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古符
「將這個面具帶上。」
進入谷地之前，林康從袖子當中拿出一個黑色的惡鬼面具遞給陳牧。
黑市黑市，既然帶了個黑字，自然是更加的無序混亂。
身份保密，顯然會更好，起碼能少一些麻煩。
陳牧自然知曉這點，他本來帶了一塊黑布，正想著什麼時候戴上的。
這時候有了更好的選擇，當然也就不矯情了。
伸手接過面具，直接就戴在了臉上。
經過這個小插曲，兩人便繼續前進。
穿越一片迷霧之後，陳牧直覺得面前豁然開朗。
谷地出現在了陳牧的面前，谷地的盡頭，是一條寬廣的瀑布。
嘩啦，嘩啦的水聲響徹山谷，讓人心曠神怡。
有幾棵巨大的古木盤旋，枝繁葉茂，遮蔽了陽光，形成了一層厚厚的蔭翳，將整個谷地罩上。
樹蔭的下方，燃燒著篝火，旁邊三三兩兩坐著一些人。
陳牧抬眼四望，只見前來參加聚會的修行之士大多藏頭露尾，不是披了斗笠，就是戴著面具。
看起來簡直好像群魔亂舞。
想來應該就是幽谷聚會所在的地方吧。
這時候，有穿著清涼的少女前來，禮貌的檢查了林康的信物，確認無誤之後，便笑著引領兩人向會場而去。
「這些女子是凡人？」
「這些人是從哪裡來的？」
看著薄紗之下，若隱若現的胴體，陳牧有些驚疑的問道。
清靈山坊市在西荒地區不算大，在這裡聚集的散修也不過數千人。
陳牧穿越至今，都在坊市當中廝混，見過不少修仙者，卻是沒有見過一個凡人。
甚至據他所知，距離此地最近的凡人國度，也在萬里之外。
他本來以為仙凡有別，凡人根本沒有能力來到此地，卻沒想到在這裡竟然看到了凡人！
這些凡人是從哪裡來了？
總不會有人花費大價錢從凡人國度運過來的吧！
「不錯，這些正是凡人。」
「雖說修士逐道長生前路孤獨，但也有道侶相合，而誰又能保證自己的後代會有修行天賦。」
林康的語氣低沉了起來，不過轉瞬間他的語氣就重新平靜了下來。
陳牧點點頭表示理解。
修士也會有後代，如果有修行天賦還好。
最慘的是那些沒有修行天賦的，很少會有修士願意撫養，一生下來就面臨被拋棄的命運。
談話間，兩人就來到聚會所在地，隨意找了兩個空著的蒲團就坐了下來。
「好了，時間已到。諸位道友，今日小會開啟，大家自由交流各取所需。」
剛坐下，陳牧就看到位於上首的那個一身黑袍的人便開口說話。
很顯然，此人應當就是這小會的主持者，黑山道人。
「我這裡有一頭練氣五重修為的黑月妖狼的完整皮毛，欲換一瓶培元丹。」
話音剛落，就有一名身背闊劍身軀雄壯的漢子開口，同時銅鈴一般的雙目，也是掃視四周。
「不知靈石可否。」當即就有一名修士回應。
壯漢搖搖頭，顯然不接受靈石，只要丹藥。
見狀陳牧有些不解，靈石交易不是更好，為何要以物易物？
或許是看出了陳牧的疑惑，林康的低沉的聲音悠悠傳來：
「那培元丹只有坊市的靈丹閣有售，每次還都限量，有錢也不好買啊。」
原來如此，陳牧拱手謝過。
又過一會，沒人接話，顯然沒有人願意用培元丹換狼妖皮，或者想換的人也沒有培元丹。
這時候，有個戴了猴子面具的道人，連忙舉手，說道：「我這裡有自釀的百果酒，能增益靈氣，欲換一門增加速度的術法……」
「我這裡有...」
當即就有一個瘦高的修士應了，然後兩人起身向著另一邊僻靜的地方而去，顯然是私下裡商議如何兌換了。
接下來又有散修發言，或是售賣，或是求購。
陳牧看得津津有味，又聽著周圍人小聲的交談，只覺得增長了不少見識。
沒多久，就輪到了林康。
一如既往，這傢伙除了兜售所謂的法寶碎片，就是發布了一條購買金屬礦材的訊息。
這也讓陳牧忍耐不住的側目，莫非這個傢伙會煉器？
或許是聚會上的人都知道林康的底細，法寶碎片的售賣沒人關注，反倒是有幾人應下了那金屬礦材。
於是林康便和兩個戴斗笠的散修離開了圈子。
林康一走，接下來便是陳牧了。
他想了想，沿著嗓音沙啞的開口：「我想收購一級高階的符籙繪製之法一份。」
小金剛符按照分類比輕身符高一級，屬於一級符籙當中的高階符籙。
話音剛落下，圈子頓時一靜，一時之間竟是無人搭話。
實際上，某種程度上來說，修真四藝的傳承，珍貴程度還要在尋常的功法和術法之上。
往往還被控制在那些勢力手中，普通散修就算是有，也是分外珍惜，等閑不會拿出來交換。
眼見無人說話，那為首的黑袍人這時候卻是開口道：「呵呵，沒想到新來的道友還是位制符師。」
這個時候，周圍的圈子裡的人，才知道陳牧竟是一位新人，怪不得來了一位制符師，他們竟然不知道。
這個時候，才有一個帶著豬頭面具的人站了起來：
「我這裡剛好一份一級高階的符籙之法，不知道道友有興趣嗎。」
「嘿嘿，豬頭道人，你又想坑人嗎，誰不知道你那符籙乃是上古符籙，符文不合道法，已經畫不出來了。」
當即就有一個頭戴馬面的傢伙出言反駁。
隨即，也有幾人跟著起鬨，似乎這豬頭面具的道人，人緣很是不好的模樣。
「都一邊去，你們又不是買主，興許這位道友能看上呢。」豬頭道人語氣逞強的說道。
陳牧聞言，當即心中一動。
上古符籙的名頭，他只聽過沒有見過，再說了他有金手指在身，卻也未必畫不成。
他沒有拒絕，當即就和這豬頭道人一起，到了邊上僻靜之所商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