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無毒聖教

第四十二章 無毒聖教

沒過多久,二人便進了城,只見街上人來人往,人人都挑著箱子,箱子上系著綢帶,又有人敲鑼打鼓,各大商鋪也都擠滿了人,比之京城還要熱鬧。雖然街道有容得下四輛馬車齊過的寬度,卻仍然擠成一團。玽誕見馬車寸步難行,便將馬車隨意賣了,換了幾兩銀子,和雪緒徒步前行。

玽誕道:「這怎麼這麼熱鬧?」雪緒道:「這些人你可都認識?」玽誕道:「我怎麼會認識這些人,他們很有來頭嗎?」雪緒冷笑一聲道:「有來頭倒是說不上,只是江湖上的一些小門派和小幫派罷了,黑道也有白道也有,這幾年發展的有些迅速,大有崛起之勢。」玽誕小聲問道:「比起你們青龍壇如何?」雪緒一臉鄙夷道:「哼,他們連讓我們收拾的資格都沒有。」

玽誕道:「他們聚集在這裡要幹什麼?」雪緒道:「過幾天就是雪山派掌門的壽辰了,他們當然是借著這個機會巴結雪山派,要我說他們也就這點出息了。」玽誕道:「雪山派很厲害嗎?」雪緒道:「雪山派算是武林八大派之一,不過比起武林泰山北斗少林寺和太極門還是差了許多,也就他白自劍自以為是天下第一,這兩年大肆宣傳說自己的劍法天下無敵,要在下次武林大會上打敗太極門清虛道長,哼,且看他活不活得到那時候!」說到這裡雪緒目光更加兇狠,殺氣不住往外散播出去。

玽誕道:「他既然能當一派掌門,武功自然有他獨到之處……」雪緒道:「你又想勸我?免了吧。」

正說著迎面而來兩個雪山派弟子,,叫住玽誕二人。那二人盯著雪緒上下打量一會兒,見二人帶著劍便問道:「你們看著陌生,是哪裡來的。」

雪緒生怕附近還有更多雪山派弟子,更怕白自劍就在附近,此時她傷還未痊癒,若是被認出有壞報仇計劃,心想:「一不做二不休,快快將這兩人殺了便是。」說著拇指已將長劍推出半寸,就要動手。玽誕卻道:「我大姨病了,我帶她來城裡尋大夫。」那陸千里果然只記得雪緒一頭白髮,其他全不記得,只剩下斷手的恐懼。那兩名弟子見雪緒臉色慘淡,確實像是病了的樣子,頭髮烏黑,也不像什麼殺人魔頭便放了二人過去。

雪緒將玽誕拉到一旁巷子里,二人穿過小巷,四下已經無人,又進了另一處巷子,兜兜轉轉,玽誕已經不知道身在何處便道:「你要帶我去哪裡?」話音剛落,雪緒便停住腳,轉向一處宅子,在門上重叩三下在輕叩兩下。不過多久,一位年近六旬的老者開了門,那老者瘦骨嶙峋,一身紫色綢緞穿在他身上顯得鬆鬆垮垮再配上一頂帽子,顯然便是這處宅子的管家了。

那老者上下打量了幾眼雪緒,神情有些疑惑,雪緒道:「怎麼?何叔,認不得我了?」何叔啊的一聲叫了出來道:「姑娘!你這頭髮變了顏色,老朽第一時間還真沒看出來。咦?你臉色好差,是病了?」雪緒道:「任務的時候受了傷,好的差不多了。」何叔道:「什麼人這麼厲害,居然能傷了姑娘你?外面寒,姑娘進來先吧。」說著何叔就躲開半邊身子,示意雪緒進去,雪緒進去后何叔才注意到跟在後頭的玽誕,便問:「這位是?」雪緒道:「讓他進來吧。」何叔道:「他是新進壇的兄弟?」

雪緒道:「不是,他是天河的朋友。」

何叔又用餘光看了看玽誕搖頭道:「交朋友……天河怎麼還是在做這種無用的事,這樣的朋友又與他有什麼好處,這樣下去哪裡還斗得過葉瀟……」何叔自覺不該說下去便閉了嘴。

雪緒冷冷瞥了一眼何叔道:「何叔,你也算是老人了,應該清楚,少主的事情,不是你可以議論的。」何叔聽完立刻退了兩步,彎腰致歉。雪緒道:「好了,給他安排一間屋子,讓他好好休息,再給他準備一些酒菜,豐盛一點。」何叔諾諾稱是。

雪緒又打量了玽誕一下道:「我竟然沒發現你穿的這麼薄。」玽誕道:「沒事我不冷。」

雪緒哼的笑了一聲道:「這附近便是雪山,時間久了,難免會冷的,穿成這樣,遲早凍病了。」

何叔道:「前陣子家丁剛打了一直大黑熊,那塊皮我留著做了一件大皮襖給少主,既然這位少俠來了,我這就讓丫鬟動手改改,贈與這位少俠吧。方才失禮之處,還請少俠海涵。」

玽誕心想:「這人態度轉變的未免也太快了些。」但他素來不輕易記仇,便還了一禮。

玽誕雪緒二人跟著何叔進了院子,一路上遇到不少家丁丫鬟,個個步伐穩健,顯然都是身負武功。那何叔更是讓他吃驚,他步伐又快又穩,年近六十,走了這麼久呼吸卻絲毫不亂,顯然在輕功內功方面都有很深造詣。何叔領著玽誕進了一間房間,此時雪緒已經不見蹤影,玽誕便詢問起來,何叔卻不答,徑直離開。不過一會兒,便有人來送酒菜,飯畢后又有人來伺候沐浴,玽誕沒有被伺候的習慣,便拒絕了,沐浴之時,有人將玽誕的衣物全部收走,又給他換上新衣,那床又是鬆鬆軟軟,玽誕一夜睡得好不自在。接連三四天,日日都是好酒好菜伺候。只是再也未見雪緒一眼。

他四處詢問,卻沒人回答,心中一股說不出的滋味。這夜,玽誕聽聞有人敲門,心想又是來送什麼吃的,便懶懶散散起床開門,見是雪緒站在門外,自感意外便道:「你終於來叫我啦。」雪緒道:「聽說你這兩天一直在找我?什麼事?」

玽誕道:「好像也沒什麼事,只是這裡我只認識你一人,見不到你心裡不安。」雪緒道:「嗯,這幾天吃得好,休息的好嗎?」玽誕道:「挺好,你的傷好了嗎。」雪緒道:「好了,已經不需要你再替我療傷了。」

玽誕嗯了一聲,不知再說些什麼。雪緒手一招,後面的丫鬟端上來一件皮襖,雪緒道:「你替我療傷,我卻沒什麼可以答謝你的,只能好好招待你一番。這裡是雪山,天氣寒冷,出去還是要有一件皮貨傍身,你試試合不合適。」玽誕換上衣服,正好合適。雪緒在他肩頭掃了兩下又拍了拍道:「還挺合身……好了,明天你就可以走了。」說完轉身離去。

又是一夜過去,這天清晨並無人來給玽誕送飯,玽誕繞著宅子轉了一圈,已經是空無一人,方才明白昨天夜裡眾人已經悄摸摸離開,想來是上雪山派尋仇去了。玽誕收拾收拾,出了宅子,在巷子里轉了半天才尋到出路來到大街上,此時街上已經不似前兩天那麼熱鬧。玽誕隨便尋了家客棧吃飯,酒足飯飽以後便趴在桌上休息。

此時客棧內也是群豪聚集,各大幫派都已經備好賀禮準備上雪山派為白自劍賀壽。此時從樓上下來一女子,那女子腳步故意踩得很重,語氣略帶怒意道:「掌柜!結賬!」

掌柜在櫃檯撥弄算盤,噠噠幾聲響后道:「姑娘,總共六兩七錢銀子。」

那女子道:「什麼?我們就住了一晚上,你這房子是金子做的還是飯菜是金子做的,你這是黑店啊!」

掌柜面帶笑容,臉頰鼓起兩坨肥肉道:「這光天化日的,我們怎麼會是黑店呢,只是最近城裡來的人太多了,你瞧現在哪還有便宜客棧啊,所有客棧的房價都漲了……」

那女子一拍桌子道:「你這是趁火打劫,還不叫黑店?看我不砸了你們!」說著便從掌柜的手中奪過算盤就要砸下去。此時從樓上下來一男子道:「嫣兒,不許胡鬧!」那女子哼的一聲將算盤放下,雙手抱在胸前,轉過身去,一眼也不瞧那男子。那男子從袖中拿出一錠銀子道:「妹子無禮,還請不要見怪。」掌柜的收下銀子連連點頭道:「不無禮不無禮,令妹為人豪爽,實在是不可多得的女英雄啊。」

那女子不是別人,正是慕容嫣,那男子自然便是慕容非道。慕容家與雪山派世代交好,這次白自劍六十大壽自然要來慶賀。玽誕早已聽出慕容嫣的聲音,正欲相認,又見到慕容非道,心想:「此人素來不願意我和慕容嫣走得太近。」便坐到角落默不作聲。

慕容非道伸手要去拉慕容嫣,慕容嫣身子一側道:「你拉我做什麼,我是瘸了,自己不會走嗎?」說著哼的一聲朝店外走去,此時從一旁位子站起來一名猥瑣男子攔住慕容嫣去路。慕容嫣道:「你是誰,想幹嘛?」那男子露出一口黃牙道:「在下鯊魚幫幫主游四海,見過姑娘。」

慕容嫣道:「鯊魚幫?沒聽過,做什麼的,捕魚的嗎?」游四海略顯尷尬道:「姑娘誤會了。我們鯊魚剛剛興起,姑娘可能還沒聽過,不過再不久的將來,一定可以超過丐幫,成為天下第一大幫,嘿嘿,到時候,姑娘你可就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了。」慕容嫣道:「你們做白日夢和我有什麼關係?」

游四海笑道:「方才姑娘的豪爽加上姑娘天仙般的容貌,深深吸引了我,只要跟了我,我保證一定讓姑娘成為天下第一幫的幫主夫人!」

慕容嫣上下打量了一番,忍不住要發笑道:「我聽明白了,你是喜歡我。」

游四海雙手一拍道:「正是!」

慕容嫣道:「你說你們什麼鹹魚幫將來會成為天下第一幫?那你功夫一定不錯咯。」

游四海將腿踩在凳子上,亮出一口寶刀道:「那可不是我吹噓,我這口鬼頭刀,不知殺過多少人,雖不說武功天下無敵,一般人決計接不了我三招!不過糾正一下,是鯊魚幫。」

慕容嫣道:「好呀!我最喜歡你這樣的大英雄了!」緊接著又嘆了口氣道:「唉……可惜了……」游四海問道:「可惜什麼?」慕容嫣回頭看向慕容非道,兩眼立即充滿淚珠,半帶哭腔道:「我哥哥他天生暴戾,對我管教又嚴,他是絕對不會答應的……實話跟你說吧游大哥,家裡要逼我成親,可對方是個膿包,我不願意便從家裡跑出來了,他就是來抓我回去成親的。」緊接著話鋒一轉道:「除非,你能把他收拾了,我就跟你走!」

游四海看向慕容非道,只覺他是一個普通的富家公子,必定不會武功,便道:「這位公子,令妹不願意跟你回家嫁人,你若識相,我便叫你一聲大舅子,大家都是一家人,若你不願意,嘿嘿。」說著拍了拍手,眾人立刻放下碗筷,提起武器站了起來。

游四海道:「這客棧里十桌有八桌坐滿了我的人,只要我一聲令下,立刻就把你大卸八塊!」說著將鬼頭刀扛在肩頭,一副要動手的樣子。

慕容非道搖搖頭嘆了口氣一臉無奈的樣子,游四海見他搖頭便道:「搖頭?看來你是找死!」說著一刀劈下,慕容非道躲也不躲,手指在刀面一彈,雖是輕輕一彈,卻不知有多大力道,那鬼頭刀立刻偏了方向往側方飛去,游四海刀握得太緊,一時也松不開,連人帶刀往側方飛去,摔倒在地。游四海怒道:「愣著幹嘛!快剁了他!」眾位小弟聽命,立即一擁而上,游四海又道:「快來人扶我呀!」他一口氣下了兩道命令,那些小弟竟然一時不知該如何做,一小弟道:「大哥,究竟是打人還是扶你?」

游四海道:「先打他!」說著翻過身想要將自己撐起來。

鯊魚幫不過一群蝦兵蟹將,哪裡是慕容非道的對手,游四海還未爬起來,慕容非道不動一步便全部收拾。見眾人都趴在地上,慕容嫣連忙上前對游四海說道:「忘了和你說了,要小心一點,我哥哥很厲害的。」游四海怒道:「臭娘們,敢耍我!」說著伸手就要去抓慕容嫣,慕容非道施展開輕功搶先一步將慕容嫣帶出客棧,游四海抓了個空。

游四海怒上心頭連忙起身就要去追,正要出門,腳下卻被人絆了一下,又摔一跤,眾位小弟也忍不住笑了出來。游四海轉頭一看,只見坐在門口位子上的一個小子,身穿斗篷,斗篷帽子蓋在頭上,渾身也用斗篷裹的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隻手喝酒吃飯,正是此人伸腳絆了他。

他調戲不成還被揍了一頓,這下又被這莫名來的小子絆了一下臉上十分掛不住,心想:那人武功高強我挨打也就罷了,這莫名來的臭小子也敢欺負到我頭上,我若不殺了他,以後還怎麼統領一眾小弟!

他一個挺身站起,一刀將那小子的桌子劈成兩半,酒菜灑了一地。那人發出沙啞的聲音道:「你灑了我的酒菜,得賠給我。」

游四海一把抓住他的領口將他拎起,斗篷帽子隨之掉下,只見那人滿面紋身,甚是恐怖,此人正是五毒教四大聖使魑魅魍魎中的魎。游四海雖是膽大之人,見他面容猶如惡鬼,也不禁嚇了一跳,但又不好在眾小弟面前表露出來。只見那人面無表情冷冷說道:「把手放開。」

游四海道:「我不放開你又如何?」說罷抄起沙包大的拳頭打在魎臉上,一瞬之間魎滿口鮮血,不等那人反應過來,游四海又朝他面門打了一拳,隨即將他丟出去。眾位小弟連連叫好,游四海甚是得意道:「小子,惹了我算你命不好,下輩子投個好胎吧!」說著舉起鬼頭刀就要劈下去。

眾位小弟見狀連連起鬨:「老大,快劈了他!」「不不不,先把他胳膊卸了!」玽誕見狀正欲出手相助,可那游四海將刀舉過頭頂后便一動不動。

「老大,你怎麼不動手?」

「笨,老大是在想要怎麼料理這小子。」

「不對!你看老大怎麼滿臉發紫?」

「難不成是新練得內功?」

「笨吶,這是中毒了!」

話音剛落,游四海手一聲,咣當一聲,刀落地的同時,游四海也倒地不起,渾身抽搐。

眾人連忙湧上前,圍在游四海周圍,邊搖邊詢問:「老大,你怎麼樣了。」游四海口吐白沫,嘴裡喃喃,聽不清在說些什麼。

突然一人大叫一聲道:「快看!是毒蟲!」眾人聽有毒蟲連忙散開,只見幾十隻小蟲子趴在游四海胸口、手臂、小腿各處,那些蟲子渾身血紅,越漲越大,似乎在吸血。

「這些是什麼蟲子……」

「不知道,趕快離遠點。」

眾人議論之時,魎緩緩站起,吐出口中鮮血,拿出一根銀笛吹了起來,只聽笛聲悠悠,那些蟲子彷彿聽了命令一般,展開翅膀飛了起來,朝眾人飛去,那些人心知這些蟲子的厲害,卻也只能拿刀阻擋,可哪裡擋得住,只聽陣陣慘叫以後,鯊魚幫眾人紛紛倒在地上,傷口上都出現了紫色痕迹。客棧的掌柜小二早已嚇得面色鐵青,躲在桌子之下,可那些蟲子卻不去攻擊他們。魎見眾人已倒,曲調一變,又拿出一個竹筒,竹筒之中散發出一陣葯香,那些蟲子聽了曲調便又飛回竹筒之中。

玽誕大叫一聲:「好!真厲害。」魎見是玽誕便道:「你怎麼在這裡。」玽誕道:「我是路過,真巧啊。華山之上多謝了。」

魎不做答話,緩緩走到游四海身前道:「想活命嗎?」游四海嘴裡根本說不出話,只能使出渾身力氣只能點點下巴示意。魎從懷中拿出一個小藥瓶,取出一顆藥丸喂他吃了,片刻過後,游四海身上紫色漸漸褪去

游四海恢復力氣,連忙跪下道:「爺,小人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閣下神通,還請恕罪。」說完連磕了八個響頭,硬生生磕把額頭磕得淤青。魎道:「你打了我,我本該毒死你,可你運氣好,今天我不想殺人。」

游四海道:「是是是,多謝小爺,多謝小爺。」魎道:「別高興太早,你身上的毒還沒解乾淨,我剛才只是給你吃了應急的解毒丸,等藥效過了你還是會死的很難看,我今天帶的葯不多只能救你一個人,你這些小弟嘛……」

眾人在地上哀嚎翻滾叫道:「老大……救救我們……」游四海猶豫片刻道:「這……這些人無惡不作,死有餘辜,還請小爺救救我吧,方才實在……實在是太難受了。」魎笑道:「好,不過我這解藥名貴的緊。」

游四海指著旁邊的一些箱子道:「這些……這些是我們鯊魚幫為雪山派準備的賀禮,是我們鯊魚幫半年的收入,如今就全部獻給小爺了。」魎道:「好,你滾吧!」說完丟出一個瓶子,游四海接過以後連滾帶爬出了客棧。

魎見游四海跑遠,起身道:「你們看到了,你們老大根本就不管你們死活,現在我給你們兩條路,第一條,趁著現在還有力氣,趕緊找個清凈的地方,挖個坑把自己埋了。第二嘛,來我這裡領一顆解藥,從今以後聽我的話,跟著我混。」說罷又拿出一個瓶子擺在桌上。

這些人方才見游四海無情無義,如今只想活命,連忙上前磕頭求葯。魎道:「既然都想活,以後就得好好聽我的,若是不聽話,隨時讓你們死。」眾人連連稱是。魎道:「第一件事,以五毒教的名義這些賀禮送到雪山派,這件事你們誰來做。」眾人見魎有吩咐,紛紛舉手投名,魎隨手點了幾人。又道:「記著,別給我耍心眼,這解藥我沒給夠量,要是你們不聽話,哼。」眾人連連稱是,魎又將其他人遣散,再點了一桌酒菜吃了起來。

玽誕坐到邊上道:「你剛才真打算毒死他們嗎?你是早就打算好了要他們的賀禮吧。」魎卻說道:「你怎麼還沒走。」玽誕瞬間不知該說些什麼又只能轉變話題道:「華山上的事,我還沒和你道謝呢!」魎道:「你剛才不是已經謝過了嗎?」玽誕道:「好像是啊……你……也要去雪山派。」

魎道:「怎麼?你不去嗎?你的慕容家小相好也是要去的。」

玽誕驚道:「你說什麼!你說慕容嫣也要去,那可不行!」

魎道:「怎麼?」

玽誕道:「不瞞你說,雪山派這兩天有大事要發生。」

魎道:「白自劍過大壽,大夥都知道。」

玽誕急道:「不是這件事!我得趕緊去趟雪山派。」

魎笑道:「你上不去的。」

玽誕問道:「為什麼?」

魎道:「你是真傻還是假傻,人家過大壽,怎麼能隨便阿貓阿狗都能去,那些幫派不知花了多少錢想要巴結白自劍,也未必能有一張席位,你兩手空空,人家憑什麼讓你上去。」

玽誕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突然靈機一動道:「誒?。你不是也要去雪山派嘛?不如帶我一個?」

魎道:「不錯,我在這裡蹲了兩天,就屬這鯊魚幫的賀禮最多,加上他們武功又差,我這才下手,順便還幫你教訓了那些輕薄慕容家小妹妹的傢伙,這麼算來你又欠我一個人情。如果我再帶你上山,這麼多人情,你可要怎麼回報我?」

玽誕道:「你說!要我做什麼?還要我的血嗎?」說著挽起袖子,示意魎抽血。

魎笑道:「那倒不必,你上了雪山派之後,幫我個忙就行。」

玽誕道:「好!只要你帶我上去,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魎道:「我若讓你自殺、讓你做豬做狗你也願意嗎?」

玽誕道:「這……」

魎笑了笑起身道:「小二,結賬。」說著付了錢走出客棧,往雪山派方向去。

不過半個時辰,二人便來到雪山派山腳,山腳下擺滿賀禮,幾個雪山派弟子輪番將賀禮送上山,一人擺了張桌子在山門口清點。二人走上前,正欲說話,只見那人頭也不抬說道:「送禮的話把東西放下,再貼上是何人送的就可以離開了。」

魎道:「煩請通報一聲,就說五毒聖教使者奉師命前來給白掌門賀壽。」

那人道:「記住了,五毒教,把東西放下就可以……等等,五毒教?」那人停下手中筆,抬起頭打量二人一番道:「我們雪山派好像沒有給五毒教發請柬啊,閣下……」

魎雙手抱拳道:「我們教主素聞白掌門威名,知道今年是白掌門六十大壽,便命我不遠千里前來賀壽,方才應該已經讓人送賀禮來了。」

那人翻了翻冊子點了點頭道:「嗯,確實有這麼一批賀禮。」

魎又拿出一個錦盒道:「除開那些身外之物,五毒教還特意準備了我們的聖物五毒石,只要佩戴在身上,百毒不侵,還煩請兄台替我們通報一聲。」

那人接過錦盒,見那石頭黝黑髮亮,又透露出一股暗香。他素來聽說五毒教毒術詭秘,也不敢去碰這石子。心想:「師父給各大門派都發了請柬,可卻沒一人前來,來的儘是些烏合之眾,師父正為此事生氣,這五毒教也算八大門派之一,雖然神秘莫測倒也是名門正派。他們與我們往來甚少,師父也並未邀請,可他們不請自來,要是傳出去我們雪山派定會名聲大振,師父一定高興。」他心中一盤算,立即收了錦盒笑容相待道:「原來是五毒教的朋友,有失遠迎,在下鄭曉暉,負責雪山派上上下下的瑣事,今天天色不早了,我來帶二位上山,請!」

魎笑道:「多謝!」正在此時,身後一人叫道:「慢著!小四,你怎麼把師兄給忘了。」三人朝身後望去,只見那人穿著和魎一般,穿著一件斗篷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也是滿臉刺青,只是臉上布滿皺紋,刺青顏色也比魎深了許多,看著比魎年長了幾十歲。

玽誕悄聲問道:「他也是五毒教的?」

魎點點頭道:「真麻煩,他怎麼跟來了。」

那人哈哈大笑走近,在魎肩頭拍了拍道:「你怎麼把師兄給落下了。」

魎道:「我可不記得我有帶著你,何談落下。」

那人對鄭曉暉說道:「在下五毒教藍宇,見過雪山派的英雄。」

鄭曉暉道:「不敢不敢,既然同是五毒教的使者,那就一起上山吧。」

於是鄭曉暉帶路,身後跟著藍宇,玽誕和魎遠遠跟著一路閑聊。

玽誕道:「小四,原來你叫小四。」

魎道:「不是,只是因為排行第四,所以教里的人都叫我小四。」

玽誕道:「那我今後也這樣叫你吧,顯得親切些。」

魎頓了頓道:「隨你吧……」

玽誕道:「看樣子你和你這個師兄關係不好啊,他出現后你一直眉頭緊鎖。」魎道:「實在是沒想到他會跟來,這樣事情可能會變得很麻煩了。」

玽誕道:「你還沒說,你來雪山派到底幹嘛的,現在看來你不是真的為了給白自劍賀壽的吧。」

魎笑道:「你猜呢?」

玽誕:「那塊五毒石,真能辟毒嗎?這麼好的東西給了別人你們的毒藥毒蟲豈不是都沒用了嗎?」

魎笑道:「我才沒那麼笨,那是我煉藥爐子里墊在底下的石頭,雖說長期煉藥確實有一定驅蟲功效,可要是遇到了我們用巫蠱秘術培養的毒蟲,是一點作用也沒有的……」

玽誕道:「你還真是一如既往沒一句真話啊……」

魎道:「你這話可不對,我現在跟你說的可都是真話。」

二人一路聊天,不知不覺已經到了雪山派,這裡早已經張燈結綵,鄭曉暉引著他們來到后廂房安排住宿,說道:「天色不早了,幾位先在這裡住下,我回去向師尊稟報一聲,他老人家要是知道五毒教來人,定會高興。」

魎拉著玽誕往房間內走去道:「我們走。」藍宇一個箭步攔在魎眼前道:「小四,你見到師兄連招呼都不打就要走,這可不太禮貌啊。」

魎道:「師兄,這裡也沒什麼外人,我們關係好像沒有好到要互相打招呼的程度吧。」藍宇道:「沒有外人?那這位是?」藍宇看向玽誕,眼神頓時兇狠起來,言畢之時嘴唇一翹,一根飛針從口中射出,直取玽誕。

魎一個閃身,斗篷一揮將飛針擋下道:「這是我找的幫手,與你無關。」

藍宇道:「幫手?和那群鯊魚幫的膿包一樣嗎?」

魎臉色一沉道:「你把他們怎麼樣了。」藍宇哈哈大笑,沙啞的笑聲十分刺耳,緊接著說道:「你這麼優柔寡斷,作為師兄的當然要幫幫你,像他們那樣的人,能成為我的新葯的試驗品也算是榮幸了。」

魎道:「你還真是多管閑事。」他雖然語氣平淡,但已經滿是怒氣。

藍宇道:「小四,你為什麼來這裡我可是清楚得很,師兄我是來幫你的,你好好考慮一下。」

魎道:「不需要!」說完魎拉著玽誕進了房間。

玽誕道:「其實剛才那一針你不用幫我擋的。」

魎道:「你可別小看他了,他在五毒聖使魑魅魍魎中排名第一,現在要是你出點事我一個人可對付不過來。」

玽誕道:「所以你來這裡到底是為了什麼?」

魎解開斗篷,將身上的瓶瓶罐罐擺在桌上道:「等時機到了我再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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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苟正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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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無毒聖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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