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9：質問

「喔！」

南默抬頭盯了他一眼。

易霆顏端著水杯喝水，並沒有看她。

他的表情很自然。

菜被服務員送了過來，南默站起來幫服務員端菜，她特意將鱈魚放在了易霆顏的面前。

「這家的鱈魚不錯，你嘗嘗。」

「謝謝夫人。我不愛吃魚。」他歉意地說，面帶淡定的微笑。

無論從哪個角度看，他的反應都並無不妥。

「你不喜歡吃肯定是因為沒有遇到真正做得好吃的魚。我以前也不愛吃魚，自從吃了這裡的鱈魚，每次來這家餐廳，我一定會點這道菜。嘗嘗？」

南默定睛看他。

「夫人真不好意思，我吃不慣魚。」

南默咧嘴淡笑。

「沒關係。」

南默夾了一塊鱈魚在碟子裡面剝了起來。

氣氛有些詭異的安靜。

誰都沒有說話。

南默面上的表情漸漸的淡了下來。

現在她越加肯定面前這個人就是楊衍。

太多巧合。

唯一能夠去解釋這些巧合的就是楊衍和這個易霆顏就是一個人。

南默包包里都手機響了起來，她摸著手機了間隙，突然想到了什麼，靈機一動。

「我想吃點點心，麻煩你去幫我拿一些。」

「好。夫人。」

南默接著電話往餐廳外走，透過窗戶，看到易霆顏徑直地走到了放糕點的地方。他好像十分熟悉這裡的環境。因為這家中餐廳放糕點和放水果的地方並不相同，餐廳又沒有做標記，第一次來如果不向服務員問路一般是找不到地方的。

一陣刺骨的冷風襲來，南默打了一個哆嗦。周身冰涼。

這個面目全新的人真是楊衍？

她手指縮了縮，握成了拳頭。

「謝謝你。」南默微笑著說，坐了下來。

「應該的。」易霆顏恭恭敬敬的。

「你對這家餐館的菜還滿意嗎？我不知道你不吃魚，不好意思。」

「夫人嚴重了，是我的問題。」

南默一邊夾著菜，一面無關緊要地問：「你以前來過這家餐廳嗎？」

「沒有。我還是頭一次來。」

「是嗎？」

南默筷子懸在碗的上面，動作稍停，抬眸看他。

易霆顏保持不多不少的微笑。

有些茫然。

南默目光收了回來，將筷子放在了碟子上。

「我看你剛剛去拿點心好像對這裡挺熟悉的。」

擱了幾秒鐘。

她開啟唇：「楊衍。」

他長長的睫毛輕輕地眨了一下。

「夫人，您在說什麼楊衍？」他尬笑，迷茫著問。

南默是面上早已全然沒有了笑容，她成了一個冰美人。目光直直地盯著易霆顏的臉。

「我說你是楊衍。」

「夫人你是不是搞錯了。我不是楊衍。」

「好。既然你說我搞錯了，你敢不敢現在吃一口鱈魚？你敢不敢跟我一起去見楊衍的父母？」

餐廳里的音樂聲依舊那麼的優美，餐廳里的氛圍依舊那麼充滿煙火氣。

唯獨窗邊的一桌。

窗外，突然飄起了雪。

時間好似被放慢了一樣。

「對不起。」

易霆顏起身逃似地快步離席而去。

南默拽起包包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