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高歌，石破天靜
「爺爺，既然東南山海域的妖曳如此厲害，那如今在中原一統八域的星元域為什麼不派兵來增援？」北猛天化問道。
蒼髮老者：「那時候畫地九州剛不久，元靈開域九人各自大力發展建設各域勢力，而那時候秩序初建，萬族滅絕，人族興起，人道未全，萬族怨念咒孽，人族自身排泄污染，無法徹底回歸自然，從而誕生出化翔一族，此族群於開元18年夏，起源於星元域，可同化萬物為翔，肆虐污染大半元靈，星元域自身都自顧不遐，后同一時段，化翔族多線進攻，接連攻破佔領世元域，六極域，千嶼域，天元域，四域，最終九域各方聯手合力爭伐百年，於才於元靈118年將化翔族徹底消滅。」
天化的小腦袋點了點又問道：「那我們的老祖宗北猛勇氣對上??孰強孰弱啊？」
老者眼帶笑意，撫須道：「那聽我講講族譜的後半部分你就知道了。」
長虹貫日，劍氣騰空，飛舞天際的妖曳如枯葉飄零，翼折羽散，墜落於地。
與鳥神藏同為鎮關二將的岳巒，翻身下馬，一戟裂地，如地牛翻身，蛟龍翻滾，鎮壓百里，數千妖曳肝膽俱裂。
王小明長劍出鞘，寒光畢露，劍斬??，其身後的岳巒身披玉甲，體魄如山，大步流星走上前去，又是一戟砸向??。
長風從妖曳軍陣後方颳起，清風拂面如萬千細小刀片拍過，有一禽，怒而飛，其翼若垂天之雲，雲端王小明的劍氣被悉數吹散，那朝??斬來的一劍被其雙翼阻擋彈開，那戟大力砸來，被其單爪擒住，借其而來的極速慣性，環繞一圈，借力打力，將其連人帶戟甩飛出去，雲霧散盡，那禽鳥姿態盡顯，金翅，烏足，翎羽，白喙，長唳如鶴，目銳如鷹，口吐人言道：「將軍，要不給我一鍋端了吧，這些螻蟻不值得你出手。」
王小明:霍醒義子，山海域公認千年難遇的劍道天才；岳巒:體魄修至可撼山嶽，曾一人圍殺九名泰坦而不敗，獨戰老泰坦王而不死，
此時一禽獨戰二人。
金翅大鳥自名鯤鵬，??賜姓韋，如果說軍師狽克是??的右臂，那韋鯤鵬就是他的左膀了，這一文一武為??在大涼山開疆擴土立下過汗馬之功，其中韋鯤鵬速力無雙，常年展翅高飛於雲霄之上，以追風縛雷，吞雲觸日為樂，其戰力僅次於??，為是妖曳武力第二。
??示意韋鯤鵬隨意出手，而後拍了拍自己炸裂的胸口，看了那坍塌的位置，咧嘴一笑，伸手一抹將胸口凹陷處抹平，並且在抹平的位置出現了十枚菱形的墨色甲片，閃耀著寂滅的白光。
??吐了口黑色血水，挺直剛剛微微彎曲的身軀，脊骨噼啪做響，隨即身形一抖，甲片震射飛出，七枚飛向花傘，春秋，天殺，天盪，天衰，血碟子，天下匯，七名御虛劍修，三枚直奔向山海軍黑色大纛後方數米持槍而立的男子面龐，接著兩手握空，緩緩往下挪移，青筋於手腕側暴起，兩顆遮天蔽日，大如星斗的巨石從正劍城後方的百姓疏散群上空凝聚，且還在以迅疾的趨勢不斷膨脹。
春日正午的暖陽被那兩顆盤旋在空中的巨石遮擋，陽光似被巨石收束，隔絕在天空上方，氣流翻湧，塵土飛揚，大地出現兩輪碩大的石形陰影，天地間一片昏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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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石籠罩數十萬百姓，人們滿眼絕望，有父抱子垂坐於地，有母牽女不斷奔逃，有翁老嫗攜手矗立，更有甚者攤到在地捶足頓胸，有人高聲大罵妖曳，有人痛苦不止，更多的是死寂一般，無喜無悲，靜待巨石墜落。
期間數百護送百姓的劍修與數千山海軍拔地而起，個個雙手托扶巨石，企圖減緩七下墜的趨勢，
但那巨石外層一圈的大氣環流似刀刃般切割四方空間，數千人有的當場血濺空中，更多的是被切割成了無數碎片，屍撒天際。
就不讓吃還是有更多的劍修與山海軍前赴後繼的奔向高空，想要以各自的點滴沖勢阻擋巨石下落片刻。
那七枚甲片直直撞向那七枚御虛劍修，白光閃爍，化為海浪潮汐之力浸透七人體內，七人還未使出紛紛手段便脫力倒地，翻滾躊躇，人人身心似陷入巨大磨盤中不斷擠壓碾碎循環，七人雖緊緊握住長劍，指尖滲血，但想要挺身朝那巨石出劍救人，終是無能為力了。
另外三枚甲片纏住那持槍男子，當白光將要照射那男子身軀時，男子眼神一凝，槍出如龍，將那甲片一一點碎，隨後那男子騰躍而起，直奔巨石，欲想槍挑石傾於天側。
??大笑：「霍醒！終於找到你了。」而後同時拔地而起，腳下生出波濤，踏著浪潮，揮舞巨盾，拼盡全力，以全身化為一點，化盾為矛，向霍醒撞來，似熒惑之光，涌動萬千海水而來。
男子目若朗星，青甲白帔，持槍而立，正是霍醒。
鳥神藏對敵十位妖將連環攻勢，無法脫身，王小明與岳巒被韋鯤鵬死死纏住，無法救援，被甲片照耀滲透的七人，倒地掙扎，無法出劍。
如霍醒去槍挑巨石，那??這拼盡全力的一擊他便無法盡心防禦，會被??重創，如是抵擋??就會被他纏住，那數十萬百姓便是無人能救了。
??暢然道：「霍醒心慈，霍醒心慈，兩難抉擇，如今看你的心慈不慈！」
霍醒沒有理會??，一絲猶豫也無，飛速向巨石奔去，毫不防備??的一擊。
之前被圖騰救起的兩位昏迷劍師忽聞一股刺鼻辣味，隨後嘴中味蕾微微甘甜，轉兒悠悠醒來，看了眼那兩輪巨石，再看到??與霍醒，瞬間明了戰場趨勢，二人相互對視一眼，「熾心」，「露珠已折」便隨手撿起戰場上散落在地相對還算完整的無主長劍，托著重傷之軀御空而行。
二人臨近霍醒高呼道：「巨石交給我們，??交給你了。」
霍醒看到了二人眼中的決絕，心神領會，轉頭向??襲去，欲要槍殺??。
劍師二人是天殺，天盪。。。四人的師叔，他們的師兄大長老已經先去一步了，山海域雖三足鼎立多年，內鬥已久，但外敵入侵，誰也不想成為拖後腿的那一方，況且同是劍修，誰能不死？誰能不可以死？
二人吟詩對唱：
「山河破碎風飄絮，身世浮沉雨打萍。」
「玉京星闕杳然跡，無人唱徹大風歌。」
「粉身碎骨全不怕，但留劍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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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
「我自橫劍向天笑，去留肝膽兩崑崙。」
「師弟這詩改的妙啊。」
「妙極妙極師兄。」
二人沖向兩輪巨石，一人劍挑一輪。
破開氣流層，袍碎。
切開外石層，劍折。
二人以手做劍，血染長空，再斬，石裂。
以御虛之力，今生劍技，且將這巨石，磨成齏粉，化作塵埃，熾心如火，焚石近炭成焦；珠露成霜，凝石做冰化水，石內二人高歌不止，石外萬千碎屑如雪飄。
詩歌下酒言江山錦繡，撥劍斬石笑敵寇戲謔，隨我高唱起，大風未息，杯莫停，劍莫休，隨我劍登頂，黃泉避我流，我山海劍士皆不懼死......
萬鑿石成空，聲靜。
天空灑落厚厚的石灰，覆蓋在人們身上，巨石化為粉末，無傷百姓一人，兩位劍師消散於天際，天地無聲，身隕。
面對??身前無人，以盾做矛的一擊，霍醒瀝泉槍出，仿若游龍，對著??撩首而去，身後幡然出六稻兵書，一文一武兩尊翻書人從書中顯現，一人以筆做刀，一人持鞭而立，而後豹，虎，犬，龍，四物也從書中飛出皆為意念所化，以六稻之力阻擋??腳下滔滔江海。
那撩首一槍被??持盾擋下，霍醒迴旋鋼槍，轉撩為崩砸擊重盾，震勁如雷，??雙手顫抖不止，毅然咽下五臟六腑翻湧的血水，向霍醒衝擊而去，那以點為矛衝擊而來的攻勢被這鋼槍一崩，偏了些許，擦到霍醒肩頭，使其右臂肩骨震碎。
霍醒單手向馬一槍直擊??面門，??不及防禦，雙臂舉頭抵擋，被鋼槍扎個通透，而後咬牙抽出雙手，後撤數米。
那十枚甲片乃是??煉化十尊御虛妖曳怨魄與眉骨而來，此時被他盡數收攏，化為菱形方陣立在胸前，汪洋水仞，隕土重盾，一左一右，環繞於雙臂間，他的雙手被鋼槍雙傷，已無力抬舉，望向霍醒，眼中充滿忌憚。
另一邊七名劍士個個臉色蒼白，心神憔悴，已無再戰之力，鳥神藏與十名妖將纏鬥數於回合，使其七傷三殘，而後去救援岳巒與王小明了。
韋鯤鵬以一敵二，憑藉無雙的速度空耗岳巒體力，又以源源不斷風雷吊著王小明，以至岳巒已被空中的無形風罡削得重傷不支，王小明揮劍不斷，但還是太過稚嫩年輕，實戰不足，無法精確尋得鯤鵬真身，被其玩弄戲耍。
鳥神藏雙刀劈來，朝韋鯤鵬朗聲喝笑道：「我這一生最擅長三件事，練劍，單挑，最後是捉鳥！」
「小麻雀，今天你就栽在爺爺這刀下吧。」
不知是否是聽到麻雀二字，韋鯤鵬氣極攻心，扭頭向鳥神藏攻去，他怒髮衝冠，氣急敗壞道：「拿刀的，給我死來。」
岳巒蹲在地上喘著粗氣，體內氣血翻湧，玉甲破損大半，王小明持劍踏步凌空，跟了上去，準備配合鳥神藏出劍合力斬殺「麻雀」。
三者於空中纏鬥起來，似野蜂飛舞，似螢火躍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