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唐蘇的秘密5

第5章 唐蘇的秘密5

琴行這種商業機構,門面設計自然是越通透越敞亮越好,落地的透明玻璃,亮堂櫥窗,將樂器漂漂亮亮地炫耀給路人們看,好吸引路過的潛在客戶。

所以坐在正對琴行的公共金屬椅上,琴行一覽無餘,視野根本沒有受阻的地方。

白藺怎麼碰的唐蘇,唐蘇怎麼膩的白藺,牧哲看得清清楚楚,非但如此,他倆在琴行膩歪,頭頂還有明亮的吊燈打光,不僅是重拳痛擊了暗戀白藺的omega,連琴行外的牧哲也成了虐狗的殉葬品,受到一萬點暴擊。

牧哲臉色鐵青,忍著不衝去琴行跟白藺大戰三百回合。

唐蘇不承認跟他有關係,他拿什麼立場找白藺麻煩。

牧哲開始自我安慰:

「唐蘇本來就黏人,他對omega和beta都這樣。」

「唐蘇連性別都沒分化,他不懂得要避諱alpha。」

「白藺對唐蘇來說什麼也不算。」

「白藺對唐蘇來說什麼也不算!」

……

牧哲捂住額頭,這些自欺欺人的話突然潰堤了,根本站不住腳,內心真正的想法像洪水猛獸一般衝出來:

「他膩白藺的樣子,就跟膩你一模一樣。」

「唐蘇壓根不認為在跟你談戀愛。」

「因為你成天盤算跟他分手,讓他閉緊嘴,讓他在別人面前跟你保持距離,從不對他說一句好聽話,每天裝作討厭他,白藺對待他比你好太多,傻子都選白藺。」

「到頭來,是他要跟你分手。」

「活該。」

「活該。」

「活該!」

牧哲猛地站起身,渾身每個細胞都像掉進岩漿里一樣,在沸騰。

現在局面顛倒,地位逆轉,他成了隨時要被唐蘇分手的可憐蟲,牧哲起點比大部分同齡人都高得多,這種打擊是第一次,也大可能是他人生中唯一一次。

唐蘇的可愛和黏人一股腦全湧進腦海,牧哲平時極力忽視唐蘇,在心裡拚命貶低他,好掩飾自己對唐蘇的那股羞恥的、狂熱的迷戀,現在發現唐蘇有別的追求者,牧哲突然意識到,唐蘇一旦想跟別人跑,他沒有挽回的機會。

不管白藺對唐蘇真心還是假意,起碼白藺善待唐蘇。

而他呢?

唐蘇被排擠的時候,他替唐蘇出過頭么?

冷眼旁觀著,他在變向地欺負唐蘇!

比起是對唐蘇惡意,不如說是欺負欺負唐蘇還不用付出代價,這才是惡意的核心,這是一場惡意的跟風!

一面跟唐蘇說我們在戀愛,一面任由唐蘇被別人欺凌,看來他確實把表面功夫詮釋到極致:長得精緻,個高腿長,貴氣逼人——徒有其表。

牧哲的嫉妒和痛苦沒有宣洩之地,因為唐蘇跟別的alpha跑了,他沒法興師問罪。

牧哲想拿起奶茶走遠些,這樣視野拓展,便能看清二樓的情況。

手指剛抓起奶茶,因為心態失衡,力道一失控,竟把瓶身捏壞了,奶液全擠了出來,整隻手都被淋得濕漉漉的。

牧哲失神地盯著這隻被奶茶污染的手掌。

撲鼻的奶香味。

味道諂媚,質地粘膩。

讓人生厭。

不像唐蘇,一身黏糊糊的,但是水液一捻就化開,味道則比清晨的露水還清爽,比盛放的茉莉還清甜,唐蘇身上的甜味他竟在這星球上找不到任何相似的東西類比,唐蘇整個人就是一件獨創的作品,從性別到氣味。

牧哲泄憤似的去奶茶店重新買了四杯,店家瞧他狼狽,給了他一沓紙巾,牧哲教養好,道了謝,仔細把這些白皙修長的手指擦拭乾凈,可粘膩的感覺依然附著在皮膚上。

牧哲看著自己黏糊糊的手指,一邊嫌棄著,一邊陰鬱地自嘲,跟唐蘇一刀兩斷,他也甭想再碰唐蘇身上那些美妙的清露了。

那東西可比奶茶妙一萬倍。

只要唐蘇始終是他的,只要等到明年畢業,他就帶著唐蘇一起進入高等學府,那時他們完全脫離少年的年紀,行為不再受限,他便可以像成年人一樣對待唐蘇,他可以真正地嘗到唐蘇的味道。

他肖想的東西全都可以逐一付諸實踐。

牧哲紅著眼,退開一些,二樓的落地窗像畫卷似的在視野里鋪展開,他看到白藺代替了老師的位置,捉著唐蘇的手,在教唐蘇撥弦。

按弦則由白藺代勞。

牧哲看著親昵至此的兩人,悶悶地笑了一下,是怒極的表現,氣到已經神經錯亂,怒極反笑。

牧哲面孔冷著,眼睛紅著,不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矜貴少年,雖然帥得跟平常人有次元差,但武裝著自己的冷酷面具碎成渣滓,暴露出潛藏在內里的脆弱情緒。

簡直像,敗家犬。

「怎麼提一堆奶茶站這?好奇怪,是失戀了吧?失戀的人什麼怪事都干。」

「根據我多年情場經驗,這個帥逼不是失戀我當場倒立。」

「你本來就會倒立!」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看著好可憐,想給他一個依靠的肩膀。」

「哇,那你要不要我給你準備一個籠子?」

「嘴上說說罷了!失戀的帥逼,沒有搭訕的必要!」

牧哲破罐破摔了,頭一次不去在乎別人的眼光,這麼坦坦蕩蕩在唐蘇樓下當條敗家犬,他也根本不算失戀,唐蘇說了,他們不是在談戀愛。

行,算他活該。

牧哲盯著白藺美滋滋教唐蘇、唐蘇美滋滋酗白藺,第一次學會了忍氣吞聲,因為牧哲很清楚,他要是衝進琴行去發脾氣,他跟唐蘇算全完了。

牧哲在心底做出單方面承諾,以後我會學著對你好一點,我會像個真正的alpha一樣護著你,你不要跟別人跑。

牧哲想起跟唐蘇定在下下周的約會。

如果下下周末不能讓唐蘇回心轉意,唐蘇就會是白藺的。

*

「白藺,你下下周末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劇場表演?」

「什麼劇場表演。」

「就是《溺亡的人魚》搞的搶票活動。」

「你搶到了?」

「昂。」

「行,有空就去。」

白藺話是這麼說,其實心裡興高采烈,他下下周就是有事也赴約。

白藺臉頰還是泛著紅,因為他現在這姿勢,跟抱著唐蘇沒兩樣。

為了方便帶唐蘇彈琴,他們一起坐在木地板上,唐蘇坐在他長腿裡面,被白藺和吉他像巨大的餃子皮似的包裹了起來,唐蘇就是那個濃縮的餡。

太親昵了,唐蘇幾乎窩在他懷裡,白藺哪想到自己剛鬱悶唐蘇不太搭理他,結果他們沒能循序漸進,而是突飛猛進。

唐蘇因為一些他不知道的原因,被鋼琴課的老師兩度轉手,然後,唐蘇換了興趣班,上來學吉他。

唐蘇起初老上二樓坐他旁邊、睜著兩個水汪汪的眼睛瞅他,還一言不發,白藺覺得唐蘇有什麼毛病,嫌他煩。

現在確實真香了。

唐蘇不被老師待見,自己主動換課上來學吉他,白藺心軟,他在學校聽說過唐蘇,到現在都沒分化性別,成了笑柄,跑興趣班還在受排擠,便主動照顧他,給他說按哪根弦,給他糾正姿勢。

還給他餵奶茶。

教吉他的是個大塊頭alpha,粗枝大葉,又有白藺在中調和,唐蘇長得可愛,皮膚雪白,個頭在他們眼裡就一丁點,自然把他當omega對待,一邊跟他保持妥當的距離,一邊都在照顧他。

今天唐蘇嘆一句:「唉,我這麼笨蛋,恐怕一輩子也彈不出曲子了。」

白藺本來就習慣照顧唐蘇,哪聽得了這話,主動請纓,不過表情和聲音依然很酷:「我帶你彈。」

他哪知道,唐蘇是故意不記譜,故意當笨蛋。

就為騙他多教他兩下,離他近點,他好猛吸他的信息素。

好呀,原來這麼狡詐!!

唐蘇要說,我只是選擇性狡詐,酗信息素這麼單純的事,能叫狡詐嗎?

於是,白藺就抱著唐蘇和吉他,聞著唐蘇的清甜味,臉漲得發紅,心裡又癢又燒火,還得硬著頭皮教唐蘇。

難怪把外面旁觀的牧哲氣傻了,白藺自己都覺得太過。

偏巧牧哲上星期不來,下星期不來,就要今天來,正好看見這百年難遇的場面,於是腦補成——白藺和唐蘇回回上課都這樣。

牧哲氣得更瘋了。

樂聲從琴弦里撥弄出來,帶著少年的羞赧和一層朦朧的紗,譜子很單薄,情感卻豐富,丁丁玲玲地從白藺的修長手指、唐蘇的纖細手指間流瀉,飄出了窗外,炫耀給牧哲聽。

*

白藺帶唐蘇彈的是自己的吉他,光面板就造價不菲,產出這種木材的樹比較幼小,能找到一整塊適合製作面板的木材非常罕見,是以彌足珍貴。

白藺明知道唐蘇皮膚水多,會弄潮木材,還是任由唐蘇禍害。

白藺離唐蘇太近了,幾乎等同抱著唐蘇。

他能看見唐蘇的發旋,看清唐蘇的每一根頭髮絲,嗅到唐蘇的清甜味,看明白他皮膚的肌理。

還有他皮膚上的水霧。

白藺的瞳孔突然凝聚成兩點,臉上的紅暈也散了個乾淨,成了受驚的蒼白色。

他瞪著唐蘇搭在吉他面板上的手指,整個人開始石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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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酗誰的信息素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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