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脫險

第三十八章 脫險

官兵脫去郭懷官服,戴上手銬腳鐐,正要押下,郭懷卻身子一抖,甩開官兵道:「我自己會走。」說著緩緩走下刑台,來到慕容非道面前道:「想不到慕容公子給在下留了這麼一手。」慕容非道雙手抱拳道:「晚輩也是無奈之舉,一來妹妹整日纏著我逼我救人,二來我雖不知郭先生的計劃為何,但此番舉措確有不妥,於公於私在下都不能坐視不管。」

郭懷一笑道:「千算萬算卻沒算到你會來阻止我,若是我一開始就將一切計劃說與你聽,又或者……算了,郭某告辭。」

正在此時,一名百姓不知從哪裡冒出來,大叫道:「不要抓郭大人。」

周圍百姓原本因為剛才的騷亂紛紛躲起來,看到郭懷被抓,心想這順天府又少了一名為百姓做主的父母官,無一不是難過之至,但自己又只是平民百姓,哪裡有能力救他,只好在心中默默祈禱。

此時聽那人一喊,眾人心情一下子爆發出來,先是兩三人,再接著更多人齊聲喊道:「不要抓郭大人,他是為民做主的好官!」眾人邊走邊上前,跪倒在地,攔住去路。郭懷見狀,怎能不動容,伏倒在地,將帶頭一人扶起道:「大家起來吧,各位的好意郭某心領了……但郭某確實犯了罪,但罪不至死,相信陳王殿下會秉公處置。」

一名老太捶了捶拐杖道:「郭大人,若你被抓了,今後這又有哪位大人能替民申冤啊。」

郭懷道:「各位放心,就算郭某不在了,六扇門依舊能替各位做主。」說罷便跟著官兵走遠了。

慕容嫣見到這場景道:「沒想到他還是個好官。」慕容非道笑了笑道:「怎麼?後悔了?」慕容嫣心中對他些許欽佩,但一想到他抓了玽誕還要殺頭好感便瞬間消散,嘴上不服說道:「好官又如何,難道世間就他一個好官嗎?」

慕容嫣說完就轉身往玽誕離開的方向走去,慕容非道卻一把抓住她的后領,輕輕一拉便將慕容嫣拉回身邊道:「你要去哪裡?」

慕容嫣笑道:「不去哪裡啊,這裡的事情都解決了,還留在這裡幹嘛。」

慕容非道一眼看穿慕容嫣的心思道:「是了,我們回吧。」說著將慕容嫣一提,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慕容嫣道;「誒!哥哥,你走反了,客棧在那頭。」

慕容非道道:「那就不回客棧了。」

慕容嫣道:「往那頭走,我知道有一家豬肉包可香了,還有一家糖葫蘆,他家的糖衣又脆又甜,哥哥我請你吃吧。」

慕容非道道:「真是我的好妹妹,可怎麼就忘了哥哥從小吃山楂就渾身起疹子呢。」

此時玽誕正駕著大白,漫無目地逃命,郭懷早已經安排好,萬一葉天河逃走便有專門的人員追擊,此時六扇門捕快駕馬在身後追逐。葉天河坐在玽誕身後道:「先往北走,北區還在開發,人煙稀少,從北門出,那裡有我的人接應。」

玽誕心想:「這人的聲音好熟啊。」但情況緊急也無暇去想這是誰的聲音,只是不自覺地聽從此人命令,駕著大白便朝北趕去,大白體型本就大過一般狼,乃是世間異獸,縱是千里良駒也難以匹敵,不一會兒便將身後官兵甩開,只需再穿過兩條巷子城門便在眼前,此時大白卻前腿一提,仰起身子,後足立起,玽誕葉天河奮力抓住這才免於被甩下。

大白停下腳步,雙眼盯著前方,口中不停低鳴。

葉天河道:「它怎麼停下來了。」

玽誕摸了摸大白道:「它有靈性的緊,停下來意思就是不讓我們繼續往前走了。」

葉天河道:「城門就在前面,怎麼能停在這裡,而且後面還有追兵,停在這裡過不久就要追上來了。」

玽誕道:「不用糾結了,已經來了。」說著葉天河抬頭一看,只見迎面緩緩走來四人,身穿黑衣,兩側站著兩女子,那兩女子身材長相幾乎相同,手持九節鞭,中間兩名男子,其中一人甚是強壯,身高八尺,背著一柄雙頭斧,斧頭末端連著一條鎖鏈,纏在腰上,另一男子中等身材,手持長劍,四人緩緩前行,氣勢逼人,待到距離玽誕二人前方兩丈之處停下。玽誕葉天河也下了地。

那名手持長劍的男子道:「二位,此路不通。」

玽誕低聲問道:「這也是六扇門的人嗎?」

葉天河道:「不是,他們可比六扇門麻煩多了。」

葉天河對那四人大聲喊道:「你們主子呢?讓他出來見我。」

那男子冷冷說道:「我們接到的命令是送二位上路,可沒有接到帶你們去見主人的命令。當然了,主人吩咐過,若是二位繳械投降,那就另當別論了。」

葉天河道:「你還是這麼惡趣味啊,出來吧,我知道你在這裡。」

葉天河話音剛落,只聽一陣哈哈大笑,那笑聲十分尖銳,猶如長針刺痛耳膜般,令人毛骨悚然,笑聲過後,一股濃烈的脂粉香氣撲面而來,只見一人身穿紅衣從那四人身後緩緩飛下。

葉天河道:「葉瀟,你這是什麼意思。」

葉瀟把玩著紅袖,媚態十足道:「沒什麼意思,只是當初我們約好了,我借你人手,你把藏寶圖給我。可如今你這樣,一看就知道是要跑路,我呢只不過是攔在這裡拿回屬於我的東西罷了。」

葉天河笑道:「你應該了解我,我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把圖給你。」

葉瀟也笑道:「那是自然,你應該也知道。從借你人開始,我就沒打算讓你活著離開。」轉而又說道,「你身邊這位就是李玽誕吧,寶圖應該就在他身上,你們去把他抓回來,生死無論。」

葉天河將玽誕護在身後道:「這幾個人不容易對付,我給你拖住他們,你騎著這頭狼,他們拿你沒什麼辦法,至於身後的六扇門,你就自己想辦法吧。」

玽誕道:「這怎麼行,你不顧性命救我,我若是只顧自己活命臨陣脫逃那我還算是人嗎?」葉天河笑道:「你也曾捨命救我,我救你不過是還人情罷了。」玽誕疑惑道:「我幾時救過你?」

葉天河道:「怎麼,還沒認出我嗎?」玽誕心頭咯噔一下道:「你……你是……葉天河?」葉天河拆下蒙面道:「沒想到你這麼遲鈍。」玽誕又見故人,哪裡不喜,笑道:「你怎麼會在這裡?」葉天河道:「閑話還是等活下來再說吧。」

說著一陣清風吹過,兩邊成對立之勢,一場大戰,一觸即發。

那名身背斧頭的壯漢不等葉瀟下令,單手握住背後巨斧,啊的大喝一聲向玽誕葉天河二人衝去。他雖然身體龐大,氣勢猶如一隻洪水猛獸,每一步踩在地上都發出砰砰響聲。

那壯漢三兩步便已經來到二人眼前,縱身一躍,順勢從背後拔出斧頭來,用力往二人砸去,只聽砰的一聲,那斧頭在石磚地上砸出一道深痕,那壯漢用力一拔將斧頭拔出道:「呵,躲得倒是挺快。」原來二人見那人來勢洶洶,不宜硬接,也不知哪裡來的默契將對方往旁邊一推,二人便順勢滑開。

二人還未站起,那兩名雙胞胎已經施展九節鞭,一人攻玽誕上路,一人攻下路,二人攻勢相同,玽誕抓準時機,待二人攻勢到達便順勢一躍,從二人攻勢只見縫隙躍出,哪知玽誕這般動作已經被他們料到,此時玽誕身體騰空,不能躲閃,那壯漢趁機凌空一斧頭劈了下來。

玽誕心知不能躲閃,便蓄力右手,一掌向那斧柄拍去,只聽嘭的一聲,那壯漢居然被玽誕擊退好幾步。壯漢暗想:「這小子哪來的這麼大的力氣。」他哪裡知道玽誕受了神秘人十多年渾厚內力,本就遠遠勝過常人,並且自從在東山下拜師神秘人之後每日刻苦修鍊,幾乎從未斷絕,光就內力而言,玽誕已經可以與當世一流高手比肩,那壯漢自然抵擋不住。

玽誕正欲趁勢追擊,那對雙胞胎卻又將九節鞭施展開來,一個攻左,一個攻右,攻勢又綿又密,玽誕疲於閃躲根本無暇拔劍。

玽誕心道:「再這般下去,遲早要完。」便雙腳點地,身子旋轉起來,跟著掌間排開,將渾身內力從指尖迸發出來,一瞬間玽誕身旁颳起一道旋風,將九節鞭彈開,那雙胞胎從未見過這種招數,震驚之餘,只覺一股大力將二人往外拽去,玽誕順勢逃開二人攻勢。

這一招由指尖發送內力的招法乃是用於一人面臨群敵,以少打多之時用於彈開對手尋機逃跑所用,是阿忘傳授,以防在刑場之時人多,用來逃跑。這招雖然奏效,但卻十分消耗內力,玽誕內力雖然渾厚,可還不能運用自如,再要施展第二次已經是萬萬不能。

那壯漢見玽誕以巧妙招數轉守為攻,方才又吃了玽誕一掌,心知此人絕不簡單,當下不敢再託大。發起十足功力向玽誕衝來,只聽幾聲巨響,那壯漢已經衝到玽誕身前。玽誕見他衝來早有準備,不慌不忙,左手抬起,右手背後,雙腿微曲,身子弓起,待那壯漢到身前之時,左手輕搭在他胸口,右一個揮出,搭在他的腰部,隨即轉身,自己已經到了他身後,再輕輕一推,那壯漢收勢不及,一股腦往前撞去,撞在一堵牆上。這一手看似威力無窮,其實玽誕並未使太大力,乃是為了今日應對郭懷剛能無敵的掌力,特地學的四連撥千斤的法門,玽誕不過是借力打力,將那壯漢施加在身上的力道通通卸去,再還以那壯漢,從頭到尾都是那壯漢的力道。

那壯漢也是銅皮鐵骨,要是常人以這般力道撞上,自然是腦漿迸裂,當即喪命,可那壯漢卻硬生生將那堵牆撞出一個窟窿,只是撞了個暈頭轉向,可他從碎石中緩緩站起,搖了搖頭就恢復神智,緊接著重拳捶了捶自己胸口,口中發出一聲咆哮。

玽誕道:「嘿,傻大個,還挺耐揍,再來啊!」

那壯漢剛剛被玽誕巧力戲耍,原本就怒不可遏,如今玽誕再用言語挑釁,他又怒增三分,雙手亂拳打來。那壯漢也屬實頭腦簡單。原本他功夫最厲害之處不在拳腳功夫,但憑藉身體強壯在肉搏之時也從未吃過虧,方才被玽誕借力打力,出了洋相,心中惱怒之情必須要用自己雙拳將玽誕打死才能泄憤,因而捨棄了武器不用。

玽誕見他拳風陣陣,每一拳都有百斤之力,但招數確實亂七八糟毫無章法。當下根本不放在眼裡,施展開這兩日學習的四連撥千斤的妙門,見他左拳來便右手輕拍拳面,見他右拳來便用左掌輕拍,恁是這輕輕一拍卻將他力道盡數改變方向,拳拳揮空。他見雙手不敵,便四肢齊上,可每每踢腿,玽誕用雙腳點住,任憑他多大力氣都施展不出,偌大一個身體,莫說換做常人,就是玽誕自己也決計不能硬接他這麼多拳腳,可如下看來這麼龐大的身軀彷彿玩物一般被玽誕戲耍。

那壯漢空打幾十拳腳之後,更是心浮氣躁,拳速更猛玽誕,見他來拳便雙手拖住,右腳一勾,活脫脫將那壯漢從肩頭摔過,狠狠砸在地上,地上石板被砸的粉碎。玽誕笑道:「就這麼兩下子?」一言甫畢,轉身見到葉天河正與葉瀟打得難解難分,正要拔劍,手腕卻被踢了一腳,隨即一劍朝自己胸口揮來。玽誕急忙后躍,可還是慢了一拍,胸口被化開一道淺口。

那人正是四人中的那名年輕男子。此時玽誕身子仍然在空中,難以躲閃。那男子道:「躲得倒是挺快。」說著刷刷又是兩劍。玽誕見勢不妙,立刻長劍出鞘,二人雙劍相碰,眨眼之間對了十幾招。正是難分勝負之際,那雙胞胎姐妹的九節鞭又來相助,玽誕這邊劍招還未吃盡轉眼兩側九節鞭又攻來,此時無力招架只能閃躲。可哪知向後一躍,身後竟然出現一大塊陰影,正是那壯漢手持巨斧向他劈來。

玽誕長劍身後一架,右腿踩住他膝蓋,擋住他斧頭同時借力再次跳起,可這一跳卻全是破綻,那男子暗道:「這下看你哪裡逃!」隨即長劍快攻,一連刺出好幾劍,可哪知玽誕的劍法正在他人想不到之處變招,此時雖然兇險,可確是玽誕劍法最能施展之處。見他劍來,常人定當躲閃,可此時無論如何閃躲都定然受傷。玽誕卻不管不顧,同樣快攻,那人一驚:「他不要命了嗎?正好,直接捅死你!」

哪知他劍法快,玽誕更快,他先出招,居然還比玽誕少刺一劍。那男子踉蹌退後,玽誕道:「這一劍是還你的!」話音剛落,那人胸口竟然也被劃了一道。玽誕趁他不備,便又刺上前去,那壯漢和雙胞胎連忙來護,可卻慢了許多。見玽誕攻來,那男子居然不躲不閃,也不反擊,玽誕暗道:「他怎麼不動?」眼看就要刺到,一記飛刀卻破空而出,玽誕聽到右方咻的一聲,立馬轉向,擋住飛刀,朝那方向看去卻不見一人,又聽咻咻咻三聲,玽誕長劍舞動,一一擋下,正在此時又是一記飛刀,玽誕正要去擋,右手卻被九節鞭纏住,眼見飛刀朝自己腦門射來,玽誕扭頭一閃,只覺臉部一熱,雖然閃過卻還是被劃了一道口子,正在此時右腳又被纏住,玽誕奮力掙脫,卻哪裡逃的開。

玽誕心道:「原來這個組合不是四人乃是五人,一人躲在暗處,伺機而動,一來可以趁敵不備,打個措手不及;二來原本的四人就已經足夠應付大多數情況,根本不需第五人出手,我也太不仔細,竟然沒料到有這樣的後手。」

玽誕正想著,另外兩人一前一後,長劍和斧頭搶攻,眼看玽誕就要被一分為二,玽誕右手卻抽不開。葉天河瞥見,當即一掌,打開葉瀟,搶身過去,那雙胞胎見勢不妙,只得撒手。玽誕手腳得脫,當即閃開那致命一擊。

正在此時,卻聽葉天河啊的一聲慘叫,玽誕轉眼看去,只見葉瀟手持一根紅線,直直從后通進葉天河胸口。葉瀟葉天河二人原本斗得難分難解,要分出勝負少說也得再過幾百招,可葉天河見玽誕勢危,只能強行一掌將葉瀟震開。葉瀟吃了這突如其來的一掌,果然收了一手,可二人功力所差無幾,沒過一刻葉瀟就已經緩過神來,他見葉天河搶攻雙胞胎,便抓住時機,一記繡花針直插葉天河後背。

玽誕大叫道:「葉……」還未喊出,那男子又已經快劍攻來道:「還是顧好你自己吧!」

葉瀟見葉天河中招,心中大喜哈哈大笑,手中卻不停歇,轉瞬又是幾發繡花針,連帶絲線插進葉天河背後幾處大穴。那絲線乃是用特殊金屬混著蠶絲製成,強韌無比,就是刀劍也斬不斷,繡花針細雖小,可連帶這強韌無比的絲線,卻不輸給任何刀劍。此時葉天河大穴被封已經不能動彈。可葉瀟哪裡滿足,單手扯住細線,用力一拔,那針頭連皮帶肉伴隨著血光四濺被一股腦拔了出來,葉天河慘叫一聲立刻癱倒在地鮮血直流。葉瀟卻哈哈大笑,笑聲蓋過葉天河慘叫,緊接著不急不慢走到葉天河身前。將手中的針線丟在他身旁笑著道:「我就說了,你鬥不過我。」

轉而用腳踩在葉天河傷口之上,葉天河疼的叫不出聲,葉瀟卻惡狠狠說道:「你叫啊!快叫出聲來。」見葉天河叫不出聲,他又轉而踩向葉天河的臉,原本白皙的臉龐一下子滿是污穢。葉瀟踩了幾腳見葉天河已然昏死過去,掃興般說道:「不中用的東西,真掃興,算了我也玩夠了,送你上路吧。」說著食指中指夾住一根繡花針,垂在葉天河頭頂之處,猶豫一會眉頭緊鎖道:「可真殺了你,以後卻也少了幾分樂趣。」

玽誕見狀,心中更急,只怕葉天河已經凶多吉少,當下運起所有力氣,只見玽誕劍鋒所指之處,劍氣橫飛,那男子、壯漢、雙胞胎都被玽誕劍氣逼退,玽誕心知還有一個放冷箭的在暗處,可情急之下卻也顧不得那麼許多,一邊劍鋒揮舞防止暗箭,一邊奔向葉天河所在之處,可那人卻不再發一枚暗器,玽誕無暇多想,只顧狂奔,生怕晚了片刻。

葉瀟猶豫片刻,又冷笑道:「可你活著我卻更不痛快。」說著兩指用力一頓,飛針擊出,卻聽叮的一聲,玽誕長劍已經將飛針掃開,隨即劍鋒一轉,向葉瀟刺去。葉瀟長袖一揮,本想擋住玽誕長劍,可卻揮了個空。原來玽誕進攻,卻意在救人,見葉瀟揮袖當即收了劍勢,左手從葉天河腋下一抄,夾在胸前,向後躍開數丈。玽誕道:「喂!你醒醒!」葉天河卻臉色慘白,不省人事。

玽誕環顧四周,大白已經不知跑到哪裡,當下沒有坐騎,自己帶著葉天河是決計逃不開這麼多人的圍攻,心下已經無計可施。那四人已經將二人團團圍住,步步逼近。葉瀟道:「好了,別費勁了,說罷,你想怎麼死。」玽誕道:「誰要先死,還很難說。」葉瀟道:「哦?莫非你還有什麼辦法能一下子對付我們所有人?」

玽誕哪有辦法,不過呈口舌之快,葉瀟這麼一問,他也全然不顧,搖著葉天河道:「你醒醒啊!」葉瀟道:「你兩倒是感情深厚,倒是比我這個做兄弟的對他好的多。」玽誕道:「你把他傷成這樣,也配稱為兄弟?」葉瀟笑道:「我們互相殘殺好多年了,不是他死就是我死,我若今日敗在他手中,也不會比他如今好多少。」玽誕道:「沒想到你們關係還挺複雜,說來聽聽?」

葉瀟見玽誕有一搭沒一搭的帶偏話題,頓時看清了玽誕的盤算,他要拖延時間待身後六扇門中人追上來,或許能有一線生機,若謀算得當,便是六扇門和自己斗得難解難分,然後尋機逃跑,若是不當,寧可被六扇門抓了也好過就這樣死在我手裡。便笑道:「你心中那點小算盤還是別打了,你想拖延時間,可我偏不讓你得逞。」轉而對那壯漢道:「去,把他們的頭給我砍下來。」

玽誕心知再也拖延不住大叫道:「慢!」葉瀟手一抬,示意那壯漢停下然後說道:「怎麼?還有什麼手段?」玽誕從胸口掏出兩塊羊皮卷道:「你是想要這個吧!」葉瀟道:「我要兩塊破羊皮做什麼?」

玽誕道:「這可是江湖人都心心念念的藏寶圖,你不要?」

葉瀟喜出望外道:「果然在你身上。呵呵,既然如此,你把他交給我,我放你一條生路。」

玽誕道:「這可不行,一張碎片換一個人,我這有兩張。」

葉瀟道:「你有什麼資格和我談條件,我把你殺了,它們自然歸我。」玽誕收了長劍抓住碎片兩角,點了火摺子道:「你們若再向前一步,我便把它燒了,看看是你們出手快,還是我燒的快!」

葉瀟心想:「此番傷了葉天河,父親必定問責,倘若我空手而歸,只怕解釋不清,不如放了這二人,拿了寶圖,再求追殺,葉天河受傷這麼重,必定跑不遠。」當下笑道:「好,你把圖給我,我放了你們二人。」

玽誕笑道:「你真當我傻嗎?若是現在給了你,我還有什麼籌碼,到時你再下令殺我,我哪裡還跑得了。」葉瀟道:「那你想如何?」

玽誕道:「我若把圖給你,你自然不會放過我們,倘若讓你先放了我,你也決計不會信我。」葉瀟道:「那便這樣僵持著?我看你能堅持到幾時?就算你能拖得住,他受了這麼重的傷,能挺多久?」

葉瀟一面與玽誕對話,一面悄悄打著手勢,示意那放冷箭的尋機偷襲,這樣更為省事,玽誕也一直提防著,雖然在與葉瀟對話可精神半點也不鬆懈,心知倘若被那人偷襲,自己倒也罷了,葉天河只怕要和自己死在一起,又想到:「他不顧死活來救我,我若不能保他周全哪裡還能稱得上人?」又看見葉天河已經身受重傷,心中苦笑道:「你這般已經算不上周全了……」

葉瀟打了三次手勢,卻未見有人偷襲,當下疑惑道:「從剛才到現在分明已經有好幾次機會,他為何不出手?」

玽誕見葉天河血越流越多,心知不能再拖,忽然聽到一聲動物低鳴,心想:「天助我也,是大白回來了。」大叫一聲道:「傻大個,這功勞你可接好了!」說著從將一份寶圖包裹著地上一顆石子朝斜後方河裡丟去,那壯漢見狀連忙去搶,玽誕又包住另一張往下游丟去。若是丟進河裡,再要尋到談何容易,剩餘幾人也要去搶。這麼一搶卻將後路讓開,玽誕已經做好準備連忙馱起葉天河,施展開輕功。

葉瀟奮力在寶圖墜河前抓住,見玽誕逃跑大聲下令道:「快追!」

正在此時卻聽玽誕大叫道:「大白大白你在哪!」話音剛落忽見一個白影閃過,一隻白狼嘴裡叼著一人橫空攔出。玽誕大喜,連忙騎上,大白順勢將口中那人吐下,那人已然血肉模糊,葉瀟一看,此人正是那暗處放飛刀的第五人。

原來玽誕葉天河與葉瀟等人打鬥之際,大白見暗處有人放冷箭,它生來就極通靈性,無名柳乘風等人又加以訓練,見有人暗處下黑手便朝著方向去尋。原本那人藏的隱蔽,常人是萬萬難以找到,可動物嗅覺遠勝常人,那人藏的再深卻除不去一身人味,不過片刻便被大白找到,那人擅長暗器,手上功夫卻極差,又突見異物,還以為是什麼妖怪,大驚之下已然被大白咬死。

玽誕駕著大白,從葉瀟五人衝去,待到人前數丈,玽誕抱住大白脖子奮力向上一台,大白明其意,向上躍起,躍出數丈,葉瀟連發數根飛針,卻沒打到,五人連忙施展輕功追上,卻又哪裡追得上,只見玽誕漸漸化作一團黑影消失在視線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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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苟正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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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脫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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