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絕境

雪原茫茫，一眼望不到邊際。

秦樂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在雪原已經行走了三天，食物所剩無幾，找不到任何可以用來生活的材料。

不能聖火就意味著不能睡著，生活在三十世紀的秦樂從沒見過雪，有關於雪的知識都是他從書里開來的，幸好天上的雲層夠厚，要不然沒有墨鏡的自己恐怕早已經得了雪盲症。

在踩到一個雪凹時，秦樂滑到在地。三天沒有得到過好好休息，只能在疲憊不堪的時候眯一會的身體終於支撐不住，好想閉上眼睛，什麼也不管不顧的美美的睡上一覺。

「蒙多。」是維克托的聲音。

不能睡，不能睡，就這睡過去一定會死的，運氣好到可以買彩票的秦樂不敢賭，他不知道如果就這麼死了自己還有沒有復活的機會。

用盡全身力氣爬起來，但是卻怎麼也睜不開沉重的眼皮。

雙手強制推上自己的眼皮，下沉的眼珠看不見什麼東西。

「蒙多，我的妹妹就託付給你了…」維克托的聲音再次他的腦海中響起。

秦樂摸索著抽出腰上的鐵劍，狠狠的在自己的左手上劃了一道。

鑽心的痛苦讓他清醒過來。

「維克托，我以的生命向你發誓，我一定會找到你的妹妹，就像你照顧我一樣照顧好你的妹妹。」看著自己殷紅的鮮血染紅了潔白的雪，秦樂向維克托立下誓言。

看著天上的烏雲越來厚，天色也變得越來越昏暗，秦樂預感一場暴風雪即將來臨，在此之前，最好能找到一片樹林，生起一堆火，好好休息睡上一覺。

要不然，自己就是不被凍死也會因為失血過多而亡。

一步又一步艱難的邁開步伐，一次又一次划傷自己讓自己清醒。

終於在登上一個小丘陵的時候，秦樂看見一片灰濛濛的樹林，他高心的從雪地上滾落下去，瘋狂的跑向樹林，再確認那不是海市蜃樓是真正的樹林時，一股無以言表的興奮充斥著秦樂疲憊的內心。

他收集了一堆樹枝和粗壯的枝丫，扒開雪地撿起幾片濕潤的樹葉。秦樂也明白這樣的樹葉是無法引燃的，於是他把樹葉放進懷裡，用體溫把樹葉慢慢烘乾。

在這段時間內，秦樂吃了幾塊堅硬的麵包補充了一下熱量。

推開地上的積雪，弄出一片空地，拿出已經溫熱的樹葉，麻木的雙手拿著兩顆火石不停擊打摩擦，在經歷了無數次失敗后，那象徵著希望的小火苗終於被點燃。

秦樂急忙放上最細的樹枝，看著火苗一點一點的竄起，秦樂的心裡別提有多高心了，在火光中，秦樂甚至看見了維克托的妹妹在向他招手。

突然起了風，狂亂的風中夾帶著指頭大小的雪花，秦樂想用身體擋住狂風，這堆火焰是他最後的希望，絕不能讓它熄滅。

可是，風從四面八方涌過來，秦樂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辛辛苦苦點燃的火焰就這麼熄滅。

天空變得暗淡無光，突然從白天變成了黑夜。

風勢愈發強烈，像針一般尖銳的雪刺穿秦樂身上的狼皮，帶著寒冷扎進了他的皮膚。

秦樂只能蜷縮在地上，他在心裡默念。「保佑我，維克托。」

身體很快就失去了知覺，秦樂漸漸失去了意識。

「蒙多。」有人搖晃他的肩膀。「蒙多，你怎麼睡得這麼死，快點穿衣服，去遲了要挨打的。」

那是秦樂無比熟悉的聲音，秦樂睜開眼睛，穿著狼皮的維克托赫然站在自己的面前。

我這是復活了嗎，秦樂顧不上肩膀的疼痛，三兩把穿好衣服，拉起維克托就往外跑。「維克托，我們得告訴大家，今天晚上會有人襲擊園區，我們得離開這裡，不然的話我們都會死的。」

「蒙多，我的妹妹就託付給你了。」維克托的聲音變得虛弱。

秦樂轉過頭，維克托倒在地上，鮮血染紅了他身下的白雪。「這是你…的朋友…維克托·拿瓦諾多…最後的一個…請求，請你…一定要答應我。」

這是怎麼回事，我不是復活了嗎？

不對，我的肩膀怎麼會這麼痛，秦樂睜開眼睛，一頭灰狼叼著他的血肉正在吞咽，血紅雙眼貪婪的看著自己。

狼似乎並有意識到秦樂還活著，看見他醒來才想到咬向秦樂的脖子。

我不能死，我不能死。

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力氣，秦樂抓住狼的兩隻前爪，先咬住了灰狼的脖子，狼血灌進了他的嘴巴，不能放鬆，你忍受著腥臭的狼血，緊緊咬住它的脖子，在它死之前絕不能鬆開。

灰狼的后爪在秦樂的肚子上一頓亂抓，劇烈的疼痛他不得不鬆開狼的脖子，趁著這個機會，灰狼咬住了秦樂的脖子。

感受自己的生命在一分一秒的流逝，秦樂猛然響起自己的命是幾十個瑞益人犧牲自己的生命換來的，他不能死，他還在帶著大家的期盼；他不能死，他還沒完成維克托的請求。

「我不能死。」秦樂看著眼前已經被凍成冰塊的鐵劍，拿著它刺進了灰狼的神身體。

灰狼嗚咽一聲，迅速逃離秦樂的身邊，沖著他齜牙咧嘴，看得出來，它也傷得不輕，走路都一瘸一拐的。

秦樂拿著手上的劍，向灰狼怒吼。「來啊，來啊，咱們看誰先死。」

灰狼看著秦樂手裡的沾滿它鮮血的劍，灰溜溜的躲進了森林深處。

秦樂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幸好狼皮夠厚傷的並不嚴重，腸子沒有露出來，只是喉嚨傷的最重，他簡單的包紮了自己的喉嚨，他必須儘快走出這片森林，那頭狼一定就在暗處觀察著自己，只等自己鬆懈的時候，給自己致命一擊。

艱難起身，一步一步邁出森林。

太陽照射在一望無垠的雪地上，秦樂感覺身體好熱，但這並不是太陽的功效，他發燒了。

狼牙上帶著細菌，自己一定是感染了，他身上沒有葯，這意味著他只能靜靜的等待死亡。更讓秦樂擔心的時，他能感覺到那頭狼一直在尾隨著自己。

必須解決那頭狼，就算是死秦樂也不願意葬身狼腹。

他假裝摔倒在地，害怕灰狼不相信，又往前爬行了一段距離，這才倒在地上一動不動，希望灰狼以為自己死了，在它走到自己身邊時給它致命一擊。

灰狼終於露頭，但是它很狡猾，並沒有立即上前享用它的美食，而是圍著他轉起了圈。

現在是比拼耐心的時候，誰的耐心好，誰就能活下去。

突然，灰狼猛地向秦樂衝過來。

五米，四米，三米，二米，秦樂在心裡默數，握住劍的雙手時刻準備將鐵劍再一次刺進灰狼的身體。

但是灰狼卻在只有一米距離的時候突然轉身。

這是試探，真是一頭狡猾的狼。

秦樂依然一動不動。

灰狼徹底放心了，它晃晃悠悠的走到秦樂的身邊，這回它倒是學聰明了，知道先咬自己的脖子。

秦樂瞅準時機，鐵劍從灰狼的嘴裡插進去，它甚至沒有叫出聲，就倒在秦樂身前。

沒了灰狼的威脅，秦樂在也抑制不住睡意，沉沉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