖搖晃晃地朝着四個方向飛去。

一路上彎彎繞繞，走走停停。其中一個黑球來到了陸天的小區天心公寓。

像是受到了什麼召喚，黑球開始降低高度，停在了陸天的卧室窗外。

接着撞擊了幾下玻璃，似乎想要進來。停頓片刻后，猛地穿透玻璃而來到了房間。

聽到響聲的陸天睜開雙眼，看到了房間內漂浮着的黑球。他被嚇得瞬間爬起，和黑球保持了一段距離。

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不過直覺告訴陸天，最好逃離這個房間。

還未仔細觀察這顆黑球，它卻在某刻猛地加速，衝進了陸天的胸部。

少年發出尖叫，雙手驚慌失措地亂摸，但發現黑球就像是消失一般，身體也沒有感受到任何異常。

卧室的門被打開，王小曼有些擔心地走了進來。

「小天，怎麼了？又做噩夢了？」將陸天摟在懷裏，感受着他急促的心跳聲。

陸天抬頭，看到了老媽擔心的神情。搖搖頭，說道：「媽，我沒事。我夢到自己騎車摔跤了。」

「你這孩子……」

等母親離開后，陸天走到了窗戶邊，將手放在毫髮無損的玻璃窗上，他在中心區域感受到了刺骨的冰冷。

陸天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接着拿起手機，在萬能的網絡引擎搜索框內輸入關鍵詞：黑球進入人體

然而得到的信息都是些無關緊要的東西，正當陸天想換個搜尋引擎時，一股困意徒然從身體的四肢百骸傳來，無力感讓他一頭栽倒在床上。

迷霧中，他看到了無邊無際的夜空，還有腳下星光點點的大地。

風聲從耳邊呼嘯而過，雲層中漂浮着一座無比龐大的小島。島的底部呈錐體，正是他白天看到的那個ufo。

「這是……」

下一刻，失重感傳來，陸天感覺身體在本能的往下掉。

越來越快，越來越快，也離地面也越來越近。就在撞上陸地小山的一剎那，陸天眼前一紅。

陽光透過卧室窗戶撒在床上，陸天睜開了雙眼，下一刻又閉上。太陽光刺得他有些睜不開，隨手拉上窗帘，這才好受些。

突然想起了昨天晚上的黑球，陸天衝進了衛生間。

他看到了鏡子裏的自己有些虛弱，就像是通宵熬夜過一般。脫掉上半身的衣服，陸天仔細地檢查著胸部的皮膚，一切正常，是一個普通高中生擁有的弱雞胸肌和肱二頭肌。

王小曼正在廚房忙碌著，看到兒子走過來，有些擔心地問道：「怎麼不多睡會兒？看你像沒睡好的樣子，要不今天就在家好好休息一下吧。」

「老爸呢？」陸天打開冰箱，拿出一瓶牛奶。

「去給學生上課了，對了，中午把便當給你老爸帶去。和他說別吃那附近的快餐了，又貴又沒營養。」

陸天點點頭，幾口吃完桌子上的早餐。

「你又這樣，說了多少遍了，飯要慢慢吃，對……」

「對身體好。」陸天搶答后，托起盤子，「媽，不夠吃，再來一碟。」

「你今天早上怎麼吃這麼多？以前吃一盤都還要剩下。」王小曼有些擔心，接過兒子手中的空盤。

「可能是最近正在長身體吧，不是有人說過嘛，男人的成長總是先是飯量增多。」

中午，陸天拿着便當來到父親工作的培訓學校，前台的小姐姐看到陸天熱情地招呼他過來吃糖。

陸天當然過了吃糖的年齡，不過小姐姐今天的裙子挺好看的。他勉為其難坐在旁邊和她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小天真乖啊，還親自給你爸爸送中飯。對了，這個時候陸老師還沒下課呢，要不你去辦公室等下。」

陸天點點頭，在前台小姐姐的帶領下，來到了辦公室。

「最裏面那個桌子就是陸老師的辦公桌，可以坐那邊等下。我先回去了。」

「好的。」

太陽光的照射下，灰塵漂浮在空氣中。角落一張乾淨整潔的桌子上，放着一個沒有植物的花盆。桌上還有一摞筆記，名字處寫着：陸陽。

旁邊牆上還貼著一幅油畫，陸天認識，這是梵高的向日葵。

看了一會兒，將飯盒放到了桌上。

閑着無事，他打開手機，給羅峰發了個信息。

不吃西瓜的烏鴉：在嗎？

聖裁之劍：在，怎麼了？

不吃西瓜的烏鴉：你怎麼換網名了？

聖裁之劍：那個不夠帥。

不吃西瓜的烏鴉：等下有空嗎？出來聊聊。

聖裁之劍：地點在哪？

不吃西瓜的烏鴉：學校旁邊的小公園。

聖裁之劍：好，等我半小時。

正聊著，房間的門被打開了。陸陽抱着一大堆畫紙走了進來，也看到了坐在自己椅子上的陸天。將畫紙疊放在角落後，說道：「小天，你怎麼過來了？」

「媽媽說給你帶飯，叫你不要吃附近的快餐了。」陸天將飯盒推到了老爸面前。

「你吃了嗎？」

「嗯。」

兩人沉默了還一會兒，陸陽才繼續說道，「小天……你最近在學校過得怎麼樣？」

陸天抬頭，想說一些自己在學校發生的事，然而說出口只有短短的一句，「……還行。」

陸陽皺起了眉頭，但也沒有說什麼，為了緩解兩人的尷尬，他擺擺手讓陸天回家了。

……

陸天坐在公園的椅子上，有些慵懶地曬著太陽。

「吱」，一輛閃電公路車停在身前。羅峰喘著粗氣，問道：「怎麼樣，我花了多久時間？」

陸天拿起手機，「32分鐘，其實你不用這麼趕的。」

「那怎麼行，我羅峰言出必行。你的車呢？」

陸天搖搖頭，「我做公交來的。」

坐到陸天身邊，羅峰從背包拿起一瓶可樂一飲而盡。

「爽！嗯，陸天你熬夜了嗎？」

「你不也是？臉色比我還差。」

「我那是……我昨天根本沒熬夜啊，但是今天起來就覺得特別累，也不知道為什麼。難道我們都睡眠質量有問題？」

「我是因為……」陸天突然按住羅峰的肩膀，着急地問道：「你昨晚有沒有看到奇怪的東西？」

羅峰剛開始懵逼了一下，隨後想到什麼，「你的意思是？你又看到ufo了？」

陸天搖搖頭，注視着羅峰的眼神，問道：「你相信我嗎？」

「當然啊，我們已經是朋友了吧。」

「昨天晚上……」陸天將昨晚發生的事包括黑球消失全部和羅峰說了一遍。

羅峰有些興奮地問道：「你是說，昨晚黑球進入你體內后，早上醒來的你就感覺狀態特別差？」

「嗯，也不能這麼說，今天的早飯我吃得就比平常多了一倍。」

羅峰有些疑惑，「雖然我早上也感到特別累，但是昨晚沒看到黑球……也可能在我睡着的時候進入了體內，總之，陸天」，抓着陸天的肩膀，「從今天開始，你要時刻注意自己的身體狀態。」

陸天點點頭，然後他就看到羅峰舉起手機拍攝視頻。

「你這是？」

「科學課上不是教過了嗎？想要搞明白一件事情，通過實驗記錄數據能更好地對比，得到數據。從今天開始，我們要每天記錄數據。」

陸天點點頭。

羅峰讓陸天站在陽光出，「好，準備……開始。」

羅峰降手機攝像頭對準他的臉，被陸天推開。

「太近了，你拿遠一點。而且，我們要排些什麼？」

羅峰想了想，說道：「你就說明一下自己的身體狀態，另外做幾個跑跳的動作。」

陸天咬了下嘴唇，對着攝像頭說道：「今天是黑球事件的第二天，我是陸天，身體沒有感到異常。」接着，陸天做了幾組動作，羅峰朝他比了個大拇指，「OK，換我換我。」

從羅峰的手裏接過手機，陸天也給他拍攝了一段視頻。

我們這麼做真的有用嗎？」陸天看着手機拍攝的視頻。

羅峰將視頻文件改名備註時間日期，「當然，以後就每天下午拍一段吧。」

「是嗎……」陸天轉動着羅峰自行車的腳踏，車輪的花鼓發出「咔咔咔」的響聲。

羅峰咳嗽了下，「陸天，我覺得我們應該成立一個特別小組，用來應對日後的ufo類似事件。」

陸天表示沒意見，「但是每天下午總不能都在公園拍視頻吧。」

羅峰看了一眼四周，「下次我來定集合的地方吧，總之，我們不能讓其他人得知我們的情況，包括父母。按照你說的，知道的人越多，就越不好控制。陸天，這是只有屬於我們兩個人的秘密！」羅峰越說越興奮，他覺得他們已經進入了動漫里才有的劇情中。

結束與羅峰的會面后，陸天也意識到了自己的特殊情況。不說有沒有人會相信自己所說的話，就算相信了，事情也會變得很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