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往事襲來

舊時在內宮的學堂，朦靈和蘇紫在宮內玩耍，暮容和她的伴學丫頭突然往她身上甩來一幅畫。朦靈打開來看，是一幅畫，一個女孩的臉，被畫得亂七八糟的。下方有「朦靈畫像」四個字。朦靈看明白了畫，原來是故意欺負她。轉念一想，如果此時展現出氣急敗壞的樣子，估計正中下懷。於是朦靈抬起頭，眼睛盯著暮容，一臉嚴肅。

朦靈起身呵斥道：「懂規矩嗎？在這撒什麼野？」

暮容大笑起來，「你也配和我說規矩？」說畢，冷笑一聲，揚長而去。跟在暮容旁邊的小丫頭搶走了朦靈手裡的畫。

等朦靈回到宮內的學堂，看到那幅畫居然被掛在他們每日要跪拜的孔像前，一時學堂內議論紛紛……

朦靈真不知道為何這個叫暮容的女孩子會如此刁難她。

這件事過了不久，暮容就被家裡人接了回去。之後再也沒出現在朦靈眼前，這件事也逐漸被朦靈淡忘了。

沒想到，這次回來，暮容這個名字，這個人又出現在她的人生里。

朦靈就這樣整宿攤睡在床上，喂點葯喂點水都比較艱難。而她自己則處在睡夢中。她夢見曦城在一個空曠的房子里和她說話，她想要回答，但是總感覺他們兩人的距離很遠很遠。她夢見，曦城和她抱在一起，曦城的頭靠著她的頭，兩人是如此親昵。曦城和她說，我不結婚了，我要和你在一起。他們倆眼睛都含著淚，紅著眼眶。

朦靈夢見自己穿著婚服，坐在轎子里。馬車走了很久很久還沒到地方，朦靈往窗外望了望，周圍是一片竹林。她立馬叫轎夫落轎。她急忙著從轎子里出來，沒想到周遭沒有一個人影。不遠處有一塊門坊，上面刻著：「如幻似真」。她默念著這幾個字，突然一陣強力把她擊倒在地。

朦靈突然驚醒了，抬起眼帘，慢慢地，她看清了母親、侍女蓮心。她意識到自己正躺在床上。而她們都在床邊服侍自己。尤其是母親河陽夫人，拿著溫熱的帕子輕擦著朦靈的小臉，眼睛腫得和桃一般，淚水盈滿眼眶。

母親河陽夫人看到朦靈蘇醒，不由得驚喜，輕輕喚著朦靈的名字。等到觀察到朦靈眼睛看向她，輕輕地眨了眨眼睛。她知道女兒真的醒過來了。不由地伏在女兒身上大哭起來。「上天還我女兒了！上天把女兒還給我了！」

正在屏風外談話的朦靈父親成將軍和大夫聞訊趕來。

朦靈的弟弟妹妹也在一旁幫忙照應。弟弟妹妹也和朦靈一樣，遺傳了父親俊逸的外貌，又得了母親文雅的氣質。朦靈的弟弟雲霄剛滿6歲，妹妹凌波剛滿12歲。妹妹已經是少女模樣，沉穩大方。在一旁親自投洗絹帕，一面又招呼著婢女忙前忙后。她深知母親的性子又體貼母親的心情，自己內心雖然難受、錯愕，但還是強裝著鎮定。弟弟雖然只有6歲，正是頑皮的年紀，見了這場面也知道老老實實地待著，不敢惹事。況且姐姐朦靈平素在他心裡是仰慕的對象也是依靠的對象，竟不知姐姐為何一病不起。但也不敢做聲，內心想著晚上無人時再向二姐凌波問清楚。想到這裡，他抬眼看了二姐凌波一眼，結果這眼神被二姐凌波捕捉到，凌波上下瞪了雲霄一眼，彷彿在對他說：「安分點，別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