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衛星展③

第五十九章·衛星展③

與奧利維亞大吵一架之後,麥哲倫感覺舒坦許多,找了個帷幔圈起的小隔間,跟雅尤兩人一起坐了下來。負責此處帷幔的侍者立即為二人奉上酒水點心,見麥哲倫扯著領帶,看上去有些燥熱,又為其在酒水中多放了些冰塊。

雅尤收拾好裙擺之後便詢問麥哲倫,言語中對剛剛他故意去招惹奧利維亞的行為感到不解與些微不滿:「你既然說了不會阻止奧利維亞晉陞,她也確實無法再阻止你獲得查爾斯大樓,兩不相干的情況下,為何還要去惹她生氣?以她的為人,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雅尤不會在明面上指責麥哲倫,事實上即使現在說出口也沒有嚴厲指責麥哲倫的意思,她對奧利維亞不了解,對麥哲倫更是一無所知,很多時候麥哲倫都是先斬後奏,過程雖是膽戰心驚,但結果都出乎意料地順利,所以雖然不理解麥哲倫的做法甚至有些微氣惱,卻也沒必要去當場質問他。

麥哲倫先是頭後仰,一臉的喪氣樣,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好后才說道:「昨天不是舞殿第一天入伍報到嗎,負責新兵報到的軍官囑咐他把長發剪了,當時舞殿什麼也沒說,沒答應也沒拒絕。結果安排好宿舍后第一次集訓,就他長發飄飄地去了,被教官一通訓斥后,跟教官打了起來。」

雅尤不是舞殿的「監護人」自然是收不到這樣的投訴,問題是,麥哲倫看上去也是沒有對此進行處理的感覺:「沒有商量,直接動手?」

麥哲倫慵懶地回頭看了雅尤一眼,一副你明知故問的樣子反問:「你覺得舞殿是能商量的人嗎?」

雅尤見此趕緊追問:「那結果呢?他被開除了嗎?」

麥哲倫躺正直言:「他們把教官換了。」

......

進而麥哲倫又補充道:「傷成那樣,活是能活着,就是保不定會留下心裏陰影,舞殿下手還是很狠的。新到的教官聽聞整件事後就沒敢對舞殿怎麼樣,畢竟這件事情就算傳到聯合政府這邊,也只會被我搞得不了了之~不過問題也漸漸發酵,今早晨練,舞殿就算披頭散髮,成績也比其他士兵高一大截,士兵里不少名門子弟看不過眼,就把這兩天的事情搜集了一下搞了個簽名狀,要求舞殿要麼跟他們一樣按規定行事,要麼捲鋪蓋走人。

文件雖然是已經到了塞納手中,但因為今天特殊,還有我跟代理有交易的原因,他暫壓着沒有上報。可話雖如此,代理也還是知道了些什麼,剛剛那群圍着代理的人看見沒,裏邊就有那些士兵的家長......

所以啊,我才煩吶,我又打不過舞殿,他聽話也是看心情,這頭髮就跟他的命一樣,我可不想去惹他生氣~可要搞定這些家長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啊……」

聽麥哲倫的口氣,像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這讓雅尤也跟着煩悶起來,正想着自己來找些辦法,卻又聽見麥哲倫這麼說道:

「不過剛剛跟奧利維亞友好交談了一會兒,她倒是提醒了我可以這麼做......」

正說着起勁,帷幔的侍者卻給麥哲倫引來了兩位不速之客。

若是長得漂亮的異性還好,偏偏是個娘氣的少爺,身後還跟了個體型比塞納還碩大幾倍的「保鏢」,這樣的組合,不用介紹也知道是奧塔斯卡跟費德里科。

「小少爺怎麼有空來看我這個閑人啊?」

麥哲倫質問起來,也不起身,既然這位少爺親自前來,那自己便先對付著。

奧塔斯卡倒是很有禮貌,吩咐侍者出去之後,自己找了個位置坐下,將自己的來意悉數道出:「剛剛我見到大人您跟準將劍拔弩張,眼見着地位比您尊貴的準將敗下陣來我是真的好奇,早就聽聞大人雖只是文員卻能呼風喚雨,今日難得有機會遇上能否討教一番?」

麥哲倫看奧塔斯卡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目的的意思,態度也就稍微緩和了一些:「都是別人吹的,哪有什麼呼風喚雨。」

奧塔斯卡回以友好的笑容,見麥哲倫跟前的酒杯紋絲未動,好奇問了句:「這裏的東西不合您口味嗎?」

麥哲倫聞言,看了看眼前的杯子:「哦,我還沒喝呢~」隨即起身拿起杯子喝了一口,然後立即點頭說了句,「可以,不錯。」

感覺到了麥哲倫的回應,奧塔斯卡接着說道:「我的閱歷還很稚嫩,希望能跟您請教更多的事情。在公司工作,很難得有機會遇見形形色色的人,都是看着我首席之子的身份,不敢說真心話......」

麥哲倫再喝一口,看似不經意地插了句:「你覺得我會對你說真話?」

奧塔斯卡不露痕迹地一笑,帶着些許狡黠,轉瞬即逝:「如果有這麼個規則的話,大人是否願意遵守。」

「你又是要我講真話,又是要我遵守規則,這兩個我已經拋棄了很久的道德品質,你又要如何去證明?」

麥哲倫說罷放下酒杯,不知道冰塊是否真有這麼快融化,杯中酒較剛才竟更多了些。

奧塔斯卡聞言,轉頭與費德里科耳語,待費德里科領命走開后才繼續對麥哲倫說道:「如果我有辦法可以為您證明,您是否願意跟我走一趟?」

麥哲倫沉默了一會兒,那樣的神情,連雅尤都沒有見過,他可以桀驁不馴,可以阿諛諂媚,也可以一臉喪氣樣,但從來沒有像這樣,感覺真的在關心着什麼事情。

「帶路吧。」

麥哲倫起身,視線卻並沒有放在奧塔斯卡身上。

奧塔斯卡會意,起身為二位引路。

——

好不容易報到完畢,全體人員身份核實之後,蘑菇頭終於找到時間可以離開伊洛夕去干自己的事情,可才從後台走到前邊就看見麥哲倫給人領着往更遠的地方走去。

因為目標明確,蘑菇頭沒有去關注其他任何事情,徑直向麥哲倫的方向走了過去,可也正因如此,太過激進,被一些工作人員看出了端倪,竟也向著她走了過來。

直到工作人員不知不覺要把蘑菇頭包圍住,蘑菇頭才發現異常,趕緊假意看了眼手裏的瓶瓶罐罐,洗腦自己,自己只是去給麥哲倫送東西,希望能儘快擺脫工作人員的視線,可不經意間卻加快了腳步,隨着麥哲倫被那位科洛的小少爺引進一間遊戲室,蘑菇頭更是抬起雙腿開始小跑,這更引得工作人員不敢再拖延,趕緊地也追了上去準備攔截。

到最後蘑菇頭甚至以為自己要完了,那麥哲倫雖然在門前猶豫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決定讓雅尤一起進去,不知道是考慮了些什麼,但也還是在蘑菇頭趕到之前走進了房間,並且小少爺隨後即關上了門,看那樣子,那門也應該是給反鎖上了。蘑菇頭心一涼,便準備要尋找後路看看能不能全身而退,卻沒想一個踉蹌在那門前停住,門又離奇地打開了。

從大門給反鎖上到再次打開,一分鐘都沒有,奧塔斯卡突然折回來打開門看向門外,看着蘑菇頭的眼神從無意義到驚喜萬分,不遠處的工作人員見此都謹慎地停下了腳步,卻看見奧塔斯卡很是高興地邀請蘑菇頭一起進去,這場悄無聲息地追逐戰居然就這麼莫名其妙地結束了。

蘑菇頭本就想見麥哲倫也就沒有拒絕,緊張遲疑還是有的,小犢子闖進了食肉者的窩一樣,可既然沒有表現出明顯的拒絕,奧塔斯卡也就這樣輕而易舉地將她請了進去。

門在身後關上,外面的一切都消失無蹤,被迫聽自己過速的心跳,蘑菇頭越發地緊張。

適應光線之後,蘑菇頭看見這裏只是個簡單且稍微狹小的棋牌室,房間正中只有一張精緻雕花的小型棋牌桌,此時桌子上已經擺放了兩疊紙牌和幾隻記號筆,麥哲倫雙手叉胸翹著二郎腿坐在視線中桌子的右側,雅尤在麥哲倫身後的沙發上坐着,因為這兩人都見過蘑菇頭所以~雅尤的眼神較為不友善。

除此之外,費德里科站在麥哲倫對面那張椅子旁邊,那個位置,蘑菇頭一度以為是給她坐的,審訊?刑訊?蘑菇頭想不到別的,就覺得自己的目的已經給看透了,這是來對她進行嚴刑逼供的地方。

也就是太緊張了,奧塔斯卡本想安撫一下蘑菇頭,這是他和麥哲倫之間的遊戲,因為無論是讓費德里科還是雅尤來當裁判都不穩妥,便隨機找了個人來,公平一些,沒想他嘴還沒張,蘑菇頭已經「不打自招」......

「麥哲倫先生!我今天就是來應聘的!是你自己說能到你面前就錄用!我現在到你面前了!請不要遲疑地錄用我吧——!」

說完蘑菇頭心裏就完了完了的,主要是這突髮狀況,她想好的那一套詞完全沒有派上用場,臨時打的草稿也一個字沒記起來,不僅腦熱,臉還賊燙,只能硬著頭皮先站在這裏再說,她不可能也絕不會輕易離開這個房間!

在場四人就是有些吃驚,本想找個公平,卻不想還是來了個偏心眼兒的,麥哲倫與奧塔斯卡互相看了一眼,冷不丁的,麥哲倫問道:

「要不換一個?」

蘑菇頭看這情形是要逐客啊,趕緊找了個離門較遠的地方,堅定信念大喊了一句:「我不會離開這個房間的!」

見這架勢,奧塔斯卡尋思著影響應該也不是很大吧,遂說道:「就她吧,當裁判,剛剛好。」

「裁·判?」

蘑菇頭懵了,感情不是要審判自己,而是有事要請她幫忙?!

奧塔斯卡順勢對蘑菇頭解釋了一番,在棋牌桌的背後其實還有一把椅子是給她坐的,也是這個時候奧塔斯卡才有空拿出一旁柜子裏的分數牌,這也是給她這個裁判的任務。

雅尤在一旁看着,常理讓她覺得蘑菇頭應該會幫助麥哲倫,也就沒有出言阻止,心定下來之後,便開始悠閑地品嘗起科洛公司的手藝來。

驚魂未定的蘑菇頭給奧塔斯卡領着坐到了裁判椅上,有一句沒一句地聽着奧塔斯卡講解遊戲的規則——

「遊戲名,我擅自給取了叫《猜真相,講真話,說真事》。」

(麥)「這猜真相跟講真話我懂,可這說真事和講真話不是一個道理嗎?」

奧塔斯卡沒有直接回答:

「猜真相:猜對方身上的三個真相,就比如我從未公開過我的真實年齡,猜對得一分,全對得五分;

講真話:互相訴說三句真話,任何真話都可以,讓這位小姐(蘑菇頭)來客觀評價誰的話語更令人震驚。勝者得兩分,無附加分數;

說真事:說對方今天來這裏的目的,說對一件加一分,最後誰先到達10分,誰就贏。

為了充分利用這張棋牌桌,我特地準備了空白紙牌,將事情寫到紙牌上,避免互相影響,我還準備了測謊項圈,每一局,我們互換一次項圈,這樣您就不用擔心我作弊了」

說着,費德里科遞上項圈,也給蘑菇頭套了一個。

「我也要?」

蘑菇頭的疑問沒有得到回應,任由費德里科將自己套牢。

「規則挺簡單的,賭注呢。」麥哲倫一邊戴項圈,一邊問道。

奧塔斯卡擺擺手:「只是個遊戲,別太認真~」

隨後,見大家都準備好了,奧塔斯卡宣佈:「遊戲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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