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想學我教你

第4章 想學我教你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一口酒來一口肉,煩惱憂愁拋腦後,享受中渡過人生,虛浮中尋求自我,大起大落人生甚是奇妙。

酒足飯飽躺在硬邦邦的床榻上,翻來覆去不能入睡,不知是因為興奮的神經在作祟,還是人到了年紀睡眠少的緣故,不過這幾天一直也沒休息好。

小小的滿足了一下這一世的胃蕾,不得不考慮接下來該怎麼做,細細想來今日在茶肆能一舉成功,取決於很多因素,不過也有些僥倖,畢竟自己沒有超級大腦,更不會過目不忘,如果當時在場突然卡殼忘詞,尷尬不說更多的是不可能達到那樣的效果。

好在前世因為從小耳熏目染對於評書中幾部著作記憶深刻,尤其是隋唐演義,否則也不會選這部書,可杜齊賢不敢打包票以後不會出錯,職業的尚會如此更何況他一個外行。

以後?這個問題一時纏繞在他腦海,難道穿越一次就在這裏平平無奇做一個說書人?

這怎麼可以,想想江山如畫的風景,千秋悅目古色古香的佳人俏女,怎能就此錯過!

問題一出便伴隨着解決,可怎麼解決?

呃……那也只能是第二天想的事了,因為酒勁上頭,陣陣有節湊的打鼾聲回蕩在夜色中久久不得消散,杜齊賢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進入了夢鄉……

龍澄鎮青石道上人來人往,影影綽綽的人群中出現一個異常顯眼的身影,只見這人年齡弱冠,膚色白皙,五官清秀,身着淺藍色錦緞長衫,腰間一枚玉佩隨着他輕快的腳步左右擺動,手中一柄摺扇時不時地輕扇幾下,果真是風雅灑脫富家子,引得路過的女子都忍不住偷偷多瞄幾眼。

如果此時杜齊賢看到這人又會憂愁一嘆來上一句:「白髮悲花落,青雲羨鳥飛。」這就是他夢寐以求穿越后的樣子!

而這人對於身邊所發生的事情視若無睹,在走到一個攤位時停下腳步,他並沒有買東西,只是向小販尋問了幾句話后,便朝着一個方向急步而去……

東市大街茶肆,遠遠就能看到一群人坐立不安,翹首以盼的望向街頭,更有一書生模樣的漢子大有一副嬌妻盼郎歸的勢頭。

「來了!終於來了!」

當杜齊賢出現在眾人視野時,所有人都開始歡呼雀躍起來,那書生漢子心裏被提着的感覺也終於慢慢散去,更是快走幾步迎了上去。

杜齊賢見這些人如此並未感到意外,畢竟飢餓營銷這種法子無論放在哪一世,都是屢試不爽的。

「哥哥您總算來了,小生可恭候多時。」

「是呀!是呀!再不來我們茶水都快喝飽了,快快接着說隋唐演義。」

「今天一定多講一些才是。」

看着眾人急不可耐模樣心裏不由暗爽,輕咳一聲:「不急不急,心急吃不到熱豆腐。」

整理了一下衣冠這才不急不慢的來到桌案前,杜齊賢並沒有着急說書,而是先和周圍聽眾互動了一下。

「說書唱戲勸人方,三條大陸走中央。善惡到頭終有報,人間正道是滄桑。咱們書接上回…」

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下,一聲尺木乍登場,滾滾滔滔話短長,隋唐演義隨着一首氣勢磅礴的詩詞開場,又以吊人胃口的扣子結束,時間很快在杜齊賢精彩的說書中渡過,令在場所有人回味無窮戀棧不去,要不是一再保證會每天準時開場,這些人估計能為此事爭論到天黑。

待眾人散去,杜齊賢坐在布幔后高興的數着今天的收益,漢子這時端來一杯熱茶和幾盤吃食樂呵呵的放在杜齊賢面前。

然後像個小跟班一樣默默站在旁邊也不說話,就那麼一直盯着他,這時杜齊賢數完手裏最後一枚銅錢,正想說今天賺了多少時,突然感受到漢子的目光,回頭一看漢子他那目光中就如同閃爍著小星星般炙熱。

被漢子如此盯着杜齊賢屬實有些不自在,他知道這就是崇拜者的目光,可看在他眼裏就有種小媳婦被色狼盯住一般,冷不丁打了個激靈。

被人崇拜雖好,可換在漢子這裏怎麼看怎麼不舒服,於是假裝沒看見,乾咳一聲端起桌上的茶杯輕輕抿了抿,對於華夏悠久的茶道文化杜齊賢其實不怎麼了解也不太愛喝,只是轉移一下尷尬象徵性的淺嘗了一下。

這冷不丁一喝茶,卻又讓杜齊賢想到了一個賺錢的營生,穿越就是有這點好處,無論你如何窮困潦倒,隨便拿出一點前世見聞就能有生財之道,你看看這隨便喝個茶都能喝出商機來,此時心情大好這才想起和漢子都成合作夥伴了,彼此得相互認識了解一下才是,確實有些不稱職。

「對了,還不知怎麼稱呼?」

漢子聞言立馬彎腰拱手道:「小生姓白,賤名飛松。」

這名字確實儒雅,可一聯想到漢子身上就感覺有些彆扭。

「鄙人杜齊賢,不知白老弟可是秀才?」

「說來慚愧府試未過。」

「哦!那有沒有再考?」

「沒有。」

「為何?」

杜齊賢其實也只是象徵性的問一問而已,沒想到漢子聞言雙手後背,望向遠方深深一嘆!

「身為讀書人,誰不想報國黃金台上意,提攜玉龍為國死,可惜白某隻是大樹上的枝杈,而非粗壯樹榦能做樑柱,正因如此幡然醒悟不在浪費光陰,有時間倒不如多說上幾場書,多賣些茶水來的划算。」

杜齊賢聽完一手撓頭,大概聽懂了白飛松的意思,說白了和自己前身一樣不是那塊料。

「那為何白老弟身為讀書人卻有着不輸習武人的體魄?」

杜齊賢問出了自己最終疑問。

白飛松也沒在意,而是回憶一番才娓娓道來。

原來漢子原名叫二柱子,正如杜齊賢所猜是種地的農戶,從小就跟着家人一起下地務農,一天有一老者經過村落,這人村裏人也都認識,和杜齊賢一樣是個不第秀才,常年擺攤幫人代寫家書對聯什麼的,也不知是年事已高,還是體力不支中暑所致昏倒在路旁,恰巧少年時的二柱子看到並把老者背回到自家。

等老者醒來非要感謝二柱子,可溫飽都難解決的老者着實沒有拿出手的東西,見這孩子眼睛裏透著機靈,便想着教他讀書將來說不定能走上仕途光耀門楣。

還讓二柱子改名為白飛松,希望這孩子能在讀書的道路上堅韌不拔一飛衝天,可希望有多美好,現實就有多殘酷,在教書育人兩年後老者便與世長辭。

沒了老者繼續教他那些詩書禮易,再加上家裏本就窮想繼續讀書也是不可能了,不過二柱子有了兩年的功底,再加上他勤奮好學於是一邊種地一邊自學。

聽到這裏杜齊賢也釋然他的這番性格是怎麼來的了,感嘆白飛松的身世,不知是為他高興還是悲哀,但也只是一瞬。

杜齊賢在略微思索片刻后,心裏突然有了一個想法道:「不知白老弟對於隋唐演義這部書有何感想?」

一說隋唐演義白飛松立馬換了副模樣,想都沒想激動道:「雖說只聽了一個開篇,可從杜哥嘴裏說出來那真是生動精彩,人物形象栩栩如生,彷彿讓小生置身在了那個風雲變幻,英雄輩出的年代,聽的那叫一個過癮帶勁。

看着白飛松如此杜齊賢突然來了一句:「想學嗎?我教你呀!」

白飛松一聽這話心中一喜,不敢置信這是真的,畢竟有一門能賺錢的手藝,藏着掖着還來不及怎麼可能輕易教給他人,不然也不會有教會徒弟,餓死師傅這樣的話了。

白飛松知道這又是一次機遇,第一次是老者教他讀書識字,才有了今天的茶肆,不用只靠老天爺賞飯吃,而這一次如果自己能有杜齊賢說書的本事,不說能賺個盆滿缽滿,至少全家以後也不用節衣縮食一般過日子了。

不過還是猶豫一番道:「我可以嗎?」

「這有什麼不可以的,只要按照我說的方法做保准你一定行。」

白飛松聽杜齊賢這樣說,緊張的心情不由開始堅定起來,他也不清楚為什麼會這麼相信杜齊賢,畢竟二人也僅僅是第二次見面。

不過在初次之時便沒來由相信杜齊賢,只是幾句話就把自己飯碗交給杜齊賢手裏,當時只是有些擔心並沒有過多的疑慮,而且竟然真如杜齊賢所說一般賺到了更多的錢。

白飛松看着杜齊賢那深邃的眼眸,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彷彿在告訴他,身邊這位就是上天派來的救世主,更加相信自己一定能做到,殊不知這就是崇拜的力量在作祟!

在看了看四周嘈雜的環境,杜齊賢說道:「不知白老弟可住在附近?」

「寒舍不在龍澄,而是在不遠的沙河村。」

杜齊賢本想偷個懶去白飛松家安心教他,沒想到比他住的還遠,沙河村他知道那是要兩個時辰的路程才能到,可是在這個年代靠着十一路走上一天的路程那都叫不遠。

杜齊賢穩了穩被雷到的心神說道:「這裏的環境屬實不能安心教學,這樣咱們去買些筆墨紙硯,然後到我那裏在慢慢教你如何?」

見杜齊賢果真要教他,趕緊高興的動身向外邊忙碌的哥哥交代了一番后便與杜齊賢離開。

來到杜齊賢家中,看着比自家還『乾淨』的屋內,白飛松也沒說什麼只是坐在院內石桌旁靜靜等待着。

在整理了一下思緒后想着如何教白飛松,說實話他哪裏會教人說書,無非就是依葫蘆畫瓢,然後在評書中融合一些相聲中的小包袱,讓評書不僅耐聽而且還能時不時逗得大家一笑。

在者白飛松這些人那可都是說書界祖宗級別的人物,豈不是關公面前耍大刀,比起專業的他連業餘的都算不上,可沒辦法自己這個業餘的在這個時代就顯得那麼新穎那麼專業。

「真是感謝新時代的傳媒和先進的文化教育!」

在心裏小小的感慨了一下,這才讓白飛松按照他所示研墨書寫,看着白飛松下筆雖沒有書法大家那般大氣磅礴,但也是筆力勁挺,字跡工整,在想想自己那字跡着實拿不出手。

從日落西山在到挑燈續油,杜齊賢滔滔不絕的雙唇終於停了下來,白飛松此時寫的那叫一個酣暢痛快,這時杜齊賢戛然而止,有些不解的白飛松還以為杜齊賢口渴想休息一下。

只聽杜齊賢道:「今日便寫到這裏,你回去一定要好好背熟,待加上我教你的方法練習氣語,定會不輸與我。」

白飛松只好作罷,幾個時辰下來手腕也有些酸痛,這才察覺天已經黑下來也是回去的時候。

只是在二人道別時,杜齊賢又突然問道:「不知白老弟知不知道哪裏有印刷場。」

白飛松一臉不解,杜齊賢這才糾正道:「就是能把這些紙張裝裱成書籍的地方。」

白飛松恍然:「杜哥您說的是書坊吧!」

「有倒是有,而且還是一家官坊,不過已經荒廢多少年了。」

杜齊賢知道不是所有人都有時間去聽書,讀書人還是喜歡優雅的看書,畢竟整天跑到大街上去聽書,讓他們覺得有失讀書人的身份,那倒不如寫成著作編冊成書販賣。

在者說書不僅浪費他寶貴的時間,而且賺的錢並不是很多,所以才有了讓白飛松接替他的想法,但聽到白飛松這麼一說,想了想也只能先不考慮這些,當前還是多賺些本錢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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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雁來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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