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生父的記憶

十二、生父的記憶

姜決引道入體,卻激發自身體內潛能,恍惚間,他竟來到一處豪門大院內,他睜開眼,發現周遭景色大變,仔細感應一番,又覺得這裡不是幻境。

正茫然間,忽聽得一聲呼喚。

「姜渙,族中長老喚你前去議事。」

「我知曉了。」從他的體內傳來一陣聲音,而後身體便不受控制地向前走去,姜決此時才發現這並不是他自己的身體,他只是將意識寄托在這身體上了。

姜決暗忖:姜渙,是師父說過的,我父的名字。

正待驚疑不定時,已至一宏偉大殿內,殿內坐定一干人,皆目蘊毫光,氣質不凡,威壓盡顯,但多以老者為主。

「姜渙,你來了。」一名白髮老者說道:「既是人都到齊,會議便開始吧。」老者聲音回蕩在大殿中,眾人也正襟危坐,準備聆聽老者的話。

「那處秘境又要開啟了。」老者說道,眾人聞言,都為之一震。

「天機、神算二位高士已算出開啟時間並地點。」老者道:「我族此次要遣出眾長老前去,以搏機緣。」

眾人開始議論:「上次去那秘境,也未派眾長老前去啊。」

「肅靜。」老者喝道:「各處望族都要派高層出馬,想是有大機緣出世,我等不能不搏。」

待會散后,那老者又將姜渙叫到一旁。

「汝為我姜族百年難得一見的奇才,今我眾人離去,宗族大事應交託於你。」老者道。

「族長儘管吩咐,我一定竭力而為。」姜渙說道。

族長一臉嚴肅,低聲說道:「我族之宿敵蕭族,素覬覦我族至寶,今族中高層離去,恐其來犯,汝要多加小心,憑依我族中法陣,定可無虞,但仍要多加戒備。」

「晚輩明白了。」姜渙應道。

「恩。」老者點點頭,又從懷中掏出一柄三寸長的玉質鑰匙交與姜渙,姜渙接過,那鑰匙質地尚溫。

「此為寶庫之門的鑰匙,若是失守,汝可帶著至寶速速離去,只要寶物不落入蕭族手中,我等便有迴旋之地。」

二人又陸續交談了些什麼,但此時記憶模糊,姜決也聽不清楚了。

再次清醒過來時,周圍卻是一片混亂,只聽得有人大喊:「蕭族來犯,快啟動家族法陣。」

各種噪音傳來,約莫響了半天,又聽得一女子的怒音:「姜燦,宗族待你不薄,汝怎背信棄義,兩面三刀。」

黑暗中傳來聲音:「族人都只記得那姜渙,長老都偏袒他,稱他為獨有之奇才,對我則萬般冷落,談何不薄!」

姜決又聽到了那個熟悉的聲音。

「此等嫉賢妒能之人,將來豈能有大作為?」姜渙喝道,又復對女子說:「姜燦斷了法陣紋路,族地必然失守,不宜久留,我去找那至寶,汝等可速離去。」

忙亂間,又有一名女子面色焦急的尋來,觀其體態,似是大病初癒,嬌顏蒼白,引人生憐,手中還抱著一襁褓中的嬰兒,姜決精神一陣,此人必是我之生母。

姜渙沒有說話,拉著女子的手,便往內部重地奔去。

「事出突然,卻是連孩子的名字也未起得。」姜渙感嘆。

二人奔過諸多法陣,進入宗族腹地,姜渙道:「此等還有頗多陣法,想是能阻擋一陣,待我取來至寶,我等便可離去,只可惜這寶鼎需要各位長老齊力,方可催動禦敵,不然我等也不用逃竄。」他取出鑰匙,打開那密庫大門,門剛打開,天空風雷大作。

姜渙顧不得這麼多,按照族長傳授的方法,收了那半尊鼎,便匆忙離去。

姜決意識又是一陣模糊,待再次清醒過來時,卻見到了自己先前看到的那個山洞。

姜決也印證了自己的想法,他看到的應該是他父親的記憶。

一男一女別了符玄后,又向前飛速離去。

後方追兵窮追不捨,姜渙扔出寶鼎,頓時風雷聲大起,眾人的目光都隨著那鼎而去。

「姜族百年來獨有的天才?哼。」蕭子約冷哼道:「我且去尋寶鼎,其餘人去追。」這儘是蕭族的人,奉命前來追殺姜渙。

姜渙此時卻是輕鬆了不少,眾人追逐半日,姜渙突然停下,他將洛宣安頓好后,轉身看向後方眾人。

眾人驚疑不定。小聲議論道:「莫非有詐?」

一人出來打消其他人的顧慮:「他有傷在身,我等人多勢眾,豈會拿不下他?」

姜決突然哈哈大笑:「汝等若是懼怕,可速退去!」聲音響徹山野。

「莫要慌張,此人已是強弩之末,眾隨我上前擒殺此人!」眾人壯了壯膽,一齊向前。

一人率先上前,催動體內符光,演化山川之形,身體瞬間被厚重的磐岩覆蓋,極富力量感的一拳擊來,看得姜決都是心頭一顫。

姜渙此時衣衫破裂,早已負傷,但他眼神殺氣逼人,雙手演化龍虎之形,拳還未出,氣勢便已將此人震出百丈開外。

身後眾人吃驚,但未等其反應,姜渙卻先出手,一記虎拳便將一名蕭族強者震得胸口破裂,倒地不起。

姜渙拳到處,有如虎入羊群,眾人皆避之不及,只是透出些許勁風,便要令大樹折斷,山石粉碎。

蕭族眾人見其來勢洶洶,也不敢託大,當即舉眾人之力,結祖上陣法。

蕭族精通山川形意,更兼通曉林木修竹之法,可結印利用山川古木之力,鎮殺敵人。

數條成人胳膊粗的藤蔓朝姜渙飛去,藤蔓綠瑩瑩的,如同飛竄的毒蛇,纏繞在姜渙的四肢上

緊接著又是四方立起四座高有百丈的石牆,朝姜渙倒來。

蕭族之法,講究的是步步為營的鎮壓手段,若是敵人陷入其法術中,便可有無窮無盡的手段來封禁和鎮壓敵人。

姜渙受了藤蔓捆縛,便不可避免的要承受石碑鎮壓。

石碑倒塌,轟然作響,硝煙四起。眾人不敢懈怠,這姜渙是人中龍鳳,世間奇才,他們雖是一方強者,但和前者比起來,卻如螢火比之皓月。

眾人又催動法力,半空冒出一點金光,而後金光大盛,一尊方形的石山落下,威勢之大,甚至壓塌了先前的石碑。

眾人見此時還無動靜,稍稍鬆了一口氣,而突然,一聲震響傳來,地面顫動,大樹娑娑。

現在眾人忽生不妙之感。

一陣龍吟虎嘯后,他們布下的山川大陣都化作齏粉。

在那茫茫煙塵中,卻立著一尊殺神,披頭散髮,滿面污垢,但僅憑那無比凶戾的眼神,就讓眾人止不住地打寒戰。

姜家之法,卻是至陽至剛之術,一招一式都拼盡全力,一旦有機會,便是會傾瀉全身道力,向來有以命搏命之說,多年來,也闖下無盡威名。

眾人並未放棄,又催動藤蔓襲來。

姜渙左手旁幻化出一頭蒼莽白虎,金瞳凜然,銀牙蒼蒼,渾身散發金銳之氣,片刻間便以利齒咬斷藤蔓。

無數的金色巨石出現,阻擋著姜渙的去路,但姜渙眉眼發光,隨後右手浮現一磅礴金龍,龍鬚飄然,鱗片閃動,身軀翻滾之間,輕易將障礙粉碎。

眾人心有不甘,他們都是一方強者,望族俊彥,今卻如此不堪,竟是無人敢正眼瞧那場中戰神。

姜渙自是不會給他們留情面,大聲嘲笑道:「汝等眾人,果真是眼高手低,無甚本事,卻自視甚高。」他大步奔來,伸手抓住其中一人的衣領,那人且欲掙脫,奈何姜渙手如鐵爪,死死鉗住,姜渙動了殺心,一拳將那人釘在樹上,身體被打了個對穿。

其餘人見了都驚駭不已,紛紛祭出秘寶。

他們此次前來,也並非無準備,身上都帶著長輩賜的法寶。

一矮痩男子手持一古樸頑石,這是蕭族上一輩強者死後,一身道行結成的精華,經過祭煉后,被當做寶物傳承,石頭化作一尊丈許高的石像,石像模樣方正,但行走間,卻身疾如風。

一壯碩男子從手上戒指中取出一張字元,字元早已經過祭煉,被注入無窮精力,被釋放出來時,瞬間幻化出山海之形,在這磅礴幻境中,被困之人道力運轉困難,行動遲緩。

姜渙頓時感到頭重腳輕。

其餘人也祭出各式葫蘆,寶塔等物,雖是不及石像字元,但也如天外流星般襲來。

姜渙也感到了棘手,連忙催動手中銀槍,那銀槍亦是件殺器,槍尖是由海中蛟龍的牙齒鑄成,鋒利無比,通體刻畫蛟龍之形,與姜渙化龍之法甚是般配。

姜渙拿出寶物,便是在這山海幻境之內,也似如魚得水,姜渙戰意高昂,把那銀槍使的神出鬼沒,打得那諸般秘寶指南找北,嚇得這蕭家眾人顫顫巍巍。

且看那場中,披頭散髮如鬼神,布衣銀槍賽夜叉,槍尖點處寒芒迸,拳腳疾飛眾人驚。

打得那石像全身上下如篩子一般,攪得這幻境似渾水一趟。

眾人見勢不妙,且待奔走,卻被那流星槍芒襲來,背後只覺涼風一陣,后便生機無存。

姜渙橫槍一掃,一人如破麻袋般飛出,砸斷了數顆大樹,方才停下。

有人祭出飛行法寶,朝空中逃竄,卻被姜渙擲出銀槍,刺穿身軀。

自此,身後追兵,除去尋寶鼎者,盡數被剿滅。

身後蕭子約見眾人的通訊法寶都顯示停留在前方一處地方,心中一喜,對其餘人道:「想是他們已擒殺這姜渙,正在前面等待哩。」

可待其趕到時,卻見得狼藉滿地,碎石斷木,血泊殘屍,到處都是破裂的法寶和他蕭家人的屍體。

眾人慌忙檢查一番,蕭子約懊惱道:「竟是無一活口。」

其餘幾人後脊發涼,這姜渙,真是一尊殺神。

眾人震驚之間,卻見不遠處樹梢上,有一白布飄動,待趕去看時,卻見上血書兩行大字。

「汝等今不過小人得志,日後相見,定輕取汝等頭顱。姜渙」

蕭子約咬牙切齒,臉色脹紅,那血色大字,有如刀片在剜他的心。他是唯一能敵得過姜渙的人,若是他早到此地,配合眾人,定能拿下姜渙,今卻棋差一招,令族中俊彥殞命,待回去后,自己定會遭到責罰。

看到這裡,姜決忽然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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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世之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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