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十六

皓月當空,醉傾心樓頂,當看到流星「橫禍」劃過,老闆娘皺著眉頭喝了口酒,恍如一個借酒消愁的月下美人。一抹殘影在圓月中間生成后化作一道人形黑影朝她緩緩踏空而來。

老闆娘微醉,對著黑影露了個厭煩的神情。隨著黑影的走進,夜空下他的衣著容貌開始越來越清晰,那是一個兩鬢皆白,容貌卻年輕俊朗的男子。

他踏空走到老闆娘跟前負手而立,看著她手拎酒罈微醉臉紅的樣子后皺了皺眉,有些心疼的說道:「又想你娘了?」

老闆娘沒有說話,一副要你管的樣子。

男子也不尷尬,走到她旁邊坐下后說道:「回來吧,旁門需要你。」

老闆娘沒有回答他的話,反而問道:「落霞宗的事情是你的手筆吧?」

男子笑了笑說道:「你長得像你娘,但脾氣倒是相反。」說完一臉落寞的看著她,「你就從來沒有問過我為什麼要你回來?」

老闆娘陷入沉思,片刻后才說道:「是什麼原因也好,反正我不會回去的。」

男子一臉無奈,說道:「謝謝你,要不然旁門就要毀在我手中了。」

老闆娘皺了皺眉頭說道:「我只是不想沒有娘之後再沒有個爹而已。」

男子一臉苦笑后說道:「你娘曾經問過我,為什麼要與天斗與地斗,斗完還要與人斗。心心,你長大了,你可以告訴我么?」

老闆娘當然知道,所以她選擇離開,而不是留在他身邊苦勸。

男子從老闆娘手中搶過酒罈,盡情地喝了一口后說道:「因為旁門裡面還有千千萬萬個人鬥不過天鬥不過地。我這個斗贏了天地的門主就必須擋在他們前面與他們斗世人。」

老闆娘從他手中搶回酒罈,微嗔一句說道:「我這酒可不是給你喝的。」

男子有是一陣苦笑。

老闆娘拿回酒但並沒有喝,反而說道:「爹,你是鬥不過他的。」

男子一呆,那苦笑漸漸變成微笑,說道:「你爹我從來沒有想過與他斗,我只是在等。」看著老闆娘疑問的表情,男子繼續說道:「天非主離開山海二十年,可惜我得知的時候已是十年前的事了,當我部署好一切,本來等到不聞如來離開就可以行動。幸虧是你告訴我他回來了。」

老闆娘說道:「他這幾天都來醉傾心。」

男子一骨碌站了起來說道:「難道那老傢伙看上你了?」

老闆娘一陣無語,說道:「什麼老傢伙看上誰啊?」她不明白他那麼緊張幹什麼。

男子知道是自己突兀了,說道:「那他天天來你酒樓幹什麼?」

老闆娘將她這幾天的見聞對他說了:「如若不是因為那個蝙蝠妖鬧事,我根本察覺不了那人就是正宗的宗主。」

男子聽完后,一本正經地問:「心心,如果你對上他,你有多少贏的把握。」

老闆娘知道他這樣問的意思,於是淡淡地說了句:「一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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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

瞧出男子的無奈與失望,老闆娘內心一軟,然後說道:「爹,你知道臻絕化境代表什麼嗎?」

男子搖了搖頭說道:「我只知道他是人,是人就會有弱點。」

老闆娘點了點頭說道:「對,他是有弱點,但都無法致命。這個宇宙或許有他不理解的東西,也有他殺不了的生靈,但絕對沒有可以令他死亡的存在。」

男子一味苦笑著說道:「那他豈不是天神?」

老闆娘望著男子一本正經地說道:「錯!是比天神還要厲害!我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赤子。」

「那個憑一己之力將神巫兩族幾乎殺盡的瘋子?」男子說道,「我知道的僅此而已,難道他還在山海?」

老闆娘點了點,說道:「雖然我不知道他在哪,但我知道他未曾離開過。」

男子落寞的躺了下來,一個天非主已是不可逾越的溝壑,想不到還有個更厲害的不知道躲在哪,沉默良久后他說道:「其實當年禮教沒有因為他導致坍塌,你說山海還會不會向今天這個樣子?」

老闆娘知道他說的這個樣子指的是你欺我詐,爾爭我奪,她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或許不會,又或許我們人類早就滅亡,神巫兩族的貪得無厭不是那時的我們可以扼制的。」

男子閉上眼睛不知道在想著什麼,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天非主與赤子。。。他們誰更厲害?」此時的他不像個父親,反而像個問不完問題的小孩兒在期待著長輩給出答案。

老闆娘搖了搖頭,面露難色說道:「一個不知道因為什麼際遇歷經萬千劫可以臻絕化境,一個只出現在傳說之中。。。我們山海是經不起他們一次折騰的。」

「不是還有你么?」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男子莫名其妙的說了這麼一句。

老闆娘望著皓月,此刻的她發覺它是那麼的皎潔明亮,同樣是那麼的嬌小無力,良久才說一句:「你該走了。」語氣內意氣闌珊。

「走?走去哪?」男子一臉的莫名其妙。

此言一出,老闆娘亦是一臉的莫名其妙,說道:「我是不會跟你回去的。」

男子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所以我只好留下來咯。」

老闆娘隱隱覺得他這話有點不簡單,於是語氣開始變得不客氣了說道:「冷青青,你什麼意思?」

男子冷青青說道:「冷心心,不管你怎麼厲害,我都是你爹,你可以不叫我做門主,但你不可以不把我當爹,是嗎?」

老闆娘心中一顫,越發覺得他留下來的原因不簡單,於是說道:「你願意留下我是無任歡迎,只是我怕你的旁門一日群龍無首就會變得亂七八糟。」

冷青青說道:「亂?還能亂到哪裡去。現在什麼事都不能阻止我留下!」說完一躍而下,臨走時還喃喃地說了句:「女大當嫁,還有什麼事重要得過女兒的婚姻大事?」

此話聲音不大,但老闆娘豈能聽不清楚,她想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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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一時間又不知道說些什麼,於是只能呆在樓頂,獨自一人在風中凌亂。

大海,又可以叫它滄海,如果還有人記得它名字的話。

一艘大船在海中航行,一個衣著華貴的女子滿臉愁容的站立在船舷處吹著海風,此時已是四更時分,可船艙內不斷傳出陣陣肆意的歡聲笑語。她,有心去制止,但念及此處卻又是渾身的一股無力感。

她無奈地嘆了口氣,此刻的大海,風平,浪靜,大船順風而行速度不快。

她收拾下心中的那股厭惡之情,準備回到艙內自己的房間時,忽然看見海面隱約有一物件向這邊漂來。

「那是。。。」她心有疑惑,現在天色未亮,她無法確定那物件是不是心中所想。

風向是往這邊刮的,她靜靜等待著,待那物件漂近,她定睛一看,發覺卻是如心中所想后不由一聲驚呼:「快來人那!」

船艙內載歌載舞,聲音被海風吹散,隻字傳不進他們耳中。

就在女子慌亂之際,旁邊的黑暗中走出一名身穿士兵服飾的少年,少年表情一臉嚴肅木訥,他走到女子跟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后說道:「公主有何吩咐?」

那女子看到黑暗中走出的少年士兵后先是一呆接著一喜,說道:「下面漂來個人。」說著用手往海里指了過去。

那少年士兵順著女子所指望去,果然發覺海里飄著一塊木板,一個人正伏趴在一旁隨著海水漂近。

少年士兵神情一凜,他先是看了看船艙內,接著又看了看女子,然後說道:「公主在這裡稍等。」說完就往船頭走去。

不一會那少年士兵便走了回來,手裡還提著一捆繩子。他將繩子的一頭系在欄杆處然後將剩下的往海里拋去,然後對女子抱拳說道:「一回有勞公主拉一下。」說完就縱身一躍跳如海中。

女子在船上心急的往下看,卻見那士兵幾下就游到那人身旁,然後好像觀察了一回后想要將他背著游回來,但那人應該昏迷過去了,他試了幾次無果后就又讓那人伏趴在木板上,然後順水將他慢慢的推了過來。

幸好船速緩慢,不一回士兵就將那人推近了船,他將那人抱緊后就抓住了繩子。公主看得清澈,她知道現在該自己出力了。她抓住繩子試著用力一拉,發覺繩子卻是紋絲不動。她心中一驚,連忙低頭望去,發覺士兵正一手抓著繩子一手抱著那人舉著頭望著輕輕地自己點了點頭。

女子定了定心神后一咬牙,一腳頂著船欄,一腳往後拉開作拉弓狀,然後雙手使出吃奶的勁力,那繩子終於開始慢慢被它拉了上來。

也不知道拉了多久,就在她兩手虎口滲血再也無法用力之際,那士兵抱著人從外面躍了進來。

女子看到后心裡一松,然後雙眼一黑險些栽倒。

士兵將海上那人往船板一放,連忙扶住女子。

女子罷了罷手示意自己沒事後,喘了幾口粗氣便示意士兵救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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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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