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力量與信念

忽然他的眼前出現一縷微光。

項雲循着光亮向前走去，似乎置身在灰暗的洞穴中，遙遠的洞外穿過曲折的洞體，映射出些許微光。

他在洞內踉蹌前行，藉著光亮，看到了洞內的情境。黑紅色的洞壁內，怪石嶙峋，偶爾滴下黑色的冰水。

洞底是一片亂石，有時候還需要側着身子才能過去，行走十餘分鐘，前方光亮更盛。

很多動物都有趨光性，人類也不例外，項雲想擺脫山洞，也只有不斷前行。

終於，他站在洞口，外面白茫茫一片，似乎只能出了洞才能看到洞外的景色。

他小心翼翼撿起地上的石頭，扔向洞口。石頭無法穿過，被彈了回來。

他只能伸出手指，向外探去，猛地他收回了手，手指可以伸出洞外，說明他的身體是可以出去的。

思慮片刻后，他再次小心翼翼趴在洞底，緩緩向前爬動，這樣，他的頭出現在洞外的時候，也是在底部，即使外面有人或動物，也很難預料到下面出現一個頭吧？

於是，他緩緩底將頭側着伸出洞口。

「嗯？怎麼還是黑咕隆咚的。」項雲疑惑道，他抬頭向上看去。

觸目所及，遮住的帘子被掀開，天空血紅的光灑下，四周卻生機勃勃，只是生機勃勃的略帶詭譎，遠處的樹枝像蛇一樣扭動，不知名的鳥叫聲，傳出很遠，天空有一輪血色的「月」。

還有，對面的女人，她穿着黑色的百褶長裙，脖子上戴着十字架，俏麗的臉蛋在血月下，呈現一股黑暗系少女風，鼻樑較高，嘴唇偏薄，濃密的長發齊肩，眼神深邃卻有些不對。

他們四目相對，項雲用二十餘年的與女生相處的經驗判斷，這將是暴風雨的前奏。

憑什麼，我哪裏惹到你了，一副兇巴巴的樣子，以至於讓項雲都忽視了環境與地球的巨大差異。

「黑色百褶長裙還挺搭，高挑身材完美體現。嗯？裙子？帘子？難道.....」

女子從身後抽出一柄黑刀，指向項雲。此時此刻，他當然知道發生了什麼，在刀指向他的時候，他趕緊烏龜縮頭，返回洞內，並迅速遠離洞口。

離開的時候只來得及說了句：「美女，誤會。」

項雲頭伸出之地，一道刀光斬過，如果他的頭還在的話，一定會被劈成兩半。

遠處，一行人飛奔而來。領頭的是中年男性，一身白衣，胸前掛着金色十字架，他用英語問道：

「莫妮卡，何事？」

莫妮卡指著刀痕道：「剛才，那個地方露出一個人頭。」

她當然沒說自己當時正站在那裏。

眾人向前，有人用刀撥開碎石，下面是整塊的石基，不可能藏人。

「可我真的看到了他。」莫妮卡向同伴解釋道。

白衣男子捏著十字架道：「我相信你，還有什麼線索？」

「他有一副東方人的面孔，還說了一句話。」莫妮卡回憶后道：「應該是，么尼，舞喂。」

同行有名女子接過話道：「是不是：美..女，誤會？」

「對，就是這句話，什麼意思？」

「是華夏普通話。」她又翻譯給眾人聽。

白衣男子道：「不論他是不是華夏人，在冥界行事讓我們不得不小心。莫妮卡記住他的面容，出去以後再查。走吧離開這裏，我們還有很多地方需要探索，聖經里的傳說、神靈的眷顧......」

.....

就在項雲在思考怎麼出洞的時候，洞口相反的方向，發出呼呼聲，一股龐大的吸力，不斷把他往深處吸，洞內的石頭被吸得嘩嘩亂飛，項雲也隨着風被吸往洞穴深處。

啊.....項雲坐了起來，他滿頭大汗，雙手胡亂揮舞，想抓住洞壁，睜開眼，房間內窗邊路燈燈光照射進來，他正想打開燈。

門被推開，房間也亮起燈光，他的床邊擺滿了儀器，手背上輸著液。

「我回來了。」項雲慶幸道。

這才有空看向面前的女子，他認識卻不知叫什麼的女子。

趙琳微笑道：「趙琳，我們見過。」

項雲也笑道：「項雲，你好。」

「我是國安部門的工作人員。」趙琳取出印有國徽的證件。「請你詳細說說那隻貓。」

項雲整理思緒后，開始向她講述，從用石頭扔貓開始，到當天貓來殺他，再到昨晚。但是他隱瞞了自己眼睛變異的事。

「據我們了解你從未表現出異常來。」趙琳着重說了異常一詞。「與你昨晚打碎牆壁的能量可是大相徑庭。」

「我也不知道為何，半年來，我的力量越來越大。」項雲一臉真誠。「像一些漫畫、動漫、小說里一樣，是叫覺醒嗎？我覺醒的是力量？」

趙琳笑道：「如果是覺醒，你願意加入我們嗎？」

「你們是做什麼的？維護世界和平？」

「不，我們沒有如此高尚的信仰，只是維護國家和人民的安全及利益。」

「很危險？」

「有時候？」

「算了吧，我僅僅是一名剛畢業的大學生，腥風血雨不適合，我還是喜歡現在的生活，平淡而有趣。」

趙琳面含戲謔：「難道不是為了她？聽說，你畢業的時候省外的一家上市公司來挖你，你都沒去。怎麼，捨不得離開景城。」

項雲尷尬道：「你們不能憑藉國家賦予的調查權，肆意掀開一位守法公民的私隱。」

趙琳忽然正色道：「項雲，我以國安特勤的身份正式通知你，你已進入監控清單，請從現在開始嚴格遵守華夏法律法規，即便你是所謂覺醒者，一旦犯法，國家特勤將以任何武器、任何方式，在任何地方將你抓捕或就地格殺。」

項雲亦正色道：「知道。」、

從小的接受的教育讓他擁有正確的三觀，以及辯證的思維。國家肯定不會任由他這類人破壞社會基本運行規律，會有相關部門來制衡。所以一些變異人，以為自己天下無敵，可以隨心所欲，可以對抗國家了，最後結局一定很慘。

趙琳突然又笑道：「不要太緊張，雖然說是監控，實際不會真的讓人24小時跟着你，我們也沒這麼大的人力物力，你也沒有這麼重要。只要你不做犯法的事，我們就不會來找你。

還有，你的身體恢復力很強，傷處已經康復，醫藥費我們已經墊付了，等會你就可以走了。」

說完，趙琳拿起筆記本，關上了門。

項雲起身，拔掉手上的輸液針，用手摸了摸背部，竟然真的癒合了，他明明記得後背被魔貓抓的很深，胸前被抓的傷痕也只有幾道白痕。

.....

監控室，韓警官聽着趙琳的彙報，看向監控畫面的項雲。

「他不肯加入。」

「沒關係，他不違反法律，就當一個普通人對待。如果每一個覺醒變異的都能加入我們，那我們內部離崩潰也不遠了，沒有信念支撐的力量，於我們是無用的。」

嗡嗡嗡，韓警官接通手機。

「韓警官，大學城西區。」焦急的聲音傳出。

「知道了。」韓警官依舊冰冷而鎮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