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罪惡哥譚

遠在幾個街區外的布魯斯動作停下，跨上機車往回趕。

「……」

傑森看著遠去的摩托車什麼都沒來得及說。

通訊器里傳來管家的聲音：「蝙蝠車正在向你的位置移動，該歸巢了，羅賓鳥。」

站在原地聳肩，傑森妥協。

「好吧。」

「有多少人？」披風揚起，布魯斯伴著呼嘯風聲的問詢從耳後的聯絡器中傳出。

但西塞爾來不及應答。

敵人太多且詭異的能力層出不窮。

急促呼出的溫熱氣體在空氣中遇冷形成白霧。

上面！

「鏘——」

匕首與其他的武器相抵，將身前之「人」踹開的同時，一枚泛著幽幽紫光的劇毒蠍尾針從左側襲來。

雨水凝結成的盾牌短暫擋住這道攻擊。

他扭身躲開從上方墜下的兵刃，腹部卻被突然出現的女人踢中。

劇痛。

悶哼后他咳了一聲，血腥氣順著喉間上涌，純黑的匕首扎進看不見的軀體。

血液無法隱形，滴落地面。

向後倒退一步，他剛剛站著的位置被人用拳頭捶裂，碎石飛濺。

一邊躲避，西塞爾一邊向著陽台所在的方位前進。這公寓太小，完全施展不開。

從陽台一躍而下，看著緊跟著自己的實驗體們將地面砸出深坑，他面具后的眉頭皺起。

這些人彷彿不知道什麼是疲憊和疼痛，又一次衝上來。

短兵相接。

順著身體曲線流淌的雨水沖洗了手中匕首上的血氣，透著粉色的水珠順著刀尖滴落與地面水泊合二為一。

車輪戰讓他精疲力盡。

污水被控制著形成水幕隱藏自己的身形，抽出匕首甩掉水珠，又一個實驗體倒下。

躲開穿透水簾的刀螂前肢，腦中脹痛不斷，滯留空中的液體一同落地，手臂上的肌肉由於乏力開始痙攣，反應速度不斷下降。

蝙蝠俠怎麼還沒來？

西塞爾盡量控制著呼吸頻率。

要再喊一次超人嗎？

他猶豫這幾秒的時間裡，地面突然爆開一陣持續的，帶著光亮的電流。

這又是什麼？

全身都僵硬的發麻，早就被淋濕的人一個都沒辦法躲開這道攻擊。

「電鰻！能不能注意一下，不要每次都敵我不分！」實驗體中有人發出抱怨的怒吼。

「哈，我怎麼會讓你們跟我搶功勞？這可關係著下一次進化。」

電鰻從眾人身後露出身形，腿上還閃著電光。

上面人要活的，真夠麻煩的。

「也沒什麼特殊的啊？」男人上下打量他又嘖了一聲，手裡拿著抑制器靠近。

在距離西塞爾只有一步之遙的地方，水刃穿心而過，電鰻臉上得意的笑容僵住，低頭看著自己胸前的大洞，緩緩倒地。

從天而落的雨水被凝成螺旋的水刺，呈保護狀將少年圍在中間。

但這不是自己做的。

被保護起來的少年下意識抬頭。

貓科動物優越的動態捕捉能力讓西塞爾看到百米外的頂樓立著一個人。但雨勢太大，模糊了視線，自己看不清對方長什麼樣。

手腕微動，水刺便飛向包圍了少年的黑影。

還未恢復正常的時候奧姆就已經發現少年幾乎每晚都會出門，回家時身上偶爾還會帶著傷口和別人的氣息。

不放心和佔有慾促使著他在夜間跟蹤西塞爾。

事實證明他的選擇是對的。

今天的情況就很危險，但為了暫時不暴露自己已經恢復正常的事實，他只能在遠處動手。

黑色機車帶著轟鳴聲衝破雨幕。

和他那私生子哥哥組成同盟的蝙蝠俠已經到來。

腳下微移，奧姆垂眸，壓抑住自己上前的想法，隱沒於黑暗中。

身下的機車駛上搭著箱子的鋼板，在空中劃出弧度，布魯斯跳入包圍圈。

電流隨著發出者的死亡而消失。

蝙蝠俠加入戰局后，恢復的西塞爾再應付起這些「人」就輕鬆了許多。

重拳揮出，在男人幾乎處於人類巔峰的力道下，敵人迅速失去行動力。

清晰的骨折聲傳入耳中。

武力值差距明顯。

他原本想開個玩笑抱怨對方來的有點慢的話語被咽了回去。

算了。

有幾人悄悄後退，就算是成了瘋子也是會感到害怕的。

「廢物。」

作為領頭的人熊喘著粗氣，猝不及防出手扭斷了他們的脖子，隨手丟到一邊。

他正要繼續行動，天際升起一枚熒綠色信號彈。

是撤退信號。

「該撤了，人熊。」腹部還在流血的變色龍出現在他身後輕聲說，看出他不想停下，她搬出了實驗室里那群人，「不聽指令的後果你知道的。」

人熊是實驗室里截止目前與動物基因融合的最好的那一批人，實驗室那群人對他們一向寬容。

並不會因為他返回太遲對他下手。

「你先走。」看著一身黑的蝙蝠俠，男人瓮聲瓮氣開口。

這傢伙就是個異類。

女人翻了個白眼，身形消失。

大股煙霧從一人嘴中冒出，等到煙霧散去，除了已經完全失去行動能力的實驗體外，只有他還在。

身形膨脹，棕色絨毛透過毛囊生長，他頭部有些變形，四肢變的與野生棕熊無異，但軀幹還保持原樣。

大地在震顫。

熊的力氣能達到3400磅。

如果被拍上一巴掌，可能會導致人當場死亡。

「蝙蝠俠，你肯定不記得我了。」男人得意看著對方躲開自己的拳頭，拳頭擊打在地面，堅硬的水泥路成蛛網狀碎裂。

「我這幅樣子還是拜你所賜。」

布魯斯眉頭緊鎖，在腦中記憶中翻找有關對方的信息，無果。

「也對，你每天都要打擊那麼多罪犯。」人熊呼出的氣息腥臭，他的動作因為肢體不協調有些緩慢，「怎麼可能會記得住我這個小嘍啰。」

仇恨轉移。

西塞爾奇異的擁有了和貓女一樣的經歷。

他被那頭熊無視了。

聽著對方吐露心聲，少年做出判斷。

哥譚的罪犯真的很酷。

他好想擁有。

「都是廢物。」

「01，16，27，04……」

每報出一個編號，控制台前的人就按下一個按鈕。

銷毀程序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