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輝夜

第二卷：大筒木輝夜vs天生帝王

……

「感到孤獨嗎……我也是，留下來吧？我陪你。」

……

正文開始——

旭，一世曾為神子，因為年滿10000歲——成年，被父神送到下界歷劫。若是想要重返神界，他只需要當十世的帝王而不迷失自我就足夠了。

所以每一世的旭都在為當上一國之君而努力着，雖然每一世的他都被封印了前世的記憶，但是——

有些人似乎天生就應該居廟堂之高。

諸如「如何在腐朽（或強盛）的王國里組建勢力並將其發展到足以威脅國君的地步，如何處理戰利品，如何引導子民們往自己想要的道路前行，如何統一大陸並維持長久的統治」等等此類的答案，旭彷彿是生而知之。

這一世是第十世，旭是焰之國國主之子。

前九世旭因為命格特殊導致克妻（並且「聲名遠播」），但好歹有幾個兄弟姐妹相伴，讓他顯得不是那麼的孤寡，而這一世卻連一個兄弟姐妹都沒有。

實慘（省事兒～）！

所幸旭也不是個感情豐富的人。

在父親的眼皮底下規規矩矩地當了將近15年的好兒子后，旭被不再年輕的父親推上了王座。

「孩子，你能讓這個國家變得更強大嗎？」老父親用不容拒絕的語氣向旭詢問。

旭平靜地回答：「當然，我能。」

老父親滿意地笑了。

「那就讓老夫好好看看吧。」

可惜還沒等旭統一大陸，他的老父親就已經因病去世——在醫療知識還沒有正式萌芽的情況下，生病是極其可怕的。

葬禮過後。

為了告慰帶着遺憾去世的老父親，旭決定加快統一大陸的腳步。他親自領兵南下攻打祖之國，只用了不到一天的時間就將祖之國佔領。

這是因為祖之國只是個彈丸大的小國而已。

論版圖，祖之國的佔地面積還不如旭上任國君以來特地命人以最慢的速度修建的後花園大。

不滿足於只攻佔了祖之國的旭才踏進祖之國國王的「王宮」，一句話讓下屬結果了祖之國國王的性命后，轉頭又讓僕從拿出幾張紙和筆。

他要寫信給某幾位閑到發慌的心腹大臣，讓他們各點兵馬去攻打諸如祖之國一類的「彈丸小國」。

「把這些信交給……」

話音未落，突然一個聲音響起——

「王，我們在一間屋子裏發現了一個皮膚、頭髮和眼瞳雪白的奇怪女人，她身邊有一位名叫愛野的女人照……顧……」

士兵磕磕絆絆地說完最後一個字，額頭冒冷直流。

他剛剛居然因為一時興奮沒注意到王正在和別人談事，而且還出聲打斷了王的發話。

（無名士兵：求給個撤回說過的話的能力啊！）

「不就是個女人？隨便找個地方安置了，她有什麼需要就儘管滿足（反正也不缺錢）。這種小事都要來稟報吾？」

旭滿不在意地把士兵打發走了。

隨後的日子，旭都在攻佔一個又一個的國家中度過。為了加快效率，旭將整理戰利品的事情都交給了守護國庫（同樣閑得蛋疼）的大臣們。

雪花飛舞之時，旭治下的焰之國已經兼并了大陸上所有大大小小的數以千計的國家，一統大陸。

（相當於統一了後世中，除水之國等島國之外的所有國家。）

略去旭如何管理被兼并國和如何解決殘餘勢力等問題，時間來到「焰旭元年」——

旭稱帝，號「旭帝」。

確立帝國國號為「山海」，年號為「焰旭」，並規定年號需由「焰」字和君主的名字組成，不得隨意更改。

同時為了鞏固民心，旭施行了一系列的利民政策和獎懲制度。

焰旭元年11月，泠城（曾北部王國）大旱，糧食顆粒無收。

禍不單行，一場雪災接踵而至——

泠城鬧起了飢荒。

此時的山海帝國尚不夠穩固，旭思慮再三，最終不顧大臣們的勸阻，決意親自領兵結隊前往泠城發放糧食。

鏡頭轉換——

「輝夜大人，王要出宮了。」

侍女弓身，將旭帝的動向如實告知眼前宛如雪靈般白髮雪膚的華衣女子。

旭帝說了，她可以儘管滿足輝夜大人一切需求。輝夜大人想要了解旭帝的事，她也必須一一告知。

而且在宮中，旭帝要出宮的事並不是什麼秘密，能被稱之為秘密的也不是她這個侍女能打聽到的消息。

「他……去哪裏？」輝夜微微側頭。

雪白色的長發順着她的雙頰垂落，在鋪着黑棕色熊毛毯的地面上如水流動。

【侍女：輝夜大人……真美啊。】

為輝夜的容貌所驚艷的侍女回過神，連忙低下頭。

「回稟大人，王要去泠城，聽說那兒正鬧飢荒。」

【輝夜：飢荒？那是什麼？】

【輝夜：算了，反正也是與我無關的事。】

「什麼時候走？」

【輝夜：神樹果實即將成熟，我也該出發了……】

「明日卯時。」

翌日——

旭一隻腳踏在馬鞍上，翻身坐在烏騅馬上。

冷風呼嘯，冬日的暖陽顯得格外的珍貴。

旭眯起眼睛，凝望着天空中多日不見的太陽，心悅神怡。

「王……王？」

「嗯？」

「卯時了。」一名大臣上前一步道。

還未等旭開口回應，遠處就有兩人向他們走來。

旭皺了皺眉，轉頭問那位大臣：「那個白色的女人是誰？吾帶回來的嗎？」

【吾帶過女人回來嗎？】

大臣一臉複雜地回到：「她名叫輝夜，據說是在雲渺城（原先是祖之國）的境內從天而降的天女。不過她降落祖之國后不到一天，祖之國就被您踏平了。」

「是嗎？」

【似乎是有些印象……天女？】

旭低頭，仔細打量緩步而來的輝夜。

她的膚色、眼瞳皆白，唯有唇瓣嫣紅，就好像是染了唇脂，一頭雪髮長及腳踝，身上穿着錦衣華服，外罩着一件雪白的狐裘。

等她走進了，再看，只見她的五官精緻，即使是多次以「丑拒」為由拒絕選妃的旭也挑不出錯處。除了神態中有種「眾生皆螻蟻」的意味之外，總的來說——

這是個來歷不明的傾國美人。

在旭打量輝夜的同時，輝夜也在打量着她面前的這位一統大陸的年輕帝王。

他是一個芝蘭玉樹般的青年。

沒有三頭六臂、也並非青面獠牙。從種族上看，他只是一個短命的普通人類。但是以輝夜目前所知，沒有任何人膽敢小瞧這位君主。

他看起來還不到30歲……

一陣冷風掠過，旭用銀色發冠高高束起的鴉黑色長發在空中劃出一個圓弧。

「……」旭別過眼，伸出沒有什麼血色的、隱約可見青紫色的血管的手，戴起斗篷上連着的毛邊兜帽。

山海旭的身體正在以看似極其緩慢的速度衰敗。

所以還沒有人察覺到這一點。

因為不會有人相信，這樣強大的君主會在壯年之期，身體就開始衰弱。甚至旭本人也不清楚自己的身體在帝國建立之後開始衰弱的原因。

他的成帝之路走得輕鬆，不曾積勞成疾，而且他每天早睡早起，雖然堅持練武，但是從未曾生過什麼大病。

也許是……天妒英才。

「啟程吧。」

「王，輝夜小姐……？」一位大臣請示。

輝夜：「我要跟着王出宮。」

「這……」

大臣露出為難的神色看向旭帝。

「沒關係，這位姑娘本就不是宮中的人。」旭笑了笑，對輝夜說：「若是在宮中煩悶，你可前往財務府領些盤纏離開這王宮，吾將許你自由。」

「輝夜大人……」侍女的臉色大變。

【侍女：這全天下就沒有比王宮還好的地方了，輝夜大人孤身一人，離了王宮還能去哪裏？】

「我要去雲渺城。」輝夜的目光落在雪地上。

一心只有守護神樹和神樹果實的使命的大筒木輝夜，將旭的話和其餘人的反應都當做了無用信息。

聽到輝夜的話，隨行的幾位大臣都一陣無語。

他們此行是前往泠城處理飢荒一事。

因為泠城在遙遠的北方，所以隨行的全都是能舞刀弄槍的大老爺們兒。輝夜只是跟着他們出宮，這尚且能讓他們接受，但是她要去雲渺城……

那可是在南邊。

「輝夜小姐打算就這麼前往雲渺城？雖說雲渺城鄰近王宮，但是離此地可不算近，以輝夜小姐的腳力恐怕要走上數日。」

「老狐狸休得胡言亂語！難道王還不知道要給輝夜小姐準備坐輦嗎？」

被稱為「老狐狸」的大臣風間俊介氣得直瞪眼，張口就罵道：「閉嘴，愚蠢的老蠻牛！」

「老蠻牛」三島征一不甘示弱，嗆了回去。

然後兩人就對罵了起來。

圍觀群眾：「……」

眾所周知，騎在馬上的兩位大臣風間俊介和三島征一是「老對頭」，曾服從於兩個敵對國家，後來歸順了旭。

也許是多年互相使絆子的原因，現在平日裏他們也見面就是懟，這會兒一言不合就對罵了起來，其餘大臣們都見怪不怪了。

「咳咳。」被吵得頭疼的旭輕咳了兩聲。

兩位大臣頓時安靜下來，但依舊是一副怒氣沖沖的樣子，好像下一秒就會打起來似的。

旭沉吟半響，說了一句——

「你們下馬吧。」

！！

「王？？？」兩位大臣一臉的問號。

這是什麼情況？他們要告老還家了嗎！？

然而——

旭接着解釋道：「把你們的馬借給這位姑娘和她的侍女，此行你們也無需隨行了。另外，五位步兵出列，你們要負責護送這兩位姑娘前往雲渺城境內。」

大臣&步兵：「是！」

「姑娘覺得如何？」

旭看向輝夜。

安安靜靜地盯着地面看了好一會兒的輝夜抬起頭，說：「我沒什麼意見。」

只要能去到神樹那裏，怎麼過去對輝夜來說都一樣。

而且她還會飛，只是因為聽到侍女說沒有人膽敢靠近神樹，否則就會被神樹汲取生命，所以才沒有第一時間就迫切地想要前往守護神樹而已。

神樹，有它自己的自保能力。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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