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蘇醒

第二章 蘇醒

窗軒外的天已經通亮,屋外傳來一陣喳喳鳥鳴,伴隨着這充滿朝氣的氛圍,童飛再度蘇醒。

他以為那只是場夢,一個人起身直直地坐在床上,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卻驚奇地發現眼前的床有些異樣。

那床榻變成了雕漆紅木,四角掛着金邊流蘇,簾帳搭在床頭床尾兩側,連被褥都有些香氣撲鼻,童飛左右打量,看到卧室的一切都變得古風古韻,他懷疑自己沒有從夢中醒來,於是下意識捏了捏自己大腿股,疼得他「哎喲」直叫。

這不是夢?

童飛難以置信,他大腦一片混亂,瞬間感覺囟門疼痛難忍,自己額頭竟纏繞着一塊白布,他心想那夜是不是醉酒和人打架,頭部受傷后被人送到了主題莊園中來?

童飛掀開被子,吃力地從床榻上走下,來到了不遠處牆角梳妝台上的銅鏡面前,本要查看一下傷勢,不看倒罷,一看才發現鏡中之人居然並非自己模樣!

此面龐雖然氣質過人,劍眉星目,白皙俊俏,可總歸不是自己,哪還顧得上欣賞,他瞬間慌張了起來。

打量了許久,童飛認為很有必要出門確認一下自己所處的環境,前腳剛落,誰知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步伐交疊,聽動靜應當只有兩人,而且是沖着自己房屋方向而來。

二人愈來愈近,最後果然停在門前,緊接着門扉被輕輕推開。

進來的乃是兩位年紀輕輕的少女,她們樣貌嬌小可愛,穿着則是古裝,一名端著金盆的青衣女孩看到童飛赤腳站在屋中,露出驚訝之色,一隻手捂住櫻桃小嘴,大聲叫道:「少爺!」

童飛一臉狐疑,看了看周圍,指向自己:「是叫我嗎?」

「少爺你終於醒了!」

另一名拿着手帕的紅衣女孩立馬轉身跑了出去,朝外面喊道:「二少爺醒了!二少爺醒了!」

童飛覺得奇怪,於是心想這是在拍戲嗎?還是cosplay?可自己頭上這傷青疼,貌似並非化妝化出來的。

青衣女孩放下手中盆子,朝着童飛走來,仔細一看,童飛才覺得這女孩長得活色生香,額前梳着齊劉海,睫毛細長,唇紅齒白。

女孩走到他的面前,攙扶著童飛朝床榻走去,邊走邊說:「少爺,您怎麼光着腳丫行走,這重傷未愈,定要保重才是。」

「你們幹這一行酬勞如何?」童飛悄聲問道。

「酬勞?」女孩不明就裏。

童飛邪魅一笑:「美女演技不錯,工資肯定不少。只是看你年紀不大,招童工不違法嗎?」

這連續四個不字,把青衣女孩給說得有些發懵,於是女孩緊鎖峨眉,將手在童飛和自己額頭比對了番,女孩知道這動作過於唐突越矩,立馬縮了回來,自言自語道:「少爺也沒發燒啊,莫不是頭部中傷,神志不清了?」

「你喚作什麼?」童飛不顧青衣女孩嘀咕呢喃,好奇般問道。

女孩一看少爺不認得自己,大驚失色,這才篤定道:「糟了!少爺當真神志不清了!」

童飛感覺這女孩好生奇怪,身邊明明沒有拍攝機位,怎麼入戲如此之深,他便問道:「難不成我演的你們少爺?」

「少爺,您就是我家少爺啊!哪裏來的演?」這讓童飛越來越覺得不對勁,雖然那女生說了句廢話,但是從中也能瞧出她的萬分焦急。

「你是誰?」童飛嚴肅問道。

「我是黛兒啊!您的貼身丫鬟。」

「紅衣服的呢?」

「她是銀杏,也是咱們家的丫鬟!」

童飛坐在床上,仔細捋了一捋,他閉眸回憶之前發生的事情,依稀記得那天主動辭職,當天晚上找了家酒吧點了最貴的酒,花光了身上的錢,最後在江邊與人起了衝突,隨後墜入江中。

可自己之前醒來為何會在棺材中?

不是夢,那女孩也不像在演戲,他究竟在哪?為何會受傷?童飛突然頭疼得厲害,捂住腦袋,咬緊牙關。

黛兒見狀立馬上前關切問詢:「少爺?你沒事吧!」

童飛緩和過來后,他對黛兒說道:「黛兒姑娘,麻煩你把桌上的鏡子拿來。」

黛兒驚道:「少爺,你怎麼可以叫我姑娘,又怎麼能說麻煩二字?」

「那我應該?」

「直呼其名,直接吩咐便是。」

童飛雖有些不適應,覺得這丫頭矯揉造作,不過看黛兒認真的模樣煞是可愛,他無奈說道:「那好,黛兒,把鏡子給我拿來!」

黛兒聽后反而乖乖從命,連忙跑過去拿來銅鑒,將光滑的一面朝向童飛,童飛用手撫摸著下巴,搖頭晃腦地打量自己面龐許久,不知這張俊臉怎麼就成了自己?

他蹙眉長吁了一口氣,心中念到:「難道老子真他娘的穿越了?」

童飛回想起那場夢境,夢中隱隱約約聽到一個空蕩的聲音說了人生重來,一轉氣運等話,莫非真是有什麼玄幻仙術讓自己來到了異世界?

記着許久以前走在街上,童飛偶然巧逢一名江湖卜卦的嶗山道士,便讓卦師給面了面相,對方看似有些道行,只見他在皸裂的龜殼之上撒出三枚乾隆通寶,錢幣轉定后,卦師墨鏡一壓,仔細端詳一番,驚得直搖頭,嘖嘖直嘆道:「老闆印堂發黑,氣運阻塞,日後必定霉運連連!」

童飛一聽覺得太過誇張,於是問道:「照你說得這麼嚴重,可有什麼解決辦法?」

「並無禳解之策。」道士面露難色,搖了搖頭。

童飛輕嗤一聲,覺得此人必然設了套要坑蒙拐騙,不以為意。

那道士果然轉了話鋒說道:「老闆若是想要解決,只能六神易主!我這裏恰好有一套法器……」

童飛料到有此一遭,立馬打住對方言語,他看這臭道士說話實不中聽,惱羞之下便要賴賬,卦錢也不給,只道一聲:「嶗山下來的,就好好抓鬼,學什麼算卦面相?」

言訖立馬溜之大吉。

事後童飛細細一品,所謂忠言逆耳,覺那老道士當時毫不支吾其詞,直接開門見山,可生意人總歸要講個和氣生財,莫非自己當真是千年難遇的霉星?

童飛一直耿耿於懷。

老天給他關閉一扇門,差些也給他關了那扇窗,幸虧童飛運氣好上一次,他曾患過一場怪病,持續發燒月余后才痊癒,從此記憶變得極好,過目不忘。

學生時,同窗因童飛記憶超群,便給他起了個諢名——小張松,張松乃是三國里獻圖那位,相傳此人奇醜無比,實則背後腹誹他是個怪人。

童飛深以為恥,於是自詡是尼古拉·特斯拉。傳說雷電法王特斯拉幼時大病初癒,便發覺自己腦中能夠憑空規劃建模,這還真與童飛如出一轍。

童飛本想憑藉記憶超群的特長申請門薩會員,可在專註考評上差了些,導致智商測試未過,遺憾告別了理想之地。

高考當日,成績一向名列前茅的童飛,考場上遇到了一名女生恰逢例假暈倒,驟然間,他俠義之心油然而生,毫不猶豫地主動將其背去了醫務室,酷暑難耐,童飛歸來時大汗淋漓,坐在考桌前才發覺自己有些恍惚。

榜單出來時,童飛清楚自己與夢想的象牙塔已失之交臂,可他對此義舉並不後悔。

大三時童飛談了個女朋友,難得女生長得煞是漂亮,但由於出了和呼倫貝爾草原沾邊的事件,二人最終不歡而散。

畢業之後,童飛進了一家電子企業工作,擔任技術工程師,一次他在現場調試關鍵機台時,軟件的pid參數大意輸錯,致使公司損失了一大筆成本。老闆找他談話,言語說得雖含蓄,可童飛自知已待不下去,最終主動辭職離開,好歹留住了面子。

這一年他已二十五歲,本來應該是初入社會,實現自我價值的最佳時期,可回頭看看自己的人生真是應了那老道士的讖語,他頹然嘆息,準備在辭職這晚,去酒吧瘋狂宣洩……

童飛心想,倘若當真是穿越過來,自己又是大家少爺,豈不是和那道士說得「六神易主」有些相似?

冥冥之中,或許真是命中注定。

一想到自己還有個技藝超群的能力,在這古樸的世界那便是金手指!

回過神來,童飛不自覺露出了笑容問道:「黛兒,我叫什麼?」

黛兒滿面窘迫,有些無語,可臉上又充滿了幾分擔憂,她道:「少爺,您叫嚴幼雲。」說罷,轉身匆匆離去。

童飛立馬喊住黛兒:「你去哪兒?」

黛兒回身行禮道:「少爺,黛兒看您像是失了憶,這事必須去稟報老爺和長公主。」

「慢著!別去!」

老爺是誰?長公主又是誰?童飛初到這個世界,他除下知道自己叫做嚴幼雲,還有諸多疑慮,有待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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豹變紈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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