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莫名莫名

第三十章 莫名莫名

「精彩精彩。」只聽一女子拍著手掌道,玽誕立即轉身,只見一女子長發雪白,額頭掛著一藍寶石,膚色也白皙透亮,明眸皓齒身穿一淡藍羽衣,宛如仙女下凡。玽誕見那女子手握長劍,劍形奇特,好像在哪裡見過,仔細一回想心下道:「是了,雪山派白萬水的劍和她的一樣,他們是什麼關係?這女子也是雪山派中人?」心下想著便不覺得她是敵人,便起身道:「前……前輩?」

那女子一言不發,直直看著玽誕。玽誕見她不說話便道:「在下還有要事在身,先走一步。」說著便將慕容嫣移到一旁樹叢中低聲道:「我先回山莊,很快下來接你。」

說完便要朝山上趕去,只見那女子不知何時已經擋在路中間,玽誕道:「前輩,還請讓開。」那女子道:「你要到哪裡去?」玽誕道:「額,自然是要到山上去啊。」

那女子緩緩拔出劍來道:「可你傷了我青龍壇的人,這事自然不能隨便算了。」玽誕一驚,只見周圍樹叢躥出十多人,圍在兩旁,好在距離慕容嫣有些距離。

「你們都不許動,我親自了結了他。」女子話音剛落,不知她何時拔的劍,只見一道白光閃過,那女子已經快劍刺來。那出手不論速度力量都勝過玽誕數倍,玽誕莫說抵擋,就是閃躲也難,更不用提出手回擊了。

那女子也沒下死手,只是快劍試探,卻已經將玽誕逼得還手不能,玽誕心下暗驚:「這女子怎麼這麼厲害,一點也不遜色於那天在黑風寨遇到的青龍壇主……不會吧……」這女子正是青龍壇主劍歐陽雪緒。

雪緒一劍劈來,玽誕橫劍擋住,卻已經用儘力氣,雪緒手更用力幾分便將劍按到了玽誕肩膀,劍刃只需再下三分便要切到玽誕肩膀,到時只需橫劍一揮,玽誕便要氣絕而亡了。

玽誕深知繼續下去自己必死無疑,便奮力一推將她劍刃撥開,雪緒凌空一腳將玽誕踹飛出去道:「剛剛見你會使雪花六齣,你也是雪山派的?」

玽誕起身道:「不是,那是我見朋友使過,依樣畫葫蘆學的,怎麼雪山派的你便不殺嗎?」

雪緒哼的一笑道:「怪不得使得亂七八糟。」說著將劍緩緩提起又道:「那就讓你臨死前見識一下真正的雪花六齣吧。」話音剛落只見六道劍氣順發而出朝邊上發去,劍氣所過之處無論多粗的樹木都被齊齊砍斷,威力豈是玽誕的半吊子雪花六齣能相比的,玽誕心下道:「吾命休矣!」雪緒道:「看清了。」玽誕搖搖頭道:「沒看清,前輩你再來一次?」玽誕不過是想拖延時間,可心裡清楚就算拖住又有何用?如今有誰能來救自己。

雪緒冷冷道:「年紀輕輕便如此滑溜,更是討厭。」說罷又是一劍劈來,玽誕橫劍擋住,雪緒道:「你真以為擋得住我嗎?」說著力道又加強了幾分,竟然將玽誕的劍直直切斷,玽誕連忙翻開,剛剛起身卻見雪緒已經等著自己站起,又是一發雪花六齣朝自己打來,只聽砰砰砰砰砰砰六聲過後,玽誕周圍煙塵四起。

「咳咳!」玽誕被煙塵嗆得直咳嗽。雪緒心下一驚想道:「這招雪花六齣是直衝著他,沒理由還能活命。」玽誕也是不解,明明自己什麼都沒做準備送死了,怎麼卻一點沒受傷,當下又後悔起來想到:「要是趁著煙霧逃了不就好了,怎麼還咳出來了。」玽誕揮了揮手散去眼前的煙霧,只見一人背對自己擋在身前,那人戴個帽子,身穿件青色長袍,縫縫補補,手中握著根拐杖……

玽誕道:「這……你是……阿忘?」

煙塵已經散去大半,雪緒見玽誕身前多了一人,心中想到:「此人是誰?何時在這裡,我竟然一點沒察覺。」便提劍指著阿忘道:「你是何人?」玽誕也問道:「阿忘,你不是逃了嗎?怎麼在這裡?還有你怎麼……」,玽誕不知阿忘是如何擋下剛才那一招的,在他記憶中阿忘應該是一個膽小如鼠,遇到事情第一個躲起來的人才對,像之前讓他逃跑時他已經不知何時早就溜了的情況才是正常的,可如今眼前這人與阿忘完全不同,卻又是阿忘無疑,最驚奇的還是阿忘是如何擋下雪花六齣的,玽誕越想越頭大。

此時阿忘將帽檐壓低道:「剛才我聞到附近有美女,於是去洗了個澡。至於你要問的別的事情,我想還是日後再問吧,李少俠,若你還不上山,只怕山莊要血流成河了。」

玽誕剛從鬼門關回來,這才想起要往山莊趕去,可又不放心這裡便道:「你沒問題嗎?」

阿忘扭頭,目光冷峻道:「要不我們換換?你留在這?」玽誕見阿忘目光中十分自信,也心知不是雪緒對手便提著斷劍往山莊跑去,走之前還不忘大叫道:「保護好慕容嫣!」

「休走!」雪緒施見玽誕要往山上去便展輕功便要去追,阿忘卻更快她一步擋在她身前,竹棒已經指著她的咽喉道:「美女,不如先跟我聊聊吧。」此時竹棒卻顯現出劍刃的幻影,雪緒大驚退後幾步。心想:「全天下高手的資料青龍壇無一不掌握在手,此人武功如此之高卻又是誰?」雪緒也算得上是武林一流高手,哪裡能被這樣嚇到只道「你們給我追,不論死活。」一聲令下,周圍殺手便都去追殺玽誕了。阿忘擺了擺帽子道:「那些人應該抓不住他吧。」

雪緒不理會阿忘的話提劍便殺來,阿忘以竹棒應對雪緒寶劍卻未落下風。

對了數招,阿忘突然竹棒單挑,朝雪緒肩頭一點嘴裡念道:「雪后初晴!」雪緒一驚,卻不是阿忘這招多麼精妙,而是自己確實打算用「雪后初晴」這一招應對,此時變招已經晚,只能順著使出「雪后初晴」擋下這一擊,當下便想著這般局勢下一招該用「雪滿天山」搶攻,正要使出,阿忘卻道:「雪滿天山!」手中竹棒已經做好準備,一一擋下雪緒的亂刺,此後十多招也都被阿忘一一道出。

雪緒大驚失色道:「你到底是何人,竟然對雪山劍法如此熟悉!雪山派何時有你這號人物了。」阿忘一笑道:「閣下不是雪山派中人,卻也會雪山劍法,剛才那位李少俠也不是雪山派中人,卻也會半招雪花六齣,這樣想來我這個乞丐會幾招粗淺的雪山劍法也不奇怪啊。」

「幾招?粗淺?」雪緒怒道:「那不如使使看?」阿忘笑道:「既然美女有需求,我當然義不容辭。」當下以竹棒代劍將雪山劍法從頭到尾打了一遍,招式一氣呵成,再從尾到頭打了一遍,再將招式拆散又打了一遍一共三遍。雪緒目不轉睛看著道:「雪山劍法原來還能這般打。」阿忘道:「想學嗎?我可以手把手教你。」話語中帶著三分挑逗。

雪緒道:「無恥!」刷刷刷便一口氣發了三招,阿忘又道:「雖然今天可能沒空。」說著便將雪緒三招全都化解了,轉而步伐鬼魅已經開到雪緒身後,嗅了一口道:「好香啊。」雪緒已知自己不是此人對手,卻也不甘受辱,轉而把劍朝自己腹部刺去,使出一招同歸於盡的招式。阿忘一驚,沒有算到她會這般剛烈,當下扼住她的手腕道:「姑娘何必呢?」

「你放開!」雪緒大叫一聲,用力一甩,阿忘三兩步便退開兩丈遠道:「沒想到你還留有這手,若不是我擋著,你已經死了,你當真認為我躲不開那招嗎?」雪緒低頭不語,心中暗道:「是了,他能阻止我,自然能躲得開,我大仇未報怎能這般輕生。」

阿忘道:「既然如此,那種猜招式的把戲還是不玩了。」說著將竹棒對著雪緒,只見一道氣波從末端發出,雪緒橫劍一劈劍發出錚錚響聲,雪緒退了兩步道:「這是……一陽指?你是大理段氏?」

阿忘道:「不如把你的幾位朋友一起請出來猜猜?對,說的就是你們連個,別躲在樹後面了。」片刻過後,果然從樹後走出兩人,一人身穿袈裟,手持瘋魔棍正是青龍壇主棍誡嗔和尚,另一人衣裳縫縫補補正是青龍壇主掌伊青山。

阿忘一人對著三人道:「沒想到啊,一個藏峰山莊竟然要出動三位青龍壇主,還真是下血本。」雪緒道:「你說錯了,是四位,一位擅作主張的已經殺上去了。」阿忘道:「嘖嘖嘖,多謝美女的情報,不過我想柳乘風一人對付一個應該沒有問題,我就陪你們玩玩吧。」說著帽檐下露出略帶殺意的目光,直直盯著三人。

四人也不搶先出手,雖然江湖之中對決時,若是實力相差過多,較弱一方得尋得先手方能有機會出奇制勝,若是二人實力相差無幾,先手一方總是佔優,好比下棋,為了公平起見,先走的黑棋要給白旗貼目。可到了真正的高手對決,高手對於招式的變化理解更深,做得準備也更多,此時先手卻未必能佔得先機。

正是這番道理,三位青龍壇主不願先行出手。此時一陣寒風吹過,掃起落葉,吹過樹梢,發出滋啦響聲,三人衣物也隨風飄起。

「怎麼?你們是打算讓我先出手嗎?」阿忘一手壓低帽子一手拄著拐杖先聲道,「既然是兩個老男人,那我可是不會太客氣了。」

打破沉默后伊青山接話道:「看你模樣也是丐幫中人?」單手卻已經背後蓄力。阿忘一笑道:「剛才這位姑娘可說我是大理段氏的皇族啊,要不你們爭一爭看看誰說的對?」阿忘話音剛落,只見伊青山單掌排了過來使出一招「震驚百里」,只見掌風鋪天蓋地赫赫而來,阿忘避無可避只能硬接。

這招原本就是威力巨大,此時又得了偷襲的先手,若是常人自當敗局已定,就算是高手要吃下這一擊也是不易,伊青山自以為得勢,正得意之時卻見阿忘早已擺好架勢,左掌一收,右掌打了出去也打出一招「震驚百里」,兩股掌風相撞,發出砰的一聲巨響,隨即掌力相撞之處發出數道餘波,餘波轉而成為一股颶風將四人衣物掀得滋啦作響。

伊青山暗道:「此人怎的也會我丐幫降龍十八掌。」震驚之餘已經又發數掌朝阿忘打來打算再試探一。他先是一招「雙龍取水」雙手搶攻,再跟著一招「密雲不雨」,阿忘單手抵擋,另一手握住竹棒不松,卻也未落下風。二人爭鬥之時只聽唔的一聲悶響,和尚已經揮動瘋魔棍直直砸來,阿忘側身閃過,卻又見雪緒亂劍刺來,三人不斷搶攻阿忘就要被逼到角落樹叢,眼看那人退無可退,三人攻勢卻更加猛烈,一點機會也不留。

阿忘面對樹叢一笑,隨即一個轉身,只見一張大手化作龍尾向三人捲來,正是降龍十八掌中的「神龍擺尾」那龍尾正是掌風化作而成,倘若不是內力深厚絕頂的高手,又豈能聚氣成象。三人原本佔據上風,卻被這突如其來的「神龍擺尾」一甩,紛紛退開數丈。

阿忘壓低帽檐半笑著說道:「你看我這降龍十八掌使得如何?」。伊青山雙掌收入袖中向腰后一擺擺出一副不屑的模樣心中卻琢磨不透,這降龍十八掌非丐幫幫主親傳弟子是萬萬難以學到的,就連幫中幾位九袋長老也最多學得一招兩招,可眼前之人不僅運用靈活而且掌力渾厚,只怕不遜色於當今丐幫幫主。他思來想去決計再試探一番,先前雙手背後旨在讓對面掉以輕心,好尋機再次偷襲。

不等伊青山動手,和尚卻搶先一步,只見他單掌劈了出去,阿忘單手揮開那一掌,瘋魔棍卻緊隨其後,阿忘輕輕一點已經退了幾步,只聽砰的一聲地上被砸出一個大坑。

「呼~好險。」

和尚見阿忘明明躲得遊刃有餘卻還這般說便怒道:「險個屁!」話音未落瘋魔棍已經騰空飛了出去,直衝阿忘而來。

那瘋魔棍本就沉重,加之和尚這麼一擲,力道似有千斤重,阿忘不慌不忙,單手一張便將瘋魔棍一端握在掌心,和尚身子已經緊隨棍后一起衝來,心下已知阿忘是個高手,見他輕易擋下卻也不怪,反手握住棍腰奮力一甩,阿忘已經脫手不及便隨著棍子一起被甩開。阿忘正要轉身穩住身形卻見伊青山左手劃了一個圓匯入右手,雙掌齊發,正是降龍十八掌中的「亢龍有悔」。

那亢龍有悔,威力極大,修鍊者初練之時往往用樹木當做靶子,需得學會如何一掌發出令樹木巋然不動,你道這有何難?若是毫無武功之人莫說隔空,就是當面一掌下去也自然是一動不動,妙就妙在若是修鍊者內力不俗,一掌揮去必然掌風赫赫,吹的樹木東搖西晃,卻不知這麼一晃自然將力道全部卸去,哪裡還能折斷?是以先能讓樹木不動,才能一掌劈斷,當然若是功力再高些,搖搖晃晃將樹木打斷也不是難事,卻又不是這番滋味罷了。當練得久了之後就是橫空劈斷碗口粗的樹榦也不在話下。

阿忘此時身子騰空如何躲閃,眼看不死也是重傷,三人正得意之時卻見阿忘單手直衝化開掌力,緊接著身子緩緩落下不見半點受傷,真是降龍十八掌中的「飛龍在天」,這一招前半部分正是要騰空而起,和尚那麼一甩正好成就了那半招,伊青山見這「飛龍在天」和「神龍擺尾」心中已經有了定論,此人必定是得了那老傢伙親傳,哪裡還能忍得住破口罵道:「那老東西何時收了你這麼個徒弟?」

阿忘笑道:「我可沒有你這麼好的福氣啊。」伊青山聽了這話更是火添三分,腳下一動已經施展降龍十八掌亂掌打來。阿忘仍然單手應對,抓了個空隙便擒住乞丐右肩,乞丐一驚便下意識要左手搭住,阿忘卻搶先一步順著手臂滑下又擒住他的手腕,正要反手一折,伊青山畢竟也是一流高手,哪裡那麼容易就被擒拿,當即左手一揮,右手也提掌一抬再往前一送,雙掌齊出直取阿忘面門。

阿忘不知何時已經將竹棒插在地上,見他雙掌齊出,似早已經做好準備一般順勢一拿,便握住他的雙手,乞丐這才意識到此人直到剛才為止,一直在單手和自己作戰。

他來不及驚訝,便雙手亂揮想要掙脫開來,剛要掙開肩膀卻又被拿住,剛掙脫肩膀死穴卻被拿住,正要叫苦,只見雪緒橫空一劍朝阿忘側方刺來,眼看就要划中咽喉,阿忘鬆開雙手朝後退了半步,正好錯開劍刃,雪緒隨即一揮,阿忘緊跟著一個後空翻躲開,順手拔出竹棒,雪緒正要繼續追擊,卻見阿忘步伐鬼魅已經跳開數丈。

他剛剛站穩手中竹棒便朝後刺去,原來和尚已經站在身後正要一棒錘下,阿忘這一刺正好頂住和尚的瘋魔棍,這一刺本無多少力道,卻勝在出其不意,三人連施暗手卻還是招招差了半步,好像阿忘已經看穿了一切不過是戲耍他們一般。

和尚原本只是偷襲,並無多餘準備,被突如其來一刺一時之間也無妙手,只能亂棍揮起,二人你來我往拆起招來。一旁雪緒道:「你的胳膊還能動吧。」伊青山扭了扭肩膀道:「沒事,若我沒猜錯,剛才他使得是少林龍爪手?」雪緒道:「他一個人怎麼會這麼多門武功,而且並不是一招兩招甚至……」雪緒本想說甚至自己練了這麼多年的雪山劍法卻不及他的分毫可開不了口。

伊青山雙掌一出說道:「管他那麼多,今天在這裡必須結果了他,否則後患無窮。」說著正要出掌,雪卻緒橫劍一攔道:「別急,你看。」

二人朝和尚看去,只見和尚幾十斤的瘋魔棍被阿忘的竹棒牽引著,阿忘指東瘋魔棍便打到東邊,阿忘指西瘋魔棍便被引到西側,區區幾兩的竹棒竟然讓和尚無法施展。和尚的功夫屬於大開大合,剛猛無比的類型,按照往日莫說一根竹棒,縱是樹榦也是輕而易舉砸斷,可如今那份大力卻好像山泉入海般掀不起一絲波瀾。

只見和尚雙手青筋暴起,瘋魔棍在手中握得越來越緊,恨不得將棍子捏碎,好像鬆開半分便再也拿捏不住,一身勁力也根本無處施展,憋的十分難受,雖然一直是被牽引,可渾身力氣使不出卻又無處釋放,額頭已經布滿汗水卻比平日舞上一個時辰棍子還要累不少。

阿忘竹棒拖著棍子來回幾趟后便往地上重重一砸,和尚只覺瞬間如釋重負,剛才憋著的力道瞬間鬆弛開來一口氣往地上一砸,心裡不知有多舒服,呼氣之餘阿忘竹棒已經抵住咽喉輕聲道:「你敗了。」

和尚喘著粗氣正要開口,阿忘卻將竹棒下引三分,在和尚胸口輕輕一戳,和尚近兩百斤的身體順勢飛了出去倒在雪緒乞丐二人腳邊。二人順勢一托才讓他不至於摔倒在地。

和尚喘著粗氣對二人道:「他剛剛那棒法……頗有幾分太極劍法四兩撥千斤的味道。」話音剛落又見從三人身後來了一批蒙面人,約摸四五十人,眾人似是剛剛趕到,未見到剛才三位壇主的狼狽樣,也不知眼前之人武功竟在三位壇主之上,只道眼前那人定是敵人無疑便將他團團圍住,未得命令倒也沒有立即動手,只是擺好架勢,死死盯著,但凡此人有任何舉動便要一擁而上。

阿忘哎呀的一聲道:「嘖嘖,你們到底是來了多少人啊,這樣下去可不行。」只見他一邊說著一邊將竹棒挺在胸前,一手握著一端另一手握著棒腰,輕輕一轉,竟然從竹棒中拔出一把劍來,眼神也更加冷峻。眾蒙面人見此人拔劍相向,也不知是誰下的命令道:「上!」三位壇主正要叫住卻已經來不及。

三人只見阿忘在人群中穿來穿去,不知使得什麼劍法,未見抬手已經落下,未見刺出已經收回,一招一式不知從何而起也不知是何時結束,只讓人覺得渾然天成毫無瑕疵。

三人之中只有雪緒一人是用劍高手,使得是雪山劍派的雪山劍法,雪緒自己只道雪山劍法是天下劍法之最,自詡多年修鍊之後無論是招式威力還是出招速度都不在雪山派掌門白自劍之下,卻在幾刻前見到了遠在自己之上的雪山劍法,見阿忘拔出劍來原本以為他要以雪山劍法應敵正好可以看看他的雪山劍法實戰起來究竟如何,卻又見他使出這不知名的絕世劍法,當下手心直冒冷汗只道此人深不可測。

一陣慘叫之後,數十人的隊伍卻一人不剩,悉數倒地,或死或重傷,卻不見阿忘劍刃有一絲血跡,可見其劍法之快。三人已經不覺有什麼驚奇之處,只在腦中反覆思量如何打敗眼前之人,思來想去卻也只有一個辦法,三人相視一看,再一點頭,正欲使出什麼絕招。

忽的,三人覺得一陣涼意襲來,也不知是錯覺還是真實,一陣涼意過後又覺得突來一陣暖流,還未感受清楚卻又冷了下來,相比之前的涼意更深了幾分像是一下子到了冬天,正要打出一個冷顫卻又變得燥熱無比,這兩次轉變更加明顯,三人才認清這不是虛幻,互道:「你們感覺到了嗎?」

和尚道:「這忽冷忽熱是怎麼回事?」正說著只見阿忘不急不慢提劍朝三人走來,邊走邊道:「怎麼了,冷冷熱熱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先前與幾十位蒙面人一戰,此時四人之間距離已經又拉開數丈,見他不急不慢走著卻前進得很快。

三人心下大驚道:「這忽冷忽熱莫不是此人造成的?」

只見阿忘步伐加快說道:「我不想再浪費時間了,快點使出來吧,你們應該還有什麼絕招吧,如果不想死的話,就使出來看看吧。」

和尚道:「正有此意!」話音剛落,三人已將內力化成一團,此時天空數道驚雷劈過,三人真氣竟然匯成一個龍頭,驚雷之聲化作龍哮,那龍首張開血盆大口在空中扭了幾圈,伴隨一陣龍吟卷著颶風徑直朝阿忘衝來。阿忘將帽子按住,單劍一橫,三人突覺先前的冷熱化成一黑一白兩股氣流匯到一起奔入阿忘長劍之中,見那龍頭衝來,阿忘提劍一刺使出一招「陰陽侯列」,霎時之間那龍首之氣四散開來。

三人倒地不起,伊青山、和尚已經失去意識,雪緒卻仍然強撐著一口氣問道:「你……你到底是誰……」

阿忘道:「哦?你居然還醒著。」說著轉身長劍指著雪緒。雪緒緊緊盯著他又道,「你……到底是誰,至少讓我死得明白。」

阿忘一笑收了長劍,挑起地上破成兩半的帽子道:「今天死的人夠多了,你們還是別死了吧,至於我的名字,呵,我早已無名無姓又何必多問呢。」

雪緒道:「無名無姓……無名……」雪緒心中有了答案,也支撐不住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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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苟正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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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莫名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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