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賭鬥

第三十五章 賭鬥

「嘿!小子!起來吃飯啦!」

玽誕緩緩睜開雙眼,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只覺口乾舌燥,向牢門口看去,只見一獄卒拿著一木桶,隨手打出一瓢,倒在地上的碗內道:「快來吃飯!難不成還要爺爺我喂你嗎?」

玽誕起身,走向門口,端起碗喝起粥來。原本已經許久沒有進食,腹中甚是飢餓,此時的清粥雖寡淡無味,他卻也吃得很香,碗底也舔得乾乾淨淨。

玽誕伸出碗來道:「再來一碗!」嘴上說著,目光已經盯在捕快腰間的鑰匙。

捕快回身接過碗道:「哼哼,胃口倒是不錯。」玽誕正打算趁他不被將他打暈,可那捕快警惕性甚高,接過碗后居然退了兩步,玽誕見狀心知此人必定受過專業訓練,想要逃出應該沒那麼容易,只得另想辦法。

他又喝了一碗粥,打坐一個時辰,體力有所恢復。牆上小孔透出一縷陽光,心想自己不知是睡了一晚還是一天,若是沒有這小窗戶,當真連時光流逝也感受不到,這般煎熬不知要到何時結束,轉而又想自己並沒犯下什麼大罪,過不多時應該就會放我出去,又想自己確實也殺了顧辭遠,也是殺人,難道說要因此坐牢甚至流放殺頭?可那人真的該殺,就是殺頭自己也並不後悔,如果再選一次,自己還是會。他前想后想,回想起那天夜裡郭懷說的話,心中更加擔心起慕容嫣和葉天河二人。可奈何沒有辦法逃出去,只能空空著急,熬了不知多久便又來到晚上,心生一計,趴在地上。

那獄卒照例派飯,待到玽誕牢房前,卻見他趴到在地上,叫了半天沒有反應,大叫道:「喂!起來,別裝死!「說著刀把用力戳了戳玽誕的腦袋,卻見他還是一動不動,心想:「雖然我用的是過期幾個月的發霉大米,可也不至於這樣就吃死了吧。」

他伸手一探,已經沒了氣息。要知道六扇門中犯人若是無緣無故死在牢里可是大事,輕則罷職,重則發配,搞不好還得掉腦袋,那捕快哪裡不急,連忙開門道:「這白天還好好的,怎麼突然沒氣了,也不見他呻吟求救。」說著抓住玽誕脈搏,確實沒有跳動,那捕快隨即癱坐在地上道:「完了完了,親娘啊,影響仕途啊。」

還未回過神來,玽誕一個挺身站起來反手一指點住捕快穴道笑道:「嘿嘿!多謝了!」原來玽誕心知若是老老實實待著便永遠也出不去,便裝死一試,沒想到果然成功。他跟那捕快換了衣服,將獄卒丟在角落說道:「你戳我這麼用力,還給我吃過期大米,雖然我吃點虧,但我大人有大量這樣對你咱兩就算扯平了。「說著又不放心再次點了他的穴道這才逃出牢門。

玽誕便往外走邊尋著慕容嫣,葉天河二人,可牢房之中竟空空如也,看樣子只關了他一人。玽誕在牢中走來走去好容易才找到出口嘆氣道:「這牢房還真不小,只關我一人,看開六扇門業績不行啊,也不知道慕容嫣他們被關在哪裡。」

玽誕走出大牢,四周環望,只見四周空無一人,看樣子是一處院子,不像是什麼牢房。心想:「居然把這個民用住宅改成牢房,外人只怕怎麼也想不到。」心中正對六扇門感到佩服,卻又想到:「沒有犯人也就罷了,只派一個人看著,未免也太看不起我了吧。」

玽誕本想一走了之,等到了安全之處再想法子尋慕容嫣葉天河,正欲離開之時卻聽到一陣議論聲。玽誕心想:「莫非這裡還有人?說不定他們知道慕容嫣他們在哪,抓過來問一問。」便尋著聲音找去,有了約莫百步,來到前院廳中,見其中燈火通明,廳中一女子道:「既然你知道真相,幹嘛還要抓他!你一個當官的怎麼能知法犯法!」

一男子道:「嫣兒,不許無禮。」

慕容嫣道:「什麼無禮不無禮,本就是我們有理,難道我還怕他嗎?」

玽誕早已經摸到門外,低身蹲下偷聽,當即聽出是慕容嫣,心中大喜道:「原來她沒被抓。」懸著的心剛剛放下一半,卻又瞥見廳中另外三人正是慕容非道和郭懷二人,另一人站在郭懷身後。

那日郭懷將玽誕慕容嫣二人抓回京城以後便將二人分開關押,並飛鴿傳書讓慕容非道過來接人。他又通過夜鶯知道了玽誕和葉天河關係非凡,便又心生一計,佯裝要將李玽誕斬首,逼葉天河出手救人,然後再事先埋伏,來個瓮中捉鱉。

慕容嫣被哥哥接出來之後,本就要被帶回家,可慕容嫣早對玽誕心生情愫,見不到玽誕,哪裡願意回去。慕容嫣自小在家裡就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慕容非道對這個妹妹也是無可奈何,只得依著她留在京城。

那日慕容嫣在街上看到官榜,說三日之後要將玽誕殺頭,哪裡不急,便拉著慕容非道要來找郭懷理論,又恐哥哥不信服就將來龍去脈一一說與他聽。

慕容嫣見哥哥聽完之後眉頭緊鎖,一言不發,便跪倒在地趴在慕容非道腿上道:「哥哥,你信我,他真的是被冤枉的,你就救救他吧。」慕容非道見妹妹眼中淚水就要奪眶而出心頭不禁一軟便將她扶起道:「你放心,郭先生斷案無數,絕對不會冤枉了他,若你說的是真的,那我想他一定有他的目的吧。」

慕容嫣怒道:「他能有什麼好心,不過是拉個替死鬼邀功,好升官發財罷了。」

慕容非道搖搖頭道:「好吧,既然這樣我便帶你去見他,若是那李玽誕當真無罪,我定讓他放人,不過若是他真的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那哥哥也沒有辦法了。」慕容嫣笑道:「好!一言為定。」

二人來到六扇門總部,正巧遇到郭懷出門,細問之下才得知他正要去關押李玽誕之處辦事,郭懷對慕容非道甚是信任,雖不將所有計劃都告訴他卻也不阻止他一起去見李玽誕。不想三人正在廳間議論期間,玽誕就已經溜到窗外偷聽。

慕容非道拉住慕容嫣道:「好了,你先安靜。」慕容嫣也難得聽哥哥的話安靜了下來,慕容非道緊接著又對郭懷說道:「晚輩相信先生定不會濫殺無辜,其中緣由非道本也不該細問,可我聽說事關青龍壇,便不能不多問兩句了,先生有什麼計劃,可否告知在下?」

郭懷笑道:「哪有什麼計劃。慕容公子若是想知道關於青龍壇的情況不如問問令妹,她跟著那位李少俠短短數月就已經交上了青龍壇的高層,要知道我們六扇門可是費了不知多少人力時間才勉強在青龍壇混了個小職位……」

還未等郭懷說完,慕容非道連忙搶著問道:「你說什麼?」

郭懷道:「若是不信,你可以問問令妹。」

慕容嫣道:「誒,你可別冤枉好人,我們什麼時候和青龍壇有關係了。」

郭懷道:「你們確實認識,只不過那人隱藏的很好,你們不知道罷了……」

二人正要爭吵卻聽門外傳來悠長尖銳的一聲「噗~」那名隨從大叫道:「什麼聲音!」連忙趕出門去。那聲音正是由玽誕發出。玽誕原本在門外聽得認真,突然腹中一陣絞痛,接著便感到如同翻江倒海般的滾動,隨即感到一股真氣匯入直腸,玽誕便想到定是今日的過期粥水出了問題,當即緊縮魄門想要忍住,可人之三急卻又哪裡是這麼容易可以忍住的,不過片刻玽誕已經是滿頭大汗。此時眾人又正討論到關鍵之處,玽誕一心難以二用,耳朵聚精,肛門自然鬆動,不留神一股氣息便急噴出來。

玽誕心知暴露,正要逃跑,腹中又絞痛起來,摔倒在地。

「什麼人!」那名隨從已經將刀指著玽誕,郭懷三人也隨即過來。慕容嫣一眼認出玽誕,喜出望外大叫道:「玽誕!」正要上前卻被慕容非道一把拉住。郭懷慕容非道二人心想:「這小子在門口不知偷聽了多久,我竟沒有發覺。」

此時玽誕已經臉色慘白,不敢在別處再多用一分力輕聲說道:「茅……房……」

約摸半個時辰,那名隨從將玽誕從茅房押進大廳。郭懷笑道:「李少俠好本事啊,居然能從我的牢里逃出來。」

玽誕道:「只派一人看著我,未免也太瞧不起我了吧,若是我逃不出來,真要叫你看扁了,要不是那過期大米……」

慕容嫣道:「喂!既然你也承認他是被冤枉的,現在正好,他自己跑出來了,就順道放了他吧,也就免了你還要去放他,這份實惠我們就不算你的了。」說著拉住玽誕道:「我們走。」

「慢~」郭懷剛開口,那名隨從便單刀橫立在門口將二人攔住。

慕容嫣道:「你幹嘛,要跟我動手嗎,我哥哥可在這裡,你打得過他?」說著朝慕容非道看過去,又朝玽誕眼中一副得意,彷彿兩座靠山在,什麼也不用怕。

那隨從冷冷道:「我不管是誰,郭大人說不能走,便不能走。」郭懷道:「連旭,不得無禮,退下吧。」連旭應道:「是。」便收了刀,站到一邊,雙眼仍然盯著玽誕,一刻也不鬆懈。緊接著郭懷上下打量玽誕兩眼道:「肚子可還疼?」

玽誕道:「你不說還好,一說還確實有點疼。」

郭懷道:「那個給你煮過期大米的獄卒我已經替你開除了,也算是給你出了口氣,至於你想要走倒也不難,只需要在這裡安安靜靜住上三天,三天之後我就放你走。」慕容嫣道:「不行,現在就要走。」郭懷停了片刻道:「慕容公子,你看呢?」

慕容非道手中摺扇在手中拍了拍道:「郭先生,既然這位李公子並沒有什麼罪過,那麼放了他也是理所應當。」慕容嫣道:「對對對,哥哥說的對。」慕容非道看了妹妹一眼搖了搖頭又道:「雖然郭先生不願跟我透露你的計劃,但是我想必定也是有所苦衷,這麼一想讓李少俠待幾天也不是不可以。」

慕容嫣雙手叉腰略帶怒氣道:「你怎麼幫著外人說話!」

慕容非道笑道:「我橫豎都是在幫外人說話呀。」慕容嫣臉頰一紅道:「他……他……可不是外人。」

慕容非道嘆了口氣說道:「既然如此,不如二位比試一番,若是這位李少俠贏了便讓他走,若是郭先生贏了那他便留下協助郭先生的計劃,如何?」

郭懷本可以不予理會強行留下玽誕,但又想到但畢竟自己理虧,若是強留恐有後患,如今大計在前,輕易不可生變,需得讓他們心服口服將玽誕留下才行。便道:「好!一言為定。」

玽誕道:「比什麼?」

慕容嫣心想二人都算是江湖中人,自然是以武定勝負,又想到玽誕萬萬不是郭懷的對手便揮手大叫道:「不行不行,比什麼都不行。」

慕容非道道:「郭先生雖然身居朝野,但也在武林中有頗大名望,也算的上半個江湖中人,咱們江湖中人自然是比武了。」慕容嫣心想:「我就知道,這樣下去玽誕必輸無疑,我得設法讓他贏。」便說道:「郭先生是江湖前輩,他只是個初出茅廬的江湖蝦米,你們動起手來,郭先生怕是有失身份吧。」隨著向連旭一瞥笑道:「誒?我看這位小哥哥就比較適合做他的對手,不如讓他跟玽誕比比如何?」

郭懷見過玽誕的劍法,雖然變化奇妙,武林少有,又想到他在門口偷聽我卻沒有發覺,內功高強更是罕見,可畢竟火候未到,萬萬不是自己的對手,但若是連旭卻沒有五成勝算,如今怎能無必勝把握行事?便道:「小徒不才,不是李少俠的對手,但若是老夫親自動手,確實不免以大欺小了。不如這樣,我們折中,若是李少俠能接住我十招,便算他勝了,這樣如何?」

慕容嫣正要討價還價,玽誕卻想到那日郭懷在客棧里和青龍壇主打得不分上下,心知自己武功遠遠弱於他,又想到在藏峰山莊時面對青龍壇主連一招也接不下,若是今後再遇到那可如何是好,如今正好有個絕頂高手在面前,正是提升自己的好時機。便道:「好,我接你五十招,若是我敗了,你把我關回去便是。」慕容嫣拉住玽誕袖角道:「你瘋啦!你怎麼接得住五十招!」

玽誕道:「我……雖然沒有必勝把握,但若是連五十招都接不住,今後可怎麼保護你。」慕容嫣雖然著急要救他出去,可聽他這麼一說,心頭不由一暖道:「好,若是你輸了我就和你一起關在這裡。」

慕容非道見狀心想:「這少年確實有幾分魄力,難怪妹子傾心於他……」便道:「這樣吧十招不夠五十招太多,那便二十招。」郭懷道:「好!一言為定,連旭,去取一把劍給這位李少俠。」

……

二人來到院中空曠之處,玽誕長劍早已出鞘道:「你是前輩,你先出招吧。」

郭懷笑道:「好,那我便不客氣了。」正待出手,玽誕卻搶先一步,迎面一劍刺來。郭懷心中驚道:「這小子言語引我分心,嘴上說著要讓我先,其實是要我精神鬆懈,心機卻還挺深,不過畢竟是小把戲罷了。」心想著已經側身一閃,右手橫推出去正是他金剛伏魔掌中的「送佛歸殿」,郭懷心想這一掌只需將他逼得回手防禦自己便能搶回先機,到時取勝自然是信手拈來。

可玽誕也心知自己萬萬不能失了先手,當即手腕回收刺化作橫砍,這一招以攻代守,若是郭懷掌力不收便是兩敗俱傷,郭懷當即收手左臂橫架,右手一指朝玽誕手腕點去。這一指沒有用盡全力,可手腕確是用劍者的關鍵所在,輕易不能被傷到,玽誕被逼得無奈后躍,可手中長劍卻舞個不停,防止郭懷趁機搶先。

玽誕防住前方,可郭懷已經施展身法轉到玽誕身後,眼看一指就要點住玽誕,哪知玽誕長劍突然反握向身後一刺,原來玽誕亂劍護住前方乃是佯攻,心知郭懷必定從後攻來,已經提前做好準備,郭懷大驚之餘已經使出空手入白刃的功夫雙掌拍住劍刃。

玽誕長劍抽不出,眼看郭懷飛腿迎胸踢來,玽誕挺身躍起,懸在空中,后腰用力,手卻不鬆開劍柄,連人帶劍旋轉起來,郭懷雙掌再也把持不住劍刃只得鬆開,隨即一腳轉變方向踢在劍柄末端,玽誕便連人帶劍飛開一仗,緊接著穩住身形,片刻也不停歇又朝郭懷攻來。

二人掌劍相交,郭懷未使全力卻也不落下風,玽誕頻頻吃緊,卻能在關鍵之處奇妙變招化險為夷,轉眼十五招已經過去。郭懷心想:「此人劍法變化多端,我若不使出點真本事五招之內恐怕拿不下他。」當即內力匯聚於手,雙掌平推,這一掌掌力雄厚,與先前幾招全然不同,玽誕翻滾躲開,身後石桌卻被打得粉碎。

慕容嫣大叫一聲:「啊!你怎麼能下這麼重的手!」

一轉眼之間玽誕已經翻起身來長劍快攻,一瞬之間劍氣四射,郭懷又是一掌揮來,將劍氣打散,玽誕還未反應過來郭懷已經搶到身前,待到反應過來手臂已然被郭懷掐住,抽動三兩下根本無法抽開,正在此時郭懷已經一掌朝胸口打來,玽誕橫飛出去,摔倒在地。

「玽誕!」慕容嫣連忙過去將他扶起,玽誕起身道:「我沒事……剛才多少招了。」

慕容嫣道:「你管他多少招,他下這麼重的手,咱們也不必守規則了,我帶你走。」玽誕道:「我沒事,那一掌不用力。」

連旭道:「細細算來,總共是十八招。」

慕容嫣道:「你會不會數啊,明明是二十一招,你說是吧哥哥。」

玽誕搖搖頭道:「確實是沒有超過二十招的……既然如此,我留在這裡便是了。」

慕容非道道:「你也不必氣餒,像你這般年齡能與郭先生對上十幾招已經非常不容易了,若是以後勤加練習,將來必成大器。」玽誕道:「這句話我已經聽過不知道多少次了……」

郭懷道:「慚愧慚愧,跟一個年輕人動手二十招之內居然拿不下,老夫剛才最後幾招用盡全力也屬實無奈,日後定向李少俠請罪,現在還是請你回到牢房中吧。」

慕容非道道:「好了妹妹,事情已經了結,我們也走吧。」慕容非道拉起慕容嫣的手,慕容嫣將手抽出道:「不,我要留在這。」

玽誕撫了撫慕容嫣的頭道:「我沒事,你先跟哥哥回去,等過幾天我出去了就去找你。」

慕容嫣道:「當真?」

玽誕道:「那當然啦,我不去找你,還能去哪裡?」

慕容嫣一笑道:「好,一言為定。」

……

玽誕道:「喂喂喂,我是信任你們才讓慕容嫣離開的,你們不會真要殺人滅口吧!」

玽誕此時正在牢內,被五花大綁在一張木床上,只剩頭部可以動。叫了半天,連旭才從門外進來,手中拿著一個小木箱,連旭從中拿出一個小包,一個瓶子,打開小包,玽誕瞥見裡面儘是些小刀細針。

玽誕大叫道:「你要幹什麼?不會要對我用刑吧?救命啊!」邊叫邊晃動腦袋,手腳一併掙扎,可幾乎只有指頭能動。連旭拿著一個瓶子走到玽誕面前道:「別叫了,也別掙扎,有點疼,忍忍就好了,後面就舒服了。」

玽誕道:「這話怎麼聽起來有些奇怪,你到底要幹嘛?」

連旭只道:「閉上眼睛和嘴巴。」說著也不管玽誕是否閉上便將瓶中漿液倒在玽誕臉上。玽誕不自覺便將眼睛閉上,只覺臉部一陣火辣辣的刺痛,不過片刻疼痛已經蔓延至全臉,玽誕生怕東西有毒,自然也就緊閉雙眼和嘴,再過片刻玽誕覺得疼痛漸漸消失,只剩麻木,連旭用刀針又在臉上鼓搗來鼓搗去,卻也不覺得疼痛,酥酥麻麻甚是舒服,不知何時自己已經睡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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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苟正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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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賭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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