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起源

第三十六章 起源

玽誕在恍恍惚惚之間逐漸清醒,臉上火辣辣的疼痛感逐漸清晰起來。忽的一陣清風帶著泥土香氣迎面而來,好像一隻細手從臉頰劃過,疼痛也跟著風被帶走一些。又聽一陣沙沙聲傳來,好像是風吹過草地,那聲音先起還十分微弱,好像在十丈以外,後來越來越近,彷彿已經就在身邊,玽誕豎起耳朵仔細一聽,在沙沙聲中還夾雜了一陣悠揚弦聲,那曲調也甚是熟悉,好像在哪裡聽過一樣,只是此時昏昏沉沉無論怎麼想也回憶不起來。

那曲子似夾雜了深厚內力,那股內力伴著琴聲從耳朵進入體內,在玽誕周身經脈間川流不息,玽誕只覺得十分受用,幾個月下來的疲憊一掃而空,無論是身體還是心靈都是說不出的舒服。

玽誕從迷迷糊糊中睜開眼睛,只見一片浩蕩星空映入眼帘。玽誕一驚,四下環望,自己竟然躺在一大片草地之上,朝前一看,這草地乃是一處懸崖,懸崖邊上盤坐著一人,身穿青袍,拉著二胡。原來先前的風聲、青草香氣、樂曲聲都不是幻覺。

玽誕拍了拍腦袋心想:「我怎麼會在這裡?不應該在大牢里嗎?」玽誕想著已經緩緩從地上站起。那人似乎感覺到玽誕站起,便道:「哎呀,你醒啦,比我預想的要早一點。」

玽誕覺得此人聲音十分熟悉,卻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便問道:「你是誰?我這是在哪裡?」

那人道:「你還是先不要動的好,這幾個月下來你一直在受傷,舊傷還未好又添新傷,雖然你一直靠內力強撐著,但是內里已經十分虧損,若是還不好好休養,就白瞎了身上的功力了。」

玽誕心想:「我從未和人提過神秘人之事,此人怎麼會知道?」當下心中疑惑又更深一層便道:「你到底是誰?怎麼會對我的事這麼清楚?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那人並不作答只是嘴角微微一台,呵的一聲輕笑,緊接著手中琴弓拉得更急。頓時玽誕雙肩好像被兩隻大手按住坐倒在地,那大手力道越來越強,壓得玽誕透不過氣。玽誕正想運氣抵抗,那人卻道:「別運氣抵抗。」玽誕也不知為何,心中覺得此人甚是親切,聽到那人這般說便渾身放鬆不做抵抗。

一股股真氣匯進玽誕體內,隨著真氣在體內一遍遍遊走,玽誕覺得身上的壓力小了很多,約莫半柱香后那人停止了拉弦,樂聲戛然而止,那股內力也突然撤去。

玽誕只覺渾身空空蕩蕩,先前全身血液似乎被那股強里擠壓至丹田,此時內力散去血液如同奔流般向全身涌去,玽誕四肢彷彿被電擊一般酥酥麻麻,全身酸軟,說不出的滋味,全然使不上力,平躺在地。

緊接著一股氣息從丹田湧上心頭,再從心頭湧上口腔,玽誕口中一苦,噗的一聲,一大口黑血如同噴泉一般從口中噴出。

那人拋過來一個水壺道:「漱漱口吧。」玽誕使出吃奶的力氣才勉強移動右手,拿起水壺漱口過後又吐了兩次,那血由黑逐漸變紅,待到第三次時已經是鮮紅,不見半點黑色,味道也由一開始的苦澀變得些許甘甜,渾身酥軟也逐漸回復。

那人伸了個懶腰道:「呼!真是累死了。」此時月光打在那把二胡之上,玽誕一驚道:「這琴……你是……」原來那二胡正是那日陸源贈與玽誕的那把,後來被玽誕轉贈給阿忘,那二胡製作精良,玽誕一眼便認出,眼前之人也正是阿忘。

此時阿忘雖然正對著玽誕,可卻是背對著月光,根本看不起臉龐。玽誕猶豫半天終於還是問出來道:「你是阿忘嗎?」阿忘站起身來道:「好久不見啦,李少俠。」

玽誕大喜著奔到阿忘面前,拉起他的雙手道:「我還以為你死了,原來你沒事真是太好了。你怎麼會在這裡?那天在藏峰山上到底發生了什麼?還有……還有……」玽誕最大的不解便是阿忘這一身武功,但又不好意思正面問,因而說到一半停了下來。

阿忘道:「你的問題這麼多我該回答哪個啊……來,坐下來慢慢說。」

玽誕道:「好,你一件件說。」

阿忘拉著玽誕坐在草坪之上撓了撓頭道:「哎呀,該從哪裡說起比較好呢?就從平安鎮開始說起吧!」

玽誕問道:「平安鎮?」

阿忘道:「不錯,你還記得東山嗎?」

玽誕道:「當然記得,第一次去山上的時候是去找小寶,那次遇到了一條大白蛇和一隻大老虎,我差點死在那裡。後來第二次是陪慕容嫣上去的,還遇到了葉天河,我們一起進了山洞,又遇到了一隻更大的白蛇,那次我掉下了山崖……」

阿忘道:「你還記得聽清楚的。其實後來你從山崖上來以後我就一直跟著你了。」

玽誕驚道:「什麼?你一直跟著我?我居然一直沒發現……」

阿忘笑道:「呵呵,若是輕易就能被你發現,我豈不是白活了。我繼續說了,其實那山上的蛇是我養在那裡的。」

玽誕想起當初平大夫說過,那樣的白蛇在中原是沒有出現過的,雖然世間之大,無奇不有,也不排除他是正好沒見過而已,不過由人為飼養在那裡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玽誕疑惑道:「你養那麼危險的東西在那裡做什麼?」

阿忘道:「當然是為了不輕易讓人找到我放在那裡的寶圖碎片啊。」

「什麼?!你放在那裡?」玽誕疑惑不解道,「那碎片不是無名大俠放在那裡的嗎?難道……你是……」

阿忘呵的一聲輕笑道:「啊,什麼大俠,不過是虛名罷了,比起我,現在俠義心腸,滿腔熱血的你更像是一位大俠啊。」

玽誕不經誇道:「哎呀,被你這麼說我還真不好意思了。」

阿忘繼續說道:「我本想一直跟在你身後,可後來你遇到了李清照,如果要近距離觀察又要躲開她,不讓她發現,那可不太容易。於是我就裝成一個失憶的小乞丐,這樣就可以安安心心潛伏在你們身邊。」原來從玽誕出村開始便遠遠看著他的兩位黑衣人其中之一就是阿忘。

玽誕道:「你為何要跟著我?」

阿忘道:「當然是要看看你夠不夠資格繼續走下去。」

玽誕疑惑道:「走下去?」

阿忘道:「神秘人不是讓你去找藏寶圖嗎?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原本想讓它在世間消失,免得江湖中人人都來搶奪,於是便將它分成好幾份放在不同的地方藏起來,可卻讓你發現了,或許冥冥之中自有定數吧。但是那個地方可不是人人都能去的地方,我得看看你是否有那個資格。」

玽誕又問道:「那你這一路看下來覺得我怎麼樣?」

「這……其實……意外來的太快了,我還沒看清……」阿忘略帶憨氣說道,「不過你的人品我還是很認可的。」

玽誕問道:「你說的意外,可是指藏峰山莊的事嗎?」玽誕問著已經將頭垂下道:「我永遠都忘不了那天……」

阿忘道:「你也不必太自責,現在的你遇到那種情況確實無能為力。其實一切柳乘風十幾年前就已經預料到了,只不過他沒想到自己的枕邊人和徒弟居然也是青龍壇的卧底,這也是出乎我意料的事。」

玽誕道:「十幾年前就預料到了?你什麼意思,你越說我越糊塗了。」

阿忘道:「唉,十幾年前柳乘風憑藉一手霸刀稱霸武林。他好勝心極強,平生只對一件事感興趣,那就是與人決鬥,特別是與高手決鬥,而且是生死對決,那段時間他不知屠戮了多少英雄好漢的性命。我當時名頭正盛,他自然要找上我。其實就算他不來找我我也要去找他,畢竟再這麼下去又不知多少人要白白犧牲。」

玽誕聽得入神,兩眼放光繼續問道:「後來呢?」

阿忘道:「後來,我與他約定,若是他贏了自然取我性命,若是我贏了卻不要他死,只要他聽命於我。」

玽誕道:「那你既然活著,看來自然是你贏了。」

阿忘道:「不錯,那時我正雲遊四方,尋找適合放置藏寶圖的地方,於是便將其中一個碎片交於他,告訴他未來有一天也許會有人來搶,讓他永遠留在藏峰山莊替我守著那碎片,倘若他活著的時候還是安然無恙便要他祖祖輩輩世世代代守護下去。」

玽誕道:「這藏寶圖真這麼重要嗎?」阿忘道:「若只是尋常的東西,我便不會這麼麻煩分成很多份藏起來了。萬一落在了壞人手裡,只怕這天下要大亂。」

玽誕道:「那寶藏里究竟有什麼?」阿忘眼神深邃望著玽誕沉默許久才道:「這可不能說,得要你自己去看,好了,關於寶藏我就不多說了,等哪天你真的找到了,一切都會明白的。」玽誕知道再也問不出什麼,便就不再去問關於寶藏的事情。

玽誕文道:「不對不對,既然你和柳乘風認識那為何當時他卻說不認識你。難道十幾年時間他就能將你長什麼樣子都忘了嗎?」

阿忘笑道:「他當然沒忘,也確實認出我來了,只不過當時耳目眾多,他也有所顧忌,所以這麼假裝罷了。這也是他為什麼會這麼相信我們的原因,就算是他的老婆徒弟一起出聲污衊我們,他也只是將我們關在房間,看似囚禁其實是在保護我們。」

玽誕道:「原來如此……」阿忘道:「還記得大白嗎,它原本是我的坐騎,它極通人性,我交給柳乘風寶藏圖之時,也順便把大白交給了他,沒想到居然讓你在山裡撿到了,也算是和你有緣吧。」玽誕道:「它也是你養的?你哪來的那麼多奇珍異獸。」

阿忘笑笑,轉移話題道:「在華山之時我見青龍壇已經出動,便想去藏峰山莊探探情況,我們先青龍壇到一步,於是我就將華山之事告訴他聽,讓他早做防範,實在不行逃走也是好的。哪知道那老頭子倔強得很,說什麼既然答應了我一生都要守著那碎片,那便是死也要守在這裡……」

玽誕道:「柳前輩大難之時卻不忘當初一句承諾,也稱得上是英雄好漢了。」

阿忘仰頭看著星空道:「或許是因為他知道自己前半生罪孽深重,想洗刷自己的罪孽吧……我們到藏峰山莊的第二天一早,趁著你和慕容家的小姑娘出去約會的時候我便見過他了。我見他早已經褪去當年的戾氣,娶妻生子,養教了一幫徒弟,已經過上了普通人的生活,便想著讓他不必在意當初承諾快快離去,可無論我怎麼和他解釋其中利害,他都不以為意……」說到這裡阿忘長嘆一口氣又道,「唉,原本以他的功夫,對付一個青龍壇主倒也不是難事,可誰想到青龍壇要已經在他身邊安插了姦細,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不管如何這件事一半怪我另一半怪青龍壇,你也不必再放在心上了。」

玽誕道:「那天你一個人留下來擋住那位青龍壇主,當真是危險,後來一直找不到你,以為你死了,可又不見你的屍體,我心中始終擔心,看來是多餘的了。」

阿忘笑道:「哈哈,難得你有這份心。」緊接著臉一沉道:「我也沒想到青龍壇出手會這麼狠,一口氣出動四位壇主,也算是給足柳乘風面子了。」

玽誕驚道:「四位?」

阿忘道:「我本不願意出手,以為你加上柳乘風以及他的徒弟們應該足夠應付,沒想到青龍壇主出手,一下子還來了那麼多,現在的你自然不是他們的對手,我無奈之下只能出手,原本想解決了之後就去山上相助,沒想到一下子來了三位壇主,耽誤了很多時間……後來我想,就算我上山去也未必趕得及,便拿了他們的信號彈,引得他們下山來找我,也給山莊減輕點壓力。」

玽誕恍然大悟,想到:「那天上山之時正好被青龍壇的人攔住,正想著要怎麼闖過去,這時候確實有信號彈,那群人看到信號彈果然就下山了,原來是阿忘乾的。」心中這麼想著越來越覺得阿忘深不可測。

玽誕道:「以前的事我大概問清楚了,那現在我為什麼會在這裡?不應該是在大牢里嗎?」

阿忘道:「不錯,是我把你從牢里救出來的,關你的地方看守不算太嚴,偷一個人出來不是什麼難事。」

玽誕道:「那六扇門豈不是要滿城通緝我。」

阿忘笑道:「哈哈,這你放心,我早有安排,我的朋友正在牢里替你受罪呢。」

玽誕道:「你的朋友?」

阿忘道:「不錯,我那個朋友擅長易容,現在正裝成你的樣子待在六扇門大牢里。」

玽誕道:「那……不會有危險嗎?」

阿忘道:「你放心,她機靈著呢。」

玽誕道:「還有一個問題,你們為什麼要救我?我好像沒有犯什麼罪,郭懷也答應了過幾天就把我放了,此時救我不是多此一舉,還讓你們涉險嗎?」

阿忘笑了笑說道:「第一,我知道藏峰山莊之事不是你所為,所以他郭懷本就沒理由抓你;第二,你雖然自己沒察覺但是你身上累積的傷其實已經很重了,若是不及時救治,以後想要痊癒只怕很難,所以急著將你救出來替你療傷;第三,先前你和郭懷打賭比試之事我也知道了,按理來說你現在的水平要贏他確實沒什麼希望,不過我心裡不服氣,要教你你如何贏他,學完以後別說接他三十招不在話下,只怕讓他接你三十招他也未必做得到,到時候正大光明的走,豈不是痛快。」

玽誕大喜抓住阿忘胳膊道:「你說什麼?」

阿忘道:「不過這個方法既然是速成,必然也有缺陷,那便是只對他郭懷一人管用,對你自己的武功卻沒有太大提升,若是用同一招對付其他人,嘿嘿,你可要當心你的小命。」說著阿忘在玽誕眉心一點。

玽誕啊地叫道:「疼死了。」

阿忘又道:「不過郭懷也畢竟是武學大家,這次若是要贏切記要有兩點,第一便是他絕不會想到短短几天你就能將他的招式破個乾淨,這第二便是你的基礎劍法已經融會貫通,他之前雖能勝你,卻不是勝在招式,而是多年的戰鬥經驗和內功運用上,若你也能將體內的功力發揮到極致,他也未必是你的對手。」

玽誕心中興奮急問忙道:「那我要怎麼做?」

阿忘道:「說難不難,只需要將他的武功一招一式全都破了,將這些破招融會貫通,那自然就簡單了,不過說容易卻也沒那麼容易,要知道一門功夫變化極多,若是你光會破招卻不懂得變化也是無用,對方總不能跟你一招一式拆解吧。好在他那門功夫我正好會,要破解它也是信手拈來。」

玽誕聽得呆住,阿忘卻繼續說道:「只是時間緊迫,只有兩天時間了,想要學到我說的讓他接不了你三十招的境界卻是萬萬不能了,只不過要接他百招不被打敗應該不成問題。」

玽誕道:「莫說百招,就是三十招我也已經很滿意了。」

阿忘道:「哈哈,你小子倒是不貪多,你聽好了,接下來我說的話,演示的招數你都要記下來。」

玽誕用力點點頭,阿忘道:「郭懷的武功叫做金剛伏魔掌法,這原本是少林派的武功,可見他師出少林。這套掌法走的是剛猛路數,其中還可以根據所用武器的不同轉化成棍法、刀法、劍法、鞭法……」說著便一招一式打了出來。

玽誕眼睛不敢眨半下,將一招一式看在眼裡,阿忘打完一遍后道:「這套功夫共有三十招,招式並不算多,我剛剛一招一式演示下來自然平淡無奇,不過若是加上變化再施以內力,那就完全不同了。來,你過來跟我拆招,若是能接住我的掌法,那郭懷的掌法也就自然不在話下了。」

……

二人不知練了幾個時辰,只覺得時光如箭,轉眼太陽便從東方升起,玽誕此時已經癱倒在地。阿忘道:「行了行了,休息一下吧,我也累了。」說罷從一旁的包裹里拿出一些水和乾糧。二人吃了一會,玽誕道:「阿……無名大俠。」

阿忘笑道:「哈哈哈,你若喜歡還叫我阿忘便是,什麼無名大俠的,我聽起來也不習慣。」

玽誕道:「阿忘,你之前說還有兩天是什麼意思?」

阿忘道:「哎呀呀,忘了跟你說了,你看看吧。」說著從懷中拿出一張告示,玽誕看后大叫出來道:「什麼?殺頭!」

阿忘道:「我雖然不知道他郭懷打的什麼主意,但你放心,一來我並不覺得他會真的將你砍頭;二來既然有我在;是不會讓你有事的;三來不光是我,還有人忙著救你呢。」

玽誕道:「你指的是慕容嫣嗎?」阿忘道:「她嘛,雖然也想救你,不過卻沒那個能力,除了你以外她目前唯一能仰仗的就是她哥哥了。」

玽誕道:「她有這份心意我便滿足了,那你說說還有誰?」

阿忘道:「過兩天到了刑場你便知道了,現在你還是好好練功吧。」

玽誕道:「你是說要我去刑場打架?這可是真的要殺頭的!」

阿忘道:「你放心,有人會替我們擦屁股的。」

玽誕道:「你越說我越糊塗了……」

阿忘輕輕一笑話鋒一轉道:「好了,休息夠了,開始練功吧。」

……

轉眼兩天已經過去,昨夜練到很晚,此時玽誕還在睡夢之中,忽然一塊石子彈在玽誕額頭,玽誕啊的一聲驚叫翻起身來道:「是誰!」

玽誕四周一環望,身旁只是空蕩蕩一片草地不見一人,只剩阿忘的竹棒插在前方。玽誕奇道:「他從來竹棒不離手,怎的今天隨意插在這裡?」玽誕心知必有蹊蹺便走到竹棒前,只見竹棒下方用石頭壓著幾張紙和兩張羊皮卷,玽誕撿起一看,第一張紙上寫著:「雪山天池。」

「雪山天池?是要我去那裡嗎?」

玽誕翻開第二張紙,上頭又寫著:「寶劍寶圖相贈,妥善保管。」玽誕拿出那兩張羊皮卷一看果然是寶圖碎片道:「被抓以後寶圖自然給郭懷拿去了,也不知你怎麼做到的居然能偷回來。」

玽誕邊說便將寶圖揣進懷中,又將竹棒拿起,只覺得分量十足,一手抓住一端另一手握住棒腰,用力一抽卻紋絲不動,於是雙手齊上還是拔不出來,鼓搗來去幾回才將一端一轉果然阻力全無,抽出一把寶劍。

那長劍果然與玽誕以往用的武器截然不同,只輕輕拔出便嗡嗡作響,玽誕又拿頭髮一試,果然吹毛立斷,正大喜之時想到還有一張紙條,只見上面寫著:「錢銀乃身外之物,於身心武功無益,為師代為受罪。」

玽誕怒道:「我那幾個錢你都要貪嗎?好歹給我留點吃飯啊。」話音剛落,就從寶圖中掉出幾個銅板。

……

「開門。」

獄卒聽到郭懷命令便將門打開。郭懷走進牢門道:「過了今天,你就可以走了。」玽誕笑道:「是嗎?看來郭先生的計劃很順利啊。」

郭懷覺得玽誕語氣有異樣可也沒太在意只道:「今天過後,你也可以去官府告我,什麼罪名我都認,也算是給你賠罪了。」玽誕望著郭懷道:「哦?郭先生當真?雖然我不清楚你具體是什麼計劃,可要是失敗了……」郭懷道:「那也是我郭某的命數,命中注定鬥不過他青龍壇。」

玽誕道:「你放心,無論今天結果怎麼樣,我都不會去告你的,那太便宜你了。」郭懷道:「你今天……」玽誕道:「我今天……很不一樣是嗎?」郭懷心中一股不安湧上心頭道:「你……你……」

玽誕突然一笑接著雙掌發出,郭懷側身閃過,玽誕回身又是一掌,郭懷也一掌打出去,二人掌力一撞,玽誕明顯不敵退後幾步。郭懷大聲道:「剛才這掌我才使了五分力,李玽誕跟我交手兩次,他不可能擋不住,你到底是誰!」

假玽誕道:「去問問你的良心吧。」說著雙手一張,鎖鏈已經被解開。郭懷道:「攔住他!」眾捕快持刀挺身,將去路堵住。假玽誕道:「就這也想留住我?」話音剛落,眾人只見一道黑影閃過,踩著眾人肩膀,就要逃出去。他身法太快,有人想抓,卻撲了個空,有人見他踩人肩膀,便也高高跳起想要攔住,哪想到他一個瞬身,遁到地上,如貓翻般從人與人之間的空隙鑽了出去。眾人追到門外,已經不見了人影,便又要去追。

郭懷道:「別追了。」

連旭道:「大人,李玽誕他……」

郭懷道:「看來他有高人相助啊,什麼時候換了個人,你們竟然不知?」

連旭道:「這裡的看守不算嚴格,可也不應該叫人鑽了這種空子。真不知是何時……何時……屬下這就去查,將這兩天的獄卒通通革職查辦哦。」

郭懷道:「這事以後再說吧。?」

連旭又道:「那今天的計劃……」

郭懷此時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雖然生了變數可也只能做下去。他將披風解開,丟在地上道:「計劃不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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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苟正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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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起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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