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0 誰是獵物(35) 深種

270 誰是獵物(35) 深種

「你沒睡着?!」樂簡驀然仰頭,頭頂撞到了一塊,同時聽到了微悶的一聲。

宗闕抬手摸了一下下頜,低頭對上了青年眸中滿滿的笑意道:「沒睡着。」

「讓你嚇我一跳,活該。」樂簡摸了摸自己的頭,湊過去看了看他的下頜道,「既然沒睡着,幹嘛不阻止我?」

讓他一個人糾結百轉又回來,總覺得有點兒丟人,可這麼一撞,心裏那點兒氣悶又沒了。

宗闕看着他未答,樂簡對上他漆黑深邃的眸,哪裏還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想讓他自己留下。

「你就不怕我真的跑了嗎?」樂簡緊緊盯着他問道,「我要是再跑一次,你會怎麼樣?」

他知道結果的,只是心裏好像又不那麼確定,想要聽到他的答案。

他陷在其中,也不想對方那麼遊刃有餘。

宗闕沉吟坦言道:「會難過。」

大概會像心臟缺失了一塊,這個人早已經是他生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樂簡看着他的眸,察覺到了其中積澱的情緒,那些話語,那些心情都是認真的,能讓他宣之於口的難過,怕是要把心磨碎了:「那我要是一定要離開,你會怎麼做?」

把他關起來,不允准他離開視線,離開身邊。

樂簡迫切的想要這樣的答覆,他覺得自己的心或許是扭曲的,他渴望被佔有,被禁錮,他渴望這個人絕對不捨得他離開的樣子。

「如果你一定要離開,我會放你走。」宗闕攬着他的腰身閉目說道。

樂簡沸騰的心好像一瞬間涼了下來,就像是一下子拋進了冰窟之中,疼痛感一瞬間被冰凍的麻木:「……為什麼?」

宗闕沉了一口氣將人攬入了懷中,抱的有些緊,緊到樂簡甚至有些窒息的感覺,但他只是任由他抱着,卻好像有點兒尋覓不到憑依的地方。

「因為會傷害到你。」宗闕睜開眼睛,眸色是從未有過的沉,心意也是從未有過的坦誠,「一再的別離會讓感情失控,我總歸會有極限,會想要將你徹底的囚禁起來,關在只有我能看到的地方,斷絕一切後路,但那樣很糟糕,理智被感情覆蓋,愛一旦失衡,剩下的只會是扭曲的佔有慾,我不想那樣做。」

他最不想傷害的,就是懷裏的人。

如果他一定要離開,那就放他離開,即使心中的那一塊硬生生被挖掉帶走,也不想走到那樣糟糕的地步。

「你能明白嗎?」宗闕收攏著眸中的情緒問道。

懷中的人沒有回答,只是緊緊抱着,呼吸變深了很多。

宗闕輕輕跟他分開,看向青年的眼睛時,看到了那眼尾的微紅和眸中的水光。

樂簡很難言說自己的情緒,他只是覺得心中沉甸甸的,渾身都似乎在沸騰,就好像一直期待的東西終於得到,讓他連心臟都在顫抖收縮:「我明白。」

他之前就明白,只是現在明白的更深刻了。

對方不是輕而易舉的放手,不是毫無感情,是千萬個捨不得,卻還是不想傷害他。

「我明白的。」樂簡的聲音都在顫抖,眸中淚意模糊,唇角卻忍不住咧開笑容。

或許他並不嚮往失去自由,只是找不到證明他感情的辦法,而此刻,再無半點彷徨不安。

「我不想離開你,一點兒都不……」想。

他未盡的話語被傾覆而來的人以吻封緘,力道很重,不疼,卻不容他反抗,他也不想反抗。

無人能言愛是什麼,只知情不起所起,一往而深。

他是如此,對方也是如此。

這場角逐,不論輸贏。

……

1314被關了三天的小黑屋,並且在第二天的時候補腎藥劑被用了一顆。

【你在碎碎念什麼?】01聽了很久的嘀嘀咕咕問道。

【我在數時間,樂樂是不是也應該用一顆補腎藥劑。】1314憂心忡忡,下一刻精神卻突然振奮起來,【一一你主動跟我說話了?!哦!你怎麼主動跟我說話了呢?!我……我好開心,一一,你是不是也無聊了……】

它的話匣子打開,就像是一隻尾巴搖出花的小狗,前後左右圍着,熱情洋溢,好像有無盡的活力。

很聒噪,但又算不上吵。

01應道:【嗯。】

大概算是無聊吧。

【那我陪你玩,你可不可以教教我探索組一般出去都帶什麼呀?以前你跟宿主出去好玩嗎……】1314一條條問道。

細碎的話語紛涌而來,幾乎能夠將系統都淹沒在其中。

01:【一條一條問。】

1314疑惑:【一一你記不住啊?不能吧。】

它們可是統子,數據一鍵傳輸,絕無遺漏。

01:【……】

……

俗話說,只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田,但再肥沃的土壤也經不住幾十度的翻,水分都給蒸騰幹了。

樂簡目前就是這樣的狀況,他腰疼,而且不是傳統意義上的疼,是綿密的酸楚,輕輕一動,酸楚感瞬間傳進腦海。

他已經好久沒有疼過了,就算是以前出任務,在一個地方埋伏好幾天,渾身都麻了,也沒有這麼勞損過。

「喝點兒水。」宗闕坐在床邊扶著人道。

樂簡躺在他的懷裏,微微蹙著眉靠近了水杯,濕潤了喉嚨后皮笑肉不笑道:「理智被感情覆蓋,宗先生說的真好。」

真是有一種不顧人死活的美。

宗闕這事理虧,攬着他的腰身將人扶在了肩上枕着道:「我幫你按一下。」

「哼……」樂簡輕哼了一聲,手臂卻是扶上了他的肩膀,有些眷戀這個人身上的氣息,在頸側蹭了蹭。

雖然有那麼點兒不適,但真的盡興。

「別亂動。」宗闕捏了一下他的後頸道。

時間很久,的確有些衝動難捨,情感宣洩,想要再完全收回去需要一個過程,而現在雖然停下來了,但兩心相許,經不住半點撩.撥。

「我都這樣了,你還忍心動我?」樂簡抱着他的脖頸,輕輕側眸笑道。

「忍心。」宗闕回答道。

雖然補腎藥劑效果太明顯,但撩的太過不能不給點兒教訓。

「看來宗先生真是一旦開了閘,就收不回去了。」樂簡巧笑,並不緊張。

他們家宗先生是行動派,一旦打算開始做事,是不會跟他廢話的,能有廢話,說明還沒有打算做,還有撩.撥的餘地。

「沒有那麼收放自如。」宗闕垂眸,繼續按着他酸澀的腰道。

感情的事沒有收放自如一說,只有很久之前的淺薄,慢慢的累積,而累積的過程並不由他控制,不知不覺已經情根深種。

「沒關係,我也是。」樂簡對此並不排斥,反而沉溺其中,他的氣息輕輕打在男人的頸側道,「我不動,就淺嘗一口。」

他的話音落,腰眼處被一捏,瞬間酸麻感傳遍全身,腦子都有一瞬間的發麻。

「宗先生,你故意的是不是?」樂簡深呼吸道,渾身都有些激靈未消。

「只是按摩到穴位了。」宗闕平靜道。

已經見識過他睜眼說瞎話能力的樂簡自然不會相信他此刻的鬼話,是按摩到穴位了,但也絕對是故意的。

「宗先生。」樂簡叫他。

「嗯。」宗闕應道。

「我突然發現一件事。」樂簡環着他的脖頸,手指有些無意識的摩挲着他的頸脈道,「小禾苗叫你爸爸,但叫我哥哥,我們好像差輩了。」

宗闕手指微頓,意識到懷裏的人要作妖了:「嗯。」

「那我應該叫你什麼?」樂簡貼着他的耳際笑道,「叔叔,又或者是……爸爸?」

這一聲輕喃,直入心中。

宗闕闔了一下眸,鬆開了他的腰身,扣住他的後頸將人放在了床上。

樂簡的視線驀然移動,看着壓在身上目光沉沉的人,心跳鼓動不休,卻愛極了這個人這樣看他的眼神,像是要把他吃了一樣,眼裏只有他。

他輕輕動着手臂,腰側卻不合時宜的酸楚了起來,再這樣下去,真的要廢了。

「宗先生,知道錯了。」樂簡輕輕捂住了他的唇笑道,「饒了我這一次吧。」

識時務者為俊傑,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宗闕握住了他的手拿開,低頭覆上了他的唇。

吻雖深,卻不急切,像是訴說情濃一般,無欲,卻讓人的心都好像熱化在了其中。

……

樂簡能夠走出房間又隔了一天,雖然皮脆血薄,但他的身體素質到底不錯,休息一天,足以恢復大半。

而這一次,手上沒有了那束縛的手.銬,當初圍剿他的人有些詫異,可宗闕在側,卻無人退避三舍。

「腳踏實地的感覺真不錯。」樂簡只瞟了那些人一眼,走出莊園時笑道。

如果換隱的首領讓前來做任務的殺.手肆意亂逛,他只會覺得首領腦子不好,且比他們還戒備。

說起來,他們家宗先生的行徑看起來還真像個戀愛腦,雖說他也是。

「想去哪邊?」宗闕詢問道。

「去那邊看看。」樂簡看向了那片樹蔭,他來到這裏之後最長待的就是那個地方。

晨間的光並不刺目,搖曳的樹影很美,像是一個冠一樣,籠罩着這個地方。

微風送來了花圃的香氣,樂簡隨意坐下,看着身旁同樣落座的身影,有些懶洋洋的靠在他的身上笑道:「我就是在這個地方遇見小禾苗的,還跟她堆了個小熊之墓。」

那座小小的墓剛開始還有人打理,只是草長的快,沒幾天那小土包就被草覆蓋了,連所謂的墓碑都被埋了,一眼看去,如果不是那小三角板,幾乎找不到。

「我知道。」宗闕說道。

「嗯?」樂簡收回目光,輕輕挑眉道,「看來我跟她相遇就已經進入你們的視線了,我本來覺得我的偽裝還不錯,你到底是怎麼看出來的?」

「眼睛。」宗闕說道。

或許眼神有變化,但多世尋找追逐,無論他變成什麼樣子,憑藉靈魂就能夠認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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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你情根深種[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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