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工錢姑娘自己填

玉靈秀今日前來除了那個目的外，也想拜師，只可惜無論她怎麼央求史太師就是不答應，說什麼他們之間沒有師生緣分。狗屁緣分，分明就是看不上她。她就想不通了，她堂堂一國公主，集美貌與才華於一身，怎就比不上易無量這個丑貨。

一旁的玉靈景心裡冷笑，他這位妹妹幹啥啥不行，自戀第一名。當初父王要他帶著此女一起來禹都他就不同意，果不其然，事一件沒辦成，禍倒是闖了不少。史太師眼明心亮，怎會收一個蠢貨當學生。

書房內，拜師儀式順利舉行。史太師很滿意自己這位關門弟子，給了她一堆孤版藏書，名家書畫更是給了一大箱子，還把自己最最心愛的獨幽琴傳給了她。

史季看著「黃燦燦的金錠子」往易家兄妹的馬車送去，心痛的無法呼吸。

「史太師，易家妹妹拜師結束，咱們是否可以出發了。」

玉靈景恭敬詢問。他很羨慕禹國有史太師這樣的人物，若生在夏國一定會被封為異姓王，主宰一方天下。只可惜他活不久了。

「老師要去何處？」易無量好奇詢問。

史太師一臉慈祥的看著她，「老師要去玉麟山莊小住幾日。莊主玉珩昇是老師多年的好友，前些時日他病了，老師未能前去探望。現下得空，我打算去看看他。」

易無量有些不開心，「我剛拜師您就要出城，您還沒教我學問呢。」

「等我回來再說。」史太師拍拍易無量的肩膀，隨後跟著玉靈景二人離去。

門口處，史太師已經上了馬車。

易無量想了想，湊到玉靈秀跟前，「美女，我也想去你家玩兒，可否帶我一起？」

玉靈秀眼底閃過一絲陰毒，聲音冷淡的說，「你不怕有去無回？」

易無量微微一愣。

玉靈景騎在馬背上已經有些不悅了，「靈秀動作快點，祖父還等著太師一道用午膳，切莫耽擱了。」

玉靈秀哼了一聲，也不再理會易無量，疾步朝自己的馬車走去。

回府的路上，易無量有些走神。

「無量，你怎麼了？從離開太師府你就一直沒說話。」

「兄長，我覺得有古怪。」

易無量腦海里反覆回放方才的情景，什麼叫有去無回？她想不明白，於是把自己的疑惑說給易無悔聽。

「雖說玉靈秀可能因心悅寧王而對我語出惡言，但不應該如此直接。」

易無悔不解，「你是覺得有去無回表達太過直白？」

易無量點頭，「你想呀，上次花宴我們是第一次見面，即便她說了些針對我的話，但措辭也是修飾過的，至少不會讓人挑出錯誤。今日第二次見面，我藉機報了上次的仇，就算她再不喜也應該裝裝樣子，可她並沒有，而是直接表達出了惡意，你不覺得奇怪嗎？」

易無悔沒說話，但聰明如他，很快心中便有了計較。他對著車夫喊了一聲，「調頭，回太師府。」

對於去而復返的兩人，史季很是好奇。

「你們兄妹怎麼又回來了？」

易無悔表情嚴肅，拉著他走到一處僻靜地方，「上午玉家來訪是誰坐的陪？」

「我大哥啊。你是知道的，我只負責迎來送往，有事商議時祖父都是帶著大哥，不讓我們參與的。」

「那你大哥在家嗎？」易無悔追問。

史季點頭，轉身朝一個方向走去，「跟我來。」

雖然不知道是何事，但他清楚易無悔的性格，他從不拿正事開玩笑。

三人彎彎繞繞來到一進小院，史季的大哥史元正坐在院里的石墩上看書。

「大哥，你忙嗎？」

史元抬頭看見迎面而來的三人，臉上帶了笑意。他今日有事未能參加小師妹的拜師禮，此時倒是見著了。

「找我有事？」

「進屋再說。」

易無悔也顧不得規矩，率先朝屋裡走去。

進了屋，遣退了下人，易無量將自己在馬車上的話重新對史家兄弟說了一遍。

史季聽完沒說話，轉頭問自家大哥，「哥你覺得可有蹊蹺？」

史元蹙眉，他有些不確定。

易無量知道單憑几個字並不能說明什麼？於是問起玉麟山莊今日探訪的事情。

「雖說有些唐突，但師妹還是想問一句，今日老師與玉靈秀兄妹二人見面時說了些什麼？玉麟山莊今日前來造訪目的又是什麼？」

史元思考片刻，回想今日見面過程似乎並無異常。思前想後，他覺得告知師弟、師妹也無妨。

「其實祖父的身體沒有大家看起來那麼健康。就在三個月前，祖父暈倒過一次，那次他昏睡了整整七日，若非太醫院明銘出手，恐有生命危險。」

「什麼？這件事家裡人怎麼都不知道。」

史季眉頭緊鎖看向史元，「不對，我記得之前有一次陛下召祖父進宮說有要事相商，幾日未歸。」

史元嘆氣，「就是那次。祖父是突然發病的，陛下不讓對外宣揚，宮裡瞞得死死的。祖父醒來后也是這個意思，他擔心有人會拿他的病情做文章，故而隱瞞了下來。」

易無悔瞭然，「所以玉麟山莊的人是怎麼知道老師生病的。」

「你猜到了？」史元看了眼易無悔，果然是祖父最看重的門生。

「這一點我也不清楚。今日玉靈景二人前來名為請祖父去探望莊主玉珩昇，實則是有位游醫住在山莊內請祖父去看病。」

易無量出聲詢問，「師兄，在宮裡時太醫可診斷出老師的病因？」

玉靈景點頭，「太醫明銘說祖父腦中長了異物，由於異物壓迫導致祖父昏迷。」

「所以以現在的醫學手段還不能取出腦中異物，只能選擇遏制異物生長，想要遏制服用湯藥恐怕不夠，還需要施以金針……」

念叨至此，易無量看向史元，「玉麟山莊的游醫善針法，玉靈景應該就是以這個理由請動老師的對么？」

史元驚訝於小師妹的聰慧，讚許的點點頭。

「那麼現在，我敢肯定玉麟山莊請老師過去肯定另有所圖。」至於圖什麼……那肯定與老師想延續生命有關。

易無量閉上眼睛，腦子裡同時開始整理信息。周圍三個男人看著她的舉動一言不發，隨後悄聲退出房門，留給她思考的空間。

「接下來該如何？」

史季看向大哥，心裡有些焦急。雖然目前還都是猜測，但祖父是全家的天，天不能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