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靈荒詭異

第5章,靈荒詭異

第二天,蒙蒙亮,盤腿坐於青石上的何心問,睜開眼,用念力吸收,天地紫氣。

雖然不能用來修鍊,但是可以用來親近天道自然萬物,方便自己勾連大勢。

不一會,莫禍也蘇醒了,

看到何心問早已蘇醒,有些詫異。

想要詢問卻最終欲言又止。

自己找的個地方開始修鍊通念劍決。

過了一陣,幾個混混也相繼蘇醒,以往這個時候該出門乞討,或者為非作歹,如今,被人脅迫着性命,卻是手足無措。

於是便悻悻的跑到何心問跟前,有些忐忑的問:「老大,我們今天幹什麼?」

「各自找一份工作去干,不準在做那些偷雞摸狗的事。」何心問淡淡開口,卻不容置疑。

「不是我們不想找工作,只是這年頭工作太難找了。」為首的那人辯解道。

「狡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從來不是找不到,只是因為各種看不起而不想找。」

「看看你們四肢健全,難道連一份搬磚的工作都找不到?」

「不必再狡辯了,現在就去青城東面,那裏有建築工地,其餘不用我多說了吧?」

「不用了,不用了。」混混急忙招手,生怕惹人不快。

還沒等眾人離去,何心問便又是開口:「不要想着跑,你們跑到天涯海角,我也可以追上去,我在你們身上已經下了標記,要是敢跑,呵呵。」

聽到這話,混混們不禁身上一寒,便朝着青城東面走去。

走去不遠,何心問念頭一動,眾人身上拉絲絲縷縷的墮落念,全部落到了何心問的手掌上,心想這樣他們就會勤快一點吧。

然後就將這一縷縷惡念,投入提燈之中,熄滅已久的提燈又重新燃起光芒。

暖洋洋的光溢出來,幾乎要將這一片空地填滿。

在不遠處修鍊的莫禍,此時也被這奇異的燈光吸引,感覺體內有種東西在漸漸消失。

說不出是什麼,只是感覺內心漸漸趨於清澈。

時間轉瞬即逝,不一會兒就中午了,何心問心中還有很多想法沒有證實,所以他決定去碰碰運氣。

離開橋洞以前,他去找了幾塊石頭,念力波動,如詩如縷的念籠罩在石頭上,模樣在人的眼前漸漸變化,逐漸變得和何心問一模一樣。

做完這些,長舒一口氣,一念纏繞本體,所有感官不能夠察覺,被念隔擋在外,普通人能夠看到,卻在腦海里意識不到何心問的存在。

從手裏拿出一張報紙和地圖,正準備打開看,突然想到了什麼,傳念給徒弟莫禍說:「現在一直修鍊通念劍訣,直到能把我撼動為止。」

接着就拿出報紙和地圖,手指著報紙上靈荒鎮,失蹤72人。

想了想,沿着地圖制定出一條最短的步行路線。

雖然說是最短,卻也免不了十幾公里的路,途中還有深山大川隔絕開來,惡蟲鳥獸圍繞其間。

關鍵是靈氣復甦的這十年裏,草木都好像吃了大補藥一樣,山川河流也變幻莫測,好像又回到了當初那個莽荒的時代。

步行了,整整一天。

肉身有些疲勞時,何心問,發覺前面的大樹上有一粗壯的樹榦,蜿蜒著向太陽的方向伸去,正好用來盤腿調息。

剛在此處坐下去,就感到了有些神異之處,此處好像靈氣翻湧,像是靈脈的泉眼一般。

對於自己沒有什麼用,可靈氣如此充裕之所,

可能會有各種鬼怪,不得不提防。

真是想啥來啥,不遠處,漆黑的叢林中,緩步走來,一個大傢伙。

定睛一看,金身若火,白須如胡,褐色條紋佈滿全身,猛地一聲咆哮,張開血盆大口,便沖了上來。

不妙,有些麻煩了。

眼見對面來勢洶洶,何心問也不託大,右手抄起青銅古劍,一個閃身跳開猛虎向前撲的位置,然後一鍵向猛虎身上劈去。

這猛虎也好生厲害,眼見一撲不成,轉還用虎尾猛的一掃,削鐵如泥的青銅劍竟然被彈了回來。

不過,經此一役,那猛虎的氣勢也削減了大半,確實沒有,剛看到時唬人了。

何心問心想,俗話說猛虎的本事全在一吼一撲一掃之間,如今我已過三招,恐怕它也沒了氣力。

眼瞧著雌虎雄赳赳,氣昂昂,不像出來捕食的,反而是在保衛自己的領地。

聽說山中猛獸都有靈性,不如我就此撤去,倘若他不再追我,此事就此了結。

於是揮揮衣袖,雙手作揖,口中言道:「山君息怒,我等凡人偶入此地,不想因此打擾了您的雅興,我這便走開。」

那猛虎伏在原地,也不吼叫,也不動作,只是靜靜的盯着何心問離開,眼中似有流光閃過,靈性異常。

何心問漸漸走出森林,回到了,有人煙的小鎮上,這裏還不是目的地,只是有一個歇腳的地方。

不出所料,還是大橋底下。

已經在大橋底下呆了四天,但何心問並沒有急着走,只是因為他的連劍遭遇了瓶頸,一時半會還了解不了。

第三天夜裏來了一個老乞丐,看見何心問呆坐在一天,老乞丐也陪着他呆坐了一天。

直到第四天夜裏,何心問才忍不住與之交談道:「老人家為什麼在這裏呀?」

那個古怪老頭也不說話,只是口中喃喃道:「不是這樣,練的不是這麼練的。」

看見老人口吃,說不清,何心問也不再多想,挎上布包,準備走。

可正當這時,那老人,又一把拽住他,這可嚇壞了何心問,自己凡境第三境界圓滿,五米以內,入微近道,無所不感。

這老人怎麼可能突然就抓住我?

心裏正疑惑的時候,詭異老頭卻用那尖銳如同鷹眼般的眼神,死死盯住他,然後口中說:「年輕人,連劍不止於合,你只是把他們累加在一起,又不連化靈動,怎麼可能玄妙無比。」

聽到那老乞丐說的話,何心問頓住了步伐,心中若有所思。

還未等他道謝,那乞丐就在何心問驚訝的目光中,踏空而去,只留下一句話:「後生,老夫名為游厲狂,看你也是去往靈荒,有事可拿此令牌,息事寧人。」

空中一塊漆黑的令牌,直直衝着何心問而來,還沒等他抱緊,何心問就大聲呼喊道:「前輩,為何?」

他當然清楚,天上不會掉餡餅,只會掉石頭。

遠遠的一聲飄來:「緣法已至,順從天意。」

天意嗎?何心問自嘲的搖了搖頭。

懷中這塊令牌,最終還是選擇留下,理智告訴他,如果不,可能就會錯過與現在修界的關聯。

想到這裏,便拿出劍來,繼續按照老者所想,在演練一番。

長劍輕舞,游龍回合之勢,倘若是連而不是合,那麼,以大地之沉作劍柄,憑柳條之化輕盈,連寒月孤星之鋒芒,天地造化,一劍而來,此劍,造化。

舞劍停,長舒一口氣,連劍又進一層,那老者真是好人呀。

接着便繼續向著靈荒前行,

途中再沒有遭遇什麼,果然,機緣渺渺怎能常見呢?

靈荒是處平原,並無什麼溝壑,只有一座小山。

一般風水師來看的話,應當是福澤萬世,順風順水。

可是一切卻瞞不住何心問,真快,靈荒瀰漫着一股黑霧,甚至在隱隱約約之間,黑霧竟然化成龍頭肆虐。

「像是一條惡龍,難不成這靈荒有一惡龍。」何心問喃喃道。

這附近已經聚集了很多人了,都是些奇裝異服的,號稱道妙高人,可見,失蹤之事也確實難辦。

沒有思路,那就看看別人怎麼想?何心問擠到人堆里,靜靜聽着那些所謂高人在講。

「貧道觀此地煞氣衝天,地龍變換,像是有人改了風水,依我之見,這事由邪徒在此作祟。」

聽到這話,周邊的人都紛紛點頭。

一個勁的說是呀是呀。

只有一個小女孩,嗤之以鼻,從人群中掙脫跑向一邊。

何心問突然來了興緻,不是來破案的嗎?這小女孩又怎麼回事?難不成有人帶着她?

看她剛才斥之以鼻的樣子,恐怕是另有所想,不如跟上去問問。

一邊正想着,一邊厚臉皮著跟着,不一會就被發現了。

「你這小賊跟着,姑奶奶我,幹什麼?」女孩鼓起腮幫,活像一個河豚。

「不是的,我呀,就是來看你跑什麼?那些人說的不對嗎?」何心問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

小女孩正開口:「那還不是因為那句伏屍,要不然大哥早就回來報告了。」

這話突然被另一個人打斷,看起來,中年的樣子,溝壑的臉龐,似乎被歲月千刀萬剮,飽經風霜的眉目間仍有正氣留存,不過那人眼睛似乎有一隻失明,另一隻卻比鷹更敏銳。

杜晰開口:「我乃督察組,詭異提司,不知閣下是何門何派?」

嗯,轉念一想何心問便開口道:「逍遙門玄微子。」

看見對方沒有反應,何心問就明白,看來逍遙門早在千年時光里湮滅掉了。

於是又緩和口氣說:「小門小派不為大人所知也是正常的,可問大人前來是否也為了這衝天的怨氣?」

「路途中若有相遇可幫之處,我必全力相助。」

杜晰臉色緩和了些:「我叫杜晰,日後若有難處,可去詭異提司找我,這是我的名片。」

說着,便將手帳那張單如薄片的紙遞過來。

何心問伸手去接,卻發現這小小的卡片有一絲的沉重。

若不是自己念力通達,可借用念力,恐怕當即就得吃個啞巴虧。

便不露聲色的拿回卡片。

杜晰饒有趣味的看着眼前一幕,明白眼前這個年輕人不簡單。

只是逍遙門之說,確實記不清了。

兩撥人隨機分開,各自都當作是一個小插曲。

與眼前之人分別開來后,何心問便不再猶豫,徑直走向怨念衝天之處,好像是一處墳冢。

遠遠望去,樹林成蔭,張牙舞爪,恍惚之間彷彿魔窟。

陰涼之氣也不由得加重了幾分,讓人冷不丁打個寒顫。

越是靠近,越能感受到這裏面的東西不得了。

墓群中,石碑混雜,分不清誰是誰,也看不出來年代,只是給人以古老陳舊之感。

隨意掀起一塊殘破的古碑,隱隱約約的雕刻着紋路,卻實在看不清,上面附着一層青苔,滑溜溜的,有點粘手。

亂葬崗的深處,幽深的蟬鳴傳來,參天古木蔭蔽,不多幾步就迷失了方向。

通過念感受,卻發現衝天怨氣無處不在,根本找不到從哪裏泄露出來。

稍加思索之後,拿出古老提燈,通過旁邊的怨念,點燃提燈,不一會,旺盛的火苗從燈中溢出,在空中燃燒起來,火光衝天,宛若紅蓮。

煞人的怨氣與陰氣,被驅散開來,恐怖的古墓此時也透出了一絲寧靜與幽深。

怨氣消散的動靜實在太大,呆在靈荒的一伙人都感到有變故。

都急忙,朝着那座小山裏來。

這小山的背面,正是那處亂葬崗。

山裏的路崎嶇不平,雖然各自身懷異術,但這夥人的進度還是遠遠慢於何心問。

畢竟他們也並不知道最終的目的地,只是來探查變故發生的異樣之處。

何興奮此時已提着古老提燈,背挎青銅劍,來到了一處破損不堪的墳前。

墳前有斜碑,卻不留字,也沒有什麼歲月侵蝕的痕迹,就是淡淡的蒙了一層灰。

無字碑不留痕,難不成,這裏留了一位功過由後人來評的大人物嗎?

時不待我,還是得抓緊行動,免得外面那一幫人也進來,萬一有所發現,就很難留下來了。

石碑很沉,卻好像不是打開古墓的機關,想了想那石碑上只有一層淡淡的灰,是不是說要替墓主人掃灰呢?

說干就干,何心問長袖輕揮,輕輕地把碑前的灰塵擦凈,然後又碑旁的雜草清理乾淨。

做完這,還沒有任何變化。

但卻瞞不過,何心問的眼睛,衝天怨氣被驅散以後,古老的墳墓中還留存着幾抹殘念。

其中最明顯的便是那黑色顆粒所代表的執念。

顆粒般的執念沒有在空中漂浮,也沒有落到地上混入塵埃,只是靜靜的貼在古碑前,彷彿在等待後人。

原來是等我來評說呀。

可我連這幕主人是誰都不知道,又該怎麼說呢?

何心問犯起了難,罷了,隨便留一句話,他若執念太深,散去這念也是功德。

於是一念起右手中指和食指做劍指狀,刻碑留痕:忘情滿月,心有所缺。

一語盡了,天色大變,滿月自東山而起,揮灑月輝,其中有一縷至情至性,恰好落到完整的斜碑上,頓時古碑的一角粉碎,變做塵埃,隨風而去。

碑林外的小山,突如其來的月華,籠罩了整個靈荒,不知詳情的人們,驚慌失措,彷彿世界末日都要降臨。

人群中有一位老道,狀若癲狂,披頭散髮大喝道:「白日月輝,青光獻寶。邪魔出世,萬事休也。」

剛說完這話,就一頭栽倒過去,五官流血不止。

旁邊的人便急忙將他扶起來,靠在旁邊的小樹上。

此時,杜晰也快步走過來,先問了問老道的情況,最後再低聲詢問,想了解他知道什麼?

原來這老道名叫張一清,出生道門,修的是天道,雖然如此,他卻執意外出遊歷,在他看來,苦修人間道聖,只有絕世天驕,才有可能做到,自己差的遠,還必須在外去尋得機緣。

雖未修成大道,算卦望氣卻靈通異常。

就是剛剛他算到了,有妖魔與異寶一同現世。

雖然是什麼不明白,但有一抹青光,從他腦海中閃過。

此時,這些話不吐不快,說完便暈死過去。

杜晰,雖然無奈卻也只好讓自己調查組裏面的表妹安頓好他。

自己接着往深山裏再進發。

留字以後,古碑在隱隱作響,彷彿在招呼人往這裏走。

何心問伸手觸摸,卻發現剛才的石碑,表面像是籠罩了一層水霧,手可以直接穿過去。

難不成整個人也可以穿過去?這個後面藏着一個世界?

一咬牙便衝過去,眼前的場景卻極為駭人。

密密麻麻的骷髏頭,堆積如山,就在這秘境跟前,彷彿有大妖居住於此。不止於人,還有各種牲畜走獸的頭顱。

大凶之處亦有機緣,想唬我,不過如此。

繞開那一堆骷髏,轉身向後走去,卻發現別有洞天。

這裏竟然,鳥語花香,相比於外邊靈氣稀薄,更是宛如仙境。

各種奇怪的生靈,在其中遊盪,有巨石組成的怪物在嘶吼,水面上,水母一樣的精靈在遊動,還有那詭異的樹木,長著粗壯的手臂,在空中揮舞,蟄伏於樹木下的暗影中,血紅的雙眸密密麻麻……

不過在這蠻荒的叢林中,竟然有一條石階的小路,砌的磚上有着精美的紋路,兩邊莊嚴的雕像,並不向內,反而是一致對外,好像在保護些什麼。

拾階而上,竟然有一座宮殿矗立其中,細細一看,摩天的宮殿,竟是由一根根白骨築成,那些白玉晶瑩剔透的骸骨,累成了這絕望的宮殿。

這宮殿之上,會坐着什麼?

是人?

是鬼?

還是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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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詭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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