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 怪稱「太祖皇帝」

現在我們看到了，曹霑的爺爺曹寅確實在南京的江寧織造署接駕了四次，其中包括康熙皇帝第三次南巡、第四次南巡、第五次南巡、第六次南巡。而《紅樓夢》的第二作者脂硯齋早就告訴過我們，「大觀園用省親事出題」、「借省親事寫南巡」。

脂硯齋所寫的「南巡」，是指誰南巡？《紅樓夢》裏有答案，即曹雪芹在《紅樓夢》裏借王熙鳳之口說出的「當年太祖皇帝仿舜巡的故事」，王熙鳳所說的「太祖皇帝」就是康熙皇帝，「仿舜巡」就是「南巡」的意思。

《脂硯齋重評石頭記》第十六回，

[甲回前]

大觀園用省親事出題，是大關鍵處，方見大手筆行文之立意。

借省親事寫南巡，出脫心中多少憶昔感今。

《脂硯齋重評石頭記》第十六回，

趙嬤嬤道：「阿彌陀佛！原來如此。這樣說，咱們家也要預備接咱們大小姐了？」賈璉道：「這何用說呢！不然，這會子忙的是什麼？」鳳姐笑道：「若果如此，我可也見個大世面了。可恨我小几歲年紀，若早生二三十年，如今這些老人家也不薄我沒見世面了。[甲戌側批：忽接入此句，不知何意，似屬無謂。]說起當年太祖皇帝仿舜巡的故事，比一部書還熱鬧，我偏沒造化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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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雪芹在《紅樓夢》裏借王熙鳳之口說出的「當年太祖皇帝仿舜巡的故事」。而「太祖皇帝」是一個怪稱，是把輩分「太祖」和「皇帝」合起來的一個怪稱。「太祖」就是太祖父，「太祖皇帝」意為，和王熙鳳的太祖父同一個輩分的那個皇帝。

王熙鳳是賈璉的妻子，「太祖皇帝」這個怪稱，其實是王熙鳳按照她在賈璉家的輩分去稱呼某個皇帝。

我們要對比曹霑家、賈寶玉家和愛新覺羅皇帝（清帝）的輩分，看看王熙鳳所稱的「太祖皇帝」到底是誰。

此表以曹霑的太祖父曹璽為第一代。曹霑的太祖母孫氏（曹璽之妻）是康熙的保母，她和康熙的父親順治同輩。

…………清帝…曹家…………賈家

第一代…順治…曹璽孫氏……賈源

第二代…康熙…曹寅李氏……賈代善賈母

第三代…雍正…曹顒…………賈政

第四代…乾隆…曹天祐夫妻…賈璉熙鳳

第五代…嘉慶…………………賈巧姐兒

從表中看，王熙鳳稱呼第一代榮國公賈源為「太祖」，和第一代榮國公賈源（原型是曹璽）同輩的順治皇帝則成了「太祖皇帝」。

但是，順治並沒有南巡。清朝中，只有康熙皇帝與乾隆皇帝南巡。那麼「太祖皇帝」就不可能順治了，那又會是誰呢？

事實上王熙鳳所稱呼的「太祖皇帝」，並不是順治，而是康熙皇帝。因為王熙鳳是跟着她的孩子叫的。

賈璉和王熙鳳有一個孩子，叫賈巧姐兒。按照輩分稱呼，賈巧姐叫第一代榮國公賈源為「太祖」，和第一代榮國公賈源同輩的康熙皇帝則成了「太祖皇帝」。王熙鳳也跟着她的孩子賈巧姐兒，稱呼康熙為「太祖皇帝」。

女人跟着她的孩子稱呼其他人（特別是夫家的人），是一直流傳下來的習慣。現在很多地方還有這種習慣。比如我們很熟悉的，潘金蓮叫武大郎的弟弟武松為「叔叔」。比如《外來媳婦本地郎》裏的康天庥叫他父親的弟弟康祈祖為「拉叔」，康天庥的媽媽蘇妙嬋也叫康祈祖為「拉叔」。比如，出嫁的女人稱呼丈夫的爸媽為家公家婆（公公婆婆）、稱呼丈夫的哥姐為大伯大姑、稱呼丈夫的弟妹為小叔小姑，就是出於跟着她的孩子稱呼其他人（特別是夫家的人）這種習慣。

因此，王熙鳳所稱的「太祖皇帝」，其實就是康熙。因此脂硯齋所寫的「南巡」及王熙鳳之口說的「當年太祖皇帝仿舜巡的故事」，都是指康熙皇帝南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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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霑和脂硯齋為了不讓人輕易看出，曹霑家就是甄寶玉家和賈寶玉家，特意把曹霑的爺爺的曹寅的接駕情況分開為甄賈兩家來寫——「咱們賈府正在姑蘇揚州一帶監造海舫，修理海塘，只預備接駕一次」、「還有如今現在江南的甄家，噯喲喲，好勢派！獨他家接駕四次」。甄賈兩家（合一起）接駕的情況正和曹寅的接駕情況相一致。曹霑和脂硯齋不但把曹寅的接駕情況分開在甄賈兩家來寫，而且把曹寅接的就是康熙皇帝南巡的聖駕暗隱在王熙鳳說的「當年太祖皇帝仿舜巡的故事」這句話里——這是曹霑家就是甄賈兩家的明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