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一成足矣
坐在回家的馬車上，易無量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了。
「成為史太師的關門弟子你就這麼高興？」
易無量傲嬌的糾正道：「請注意措辭，是准關門弟子，敬師茶還沒奉呢。」
易無悔親昵的捏了捏妹妹的臉，「若不是拜師要準備一番，怕是你今日就要逼著老師喝茶了。」
被捏的易無量一陣惡寒，她拍開兄長的手，狠狠瞪了對方一眼。
「對了無量，今日易昭昭假摔被寧王扶了一把，我與太子就在跟前，你猜她什麼想法？」
易無量把玩著手腕上的佛珠，渾不在意，「還能有什麼想法，想登門做妾唄。」
「她搶的可是你未來夫婿，你就一點也不擔心？」
「有什麼好擔心的，難不成你認為寧王會為了我一生一世一雙人？比起男人……我更相信自己口袋裡的金錠子。」
她穿越前可是個男人，對男人她了解甚深，倒貼的不如上趕的、上趕的不如在外偷的，總之始終如一隻掛在嘴上，表裡不一才放在心上。
易無悔震驚，「你還真是語出驚人！」
寧王府，李立捏起一個青團塞進嘴裡。
「見到你未來的王妃了？感覺如何？」
寧王回想今日見到的小女子，忍不住想笑。
「是個非常有趣的女子，本王還挺期待她嫁過來的。阿立你說她會不會不喜歡我，畢竟我風流的名聲在外，後院還有一堆麻煩，要是她反悔該如何是好。」
「我覺得你想多了，首先這是天子賜婚，悔婚哪那麼容易。其次，據我所知咱禹都想要嫁給你的人能從青龍門排到朱雀門，還是拐彎兒的那種，有誰會不喜歡英俊瀟洒、能征善戰的寧王呢。」
寧王聽好友如此說，心裡多少有點小驕傲。
然鵝，打臉眨眼即至。
「啟稟王爺，易大少爺方才在馬車上詢問了未來王妃對您的看法……」
影者有些緊張的看了眼自家王爺，沒敢往下說。
李立見影者吞吞吐吐，有些不耐煩，「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別耽誤小爺時間。」
寧王也有些期待的看著跪在地上的人，示意他趕緊。
影者無法，只好實話實說，「未來王妃說……比起男人，她更相信自己口、口袋裡的金錠子。」
話音未落，影者便感覺自己跪在了臘月的雪地里，寒意自膝蓋骨直逼腦門。
李立憋笑，沒敢看寧王臉色，直接尿遁。
深夜，玉麟山莊密室內，玉珩昇、玉靈景、玉靈秀三人圍坐桌前，神色凝重。
「父王的意思是讓我們儘快動手？」
玉靈秀看向玉珩昇，似是在確定消息的可靠性。
玉珩昇渾濁的老眼冰冷的看向她，「公主是覺得本莊主偽造密令？」
見二人氣氛不對，玉靈景趕忙打圓場。
「老莊主莫生氣，靈秀並非有意冒犯。只是父皇一直保守行事，此次突然轉變策略確實讓人起疑。」
玉珩昇鼻子里發出一聲重哼，「五皇子放心，以老夫看來夏王此舉必是有所發現。」
「你是指？」
玉珩昇指了指腳下的土地，「我猜禹都有變，定是發生了不得不提前執行計劃的事情。」
玉靈秀很是不耐煩他們這種猜來猜去的方式，直接問道，「你是不是已經猜到了？」
玉珩昇懶得理她，只看著玉靈景說，「史太師恐命不久矣。」
「什麼？！」
兄妹二人同時發聲，其中震驚可想而知。
「多年來，夏國在邊疆始終不得寸進，無非是五大要塞的秘密沒有摸清。如今，好不容易摸到史太師這條線，怎會輕舉妄動，只有一種可能就是史太師快死了。」
「如若真是如此，再想要尋得新線索恐怕還要花費數年。」玉靈景接話。
玉珩昇點頭，「所以，夏王不得不要求我們提前動手，務必在他死前挖出秘密，以免從頭再來。」
「說得輕巧，史太師府上我們去了不下上百遍，明面上的守衛就夠我們喝一壺的，更何況暗中的力量。」
玉靈景看了眼妹妹，「所以我們必須將史太師引出城來。」
玉靈秀冷笑，「兄長有什麼妙招儘管吩咐，妹妹我只負責執行，到時候成敗都由你們擔著。」
說到此處，玉靈秀陰森森的看向玉珩昇，「準確的說應該是你擔著。別忘了你妻兒老小的命都攥在我父王手裡，捏死他們比捏死螞蟻都簡單。」
玉珩昇盯著玉靈秀的雙眼，一言不發。可就是如此看著，也讓玉靈秀髮自內心的害怕。
她不敢在此處多待，匆匆對玉靈景行了禮離開了密室。可是剛一出來，寒意消退，她便又沒了方才的恐懼，轉而怨恨的瞪了眼密室的門。
「螻蟻也敢威脅本公主，看我不弄死你妻兒。」
她又對著門口吐了口吐沫，轉身匆匆離開。
三日後，易無量再次登門太師府。今日她穿著素雅，頭上綁了男子髮髻，遠遠一看倒是個清秀的少年郎。
「一會兒進去你先要給老師行大禮，記住要三次叩拜，每次磕三個頭。磕完跪著別起身，雙手放平舉過頭頂，老師會放一把戒尺到你手上，你要認真聽訓。等訓話結束，你需要……」
易無量實在忍不住了，直接上手捂住了兄長的嘴。
「你是鴨子投的胎么！一路上你都念了五遍了，整整五遍，我耳朵都起繭子了。」
易無悔無奈，五遍很多嗎？不多呀。一會兒拜師出錯，那才叫丟人呢。
不多時，史季來了。
「兩位同我去書房吧。」
史季轉頭看向易無量，「妹子，路上哥給你說說拜師的規矩，一會兒進去……」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易無悔捂了嘴巴，「我妹子用你教，你是鴨子投的胎么，話多！」
易無量被眼前一幕逗得哈哈大笑，沒想到她哥還有現學現賣的本事。
三人吵吵鬧鬧到了書房門口，正好遇上迎面走來的三人。
「老師我來了！」
易無量屁顛屁顛的跑過去，將玉靈秀和他身邊的陌生男子擠到一邊。
「老師，您學生有個毛病，就是師妹過敏，您不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寶貝學生生病對吧。」
史太師大笑，在她後腦勺上輕輕一拍。
「為師就你一個女門生，休要胡言亂語。」
易無量肩膀一松，得意的看了眼玉靈秀，悠悠說道：「聽您這樣說學生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