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鷸蚌相爭
「是嗎，我妹妹都說正事了，本姑娘一定洗耳恭聽。」
「北風少俠，今後可要小心四堂主蔣姑娘了。」
芷依說完扮個鬼臉兒，吐了吐舌頭。
「芷依不許胡鬧！」秦阮嗔怪著。
「哎，小龍哥哥，你看姐姐不信，還罵我呢！」
龍吹笙在一旁微笑著，不置可否，轉而說:「姑娘多謀，若能化解兩堂舊怨，此來功德不淺。」
芷依說:「天興堂對我三人禮遇有加，秦堂主將姐姐之言奉為真理，我想此事應該不難。」
「兩個皆是正義的堂會，但願如你二人所言，我三人方不枉此行。」秦阮眼望著堂口說道。
掌燈時分，堂口外撐起兩個氣死風燈籠。
三位少俠尚在燈籠下熱聊。
少頃，秦安到來，拱手施禮:「冬冷夜暗，請少俠們回客房敘話。」
三人回到客房。
須臾，四堂主蔣青諾帶著兩名女隨從來此。
幾個人相互施禮，客套一番。
寒喧幾句后，蔣姑娘說:「我家秦堂主邀三位少俠去二堂小酌。」
盛情難卻，秦阮三人在蔣青諾的引領下，移步後堂。
秦天卿等三位堂主，站在後堂門口處，笑臉相迎。
堂內，頭頂兩個大紅燈籠，將整個廳堂映襯得紅彤彤的，頗具喜慶之色。
桌案上明燭高燒，酒菜皆已擺好，只等賓客就席。
大堂主秦天卿提議:「天興堂從不在二堂招待賓客，今日，是將三位少俠當自己人，因此，今晚小酌不分賓主，隨意就坐。」
眾人為不掃秦堂主的興，隨意坐了。
秦阮覺得蔣青諾性情直率，很喜歡這位小堂主，又都是女孩兒家，便坐到了一起。
開宴之前，秦阮抱拳致謝:「今日，感受到各位堂主和堂中兄弟的熱情與真誠，見識了各位的仁義與正義。我三人感謝天興堂的盛情款待。」
秦阮講話時，蔣青諾抬眼觀瞧，暗自讚歎:「好一個文武雙全，玉樹臨風的翩翩少年！」
想起白天比武后，秦阮遞來發簪的情景。此刻，臉頰有點發熱，不由得情愫暗生……
姑娘抬玉腕，輕撫臉頰，美目流轉，偷偷地瞥了一眼酒席上的眾人。在大紅燈籠的映襯下，人們的臉上都紅撲撲的……
好在是滿堂彩，姑娘拋去些許尷尬，心情放鬆許多。
那三位堂主早看出了端倪，互相碰個眼神兒，心裡話:「妹子看上人家了，咱哥仨得幫忙，北風少俠可是人中翹楚，也得看妹子的造化。」
眾人相談甚歡，多飲了幾杯。
次日醒來，已日上三竿。
兩位姑娘梳洗整理完畢，來到外面透透氣。輕霧瀰漫，陽光不是很強。
隨便聊了幾句，回去房裡。有人送來早點，吃點東西后，在屋中嘮嗑兒。
龍吹笙壓低聲音說:「龍某感覺有些不對勁兒。」
芷依小聲問:「小龍哥哥指的是什麼？」
「與昨日比，相去甚遠，幾乎見不到人影，即使見到，也都繞著走。」
芷依蛾眉緊蹙，說道:「莫不是我三人哪裡做得不對。姐姐，反正這次小姑娘乖著呢，沒做壞事，這事可不能怨我。」
秦阮說:「不要猜了，小龍哥哥可去問候秦安。」
少頃，龍吹笙與秦安一前一後進來，相互見禮后，秦安說:「今早有人來報，說涪水堂興師動眾，前來問罪。堂主們帶了總堂幾十名兄弟迎去，只留我兩三個人侍奉三位少俠。堂主臨行有言，不可驚動少俠們。」
秦阮聞言「啪」一拍桌子:「為何不早說，離此多遠！」
「大約五里。」
「備馬！」
「是，北風少俠。」
秦安連跑帶顛下去了。
秦阮真急了，若雙方就此陷入混戰，將會有大量的傷亡，兩堂從此，將墮入萬劫不復。
天空少雲，霧氣昭昭，日光暗淡。
前面離戰場不遠，三位少俠與秦安將馬拴到避靜處，悄悄地來到臨近打鬥的制高點。
這地勢也不算高，眼前霧氣朦朦，勉強將場面納入眼中。
兩邊的兄弟振臂鼓噪，場地上八個人捉對廝殺。聽秦安說，與蔣青諾對打的是，涪水堂主，任崇尚的女兒小豆任靖詩。
與蔣青松對敵的是，三堂主詹金通。
同馬天宇對戰的是，二堂主詹星烈。
天興堂主秦天卿，涪水堂主任崇尚，兩位舵手拳掌相交，天雷對地火。
由於武功實力差不太多，這場大戰一時間，難分高下。
場邊，涪水堂大約一百二三十名兄弟，天興堂來不及號令分堂，目下不超過六十人。
高處樹叢后，秦阮說:「此時露面於事無補，暫且觀察，再尋機處置。」
天近晌午，三堂主蔣青松，被詹金通一掌打翻在地。詹金通凶相畢露欲施殺手……
龍吹笙已將飛蝗石攥在手中，盤弓欲引……
還好，衝上去幾位天興堂的兄弟，搶回了蔣青松。
接著，蔣青諾的寶劍，被小豆任靖詩打落在地，勝負已分，小豆抱拳拱手，退回涪水堂陣列。
蔣青諾撿起寶劍退到後面。
秦天卿與任崇尚，仍正在你來我往的拼功力。
馬天宇、詹星烈兩口寶劍尚在廝殺。
四個人兩對高手，看不出孰優孰劣，若不發生意外，短時間內，難分高下。
秦阮緊鎖眉頭，自語道:「詹金通面目猙獰，好勇鬥狠。站在那抓耳撓腮，好像在打什麼鬼主意。」
「此人武功高強，亦正亦邪。」秦安說。
「怎麼正，怎麼邪？」秦阮不解地問。
秦安說:「說他正，都說他心狠手辣。說他邪，卻又是涪水堂的三堂主。雖說兩堂有恩怨，但是也得承認，涪水堂也是個正義的好堂會。」
秦阮點點頭問:「詹星烈與詹金通兩人有關係嗎？」
秦安說:「兩人年紀差不多，詹星烈是詹金通的堂叔，兩個不是一路人，關係一般。」
秦阮說:「這麼說，詹星烈是個正直的人。」
「前些年，兩堂形同一家，常有往來。此人品行正直，疾惡如仇。」秦安篤定地說。
紅日西斜，打了兩個多時辰，不光打累了，可能還有默契，任崇尚與秦天卿相對打坐，運功調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