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援將強悍

「鑿崖泄奔湍，古稱神禹跡。夜喧山門殿，獨宿不安席。」這是唐代詩人韋應物中《聽嘉陵江水聲寄深上人》的詩句，說是擊鑿山崖飛瀉急速的水流喧騰聲，讓他都不能安眠，可見嘉陵江的水勢之洶湧。

馬加輝掉入嘉陵江后，去哪兒了呢？

他被江水沖走了嗎？

這些疑問都縈繞在眾人心頭。

刑警隊里有戰士犧牲，這對於公安系統來說是件悲痛的事情。

按照規章制度，王謙隊長和李政委是首要責任人，首先要了解情況，並向上級彙報。

經過各部門的調查，最終車禍原因歸結為：當天大雨路滑，視線模糊造成的交通事故，但只有老蘇知道，是他和馬加輝的肢體衝突才是主要原因。

醫院，病房。

王謙隊長和李政委還有一些警局領導都來看望老蘇。

老蘇還在病床上：「隊長，我想跟你說句實話，交通事故的主要原因，我是有責任的。」

王謙隊長抬手攔住了老蘇繼續說：「我們的戰士在工作中犧牲，我們都是不願意看到的，我也理解你作為老戰士，對於沒有保護好徒弟的愧疚，但是不能因此就對自己自暴自棄，還是得好好養傷，事故原因我們已經調查得很清楚了，蘇科長就不用擔心了。」

老蘇沉默不語。

王謙隊長接著說：「這段時間呢，你就專心養病，我們會處理好這件事情，新都小區兇殺案你也先別跟了，我會安排人繼續追查下去。」

「那不行，病好就接著調查，不能半途而廢。」

王謙隊長：「這是隊里的決定，等你病好了，我們再溝通。」

眾人離去，李政委單獨留下了，他是在王謙處長示意下，他要安撫老蘇。

李政委見四下無人，這才說道：「老蘇啊，事情的經過我們都知道了，王謙處長是想保你，你看不出來嗎？對於這件事,我們有自己的處理原則，事故原因不要再變化了，就是雨大路滑。明白嗎？」

老蘇：「……」

張海濱的死，讓老蘇內心中充滿著愧疚：

如果他不在車上對馬加輝動手，就應該不會出現車禍……

如果救張海濱的速度再快點，說不定海濱就不會死……

後來同事告訴老蘇，海濱臨死前，是狂打方向盤的，避開了老蘇坐的副駕駛位置，對面的大貨車是沖著駕駛座的門撞過來的，所以車子在墜入水中前，張海濱就已經犧牲了。

夜晚，麻將館。

「勇叔，人呢？」玲兒在麻將館里尋找著尤威勇。

發現他躺在地下室的凳子上，睡著了，周圍全是酒瓶和煙蒂。

玲兒：「勇叔啊，我的祖宗啊，你不能自暴自棄啊。」

「你別管我。」酒味熏人。

「快來看電視新聞，說是你家那女婿死了。」

「死了？被槍斃了？」尤威勇睡懵了。

「不是，是發生車禍了，他好像掉水裡了……哎呀……我說不清楚，你過來，正在報道呢，你自己看。」玲兒也不耐煩了。

尤威勇才看到新聞畫面，一臉震驚。

一早，刑警大隊。

一名颯爽幹練的女警走進了刑警大隊，直奔王謙隊長的辦公室而去。

王隊長熱情迎接。

「哎呀，美女隊長前來支援，真的萬分感謝。」

「一切都聽王隊長的安排。」

原來，這名漂亮的女刑警吳娟，是王隊長從別的刑警隊抽調來的，專門負責「1130」命案。

她是公安系統里的傳奇人物，做事雷厲風行，破案效率極高，她帶領的專案組破案率100%，但凡她負責的案件，都能查個水落石出。

王謙隊長對此案的進展不是很滿意，一直沒有任何線索，蘇國強出了事故后，就決定從外部抽調人手。

吳娟來了后，王謙隊長帶著她熟悉一下工作環境，並把同事們介紹給她。

「大家好，我叫吳娟，多多指教。」

「吳警官好。」大家都附和著。

「這是情報監控組的同事……來，我們再認識一下後期保障組……」王謙隊長挨個辦公室介紹。

吳娟剛走，白曉磊就擺了臭臉：「剛走一個閻羅王，又來一個武則天，我們沒啥好日子了。」

會議室，一片嘈雜。

王謙隊長召集專案組的成員開會，告訴大家，專案組組長變成吳娟，蘇國強傷情恢復后，會有其他的工作安排。說完，王隊長就出去了，現場就交給了吳娟。

吳娟聽取案情彙報，了解了整個案子的來龍去脈，線索情況以及法醫分析。

「這是什麼？驗屍報告呢？」吳娟手裡握著一份薄薄的紙張，對著崔靜問道。

「還沒完成。」崔靜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為什麼都四天了沒有做完？」

「我們人手不夠，最近好幾個案子在做，劉亮警官的父親前天去世了，在做後事，好多事情都得等他回來。」

吳娟特意詢問：「我已經查看了案發現場的圖片，受害者體內有沒有精斑？」

「發現了精斑。」

眾人都非常驚訝，一片嘩然。

「為什麼不早彙報？」

「頭兒應該是彙報給老蘇了，後來他出車禍了。」崔靜反駁道。

吳娟強忍著心中的憤怒。

「也就是受害者在被害前有性行為？是自願的還是強迫的？」吳娟問。

「現在從大腿內側有輕微的划傷，而且內褲有洞，懷疑被迫的可能性比較大。」崔靜說。

「那為什麼會穿戴整齊呢？」

「在屍僵前穿上了衣服，我們猜測。」

「還有多久可以拿到全部的驗屍結果？」吳娟問道。

「等劉亮警官回來再說吧。」

「你們幹嘛吃的！」吳娟勃然大怒。

「我給你們一天時間，必須給我！明天的上午九點，我要驗屍報告，完整的！怎麼完成，你們自己想辦法！」吳娟下達了死命令。

女法醫的同事翻了一個白眼。

吳娟：「你有什麼意見嗎？」

「沒有。」

「你們工作這麼墨跡，還有理了？一份報告除了劉亮，你們就幹不了？不想干，就給我走！」

女法醫不說話了。

現場一片靜默。

「其他部門還有新的線索嗎？」吳娟繼續問。

白曉磊說：「我們已經找到了一些蛛絲馬跡，正準備向老蘇報告，結果他就發生車禍了。我們發現在距離案發地一公里的兩個十字路口發現了丟失摩托車的圖像，騎行的人是名男子，戴帽子，身著黑色衣服。」

白曉磊把列印出來的資料給同事們看，非常模糊的背影，但從他的年紀來判斷，這是一個很年輕的男人。

「你有沒有發現失蹤的那輛摩托？」

「沒有。」白曉磊說。

「那好，這樣，現在情報組有幾個人？」

「三個。」

「那好，抽調兩個，你們負責尋找摩托車的下落，無論是通過監控，還是實地探查，兩天給我彙報一次，一周內必須有結果。」

白曉磊點點頭。

「兇器是一把尖刀，現在也沒有下落是嗎？」吳娟接著問。

李洪凡：「是廚房裡的一套刀具中的一把，現在正在調查中。」

「調查！調查!都在調查!都四天了，調查到什麼了？有什麼進展？」吳娟。

眾人都沉默了。

吳娟這才發現，這個案子幾天毫無進展的原因。

她也意識到了，她來擔任這個案件專項組組長，推動工作的困難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