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新店惹紅眼

第二章 新店惹紅眼

正月初十,一輛黑色路虎和一輛gl8停在水庫路盡頭。車上下來十二個穿着黑色保安服的漢子,保安服左胸部位統一有着景天兩個紅字。

十多個崖后村後生跟着景天集團保安隊伍來到孤崖峰,其中就有凌燕死黨羅霄和凌建。

崖后村不通公路,水庫路和村子卻只隔着一條渠道山溝和一壠水田。從村裏祠堂就能看到兩輛新嶄嶄的豪車經過。

四間半石半土磚房子正門牆上被打上四個圓圈,中間一個黃漆的拆字。保安們做完這事,曾長凡拉着兩個徒弟坐在屋裏,沒說什麼。

但當景天集團保安們抽出籬笆竹棍,滿院子追打家禽和兔子時,看新鮮的崖后村後生紛紛叫了起來,覺得太過分了。

曾長凡放開了按住徒弟肩膀的手,輕聲說道:「不準動用內力,也不準打殘了。」

小牛犢一樣的謝利民當先衝出屋,一個掃腿用出,指手畫腳的胖保安隊長昂天八叉摔在地上。

師兄弟兩個不用內力,只憑對戰的反應和有一半以上拿了竹棍的青年保安撕打。謝利民自不用說,基本沒人能近得了身,瘦竹竿一樣的凌燕也進退有據,被竹棍打中的時候也極少。

俐落的拳腳都是擊打在手腳、肩部、屁股等部位。兩個打十二個,哇哇痛叫的卻始終只有保安。凌燕即便被竹棍抽中也只咧咧嘴,悶驢一般的不吭聲。

羅霄和凌建都看得呆了。幾個月前,凌燕可是在操場上被羅豪打了都沒還手,還是氣不過的羅霄一個虎沖將羅豪撲倒的。

現在滿院子跑着的凌燕可是一個打五個,五個又高又大的保安,有三個還拿着一米長的竹棍子。凌燕的拳頭卻打得保安不住慘叫。

不重要部位的累積打擊,和謝利民對打的保安率先受不住了。能站着的四個拉起倒下的三個要跑,謝利民卻將為頭的胖保安又撂倒在地。

「打死打傷的雞鴨,兩百塊錢一隻,都給我帶走!」

謝利民的膠底鞋踩着胖保安右肩,對方根本掙脫不了。

「我給錢,給錢還不行嗎?」胖保安服了軟。

被竹棍打死的只有一隻兔子和鴨,打傷的被師兄弟兩個找出來十一隻,分兩個纖維袋裝了。

開着豪車來的保安並不怎麼有錢,幾個人湊齊兩千六百塊,提着纖維袋,相互攙扶著狼狽跑了。

曾長凡招呼看熱鬧的後生們進屋,拿出煙和瓜子花生招待。

「曾叔,我也跟你來學武唄!」

「長伯伯,我能學得和利哥一樣厲害嗎?」

……

一張黑黑瘦臉,不愛和村裏人打交道,被稱為死鬼老竹匠的曾長凡,這下有許多後生想拜他為師了。

「學武,現在哪有什麼學武的了。大家讀書的好好讀書,想練武的話不用拜師,勤跑步,多對打練習,膽子不怯也就是了。」

曾長凡半點口風不露。他祖上單傳下來的兩門功夫都是要看天份的。六個徒弟中最適合內家五虎功的是曾靖,最適合昊陽功的是凌燕。

和凌燕的父親算是熟識。如果凌家不出大事,凌燕被最後託孤,早就看上他天份的曾長凡都不會主動開口收徒。

第二天下午,凌燕正赤條條的在木桶里泡師父配的中藥浴,一堆人進了院子。

鎮里縣裏的警察來了六個,加上規劃局小羅,紅光滿面的李老闆,還有胖保安隊長和另外被揍過的兩個保安。

十一個人頗有點來勢洶洶,事情卻沒有最終鬧大。曾長凡已經定了搬走的心思,根本矛盾其實就已經沒了。

桂衛省道和水庫路夾角的小山給批了一片地,李老闆再出三十萬拆遷費,約定三個月之內動遷走。

水庫路后的成片小山是崖后村和庫門村共有,兩條路夾着的大****已經批了十幾戶宅基地,多是在靠近省道的一側。

給曾長凡的地離省道有兩里遠,臨水庫路,不算好地頭,面積倒是不小。

曾長凡沒像省道邊宅基地打下大片山土,建的房屋地基和省道平齊。只叫來一輛挖機平整了兩天,然後二十個泥工幹了不到兩月,比水庫路高出三米的兩層樓四間紅磚瓦房就蓋好了。

外牆沒做任何裝飾,就是清水紅磚牆。一層里牆刮白作為餐館,二層住人。雙村土菜館便開張了。

房子後面仍然圍了兩畝院子,這次用紅磚砌了圍牆,一半用來養殖,一半作為停車場。

還別說,裝修簡單卻開張得早的土菜館生意很快就好起來。隨着三個超百人的施工隊進山施工,主打水庫魚和家養雞鴨的餐館,師徒三個有時根本忙不過來。

請了羅霄的父母來幫忙,飯館只辦中午和晚上兩頓,從上午十一點開始到晚上十點準時閉店。每天竟然能輕鬆做到三千多元的營業額,收入比手工做竹器強了好幾倍。

土菜館開張兩個多月,臨近省道的門臉房先後開了六家飯館,好幾棟連樓上的裝修都沒有弄好就急着做生意了。

不是打着水庫活魚館就是土味野味館的六家飯店,對雙村土菜館的生意似乎沒有多大影響。一個水庫路才是進景區的主路,二個曾長凡主廚的雞鴨魚確實味道好,名氣已經打出去了。

集中的鄉村飯店連五裏外的石橋鎮都有人慕名而來吃飯的,所慕的名多是雙村土菜館。就餐環境不算好,年輕女服務員一個沒有,雙村土菜館的營業額卻眼看着還蹭蹭的往上漲。

同行是冤家。另外六家飯店生意差的三家加起來還做不到雙村土菜館的營業額,利潤更是沒法比,心裏哪能平衡得了。

沒有編織竹器那麼辛苦,每天除掉買菜開支和給羅霄父母開的不算低的工資,還有一千多的純利潤。管稅務的小凌帶着一個人過來查稅,曾長凡一人拿了一包黃芙,定稅卻還是從八百直接翻了一倍,變為一千六一個月,曾長凡忍下了沒有多說什麼。

此後工商、衛生先後有人過來,曾長凡讓謝利民將營業執照、衛生許可、從業人員健康證等等都按人家要求辦了。算是村裏飯店的第一家了。

所有手續辦整齊了,鎮政府、派出所、工商稅務什麼的不斷有人來吃白食,不約而同的說先掛着賬,兩三月統一結一次。

這一點曾長凡就忍不了了。讓謝利民寫出大紅紙菜單貼在三間就餐的屋裏牆上,明碼標價概不賒欠。不管什麼正式單位的前面欠的幾頓飯錢沒結,都不再接待。

有單位的畢竟不敢硬著亂來,被曾長凡弄的這一出漸漸也沒人來吃白食了。

八月底,石橋鎮有名的爛仔五賴子帶着一幫狐朋狗友十來個,緊最貴的菜點了一大桌,還喝了四瓶店裏最貴的酒。

加起來消費得破兩千,凌燕去結賬時,五賴子一句掛他賬上讓快十六歲了的少年愣了愣。

本着師父不惹事的告誡,凌燕跑到單做廚房的西屋叫來了師父。

「各位都是鄉親,第一次來吃飯,菜就算是小店送了。四瓶酒的一千五百多還請結了,小店沒有賒賬掛賬一說。」

快晚上九點了,店裏還有着幾桌別的客人,曾長凡發了一圈黃芙,說話的語氣並不生硬。只是他天生一張黑沉的臉,笑容自然是沒有的。

「就這破煙,這時候知道出來散一圈了?!」五賴子將桌上的散根黃芙掃在地上,用腳踩得稀碎了。

「老闆,我先前點了一條軟藍芙,為什麼不給老子上?是嫌老子沒錢給么!既然這樣落老子面子,飯錢酒錢都掛着,下次有了煙再說。」

曾長凡的黑臉更沉下去了,凌燕知道師父要發火。師父最忌諱有人在他面前稱老子,何況五賴子連說了三次!

「給你們一分鐘,飯錢酒錢一分不少的結了。」

曾長凡還能保持平靜,換到的是五賴子幾聲哈哈狂笑,他的一幫狐朋狗友中好幾個跟着大笑起來。

「老鬼,知不知道我五哥是誰?!通石橋鎮沒有店子敢收五哥飯錢的!」

「黑臉老鬼,今晚不見到煙,別說給錢,老子兄弟們還不走了。他娘的,再喝個四五瓶再說!」

……

一片叫嚷中,一分鐘剛過,曾長凡出手了。噼噼啪啪全是耳光,十個人沒有一個漏掉,桌上地上憑空多了許多血跡,十多顆牙齒。

被抽得身體打轉,腦袋發暈的一群爛仔,無論撲上來的還是痛得大叫的,隨後一個個都被扔出了東邊房間。在不寬的門前台階上摞成兩堆,險些就要跌下三米高台。

曾長凡使了個眼色,跑到這間屋來的謝利民跑了出去。曾長凡自己卻在五賴子吃飯東屋裏的另外一桌發起煙來。

「不好意思啊!打擾到各位熟客吃飯了。」

五個鎮初中部老師四個男的一個女的,真的都是熟客。一個個早已經站起,沒從驚異中回過神來。

外面謝利民干著一個打十個的大事。凌燕看到五賴子當先拿出了彈簧小刀,擰起一條長凳跑出去,一凳子便將五賴子推翻下高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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煉血動炎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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