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離開與偶遇

第四章 離開與偶遇

山腰上朦朧的弦月還遲遲未曾未落下,夜空中懸挂的星河帶著億萬年前的星光,潑灑在這這片廣袤的土地上,就在這燈火沉眠、萬籟俱靜之際,魏家的屋內已經在悄然間亮起了一盞昏黃的燈光,隨著一陣「窸窸窣窣」的穿衣聲,不久后穿戴整齊的魏清河便來到了院中,看著堆放在一旁的行李包裹沉默不語,誰也不知到他此刻的心裡在想著些什麼。

又沒過一會,同樣穿戴整齊的魏宸和母親也一起走了出來,魏宸依舊是昨天的打扮,只不過外面套了一件薄薄的大衣,用來抵禦早晨的寒風。

「哈~啊~」

他揉著倦怠的眼睛,接著又捂著嘴巴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不太情願的跟在母親身後,他實在是太累了,又經過昨天村裡人那麼一鬧,心裡不好受的他更是沒怎麼睡好,在炕上翻騰了好久也沒能成功入睡。

魏父見魏母走了過來,便伸出了一隻手,魏母從布包里摸出了一張巴掌大小的卡牌遞了過去。

「給你。」魏母說道。

這張卡牌看起來薄薄的,大概有一毫米厚,用手摸起來十分有質感,放在手心裡輕輕掂量兩下也是分量十足。

魏父接過卡牌,習慣性的上下觀察了一下並用袖口仔細的擦拭乾凈,每次見到它都會如此,可見魏父對它的珍惜,畢竟這是離家前他的父親送給他最珍貴的臨別禮物。

整張卡牌不知是由何種材料製成,從外觀來看有常見的金屬光澤,但其實卻不含任何已知的金屬性元素,曾有許多的知名學者做過相關的研究,發現製成卡牌的材料更不屬於世間內存在的任何一種物質,似金非金,似石非石,無法被任何方式損壞也無沒有被複制可能性,具有「不滅的唯一性」。

在這個世界像這樣「卡牌」多的簡直數不勝數,已經完完全全融入了人們的日常生活起居當中,因為它們功能各不相同,所以導致應用範圍十分廣泛,可以用於居家生活,也可以用於科學研究,可以治病救人、但同樣也能戰鬥廝殺。

因為功能的不同,其價格也是千差萬別,有的卡牌就連收入不高的平民家庭也能購買,但有些極其珍貴的卡牌可以稱得上是價值連城。

魏父手中的卡牌價值就已經不低了,這張卡牌的底面為純白色,正面用浮雕工藝雕刻著優雅、輕靈的金色雲紋,看上去彷彿下一刻就會湧出卡面消散在這片天空之中。

反過來在其背面

而在卡牌正面上三分之二的位置有一幅栩栩如生的圖案,畫面內描繪的是一隻正在低頭啃食嫩草的青牛,背景是在一片廣袤無垠的大草原,而在臨近圖案的邊緣,會慢慢變得模糊,色彩也在逐漸消失,好似和卡牌的白色底面融為了一體。

畫中青牛骨架寬大身形強壯,要比普通市面上的水牛體型都要大上三分,渾身肌肉如同鋼鑄一般,虯結有力,頭頂生有青色獨角,彎若殘月,面部一直到肩部皆生有骨甲,面部骨甲左右各有一個洞,露出一對溫和、恬適的棕色雙眸。

圖案的左上方遒勁有力的寫著四個字「獨角青牛」,而就在文字下方與圖案之間,還有顆隱約閃動著微光的星辰,但是在星辰的右半邊似乎被什麼給遮擋住了,所以看起來就像是半顆星辰,而在圖案的下方則是這樣寫的。

【獨角青牛,常見的食草性異獸,性格溫順,力大氣足,役於白骨紀。】

【技能】

【衝撞:獨角青牛向前方突進,突進最大距離10米,並用青色獨角進行猛烈撞擊。】

【基礎耐力:被動技能,一定程度上減少自身體力消耗。】

擦拭乾凈后,魏父左手拿著「獨角青牛」卡牌,右手撫到胸前,一陣毫光閃過,從他的胸前同樣浮現出一張類似的卡牌,與青牛牌不同的是,這張卡牌呈現出的是一種淡淡的、半透明狀的乳白色,中間也有圖案但卻十分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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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讓人無法,在它的右上角寫著三個字「魏清河」,文字下方沒有星辰,圖案下方也無任何描述,而這張卡牌就是在這個世界每個人出生后都會凝結而成的「本命卡牌」。

而命牌與其他卡牌不同,它十分特殊,它是沒有任何重量,即便放在手裡,如果不是親眼看見的話,根本感受不到手心裡還有一張卡牌。

魏父一把抓住漂浮在半空中的本命卡牌,將另一隻手中的「獨角青牛」一下子蓋在了自己的本命卡牌上,並同時調動身體里的元氣,源源不斷的輸入到兩張卡牌當中。

很快就在「獨角青牛」卡牌中心處的圖案如同水波一般蕩漾開來,圖案中的顏色也變得越發的艷麗,就好似那隻啃草的青牛正在慢慢的活了過來,馬上就要破畫而出!

「哞——」

就當最後一絲元氣注入,只見一道刺眼的光芒一閃而過,牛叫聲響起,魏父面前突然出現一頭體格雄壯的青牛,和圖案中畫的一模一樣,即便是魏父一米八幾的身高也比這青牛矮上了一頭。

整個變化的過程不超過三秒中,一頭真正的獨角青牛就真的出現在了三人的眼前。

此時的青牛眼神有些獃滯,感覺像是靈魂缺少了一塊,但指揮起來卻猶如臂使,魏父從頭到尾未發一言,它便會主動跟在魏父身後,來到特製的板車前,無比順從的套上了籠套

接下來,又在板車的四個角插上了四根柱子,魏母和魏父將一張防水的帆布牢牢的系在上面,現在這個季節雖然少雨,但如果真在運氣不好,路上下雨的話也不會毫無辦法,而且在白天趕路的時候還可以用來遮擋陽光。

大門被用力推開,將板車慢慢的拉出門外,之後一家三口就如同是螞蟻一樣,將行李、包裹一個一個的搬上板車,魏父負責較大較重的物件,身材健碩的他,這些東西在他的手中像是沒有多少重量似的,看起來十分輕鬆,而魏母則是拿些輕便的,魏宸也是默默的跟在身後抱著東西一遍又一遍的跑著。

一直忙乎到天微微發亮的時候,最後一個行李被推到板車上,魏母這才擦了擦額頭上的薄汗,再看魏父全身上下卻連一滴汗都沒有,氣也不喘就好像那些重物不是他搬的似的。

母子倆鑽進板車,魏父又走進院內轉了一圈,過了半晌這才走了出來,重新關上大門,走到板車前坐下,拍了拍青牛的屁股,輕聲說了一句:

「走吧。」

板車應聲而動,青牛在前方穩穩的拉著車慢慢前行,這次搬家要搬到離這裡比較遠的一個城市,而這樣才能保證沒人知道魏宸的事情,相關的消息也不會傳過來,聽那給魏晨起名的窮酸道士講,等到他過了八歲生日,再凝集了自己的本命卡牌,到那時候情況就會大有好轉。

一路上大概要花費半旬的時間,一家人就先準備了夠兩天的乾糧,因為車上有女眷和孩子,所以路上他們打算住在客棧,這段時間以來也是攢下來了一些錢,還是足夠三人路上花銷的。

魏宸一家人隨著輪子轉動「咕嚕咕嚕」的聲音逐漸遠去,臨近幾家聽到聲音后,有人悄悄打開門縫向著遠處觀望,確認這一家子真的災星離開后,這才放心的再次關閉上了大門,心中不禁有些小小的慶幸。

............

「清河,歇一歇吧。」

魏母的聲音從板車的棚里傳來,魏父抬起頭眯著眼看了一下太陽的方向,心中默默盤算這接下來還要趕多少的路才能在天黑前到達下一個客棧,似乎心中算出了一個結果,便側頭回了一句:

「好,找個平坦的地方歇息一會,吃口飯。」

他們一家人已經趕路七天了,每天都是白天早早的上路,到了傍晚就找附近的驛館住下,這讓幾乎沒有出過遠門的魏宸內心有些激動,就連平時沉默寡言的樣子也變了不少,指著路邊的景色主動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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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母很多問題,這讓魏母感到格外的驚喜。

可這種狀況還沒持續超過兩天,魏晨就被顛簸的路途折磨的更加沉默,到現在需要每隔一段時間休息一下,不然屁股可真的不太好受,尤其到了山路就更加的不好走,魏父也要時刻坐在前面盯著路,防止一不小心整輛板車滑下山坡。

也正是因為剛才魏晨用小手拉了母親的衣袖,又指了指自己的屁股,魏母才提議停車休息一會。

繼續向前,三人隱約聽到一陣「嘩啦嘩啦」的流水聲,隨著時間的推移,水流聲變得越來越大,聽起來像是瀑布的聲音。

果不其然,車頭剛轉過前面的一道彎,便看到一批瀑布掛在不遠處的山崖之上,出水量並不大,應該是山間的泉水湧出形成的。

在瀑布下方,經過水流常年類月的不斷衝擊,已經形成一個小小的水潭,水潭周圍草木茂盛,綠蔭蔥蔥,也許正因為此處風景獨好,有人特在此旁修建一所涼亭供人賞景休息。

溪水溢出水潭繼續向山下流淌,所以便又修建了一道木橋來來連接道路兩端,陽光穿過茂密的樹葉在木橋上灑落斑駁的光點。

瀑布流水,涼亭木橋,風吹樹搖,如此美好的景色頓時讓人不由的想要停下行進的腳步,好好在此休整一番。

當魏父在路邊想要停下板車時,卻發現已經早有人先來到了此處,而趕路用的馬車就被停放這,有一布衣小廝坐在馬車上,用警惕的目光看向魏父,他掃了一眼拉車用的獨角青牛,沒多在意,因為獨角青牛對他來說很常見,家裡稍微富裕點的都會買上一張,拉車、耕田都很方便、實用。

直到板車停下,魏母和魏宸鑽了出來,小廝這才收回了警惕的目光,如果真是打家劫舍的匪人,可不會帶著家眷出來。

魏晨好奇的看向馬車,因為拉車所用的馬似乎也是卡牌所化,不似尋常的馬兒,它渾身赤紅如血,雙瞳似火焰燃燒,淚腺一直到臉頰有像岩漿龜裂般的紋路,鼻息間有淡淡的黑煙漸漸冒出,茂密的黝黑鬃毛一直延伸到背部,著實神俊異常。

可還沒看多久,魏晨就被身旁的母親拉走了,一家三口走向涼亭,此時亭中同樣也坐著三個人,其中是一位年過古稀的老人,但看上去卻精神矍鑠氣度不凡,根本不像是這個歲數該有的樣子。

而在老人的身旁坐著一名少年,歲數應該和魏晨差不多大,少年唇紅齒白,面容俊俏,眉宇間帶著一股子一般人少有的英氣,長大后怕是不知要多少少女肝腸寸斷,飽受相思之苦了。

再看兩人的著裝,都是一身素雅的長袍,腰間掛著玉佩,老者一身純墨色長袍顯得沉穩大氣,少年白色長袍,左胸綉有一朵曇花更加呈現出氣度不凡,雖說沒有艷麗的顏色和裝飾,但仍然能看出這絕非尋常布料,樸素中透露著貴氣,絕不是一般人家能穿得起。

而在二人對面不遠處還坐著一位壯漢,身披黑色軟甲,頭扎赤紅髮帶,雙手環胸,腰間佩戴著一柄長刀,面容嚴肅,眉眼凌厲如刀,雙目一直不斷的巡查著周圍的情況,以便隨時做出應對。

就在魏宸一家人漸漸靠近涼亭,早就注意到的情況的他,忽的一下子站起身來,擋在了入口處,銳利的目光緊緊盯著三人,手掌輕輕的搭在長刀的刀柄上,眉頭緊緊皺起,心裡已經在痛罵「三兒」怎麼敢將陌生人放過來。

魏父見對方情況不對,腳步也趕緊停了下來,皺起了眉毛,伸手護住了母子二人,他可不想在路上惹上什麼麻煩,所以他見狀一句話也沒說,便要轉身要帶家人離開。

「守澤,不得無禮!」

老人開口阻止了護衛的魯莽行徑,並主動起身抱拳拱手道歉道:

「讓各位受驚了,小老兒的護衛只因職責所在,行事有些魯莽,多有得罪,讓你們見笑了,如諸位不棄,請到亭中一同休息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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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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