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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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棧二樓木窗被推開,露出一張稚嫩又好奇興奮的臉龐,瞿兒三歲,自記事起還沒見過一場雪,窗外雪的厚度目測可以沒過腳踝,也算一場大雪。老道站在他身後,遠看東邊的街道,嘆了口氣。

積雪有些厚,不便行走,門口的守軍正在打掃積雪,一時半會也不好出行,老道等符瞿午睡睡着后,獨身前往東城門、婦人在的地方。

天氣寒冷,但街上卻熱鬧非凡,幾個孩子聚在一起堆雪人,朱門的家丁們也邊掃雪邊說說笑笑,路上行人來來往往,最差的也是穿着布衣,路邊的茶館、飯莊客滿為患,人人都趁著一場大雪悠閑下來,享受這難得的安寧。

老道回來了,只是不是嘆氣,看起來很悲傷,嘴裏不時念叨著「世事多艱,生死無常」這些令符瞿疑惑的話。

艷陽高照,積雪融化很快,兩人順利出了城門,到了夕陽西下時,已是回了道觀。

道觀只有一個大院,在深山之中,秦嶺偏北一點也多山,為老道這樣躲避災荒尋求養息之地的人提供了家園,道觀不怎麼破舊,一共三件大屋,正屋是堂屋,也是老道居住的地方,兩個側房一個作為符瞿的住處,一個作為廚房,在院子裏吃飯。

一切安頓好后,天已經黑了下來,老道便教導符瞿進行運功養氣,直至月到中天。

老道無門無派,傳輸的道家思想較少,武術卻很多,這也是其老當益壯的原因。

「你是要練拂塵,還是劍,亦或槍?老道我就會這些了,多的你也不用想了。」老道半開玩笑似的說,至於事實是否如此,無人可知。

對此疑問,符瞿回答毫不猶豫:「拂塵!」,他只是單純的覺得拂塵真的好看。「拂塵嗎,嗯,拂塵可能打不過劍和槍哦。你再想想?」「拂塵!」「好吧,那就從明天開始練吧。」

翌日清晨,太陽還沒升起,只有微微晨光露出,符瞿就被提了出來,「拂塵以柔致勝,用好可以以柔克剛,用不好,死的是最快的,總共就那麼幾招,纏、扇、呼,纏就是纏住敵人的兵器、身體,扇就是擊打敵人身體,呼就是照臉呼,掌握好精髓,找好敵人弱點,避其鋒芒,就能致勝。」講解完,老道就給符瞿演示起了動作,「準確來說,拂塵需要有勁,呼疼了才能更好打,找好發力點,勤學苦練,也有不錯的效果。但真想用好拂塵還得看實戰經驗,當然現在說這些還太早,你先練發力吧。」從此,打柴舀水等的體力活都落在了符瞿的肩上,對此,老道的解釋是:「兩三歲正是打基礎的時候,就該多練練。」

每天一千餘次練同一個動作,對於三歲的孩童來說還是太吃力了,但在這世道,想要活下來就必須要有出人的能力,再苦再累也要進行下去。

······

六年時間過去,符瞿已經能熟練掌握拂塵的攻擊套路,老道開始教他實戰技能。

院裏有一個陳舊的木樁,老道用它來示範。

老道將拂塵托在手中,右手握麈尾和柄,接着左手托在胸前,畫了一個圓,然後動作逐漸緩慢,看着是緩慢了,但卻有種威壓越來越強,令人心悸,漸漸地,符瞿看見老道身後出現了一隻鶴的虛影,雖然是虛影,但看起來卻和真的一樣,但總感覺缺了點什麼。

「看好了。」老道沉聲說。下一瞬間,老道手裏的麈尾瞬間彈出,猛然擊中木樁,將木樁打歪了些,沒辦法,拂塵不以攻擊力和爆發力見長,很難直接擊倒。

符瞿接過拂塵,學着老道的樣子,照貓畫虎,也將拂塵打了出去,木樁連晃動都沒有,符瞿也沒有泄氣,只是一遍又一遍的拚命去練,這六年都是這麼過來的,他一直沒有忘卻與母親的約定。

老道欣慰的看着他,笑着說:「等你能做到我這一步,我就帶你出去挑戰別的高手,等你實力足夠強,你也可以自己出去走走。」天下將進入亂世,沒點自保能力可不能放心他下山。

「下山?」符瞿抬頭看了看天上的月亮,清風明月。已經六年了,不知娘過得怎麼樣了,也許此時此刻,他們都在看着同一個月亮。

老道搖了搖蒲扇,指點了符瞿幾下,便悠然回屋睡覺了。月光下只剩符瞿一人苦練,一般都是練到月到中天才去休息,倒是也樂在其中。

五個月後的一個中午,一陣不和諧的聲音破壞了山中的寧靜,此時已是冬天,三個人蹬著階梯而來,有個年輕的聲音說:「這山裏還挺不錯的。」又有個稚嫩的聲音說:「對啊對啊,這裏山都凹陷去了,倒是很暖和。」

符瞿和老道的住處正好是幾座山中間圍成的盆地,四季常春,倒是可以種植蔬菜瓜果什麼的,冬天也不會太冷。

等他們到小院門口時,符瞿已經在等待了,見到一老一少一幼走近,抱拳說:「我是來迎接三位的,天涼,快快請進。」他還沒進行拜師禮,名義上還不是老道的徒弟,所以就不能以道家禮相見,三人也是立即抱拳回禮,然後一起客套著進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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輔帝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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