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章 攤牌之老鬼洞03
房間不大，寬約十餘米，長大約二十米，兩百來平米的面積，連前面練功房的五分之一都不到，開門處在中間，從門口看去，如果以門為起點划條線，正好可以將房間一分兩半，事實上，也確實是如此布局的，兩條白線自門前劃出，劃分出走道和左右兩個不同的區域。
左邊比較紛雜，桌子椅子，電腦工具，檢測器材，儘管主人已經盡量放的規整了，但還是顯得凌亂，這明顯是用來製造和維修的區塊，而右面卻很簡單，一眼看去，只並排放了十幾個體積不小，形態各異的長方形金屬箱，這就是虛擬艙了。
嗡～呲～
微弱的排氣聲，帶起了一陣微風，虛擬艙從正中裂開一條縫，步進電機快速轉動，整個上半部分向後摺疊翻起，露出下面的人來，如此的虛擬艙，一共有六台。
古金水跨出虛擬艙，剛站在地上，就是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已經走過來的沐佑仁，連忙扶住，古金水拍拍頭，眩暈的厲害。
「古老，當心啊，這東西能以1.5倍的速度加速腦波，退出之後會有一段時間的眩暈，第一次用會很不適應的，不過慢慢適應了就好了。」沐佑仁關心的說道。
這可不是裝相，這些年跟高管巨賈打交道，早聽夠了各種官腔和倚老賣老，但在古金水這裡幾乎沒聽到過，這其中固然有精心安排的心理暗示，我們是平等的的作用，但古金水本人的泱泱大度也讓沐佑仁很心服，不是誰在這個位置上，都能放下身段的。
加上這次，沒有帶警衛，也沒有問情由，就跟著乘陌生的交通工具離開了上京城，這份信任，這種果決，也是讓沐佑仁三分感激，七分佩服。
「沒關係，讓我緩緩就好。」古金水按著頭說道，這個缺陷，沐佑仁在介紹虛擬系統時，就已經說過了，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強烈，不過對比效果來看，這顯然非常的值得。
相較於古金水，宋國強的狀態就好了很多，扶著虛擬艙站了半分鐘不到，就能自由活動了，不愧當初是坦克兵出身，這抗眩暈的能力，比步兵出身的古金水強的不是一點半點。
「可惜啊，這東西是好，就是一天最多只能用三個小時，時間太短了。」宋國強拿起先前脫下的外衣穿上，然後摸著虛擬艙說道。
「這是沒辦法的事，人的大腦太脆弱了，否則我們也不用打強化劑的腦筋。」洪森說道，然後走到古金水邊上問道：「感覺如何，古老，能行不？不行的話，今天就到這兒，改天繼續吧。」
「當然可以，」古金水的聲音一揚，腰板一挺，「別的不說，身體我可是比老宋好。」
「比我好？哪次慢跑你能贏我！」宋國強走過來，拿起古金水的衣服遞過去，口中擠兌道。
「起碼我沒得癌症，你得了！」
「……」宋國強無語。
沐佑仁，羅德，洪森，甚至魏槐，看著這兩老頭兒的鬥嘴，不由得都樂了起來。
「好了好了，你強行吧！」宋國強無奈的說，「走吧，去下一處，不跟這老頭兒一般見識。」
路上有一個個封閉的門，但一行人並沒有停下，如今的老鬼洞，除了休息的房間和健身房之外，實際上只有三個功能區，倉庫，精工廠房，還有就是現在要去的超算中心，這些門實際都是維修通道，通向精工廠房的不同區域，雖然精工廠房本身機能非常完善，甚至原料充足之下，可以全自動化生產自身99.9％的配件，但總是還有些東西需要外部輸入的，例如動力爐。
一直往裡走，直走到最後一個門都沒有停下，古金水和宋國強心裡說不奇怪是不可能的，但是到了這裡，已經看到太多的不可思議了，再來多幾個也不稀奇，都等著驚喜出現。
走了千多米長，直走到盡頭，一個被燈光營造的視覺盲點掩蓋的拐角里，一個兩米多寬的鐵門靜靜的矗立，古金水和宋國強心裡不約而同的噢了一聲，雖然確實有些出乎意料，但是這平平淡淡的出場，還是有些讓人失望。
沐佑仁一推大門，應手而開，看來沒有鎖，不過也不敢肯定，畢竟看多了自動運轉的設備，這老鬼洞里肯定有個強大的管理系統。
看清門內的場景，古金水和宋國強，卻又開始期待了起來，無他，一桶桶的飲用水，一箱箱的速食麵，架子上鍋碗瓢盆里混雜著錘鉗錐鑽，這還有誰看不出來這是一個倉庫啊，按說一個研究所里有個倉庫很正常，但是如果說神秘兮兮的，就是帶人來看這個，那誰也不相信吧。
肯定的，這個倉庫一定有貓膩。
果然……
「小九，關閉偽裝吧。」走到盡頭，背後的大門自動關閉之後，洪森抬頭說了句話。
燈光一亮一暗，景色風車一樣的轉動，等燈光再次亮起時，眼前已經徹底的大變樣了。
小小的倉庫，只是龐大世界的一角，透明的玻璃，將一切都分割開來，透過玻璃看去，一顆銀白色巨樹，頂天立地，伸展在天地之中。
這棵樹是如此之大，鷹隼難以飛到枝頭，白雲只能在腰間纏繞，太陽高掛當空，但華蓋之下，依然漆黑如墨，陽光都難以透入，虯曲的根須，在大地上仿若山脈，龐大的樹葉，猶如浮空的小城，其佔地已不知幾千幾萬傾矣，不可計算。
古金水和宋國強的嘴巴，不由自主的慢慢張大，抬頭獃獃的看著巨樹，這是在做夢嘛，還是說已經穿越了。
沐佑仁四人，哪怕是平時最遲鈍的魏槐，都是不約而同的以手撫額，痛苦的呻吟一聲，這小九，又是鬧的那門子呦？！
「小九！」洪森暴吼，「給我關了屏保！！！」
「啊，是！」一個小胖妞，穿著蹩腳的燕尾服，跳了出來，「可是，老爸，木頭大叔不是說要威武點嘛？這難道不威武嘛？！」
「威武？」所有人都惡狠狠的瞪向沐佑仁，當然，古金水和宋國強是疑惑。
…………
很簡單的地方，高度足有二十餘米的巨大廳堂，一側豎立著一根銀白色，直徑超過30米的巨柱，貫穿上下，周圍一圈直徑寬兩米許溶池，裡面充滿了銀白色如水銀般質感的營養液，不論是巨柱，還是營養液，都釋放著白玉一般的熒光，無數的光點，彷彿螢火蟲一樣的出現，又消失。
而在巨柱的對面，廳堂被分隔成了兩層，擺滿了兩米多高的半米多寬的巨大機櫃，數量龐大，超靜音的風扇也不再靜音，空氣中始終充滿了極細微的嗡嗡聲，以及因此而引發的環繞氣流。
一個銀白色，直徑兩米見方的原型盤子上，站著六個人，薄薄的金屬層，看不到任何的動力系統，但是卻違反物理規則一樣的懸浮在空中，隨著上邊人的指點，在巨大的空間中，來回移動。
「小九是我們第三次去那邊帶回來的一個生物智腦，跟洪森靈魂綁定，近乎於一個分身，培養小九耗費了一年還多的時間，花費了十幾億的物資，才算是成長起來。」沐佑仁指著一側的巨大到如同牆壁的立柱，解說著，而小九則沒心沒肺一樣，又恢復了睡衣睡褲的標準裝束，跨坐在洪森的脖子上，嘻嘻哈哈的笑著。
古金水和宋國強二人，最初空間轉換時是震驚，回歸現實看到小九本體是震撼，知曉真相之後是愕然，到現在……反正已經被打擊的夠了，麻木了，該咋地咋地吧，現在是一臉的肅然，但眼睛里，卻滿是不合時宜的好奇，目光時不時的在小丫頭的身上打轉，興趣盎然。
「不過，一切都是值得的，小九成長起來之後，一年左右的時間裡，我們獲得的突破，是以前兩年的三百多倍，不管是虛擬現實，還是工程機械人，又或者現在的全自動生產工廠，都是在小九的超強計算能力下才得以實現的。」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洪森的生命獲得了保障，如果地球上死亡，那麼靈魂會在小九身上復活，地球上還沒有能泯滅靈魂的東西，如果是在那邊死亡，那麼小九在一年半以後，會自動成長成另外一個洪森，除了沒有最後一次去那邊時的記憶，跟洪森本人沒區別……」
沐佑仁已經開始信口開河了，不過現在古金水和宋國強都在麻木中，已經顧不上察言觀色了，這也是沐佑仁故作玄虛nnn久，把謎底放到這裡來揭開的原因，否則在兩個老人精的火眼金睛之下，想矇混過關哪有那麼容易。
現在看來，小心思成功了，即便是談到最不可思議的實情——復活——都沒有讓古金水和宋國強情緒有多少波動，只是眼裡的好奇更多了一些，實在是可喜可賀！可喜可賀啊！
「小九，加上周圍的2342台老鬼超算，現在掌控著老鬼洞，海牙島，還有馬來亞的骷髏島三個地方的所有工程建設任務。當然，主要是小九在做，周圍的這些老鬼超算不過是轉換設備。」
沐佑仁頓了一下，苦笑道：「說起來很可悲，這麼多老鬼超算，加起來的計算能力比現在全世界計算機加起來都要高出幾十倍，但在這裡卻是運轉的瓶頸，小九的運算效率是我們的不知幾百萬倍，我們必須讓小九降低效率運行，否則就沒法跟我們製造的計算設備兼容。」
「就是，就是，」小九一下子跳起來，雙手叉腰，「讓戰鬥機拉驢車，一不小心就得給拉散了，小心翼翼的，可累死我了！」
「安靜，要說這話，先把你那三千多個灌水小號刪了再說，一點也沒說服力。」洪森一巴掌就給揪下來，在腦袋上拍了兩下，又按在了肩膀上，惹得小九死命的拔腦袋抗議，尖叫道：「壞蛋老爸，不許打我腦袋，會不聰明的！」
看著這兩人的鬧劇，沐佑仁搖搖頭，扭頭繼續介紹道：「小九的計算能力，我們幾乎無法看到底，日後的虛擬網，初始階段，我們打算先以小九為核心組建，直到虛擬網可以自己造血，構建起足夠支撐運行的超算節點為止，這樣可以節省很大一筆開銷。」
古金水聽著，的閃過一股子狐疑，馬上又就恢復了原狀，餘光微微瞄了一下宋國強，貌似沒有反應，但了結自己這位老夥計的能力，估計跟自己想到了同一件事——是不是安全！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是智慧生命的通病，沒有這種通病的智慧生命，註定淘汰，那麼小九這樣一個生物智腦，能信任嘛？儘管它說起來是洪森的分身！
不過現在不是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先暫且記下，日後再說。
「老鬼洞的安全如何？」宋國強問道，看上去頗有些擔憂，「聽起來，老鬼洞是你們整個工業體系的大腦所在，不容有失，但你們好像就四五十個保安，要不要我們通知一下附近的駐軍，幫你們加強一下防禦。」頓了一下，宋國強跟著補充道：「放心，絕對不會幹擾到你們的正常運轉。」
「這個當然好，我也有此意。」沐佑仁笑道，不管是試探也好，還是真心實意也好，不用去猜疑，這本來就是計劃中的事情。
「嗯？」宋國強一挑眉，奇怪的問道：「你不擔心我們調動軍隊是打算將你們控制起來。」
「說不擔心，那是假的，不過，不是擔心安全問題，而是擔心不能達成一致，不能坦誠相對。老鬼洞的防禦可不像看起來的那麼脆弱，老鬼洞的防禦從來不是依靠保安，而是小九本身。」沐佑仁思考了一下，說道，然後對著小九說：「小九，露一手給二位爺爺看看。」
「啊？」小九從跟洪森的較勁中回過神來，「什麼？」
「暈！」沐佑仁嘴角有點抽抽，能不給我掉鏈子嘛？「叫你露一手，嗯，給我雕個兔子吧，要鑰匙鏈式的，別給我再弄成塑像嘍！」
「yes，si
！」小九大聲說道，「哈哈，最喜歡兔子啦，馬上就好！」
飄起空中，小手一指，一小塊黑中透紫的鐵塊從牆角飛了過來，邊飛邊變型，等飛到了近前，已經成了一隻黑色的長毛兔，惟妙惟肖，連飄逸的長毫都雕了出來，表面光滑非常，在燈光下泛出淡淡的寶光，看來連打磨都能省了。
小九轉了兩圈，貌似還有些不滿意，小手再一指，溫度驟然升高，灼的人麵皮乾澀，但來得快去的也快，一閃而逝，溫度又回歸了正常，只有小兔子的兩隻眼睛，變得似乎淺了一點，如果說剛才只是個雕塑，那麼現在，就鮮活的好像一個真的黑玉兔。
所謂畫龍點睛，也不外如是！
古金水和宋國強看的呆了，當然，不是因為雕塑的栩栩如生，身居高位，有此手藝的大師見過不少，栩栩如生的藝術品更是見過不知幾凡，他們所震驚的是兔子的材質，黑色透紫，這種特殊的光色，一見就不會忘記，這絕對是塑鋼。
把塑鋼雕刻成一隻兔子，而且瞬間升溫改變塑鋼的光色，甚至可能是材質，如果不知道塑鋼是什麼，倒也罷了，但二人怎麼會不知道，當初的震撼和感慨，至今還歷歷在目，十倍於鑽石的硬度，耐受一萬度以上高溫，但在這裡卻被當成橡皮泥捏，這是什麼概念？！
「小九是戰爭型生物智腦，雖然說在地球上幾乎難以成長成終極形態，但是其念力足以保護自己，只不過積累不易，一般沒必要浪費罷了。」看著古金水和宋國強的神色，沐佑仁心裡笑翻天，不過臉上沒有一點表現，「老鬼洞周圍三千米，都是小九的念力籠罩範圍，實際上，不管是保安隊還是飛行軍團，都是一種障眼法，有小九在，沒人可以不被察覺的闖進來。」
「小九有基地和戰艦兩種形態，現在是基地形態。常規攻擊，就算是調集大軍也沒用，唯一能攻破老鬼洞防禦圈的是核彈，而且至少是三顆千萬噸級以上的核彈連續轟擊，消耗乾淨小九的念力，否則小九可以轉化為戰艦形態直接穿入太空，那樣就什麼也沒用了。」
「噝～」古金水和宋國強倒抽出一股冷氣，就說這小子一向是習慣留後手，一點險也不冒，這就是底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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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有史以來，寫的最糟糕的三章，沒有之一。
以後有時間了，肯定得改掉，改掉！改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