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入的局,不能不想的事

不得不入的局,不能不想的事

兩人互相依靠許久,漁憶察覺背後身形搖晃,輕喚了兩聲,傳來的只有細微的呼嚕聲。

漁憶調整身姿,側轉身體,讓陳初順勢倒在自己的懷中。

細心的抹去他嘴角那絲不易察覺的血跡,一直躺在此處也不大好,小心翼翼的抽出雙腿,把陳初放倒在地,起身活動了一下麻木的身子,又俯身將地上的陳初背起,畢竟是個脫體境,背個人問題不大。

時辰正值午時,院內大部分的學生都在訓練或是進食,漁憶一路走到陳初的房門口,也沒能見到幾個人,推門而入,將陳初放倒在床上,漁憶放鬆的呼出一口長氣,一屁股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沉沉的睡了過去。

原本未時應該到武場去,但是早上的事情實在是太鬧騰,周述已經確認過陳初身體狀況,也就沒有來喊他們兩個。

高山遮日,時近黃昏,漁憶迷迷糊糊的醒轉過來,發現自己整個人蜷縮在絨被當中,眼前一片漆黑,快速伸出雙手拉下被子,讓自己的腦袋露出來,像是從洞口出來的白兔打量著周圍。

咳咳...

小聲的咳嗽聲響驚到了漁憶,快速轉頭看向屋內角落,只見那傢伙一臉笑意滿是玩味的看著自己。

漁憶看到他嬉皮笑臉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不願意給他一點好臉色,哼了一聲就扭過頭去。

陳初見到她不搭理自己,屁巔屁巔的跑了過去,蹲在他身前,諂媚的望向她的眼睛,企圖希望她能夠笑一笑,只要笑一次,那就好辦了。

可惜,漁憶這回沒有吃他這一套,相反眼中又積蓄滿了淚水,隨時要墜落。

陳初一下就心慌了起來

哎呀哎呀,別哭別哭,我好得很的。

陳初心慌的哄了半天,可是這丫頭愣是憋著,怎麼樣都不肯說話。

好說歹說了半天,最後還是陳初保證自己下次絕對不會用這麼危險的辦法做事,漁憶才勉強點頭,這件事才算是過去了。

兩人打打鬧鬧的已經到了亥時,兩人準備出門找些吃的,漁憶本想壓著陳初,讓他留下休息,自己去買。

陳初卻說「人間月色,最撫人心」,出門看看月亮,身體好的快些。

漁憶哪裡不知道這傢伙是在找借口。可惜自己現在已經沒法子凶起來,只得讓他同去。

離開主樓,來到學院內的小街道,想看看有沒有哪個勤勉的攤主現在還在擺著。

可惜,攤主們今個應該是賺夠了。

轉了一大圈,連個餛飩攤都沒見著,兩個人就直接打道回府了。剛到所在的樓層,就發現自己的房門外有道黑影站立。

那人像是也察覺到了這邊,對著陳初兩人招手,示意他們過來。陳初率先往前,有意無意的將漁憶擋在自己背後,走進后陳初才發現,原是周述夫子,怪不得能夠在漆黑的樓道內看清自己的模樣向自己招手。

周述抬起手中的東西,是個不大不小的食盒

沒找著吃的吧,我給你們留了些。

陳初驚訝於夫子的細心,恭敬謝過夫子接過食盒,又將周述迎了進去。

陳初讓漁憶先開始吃著,自己有很多事情想問問周述。

漁憶用奇怪的眼神看向周述,周述心領神會道:先吃,今天傷的不輕,這些吃食對你有益。

陳初也覺得不急,一晚上的時間,足夠自己理清楚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

於是周述就見到了奇怪的一幕,兩個人坐在桌旁兩側,食物規整的擺放在二人中間桌上,男的那位細嚼慢咽,女的那位像是鯨吞大海。

周述目瞪口呆

這女娃子,夠豪邁!

一頓飽食后,陳初讓漁憶先回了自己屋內。

子時了,姑娘家家大晚上待在這多少有些不合適。

當然,這也是借口,在外的時候,漁憶不時的還會在自己家中留宿,陳初也沒覺有什麼。只想著今天的事情太鬧騰,讓她早些休息去。

將漁憶送回到屋內,叮囑了句早些休息,陳初就回到了房內。

陳初搬了個凳子坐在周述面前,屋內老小兩人準備打開天窗說亮話了。

陳初問道:夫子為什麼選我?

周述搖搖頭

陳初又問:給我那封信件開始就選定是我了?可是為什麼,從各方面來看,最佳人選,都不會是我。

周述還是搖頭

陳初皺起眉頭,語氣中有些失望的說道:最後一個問題「多長的時間」?夫子如果還是不願細說,那我比試絕不會傾盡全力。夫子這段時間想必打探了不少敵情吧,應該清楚我們隊伍雖說修為不算低,可是遇到相同境界,甚至是境界稍低的對手,都不一定能贏。

周述忽地大笑起來,他站起身子,身形挺拔,他大笑著說道:確實,是我做的局,一個你肯定會自投羅網的陷阱,從那封信開始,利用從軍的事情,逼迫你這個孝子不得不去考量家人的以後,畢竟從軍路長遠,能不能完整的回來都兩說,不管給家人留下多少金銀,你肯定始終不會放心,畢竟這個世界,錢,不一定有用,你必然會找朋友幫忙照料家裡,可惜普通人有什麼用,景國三洲戰亂將起,聚城雖說不在邊緣也難免被禍及無辜,所以你肯定只能找修道之人,我順水推舟,給你安排兩個好說話的師兄,再找一個合適的時間告知你他們的身份,當然這些事情不過是細小的珠子罷了,而那幾瓶丹藥就是將珠子穿連起來的繩索。

最後,我只要等,等你厚著臉皮來找我,畢竟想要些能夠打動你兩位師兄的東西,來找我討,再合適不過了!

那封信件寫的很清楚了吧,景國每一周都會有不同的學院派出門內弟子赴邊參軍。

我希望你能成長,為學院,為聚城,為景國,也為你家人。景國三洲「清月洲,墨洲,釋經洲」

墨洲主儒教,清月洲主道教,釋經洲主佛教,我要你去觀摩其餘兩教的修行,偷學他們的心法,我要你修他個三教合一!

陳初激動的一把推開椅子吼道:為什麼是我?!

為什麼是你?

周述反問道。

因為你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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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靜,果斷,當然,這些都不重要,比你優秀的人比比皆是。我選你,只有兩個原因

其一,你有人性,知恩圖報。

其二,我覺得你,可以做到,至於為什麼,我自己也不清楚,可能只是因為你對於修行的不在乎吧,從古至今,三教合一的事情,不是沒有人嘗試,最後都落得一個走火入魔的下場。

陳初死死的盯著眼前的夫子,他對他向來敬重有加,可是當自己察覺到那兩位師兄答應賭約太過痛快時,忽然覺得自己一直在被人牽著鼻子走。

他就開始往前復盤。

一點一滴,毫不遺漏,腦海中的事情不斷地倒退,直到那天他交給自己那封信時,特地叮囑漁憶不能看,原本陳初只以為是他讓自己為遠赴戰場提前做準備,細想下,怎麼樣都覺得不該獨獨先讓自己知曉,畢竟其他人家中也要先行準備,陳初那時就越想越后怕,可他不願相信周述會這樣算計自己。直到今天他親口承認。

陳初沉默了,周述也不再繼續說話

良久之後

陳初平靜的說道:我要是不去找兩位師兄,用丹藥去收買其他人?夫子作何打算。

周述挑了挑眉頭:只要是聚城之內,我多少還是有些面子的,要其餘人做個托,或是直接拒絕你,不難。

陳初點點頭

被自己猜到了

那我要是在比試留手,那麼我也去不了,夫子的計劃不是白費?

周述冷笑一聲:你不會。

陳初不屑問道:夫子這麼肯定?

周述翻轉手腕,出現一瓶跟之前給陳初一模一樣的藥丸,輕拋出去丟給陳初

他說道:這個就算是給你的歉禮,之前的就不要給你父母吃了,這個藥效好得多,但與前者相衝,不能同時服用。

陳初接過藥瓶看了許久,將其收入袖中

陳初一改剛剛的怒容臉上滿是笑意

他嬉笑道:夫子就不怕我拿錢不幹活?

周述鄙夷的看了他一眼:你小子破陣時的用了多少氣力,我一清二楚,比試上不出力我自然看得出,你也別假裝一副要吃了我的樣子,你小子知道了我設的局卻還是順著我走,把漁憶趕回去了再問我,無非就是要點好處,這也是我為什麼選你的原因,因為你知道,要做到在亂世保全,你需要更高的修為,更深的道法,所以你肯定要去。

我做這個局不過正好順了你的心,不然怎麼會這麼順利。

陳初蹦跳到周述面前,諂媚的將其輕按到椅子上

夫子,坐,快坐。小子給您老捏捏。小子還有最後一個問題,勞您老人家給解答一二。

修行路千萬種,三教合一確是強者之路,可我總覺得夫子您好像對它格外的執著。

周述閉上眼睛,享受著背後舒適的力道,聽到這個問題后,周述始終一言不發,良久后他緩緩開口說道:我的恩師就是道消於此。

我天資不夠,只能寄託於你。

小子,千萬記住,從軍路上恐怕不少其他人也想效仿先人,千萬別給他人做嫁衣。

周述打斷了陳初的獻媚,從椅子上站起,目光如炬的看著他:小子,這件事情這麼容易被我做成,只是因為我太了解你的命脈所在。況且我們兩個算是互惠互利。所以哪怕我布局再潦草,你也必定會深陷其中,千萬記住,關心則亂,每逢大事,需有靜氣。

整個事件,兩個人其實一直心照不宣,陳初明知夫子在將自己拉進泥沼,可他卻在泥沼中樂得自在,雖說這一切不是自己想要的,但卻是自己需要的,剛剛的樣子不過想討些好處罷了。而周述也深知這點。兩個人一拍即合,互相合作罷了。

周述給陳初成長的路子,陳初順勢要些不打緊的寶貝給家裡。

說開后的兩人相視一笑,沒有一絲師生間的拘謹。

周述突然開口說道:小子,千萬別死在那條路子上啊。

陳初一言不發,只是笑著點頭。

今晚在某種意義上,周述是將自己這一脈的師承傳給了陳初,所以自己再怎麼給這個學生寶貝都無所謂,而陳初也知曉周述的良苦用心。

送別周述后,陳初靜靜的坐在原先周述的位置,雙手交叉,手肘抵在大腿上,就這麼看著地面,怔怔出神。

待到那抹金黃照進屋內直射到陳初眼前,他才醒過神來。喊出漁憶,將其送到武場,跟周述打了聲招呼后,陳初就悄然離開了學院,直奔那條青石街。

到了街上,遠遠看到爹娘在忙碌的招呼客人,凝望許久。

要是往常看到這般情景,陳初早已飛奔到攤前幫著照料家裡生意。可是今天陳初有事情要做,只能稍晚些再來,走街繞巷的來到一家金碧輝煌的店門前,陳初抬頭看了眼匾額。

金城典當

這是聚城內數一數二的當鋪了,單看門面就是一種金碧輝煌的暴發戶氣息。

陳初沒有直接進去,而是在門外閑逛了許久,像在遊玩一般。直到當鋪內的人漸漸的都走了,陳初打量了一眼門內,只剩當鋪的夥計高坐在台上,陳初才走進當鋪。

陳初踮起腳尖,讓自己能夠把手上的丹藥遞到那個高高的典當洞口裡。

裡面的夥計接過丹藥,隨後報了個價格,陳初也覺得這個價格合理,就回應了一聲。夥計遞出一個黑色小袋子,陳初接過來,張開一個小小的洞口,瞪大眼睛清點數目,確認無誤后將其裝進口袋,轉身離去。

整個過程陳初始終低頭看地,除了必要的回應,陳初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響,他不想讓夥計看清自己的臉,記住自己的聲音。這筆錢數目不小,陳初不想因為任何人的覬覦給家裡帶來麻煩。

陳初自若的原路返回,神色坦然,完全不像身上有百兩黃金的樣子。脫體境的陳初身上哪怕有些負重,也不會像常人一樣露出顯眼的馬腳,何況才區區百兩。

回到爹娘擺攤的路上,陳初快步走到攤前,笑著跟爹娘打了招呼。

爹,娘,孩兒回來看你們了。

陳氏夫婦兩人也是驚訝兒子的到來,沐玲更是誇張的緊緊抱了下自己的兒子,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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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手后捧著陳初的臉說道:想死娘了,夫子來家中說你們要修行可長的時間,娘日盼夜盼就想著你哪天回來給你做些好的補補身子。這回來的也太突然了,娘啥都沒準備,這可咋辦。

說完就想打發一旁的丈夫去買菜,被陳初趕忙制止。

爹娘,等下我們早些收攤可好,我跟芯姐去買菜,您二老去家裡歇著,晚上我們一家人吃個飯,正好我有些事情想說一下。

沐玲開心的點頭道:好好好,你回來了,當然要早些休息,漁憶那丫頭呢?

陳初說道:她還在夫子那邊脫不開身。

沐玲有些失望道:這丫頭都多久沒來家裡了,下次有空記得把她帶來。

陳初笑著點頭。

沐玲從攤車下的抽屜拿出大把的碎銀交給姐弟兩人:別省著,買些自己想吃的。隨後拉著丈夫就開始收攤。

陳初跟陳芯兩人肩並肩的走往菜場,兩人有說有笑的趕路,陳芯不時的會問些學院里的趣味趣事,陳初則是不時的說要給姐姐在學院里找個好丈夫,羞的陳芯用力的掐了一下他的胳膊。

一路打鬧來到東邊的集市,陳初拉著陳芯,第一個買來的就是爹喜歡的大肘子,隨後是娘捨不得吃的扇貝蝦仁,姐姐惦念了許久,每年過年時才能吃到的石魚和各種海鮮,又買了些許的水果蔬菜。

兩雙手提的滿滿當當的姐弟就打道回府。

途中路過布料店,陳初硬拉著姐姐進去挑了塊上號的布料,給姐姐訂做了身衣裳。

平時自己家中不時的會做些大餐,買些漂亮衣服,陳初完全不怕其他人起疑心,覺得自己家裡是不是發了大財。

誰家過年還不吃頓餃子。

回到家中,父母早已經收拾妥當,四人忙忙碌碌的開始準備,殺魚的殺魚,燒水的燒水,屋內滿是人間煙火氣。

一碗碗的熱氣上桌,陳父開心的開了壇酒,打算小酌一番。一家人說說笑笑,沒有任何人主動問起陳初有些什麼事情要講。

酒至中旬陳初才開口說話:爹,娘,父子說我們院試后要跟隨軍隊從軍,所以我回來提前說一聲.

沐玲夾菜的手臂不自覺的顫抖了一下,陳悍喝酒的動作也稍稍停頓。

沐玲放下手中碗筷,看向陳初努力的讓自己的聲音平穩下來說道:好,男兒自當為國效力的。

說完后,沐玲就離開了餐桌,說是吃飽了,她走到一旁的灶爐下,背對著眾人坐了下來,兩肩止不住的微微顫動。

陳芯很清楚,母親怎麼可能如此平靜的接受者突如其來的消息。可父親都沒有示意,自己也不好去寬慰母親。這件事自己也不好說些什麼。

陳初看了眼父親,又拍了拍身旁姐姐的肩膀示意她放心。

他淡定的喝了口茶水,擦拭了一下嘴角,起身往母親身邊走去。

沐玲見到孩子走來,不願他看到自己的窘態,撇過身去,陳初坐在長椅的另一側,沒有特地的看向母親他平靜的說道:娘,我長大了,該做些事情報答您的,夫子說了,軍旅能讓我快速成長,還能有一條不錯的修習路子可以走,等我回來就是整整意義的大人啦,您也不用早起出攤,我們一家人好好生活。

說罷掏出一直藏著的黃金,小心翼翼的遞到母親眼前。

娘,我給您帶了禮物哦。

沐玲看都沒有看一眼,猛地轉過身子,用力的抱著自己的孩子,止不住的流淚。

那東西再貴重,現在在沐玲眼裡恐怕也不過是黃色的石磚罷了。

陳初遞出的手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自處,懸在半空久久沒有收回,另一隻手不斷輕拍母親的肩頭。

家裡人其實一直將母親當作小女孩一般的照料,不願意這個內心脆弱善良的女人承受太多,陳初平日里看到一清二楚,所以自己對於母親,也一直是儘可能的不讓她操心,這也是陳初今天坦白時最擔心的,他害怕母親會接受不了。

可人生哪能盡如意,自己只能多加勸慰。只是這個場景,陳初自己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娘,不哭了,我一定會儘快回來陪您的。

沐玲的抽泣聲在不斷的安慰聲中漸漸停住,鬆開了懷中的兒子,揉了揉眼角她輕喚了聲:初兒。

陳初誒了一聲回應

娘一直不想你去多慮些什麼,家裡的事情,爹娘的事情,你姐姐的事情,從來都不要你去多想!你才多大啊!該過自己的年少日子。

陳初笑著搖頭

沐玲又說道:你呀,不要覺得自己虧欠我們的,那樣就不像是一家人了,知道嗎?

陳初點頭輕嗯了一聲。

娘知道,孩子長大了終歸是要自己歷練的,何況你是修行的人,可是哪有爹娘放心自己孩子遠行的,多是會在家裡日思夜想的,日夜盼著孩子回來的。但你千萬不能因為這樣就急功近利,操之過急,耽誤了自己的前途,知道嗎?爹娘會照顧好自己等你回來。

陳初看著自己的娘親,娘親額頭前不知何時長出了些許白髮,心中不由的難過起來,卻是不敢表露他說道:娘,放心吧,您跟爹還有芯姐照顧好自己,我會好好的回來的。

詳聊許久后,陳初拉著娘親回到了桌前重新落坐,他將那些黃金放到桌上解釋道:這是夫子給的,算是給我比試勝利的獎賞。

隨後又掏出夫子給的那瓶丹藥交給了母親說道:爹娘,那些黃金不重要,這瓶丹藥絕對不能給他人看到,是夫子給的延年益壽的寶貝,功效極好,難免被人覬覦。只能你們三人服用,早晚各服用一粒。

陳悍三人面面相覷,對於那瓶丹藥的珍貴陳初沒有細說,但單是一個延年益壽對於普通人來說就已經彌足珍貴。

陳初說到:爹娘,這瓶丹藥加上那些錢財,只要不是大手大腳的去用,應該是足夠家裡富裕的過日子。遠行路漫長,孩兒一定儘早回家。

一家子心裡很明白這裡面的利害關係,自然不用陳初多說。解釋完畢后,陳初也不願飯桌上一家人的氛圍死氣沉沉的,就開始添油加醋的說些學院里的趣事,漸漸的幾人有意無意的也就不再想那些事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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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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