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重返崗位（一）

燕子考試風波過後，一起趨於平靜，再不甘心也無濟於事。你沒有背景就是沒有靠山，沒有靠山好事就不和搭邊。有句話：「人為善，福雖未至，禍已遠離；人為惡，禍雖未至，福已遠離。燕子這是：「有山不靠，好事不到，壞事不來；有山可靠，好事隨叫隨到；無山可靠，好事不沾邊，壞事天天到。」

開學了，考上的老師都上班了，落選的自謀出路。燕子也不例外，可是找什麼工作啊？當了十幾年的老師，除了帶孩子還會做什麼？燕子恨自己當初選錯了職業，現在下崗居然什麼都不會，如果當初選學一個手藝工作，起碼現在下崗也不愁啊。可是，現在後悔已晚。現在燕子要考慮以後的生活怎麼辦？燕子帶着孩子回了娘家。

燕子單位把拖欠的九個月工資一次結清，總共1765.這對燕子來說是一筆不小的數目，燕子想：日子已經過去，這筆錢就當從來沒有過，燕子又加了一點，湊成整數，把它存在了銀行，這是燕子婚後的第一筆存款，也就是說，燕子從現在開始有了自己的存摺。燕子知道有了孩子手裏一點不能缺錢，無論多少，必須有。因為你不知道孩子什麼時候會感冒發燒，什麼時候會生病，有錢心裏有底。

燕子實在不知道自己還能幹什麼，決定從明天起開始找活干，工作沒有了，就意味着失去了經濟來源，她要考慮她和孩子今後的生活了。燕子從來沒有想過在她人生中會有今天這樣的結果，這個打擊對燕子來說，是致命的。不幸福的婚姻已經讓她精疲力盡了，因為兒子，她一直在堅持着，現在又失去了她最鍾愛的職業，讓燕子一時間有點招架不住了。現在兩手空空，不知道自己會幹什麼，能幹什麼。這裏只有農活，我能不能幹？燕子一籌莫展，內心在痛苦地煎熬著。

次日清晨，燕子起的非常早。因為燕子幾乎一夜未眠，五點剛過就起來做飯，她今天要出去看看，找點事情做，婚姻結束了，工作沒有了，日子還要繼續。

燕子把米洗好放到電飯煲里，拿了兩個土豆削了皮切絲，燕子的刀工還是可以的。

一會功夫，焦黃的土豆絲里夾着紅色的辣椒絲炒好了，飯也好了。

燕子進屋準備把兒子叫了起來：

「琦兒，起床了。快起來吃飯，媽媽今天要出去找活做，不然咱倆吃什麼？」兒子不足兩歲，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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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很乖，平收不哭不鬧不粘人。

「孩子沒睡醒就不用叫了，等會他願意啥時候起就啥時候起，你要走就走吧。」媽媽過來勸住燕子不要吵到孩子。

「那好吧，我今天第一天出去找活，不知道什麼樣呢，也不能帶他。那我就先吃飯了。」燕子退出房間，回到廚房裝了飯盒后隨便吃了一口就出了門，爸爸已經替燕子檢查好自行車，並且打足了氣。

燕子把裝飯盒的兜掛在車把上，推著自行車就出了門。

「找到活就干，找不到就回來，別勉強，有爸在，就不會餓着你們。」在門將要關上的那一刻，身後傳來了爸爸關切的聲音。燕子這些天一直的隱忍終於控制不住地爆發了，鹹鹹的，澀澀的眼淚由一滴一滴到如兩條小溪滴在衣襟上。

「燕子，你的電話。」剛要踏上自行車的燕子，聽到爸爸的喊聲，急忙把車子靠在牆上進了院。燕子三步拼作兩步來到屋裏，抓起桌上的座機放在耳邊，弱弱地：「喂。」

「你是王燕嗎？是這樣，現在石獅生產隊缺個老師，按你們考試成績，排到你這裏，你去不去？」燕子心裏好笑，按成績排？石獅生產隊在靠山腳下，地處偏僻，交通不便，是沒有人願意去吧？「這個地方比較偏遠，條件艱苦，交通也不方便，你考慮一下要不要去？給你一天的時間考慮，想好了就來教育科報到。嘟嘟嘟......」不等燕子回話，那邊就掛了電話。

「誰來的電話？找你幹什麼？」媽媽從後院摘菜回來問。

「是教育科，說石獅生產隊現在缺個老師，問我去不去。」

「石獅生產隊太遠，你去了就不能每個禮拜都回來，那孩子怎麼辦？」

「那怎麼辦？這畢竟是工作，收入也是穩定的，先干著，慢慢再說吧。總比農活強吧？」燕子非常想去，因為這是燕子最喜歡的工作，也是她的最愛：「教育科讓我明天告訴他們，所以還有一天考慮時間。」

「你自己考慮清楚，能不能承受那份辛苦。」媽媽還是想把困難想的多一點難一點，這樣到時候不至於措手不及。

「那我就去看看吧，先干幾天再說。需要帶行李和做飯的東西。我去收拾東西，看看還缺什麼再買點回來。」燕子和媽媽說完就出了門，她知道去石獅隊有多艱苦，還有很多困難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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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克服。畢竟這是她最鍾愛的職業，但凡有一點機會燕子都不會錯過。

收到了這個信息，燕子決定去婆婆家一趟，談談孩子問題。因為燕子的這次工作單位是一個十分艱苦的環境，而且地處偏僻，交通不便。和sc等地的大山裏的孩子一樣，燕子去工作以後，不可能每周都回來，所以燕子必須把孩子問題處理好，這就需要燕子和婆婆談明白，她要幫忙帶孩子，燕子才能安心工作。

燕子騎上自行車帶着兒子就去了婆婆家，還好公公也在。燕子直接說明了來意：

「我明天要去石獅生產隊工作，那裏條件艱苦，環境不好，交通也不好，我一個月可能會回來一次，所以我上班孩子要放在你這裏。你看行不行？」燕子說完看着公公婆婆的反應，婆婆一副為難的燕子，公公沒有說話，公公在家裏好像沒什麼話語權。

燕子想了一下，很無奈地說：「如果你們不方便就算了，我自己帶着去上班好了。那我就走了，回去還得收拾東西。」燕子說完抱着兒子轉身出了門。兒子由於缺鈣，20個月才會走路，現在走的還不穩。

「你為什麼不給看孩子？燕子去那麼遠的地方上班，帶孩子能行嗎？」身後傳來公公質疑婆婆的聲音，有氣憤也有無奈。

「她上不上班跟我有什麼關係？她上班我就要給她帶孩子啊？她一個月也不一定回來一次，我得多累啊。再說看孩子了我還能幹什麼？園子不要種了嗎？」這是婆婆的聲音，婆婆是個很強勢的女人，她不喜歡做家務，對地里活情有獨鍾，喜歡砍柴種地。

燕子沒有停留推著自行車走出院子，淚水已經模糊了視線。踏上自行車一路狂奔，騎到了小石橋，這座橋不大，是農民種水田的引水渠。現在還沒有完全化凍，橋下都是薄冰。燕子下了自行車靠護欄地上，帶着兒子來到了橋下，坐在一塊大石頭上哭了起來。園子需要發泄一下，免得人爸爸媽媽看見心裏難受。

教師是燕子一生最愛的職業，燕子不會放棄任何機會，所以燕子一定要去，沒有人帶孩子，哪怕帶上孩子去上班。燕子下定了決心，擦了擦淚水站起身調整了一下情緒，走上河堤。

燕子把兒子放在自行車大樑上，跨上自行車慢悠悠地往家走去。她要用時間來調整情緒，不能讓媽媽看出來自己哭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