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 4 章

第4章

看着路歸元狂奔出去，厲懷明捂著胸口不可思議的道：「他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自己把他看成誰？自己還能把他看成誰？?小三嗎？？？

漲本事了，竟然敢懷疑他在外面有人！！！

厲懷明額頭青筋凸凸的跳。

天道趕緊寬慰他，「冷靜，我覺得他不像是這個意思。會不會是演的？對，肯定是演的，為了迷惑系統那小雜碎，演的還蠻逼真的。」

厲懷明卻冷靜了下來，仔細回想見到路歸元后，路歸元的所有反應，臉色漸漸凝重起來。

他們夫夫在一起那麼多年，對彼此都很是了解。

路歸元是真情流露還是在演戲他一眼就能看出來。他非常肯定剛才的路歸元不像是在演戲，眼裏的驚艷和陌生是完全做不得假的。

就算路歸元要裝跟他不認識，可他就不會趁機給自己幾個暗號暗中傳遞消息嗎？他們之間的小暗號多不勝舉。

可路歸元都沒有，就像是真的第一跟他見面，對他一見鍾情一樣。

厲懷明不得不得出一個非常不願意相信的答案：「他沒有在演戲，而是真的不記得了我了！」

「怎麼會這樣？」天道也驚了，然後很快就想明白了主神的想法，惱恨起來：「我就說那什麼主神怎麼會捉到路歸元了還把他放出來，原來是這樣！

它們殺不了路歸元就把他的記憶抹去了，然後給他洗腦，讓他幫着維護劇情，還能反過來對付我們。」

主神想要竊取世界的能量最常用的一種就是派系統過來選定一個人綁定做為主角，為這個主角編寫命運劇本。

然後用主神的力量瞞住天道，悄悄回溯到一定的時間，便開始並督促幫助主角按照劇本走下去，一步步爬往高處，並贏得聲望值。

聲望值越高，眾人給予的信任就越多，系統就能通過這些人對主角的信任、崇拜偷取大量氣運。

系統從這些大量的氣運中抽取一點點反饋給宿主做獎勵、金手指，然後誘惑著宿主爭取更高的地位，更多的聲望。

而那些註定不能會為主角所用，還會破壞劇情的大氣運之人就會成為炮灰或者反派，主角上位的墊腳石，下場都非常的凄慘。

而系統只需要分出微不足道的一點能量給宿主當做獎勵。

最後主角得到天下人的認可和崇拜，系統就可以大量抽取世界的氣運和能量。

即使這時天道發現了系統的存在也沒用。

天道不能直接干預凡間事，系統只要躲在宿主背後，天道就拿它沒任何辦法，只能眼睜睜看着世界走向毀滅，自己走向消亡。

天道不甘心就這樣消亡，選擇將時間倒退。

但系統也不會眼睜睜看着到嘴裏的肉飛了，而且它也奪取了不少的世界能量，能控制許多的世界法則，便能讓世界變成了書中世界，形成維護劇情線的書中世界法則。

有了書中法則限制，即使世界回溯時間也只能讓時間線回到劇情開始的時間點。

之後主要人物的發展就會受到書中法則也就是被系統奪取篡改的法則限制，天道又不能直接干預，想要篡改劇情難上加難。

就算有天道成功改變了劇情，即將打破書中法則束縛的時候，系統就會非常雞賊的召來了更多系統，綁定各種配角炮灰，協助主角掰回劇情。

掰不回來也沒關係，還可以配角或者炮灰重生、或者綁定系統、或者突然知道劇情（系統並不都是以系統的形態出現在宿主的身邊），然後翻身做主角的。

最後天道累死累活的，以為自己就要自救成功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竟然早就落入了系統的另一個陷阱，再沒有能力翻身，只能含恨消散。

當初末世世界的天道也是到來苟延殘喘的地步，只能眼睜睜看着自己和世界走向消亡。

它不抱希望的做了最後一次反抗，沒想到蝴蝶的翅膀讓路歸元變成喪屍的時候保有了人類的意識。

於是末世天道就突然驚喜的發現，世界劇情不用它的干預就在發生巨大的改變，最後更是直接崩壞。

仔細查看發現，竟然是一個保有人類意識的小喪屍默無聲息的把劇情里專門給主角團當升級肥料的從低階到高階的喪屍（包括原來的終極反派喪屍王）都給殺了挖晶核，自己默默苟成了喪屍王。

最後主角團也被他給團滅了，包括附身在主角團的那些系統，書中世界法則因此得以被打破，末世天道震驚的發現自己居然躺贏了。

古齊世界的天道得知后立即悄咪·咪的趕來，要跟它借崽去除「蟲」。

至於報酬嘛，路歸元不是一直想要媳婦嗎？

正好它的世界裏有一個非常漂亮的崽子，在原來的命運線里，這個崽子運氣也不算是非常好，卻憑藉自己的努力和實力為世界的發展做出了很大貢獻，最後也成了大氣運之人，在書里還成了堅定和主角作對，最後死得很慘的惡毒男配。

漂亮聰明有本事，配給路歸元，般配。

至於路歸元不喜歡男人，它的世界裏只有漢子，哥兒、女人，沒有男人。而且哥兒也可以生孩子呀。

末世天道也覺得很有合適。最重要的是它雖然很喜歡這個救了它的崽子，但路歸元是喪屍王，接下來世界要恢復，就要徹底消滅喪屍，它不想親自把這個救了它的崽子毀滅掉，就只能讓路歸元投胎去做人。

這個世界還是末世，一個嬰兒很難活下來，還是投胎到另一世界比較好。

於是路歸元就這麼被兩個世界的天道給坑到了古齊世界，還有了個媳婦，後來也不負它們所望，和媳婦一起把古齊世界的系統給滅了，徹底破壞了劇情。讓古齊世界得到了恢復。

其它天道聞訊，紛紛拿出各種豐厚的報酬邀請路歸元和厲懷明去它們的世界幫忙「捉蟲」。

路歸元雖然鹹魚，但效率也是真的快，不用多長時間就和厲懷明拯救了小半個諸天世界的天道。

深受「蛀蟲」危害的天道們看到了生的希望。

可以說路歸元就是它們天道緊緊要捉住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路歸元一出事，天道們比厲懷明還要急，當厲懷明感受到路歸元可能出現在這世界，天道們立即把厲懷明送過來找人。

要不是這個世界太脆弱容不進其它世界的天道，這些天道們肯定都會搶著跟過來。

現在卻得知路歸元不但被抹去了記憶，還被系統綁定了，主神和系統肯定會忽悠着他去維護劇情，就相當於救命稻草沒了，還成了對付它們的利劍，大雍世界的天道差點被嚇的原地消散。

「怎麼辦？怎麼辦？這可怎麼辦是好？」大雍天道急得團團轉。

這個時候厲懷明反倒是冷靜下來：「你先別急，不是還有我嗎？」

天道瞬間亮了，「對啊！你們夫夫感情那麼好，我看他即使失憶了也還是會對你有感覺。說不定你能喚回他的記憶。」

厲懷明對此卻並不抱希望，「歸元的記憶是被抹去還被封印都很難說，主神肯定是確保做到萬無一失才敢把歸元放出來，只怕想要讓他恢復記憶很難，甚至很有可能永遠都無法恢復。」

想到這個可能厲懷明就心如刀割。

天道又立刻蔫了，「不能恢復記憶，那可怎麼辦？」

厲懷明卻沒有那麼消極，「我相信歸元對我的感情，即使他現在失憶了，他也一定不會傷害我的。」

「不過我們也不能完全把希望寄托在歸元的身上。改變劇情，拯救世界的事情就只能由我們來了。這也是目前救出歸元的唯一方法。」

天道聞言立即打起了精神：「你說的對，現在只能靠我們了，不但要拯救世界，還要拯救路歸元。

還有一個好消息告訴你，剛才路歸元摸你眉心和你有肌膚相貼的地方的時候，我能藉著路歸元激動的心情作掩護，偷偷吸取了一點系統能量。

如果你們以後多些肌膚接觸，接觸的面積越多，他的情緒越激動，我救能趁機偷取更多的能量。這樣也能給你提供更多的幫助。」

厲懷明聽了天道的形容后首先想到的就是夫夫間的那種事。

其實也沒啥，穿越那麼多世界的時間加起來也有個十幾年。都是老夫老夫了，也沒啥好害臊的。

至於系統和天道，一個是人工智能，一個是世界意識，連性別都沒有，也沒什麼好避諱的，於是他立即就答應了天道，以後多多找機會跟路歸元肌膚接觸。

天道很高興，然後又遺憾起來，「可惜不知路歸元現在穿成了什麼角色身份，他現在又誤會了你，還有一個系統在旁邊說風涼話挑唆，怕是短時間內不會主動來找你了。」

厲懷明對此卻不在意：「我已經知道他的身份了。他的衣袖暗處綉有龍紋，在這個朝代只有皇帝才能有龍紋。聽說現在的皇帝禹炫才登基一年，年僅十八。」

天道大驚失色：「這可不妙，在劇情里，這個禹炫的結局可非常慘。是一個反派昏君，自己就把大雍朝給作踐得民不聊生，從朝廷到民間，沒有不希望他趕緊死的。

最後在全大雍百姓的咒罵中被五馬分屍。他就是主角徹徹底底的墊腳石。

路歸元如果按照禹炫的劇情走下去，不但成了他們的幫凶、墊腳石，還會因為帶着全大雍百姓的惡毒詛咒慘死在這個世界，而被很大限度的重創魂魄削弱精神力。」

要知道現在路歸元沒被那主神殺死就是因為他的精神力強悍到連主神都殺不死的地步。可如果路歸元的精神力被削弱，就只有待宰的份。

天道咬牙切齒：「這個主神真是太陰險了。一邊給路歸元洗腦，讓他調轉槍頭來對付自己人，還讓他自己削弱自己，自己走向死亡，它就可以在背後坐收漁利。」

厲懷明眼神冰冷：「它休想得逞！」

天道絮絮叨叨的抱怨：「你不知道，這個世界原來不是這樣的。現在的皇帝應該是文帝，文帝雖然不是很聰明，但他開明，知人善用，在朝臣的幫助下讓大雍越來越繁盛，還活得長壽。

等他死的時候，前面昏庸暴虐的兒子早就因為奪嫡死的死，貶的貶，新帝才剛成年，正好接替他的位置。

新帝非常聰明能幹，在文帝留給他的老臣們的輔佐下，開創了前所未有的太平盛世，成為千古一帝。我的法則也因此越來越完善。

可拿主神和系統太過陰險狡詐，悄悄把世界重啟，還蒙蔽了我的感知，等我發現的時候，文帝已經死翹翹了，我的千古一帝也沒來得及出生就流產了。

當皇帝的是文帝最沒用的大兒子，都沒等我想辦法挽救，他自己就把大雍給折騰得名不聊生，然後被系統選定的主角給推翻后五馬分屍了。」

然後它才震驚的發現，不知不覺間，自己的大量世界氣運和能量都被竊取了。就連世界法則也被篡改。

實力大退，再加上法則嚴格限制，它無法過分干預人間，能動的手腳不多，就更干不過系統了。

想到這裏天道就悲從中來：「這一次是我用盡最後的能量重啟世界，我現在沒有一點力量，能幫你的不多，也不能被系統發現。

所以接下來要靠你了，你可千萬要小心。好在離皇帝被推翻主角上位還有三年時間，你可以一定要好好把握。」

說到最後還哭了起來：「我就只有最後一次機會了。」

它堂堂一個天道竟然混到這個地步，想想都心酸。

但想想其它已經因為世界毀滅而消失的天道，又覺得慶幸，起碼自己在快死的時候還有最後一次拯救的機會。

厲懷明鄭重點頭答應，心情也非常的沉重。

一開始是路歸元被其他天道世界用帶着他一起去其他世界蜜月旅行的理由誘·惑，才答應來幫這些天道的忙。

但在幫忙的過程中，他們看到過不少因為世界氣運能量被竊取而千創百孔的世界，那裏災難頻發，生靈塗炭，慘不忍睹。

他們還曾眼睜睜看着一個世界來不及等他們拯救就在他們面前毀滅，同樣毀滅的還有世界裏痛苦哀嚎的無數生靈。

那一幕讓他感受到了來自靈魂的深深震撼，還做了好久的噩夢，夢裏全是那些毀滅的世界裏痛苦哀嚎的生靈。就連一直樂觀鹹魚的路歸元也情緒低沉了許久。

之後他和路歸元一改之前的輕鬆不當回事，非常勤快的給快要滅亡的世界「捉蟲」。

然後就是拯救的世界越來越多，系統背後的主神發現了路歸元的存在，設下了埋伏。

厲懷明想起那些生靈們在世界毀滅時的痛苦哀嚎，和路歸元在最後關頭堅持把自己送走時的無奈決絕，握了握拳，堅定的道：「我一定會救出你和歸元！」

天道得到了稍許的安慰：「你想怎麼做？」

厲懷明思索著道：「既然系統要歸元走昏君劇情線，那我就去做個治世能臣輔佐他做個明君。只要朝廷安穩，國泰明安，它的主角想要造反就是亂臣賊子，受天下人唾罵，無法得到大量聲望。」

天道沒覺得有什麼問題：「這個方法好。」

那麼接下來第一步就是入官場，好在還有三年時間，而過幾個月就是春闈。

考科舉，入官場，最後權傾朝野，輔佐皇帝，對於他來說都是老本行，厲懷明很有信心。

他還有路歸元從古齊世界入侵的系統那裏搶來的種植商城，可以在商城裏用聲望值兌換各種良種。

到時候他拿出這些良種，讓百姓衣食無憂，國庫充盈，就不愁天下百姓還會想着要推翻昏君。

得民心者得天下，那什麼主角若是還想着要造反，天下百姓第一個不答應。

主角無法再踩着路歸元上位，就沒法再得到全天下人給予的聲望，系統也就沒法再竊取世界氣運，劇情也被打破。

最後天道輕易搶回世界氣運和法則恢復實力，弄死系統，救出路歸元。

這個世界以後還會流傳出歸元和他明君賢臣相得益彰的佳話。

越想越覺得計劃可行。

那麼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拿到參加春闈的資格。

天道也不是真的廢到什麼都不能做的地步，起碼它還是能給厲懷明弄個合理身份的，並且在系統面前掩飾厲懷明也是穿越者的身份。

除此外，天道還能給他提供一些這個世界信息。

比如，這個世界的科舉是前朝開始興起，到今朝得到大量改善，不過也沒有厲懷明原來所在世界那麼嚴格，要考八股文只有考上舉人才能考會試。

在這裏，非舉人，只要得到三個大儒的聯名推薦，或者一些勛貴之家也有免試名額，也是可以參加會試的。

厲懷明聽天道解說完后，果斷選擇前者。

在原來的古齊世界，他雖然因為是已經嫁人的哥兒無法參加科舉，但也教導出了不少進士之才，還把到了古代世界算得上是文盲的路歸元教導成狀元。

後來因為新帝也是哥兒，允許嫁人的哥兒和女子入朝為官，對他破格錄用，他更是一直官拜宰相。

這個世界和他原來的世界有不少相通之處，更沒有了哥兒身份的困擾，要讓三位大儒對他心服口服，給他寫推薦信，再考上會元狀元，對他來說非常容易。

不過他還是非常謹慎，因此接下來的日子，在得到了三位大儒的推薦信后，就在京城租了一間屋子開始埋頭苦讀。

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天道提到過的主角，也就是辰王竟然會派人來送帖子，邀請他去王府，被他以要苦讀備考為由拒絕了。

想到這將會是殺死他夫君的人，他怕自己去了會忍不住露出殺氣來。

天道看着幹勁滿滿的厲懷明，突然想起自己好像沒有跟厲懷明說這個世界有兩個主角，除了主角攻還有主角受，禹炫還對主角受強取豪奪。

只是走劇情，又不是真的動感情，不告訴他應該沒關係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