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天池

第五十章 天池

雪緒見玽誕失去意識,只當他中了毒,忙道:「你給他下了什麼毒快給我解開!」

毒道:「妹妹怎麼這麼著急,莫不是真看上這小子了?」

雪緒道:「他救過我的命,我向來有仇必報,有恩必還。」

毒笑道:「原來如此,妹妹放心,且不說他和你的交情,單單我和他之間的……呵呵,總之那麼好的實驗材料,我可捨不得白白浪費,方才我只是用了安魂法讓他睡過去罷了,只是等他醒來,今夜的一切恐怕都記不得了。不過當下還是先解決這邊的事要緊。」說著她看向跪在地上的白新鵬,連忙將他扶起,喜道:「白掌門怎麼還跪著,都是自家人。」

白新鵬見她不過吐吐煙便將李玽誕這樣的高手迷暈過去,看來給自己下的毒藥也多半不會有假,他遊歷江湖之時,也曾遇到過一些用蠱高手,可多半也只能用蠱蟲殺人,中蠱者大都死相凄慘,可如她所說的蠱蟲潛入心脈,甚至爬進腦袋云云,他卻是聞所未聞,可卻由不得他不信。

毒見他滿頭虛汗,笑著替他擦了擦道:「白掌門,在想些什麼呢?」白新鵬被這一下驚醒,回過神來道:「你……我……不,是奴才……」毒呵呵笑道:「白掌門不必多禮,方才只是奴家跟你開個小玩笑,既然你已經吃下了我的蟲丹,咱們便是一家人了,今後青龍壇和雪山派可要互幫互助才行。」白新鵬連連點頭道:「是……是……」

毒又道:「今夜過後,這雪山派可就靠你當家了,你大可以將今晚的傷亡盡數算在我們青龍壇頭上,白自劍白萬水二人為了保衛雪山派不幸殞命,是你拼盡全力,才將我們趕走,白掌門,你看這樣的故事可好?」白新鵬心中也是做這樣的盤算,原本還怕她不同意,如今她卻先提出來,忙道:「一切全聽壇主吩咐!」

毒聽他這般回話,嘆了口氣道:「唉……真是無趣……」轉而又暗暗微笑,似是想到什麼有趣的主意,又道:「你白掌門我自然是相信的,只是今天在場的諸位,萬一哪天泄露了機密,豈不是壞了我們兩家的大事?」

白新鵬向身後一看道:「壇主請放心,我有辦法讓他們永不開口。」眾人皆以為他是要殺人滅口,不由得緩步後退,白守義也道:「大哥,你真要趕盡殺絕嗎?」其他幾人也道:「師兄,看在多年同門之情……」

白新鵬大手一揮道:「夠了,都住口!我娘和弟弟自不必說,定然不會出賣我,只是你們剩下的幾個……」說著他轉身大步跨出門外,從外面中毒昏迷的雪山弟子中扛了幾個進來,丟在地上道:「想活命的別說我不給你們機會,只要你們一人殺一個,我們也算是同流合污,我也能相信你們能守住今晚的秘密,從今往後,我便是雪山派掌門,自然會教給你們最好的功夫,你們在雪山派也高別人一等,否則,別怪我……」

毒笑道:「好好好,看來你也不算無趣,若不是我趕時間,還真想留下來看看好戲,白掌門,咱們後會有期。」又道:「阿精阿靈,把那兩個人帶上,咱們走吧……」

雪緒也笑道:「真好,我原本想殺了你,可現在更想讓你活著,我要看著雪山派如何爛在你手裡,也好叫那白自劍九泉之下不得安寧。」說完青龍壇眾人帶著玽誕秀蘊二人離開。

……

毒四處張羅,一邊讓人準備擔架,一邊讓人找來療傷葯道:「妹妹你傷得不輕,這山路難走,還是躺下,讓人抬你下去。」雪緒道:「你方才所做的一切好像早有預謀,我看你此番前來救我是假,收服雪山派是真。」

毒道:「妹妹說的哪裡話,主人給我下的命令便是救你,藏峰山莊我們損失慘重,若是在這個節骨眼上可不能再讓妹妹你出什麼意外……至於雪山派則是能收則收,不能收則滅之,我來之前料定白自劍是斷然不會投降,若不是妹妹重傷白自劍,加上他的膿包孫子,這事哪會這麼容易。所以說這雪山派全然是意外之喜。」

雪緒道:「你妹妹長妹妹短,叫了一晚上,我可不記得咱們關係這麼好了……」

毒笑道「呵呵,妹妹又在說笑了,你們每個壇主都功夫高強,向來瞧不起我這樣用毒的,但我卻仰慕妹妹許久,只是交流機會太少,如今倒好,咱們也算是過命的交情了,今後可要互相幫助才是……」

雪緒道:「不管怎樣,今夜還是要謝謝你。接下來我們去幹嘛?」

毒道:「主人的的意思是,藏峰山莊損失太大,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還是安分一些,招攬人才,填補空缺要緊。好了,閑話還是等我們回去再說吧,這兩個人妹妹打算如何處置?」

雪緒道:「小姑娘我們帶走,至於他……」雪緒看著玽誕,又道:「他救過我的命,不過剛才我也還了他了,兩不相欠,從雪山派後門走,有座高山,找兩個人把他丟在半山腰,自然會有人來撿。」

毒吩咐左右照辦

不知睡了多久,玽誕逐漸恢復意識,只覺得渾身酥麻,毫無力氣,猛的想到:「不好!怎麼在這節骨眼上睡著了!」隨即一下驚醒,發現自己赤裸著身子被泡在一個大水缸之中,環顧四周,不知何時已經回到了雪山天池的山洞,旁邊坐著正是阿忘和慕容瑤。

阿忘道:「你終於醒了。」玽誕問道:「我怎麼會在這裡?我……我睡了多久……」慕容瑤道:「我們見你許久未歸,便去找你,沒想到你被人丟在半山腰,不省人事。怕你被凍壞了,就燒了一鍋熱葯湯,讓你先泡著。」

玽誕這才發現自己在眾目睽睽之下渾身赤裸,立馬蜷起雙腿,雙手抱肩道:「我昏迷多久了?」慕容瑤道:「從把你撿回來開始算起六個時辰了,至於你是什麼時候昏迷,什麼時候被人丟在半山腰,我就不清楚了……」

玽誕面紅耳赤道:「居然過去這麼久了……那我豈不是全被你們看光了?」

慕容瑤道:「虧你還是個男人,我們是替你療傷,讓你早點醒,又不是貪圖你的色相,況且你那小玩意兒,有什麼好看的。」她話鋒一轉又道:「先不說這些有的沒的了,雪山派究竟發生什麼事?你又是怎麼躺在半山腰的?」

若是不問,玽誕還未反應過來自己對昨夜的事情全然記不清了,這麼一問玽誕這才發覺腦袋一片空白。他仔細回憶,可越想頭越疼,便道:「我只記得,昨天我帶她下了山,本來想著直接帶她離開了事,可無意間探聽到原來白自劍交代遺囑……師父你知道嗎,原來雪緒來報仇並不是一時興起,一切都因為白自劍嫉妒她兒媳婦,哦,也就是雪緒她姐姐的武學天賦,便將雪山派內功稍作修改,教給了她,這才害的她難產而死……」

阿忘道:「這麼說來,他並不冤枉,上次我見白自劍的時候他還不這樣,那時候的他雖然醉心於武學,也有些剛愎自用,可也算得上行得正站得直,或許是被我當時被我打敗,輸得太慘,導致後來一遇到像我這樣的天才心裡就不自覺產生一股恨意……」

慕容瑤道:「我怎麼聽著你不是在說白自劍,而是在誇自己。」阿忘道:「兩不相誤嘛,嘿嘿。」慕容瑤道:「後來呢?發生了什麼?」

玽誕道:「後來……後來……我想不起來了」

慕容瑤道:「什麼叫想不起了?」阿忘道:「看他這樣子,像是中了別人的安魂術和離魂術之類的功夫吧。」

慕容瑤道:「沒想到如今還有人會這種陰險的功夫。」玽誕道:「這是什麼功夫?」慕容瑤道:「我只在書上見過,是從西域傳來的秘術,中術者輕則昏迷,重則神智全失,也有聽說過有人中術之後變成白痴的……不過你小子運氣不錯,看起來只是丟了些記憶,並無大礙……」

玽誕見她語氣消沉,雖然想不起來,可也明白昨夜雪山派定然是發生什麼大事了,他也不忌諱問道:「雪山派是發生什麼事了?」慕容瑤道:「白自劍和白萬水死了,其他的雪山派弟子也有死傷,本來還想等你醒來問問你具體情況,可惜你現在什麼也想不起來。不過我們也大概有個推測,想來是青龍壇的援兵到了,便來雪山派想救他們的壇主,雪山派奮力頑抗,白自劍白萬水不幸被殺,正巧這時候你帶著歐陽雪緒回到雪山派,他們接了人,目的達成,至於你,應該是她還念著你的救命之恩,留了你一命。」

玽誕道:「想來應該是這樣……」阿忘道:「推測的雖然很有道理,可這些不都是慕容非道傳來的書信上寫著的嘛,什麼時候變成你的推測了?」慕容瑤道:「你還好意思說?本來這麼好的機會,撿到一個重傷青龍壇的高層,應該抓起來好好審問才是,你們兩個居然給放了!」

阿忘道:「這……與青龍壇打交道這麼久,你何嘗從他們的人口中套的過情報。」慕容瑤瞪了阿忘一眼道:「你還敢狡辯!我看分明是你被人家的美色所迷惑,這才誤了大事!」阿忘閉口不言。玽誕道:「誒?慕容嫣呢?怎麼不見她?」慕容瑤道:「我們慕容家和雪山派世代交好,白自劍死了,我們慕容家的人自然要去拜拜,我是不方便出面,所以才沒去。」

玽誕道:「那如今雪山派是誰在主事?」慕容瑤道:「是白自劍之孫,白新鵬。」玽誕不屑道:「怎麼是他?」

慕容瑤道:「不然還能是誰?說來這小子還真出乎我的意料,聽說昨天雪山派一團混亂,是他帶領幾名雪山派弟子浴血奮戰,這才免去許多傷亡,他有這份本事,想來雪山派也不至於就此沒落。」

玽誕道:「那白秀蘊呢?她有沒有受傷?」

慕容瑤道:「按照非道的信上說的,她被青龍壇帶走了,現在不知道是死是活。」玽誕道:「她被帶走比留在雪山派要強得多。」慕容瑤道:「此話怎講?」

「來咯,吃飯了!」阿忘端著一盆魚湯走進山洞,打斷了二人的對話。

慕容瑤道:「你何時出去的?我居然沒發現?」阿忘笑道:「嘿嘿,你們聊得火熱,怎會注意到我。玽誕,快快起來,再泡下去,都要脫皮了!」

慕容瑤道:「我跟著你這麼多年,從不知道你還會做飯。」阿忘嘿嘿笑道:「你也從沒問過。」慕容瑤道:「那我得好好算算,這些年下館子浪費了多少錢……」

……

飯飽以後,師徒二人並排躺在山洞之內,阿忘哼著歌兒翹著腿,好不愜意。玽誕卻心事重重道:「師父,你說雪山派今天這般,是不是我害的。假如那天我不救雪緒,她也就沒法來報仇了。」

阿忘道:「你想太多了,這一切是白自劍咎由自取,按照你所說,他白自劍本有機會將雪山派發揚光大,他將一手好棋下成死局,從他將修改的秘籍教給他兒媳那一刻起,就已經註定了的。」

玽誕道:「白自劍死不死的,我才不在乎,我只是可憐那些被牽連的雪山派弟子。」

阿忘摸了摸玽誕的頭笑道:「這世上每天都會有人無辜死去,人的恨意,可不是單單我殺了你就可以平息的,無需自責。」

玽誕道:「我只是覺得自己又像在藏峰山莊那次一樣,什麼都沒做。」

阿忘笑道:「你已經很努力了,只是本事還差了點,雖然你內力深厚足可以媲美當世一流高手,可你還不能熟練使用。你的劍法雖然還算精妙,遇到一般江湖小毛賊自然是不在話下,可要是遇到了青龍壇主又或者是某個門派的掌門,又或者是其他的一流高手,如歐陽雪緒、白自劍、郭懷等人,你就沒什麼辦法了。」

玽誕自知阿忘所說全然不錯,他也曾多次面對青龍壇主,倘若不是自己命大又或是有人相助,自己早已經死了不知道幾次。阿忘又道:「不過你也不用擔心,若你好好用功,再苦練二十年,想來這世上就沒幾個人是你的對手了。」

「二十年?」

阿忘道:「這已經很快了,像少林寺的慧通方丈以及太極門的清虛道長,也都是天賦異稟,但也都是在三十歲左右功夫才大成,半百后才領悟到武學真諦,現如今他們的功夫可以說已經入了化境,但再要進步就很難了。諸如白自劍之流,雖然天資不佳,可苦練到現在這個年紀,也堪得上一派掌門。不過這些人的天賦,武學機緣都算得上上流,有的人練了一輩子也趕不上你現在這樣。」

玽誕道:「你說的清虛道長和慧通方丈,和你比起來,誰更厲害些?」

阿忘捏了捏下巴,口中嗯嗯兩聲,故作了片刻沉思道:「很難說,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們功夫自然比以前強上許多,若是點到為止,那便難說,倘若以命相搏……」

玽誕不禁問道:「以命相搏便怎樣?」

阿忘道:「以命相搏,若以他們現在的功夫,二人聯手再年輕二十歲或許我便不是對手了吧。不過像他們那樣的老前輩,早就不屑與人爭強鬥狠,單純只是想在武學上有所突破罷了。」

玽誕驚道:「你當真這麼厲害,剛才你說二十年才能大成,可我看你也沒多大啊。」

阿忘道:「自然也是有速成的方法,只是既痛苦又危險,我叫你來這裡,便是想要將這方法教給你,怎樣,你可願意一試?」

玽誕道:「能快多少?」阿忘道:「若是練得好,一兩年內便能見效。」玽誕驚道:「這麼快?」阿忘道:「這方法也不是人人都能用,得益於你意外得來的深厚內功,要知道無論什麼功夫,若想大成,都必須有深厚的內功相輔佐,而這內功,往往是最難練的,很多人窮其一生也難有突破。而你偏偏已經跨過了常人最難的一步,只需要將體內的內力融會貫通,這內功方面就沒有多大問題了。內功既成,外功自然不是什麼大問題。」

玽誕道:「既然如此,何不現在開始?」阿忘笑道:「你小子倒是心急,不過你還是好好珍惜現下的閑暇時光吧,從明天開始可就沒時間讓你休息了。」

……

「起床!」

玽誕睡眼惺忪道:「不是說今天讓我好好休息嗎,這大半夜的……等等,你怎麼穿著我的衣服?」

阿忘道:「現在是丑時了,按理來說已經是第二天了,休息的差不多了,快快起來,別穿衣服,跟我出來。」又大喊道:「阿瑤,準備好了嗎。」洞外慕容瑤回道:「好了,出來吧!」

玽誕跟著阿忘走出山洞,雖是夜裡,四周卻燈火通明,寒風吹過,玽誕不禁冷的一抖心想:「這也太冷了,也不讓我穿衣服,不知道打的什麼主意。」

阿忘道:「小子,你向前看看。」只見慕容瑤站在冰面之上,面前鑿了一個大坑。玽誕道:「這是做什麼?」話音剛落,只聽兩聲金屬碰撞,自己雙腳被腳鐐拷住,腳鐐連著兩個百斤鐵球。玽誕道:「你這是幹嘛?」阿忘微微一笑道:「準備好了嗎?」

玽誕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道:「沒,沒,你等等。」慕容瑤卻道:「準備好了,開始吧。」說完,不等玽誕反應,阿忘在玽誕胸口輕輕一推,只覺好似一股巨浪撲面而來,玽誕身形不穩,被打飛出去,掉進了深坑之中。

雪山千年寒冰的池水順著口鼻,湧進玽誕心肺之中,引得胸口一陣劇痛,他奮力針扎,池中寒水劃過皮膚,冰徹骨髓,針扎般的痛感從指尖蔓延至全身,腿上兩顆鐵球只顧著向下沉去。

「再這麼沉下去,非得沒命不可。」

他正不知所措,只聽一聲悶響,那鐵球不再往下,想來已經到了底。他二話不說,將鐵球負在背上,雙腿運力一蹬,展開雙臂,朝上游去,漸漸體中內力不自覺迸發出來,似有用不盡的力氣,背上恍若無物,周身發熱,也並不覺得池水多麼寒冷,可劇烈動作之下屏不住氣,大口大口嗆水,胸口疼痛愈發劇烈,也不知煎熬多久,終於爬上冰面。

慕容瑤道:「我還以為你上不來了。」阿忘道:「雖然比我想象中慢了一點,但好歹也算是上來了。」

玽誕聽著兩人的嘲諷,可只不住咳水,每吸一口氣,肺部都緊跟著一疼,好容易才喘過氣來道:「要把我推下去,好歹提前和我說一聲啊,我差點淹死在下面。」

慕容瑤道:「你放心,我們都準備好了,不信你看看,你的腳鐐上還連著一根鎖鏈,在我手上拽著呢,而且我挑了一處很淺的地方,淹不死你。」

阿忘道:「我可不是亂來,這天池的極寒加上窒息的環境,可以很快激發出你體內的潛能。」玽誕回想起方才在水底確實有用不盡的力氣,便道:「不錯,剛才在水底,一開始還覺得池水寒冷刺骨,到後來並沒有什麼感覺了,往上游的時候也好像有用不盡的力氣。」阿忘笑道:「這就對了,不過今天只是淺淺一試,今後了沒今天這麼簡單,你如果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玽誕道:「我才不後悔,你還有什麼方法,儘管使出來!」阿忘道:「好,既然如此,阿瑤,接下來就交給你了。」

慕容瑤將玽誕腳鐐解開,又丟給他一把木劍。阿忘打了個哈欠道:「你們兩個先練著,我先去睡一覺。慕容家的功夫森羅萬象,你阿瑤姐姐也可以說是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與她交手,正好可以你精進劍法。」又俯身到玽誕耳邊道:「你可得小心些,你勾引她妹妹,她一直找機會和你算賬呢。」

慕容瑤道:「準備好了就開始吧。」玽誕見她雙手空空,問道:「姐姐你用什麼兵器?」

只聽一聲「看招!」慕容瑤一個瞬步,一膝蓋撞向玽誕腹部。玽誕未加防備,挨了一腿,可他內功護體,只是吃了一痛,倒也未受什麼傷。

慕容瑤又使出家傳的幾種掌法,雖是不同路掌法,可招數變換,行雲流水,一氣呵成。玽誕也連連變招才勉強擋下。慕容瑤又使出幾路腿法,一連十幾種武功接連使出來,玽誕劍法雖然變化萬千,起初百招或可應對,可百招之後也跟不上慕容瑤這般變化,兩百招以後,玽誕已經被打中不下十次。二人一連練到幾近天明,玽誕已經渾身是傷,青一塊紫一塊。

自此之後,玽誕每日潛入天池修鍊內功,與慕容瑤交手精進劍術。半月之後,慕容瑤無論如何變換拳腳兵器玽誕也能從容應對,一月以後便改由阿忘與其交手練功。可阿忘功夫不似慕容瑤那般雜而不精,起初之時每使出一門新功夫,玽誕都得研究半月以上才能想出對應法門。天下武功,數不勝數,若是一門門去研究真乃以有涯隨無涯。可研究的多了,慢慢能舉一反三,以至於後來任憑對方使出怎樣招式,他都能談笑應對。一年之後,已經能與阿忘切磋百招而不敗。此時已經是外功大成。

冬殘春至,玽誕潛水也越潛越深,所帶的鐵球也慢慢長滿鐵鏽,玽誕將鐵鏽磨去,鐵球重新變得光亮,數月過後,鐵球又復生鏽,玽誕又重新打磨,如此往複三次后,他已經能用內功護住全身經脈,縱使潛下三、四十丈水深也沒有多少壓力,負重的鐵球也由原來的兩顆變成四顆。可每每在想加上一顆,又或是再想多下沉一尺,便難上加難。他自知已經是百尺竿頭,難以更進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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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苟正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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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天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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