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斷水

第二十九章 斷水

玽誕與那和尚戰了數回合,幾十招下來已經摸清那人棍法便道:「認輸吧,你的招式我已經看穿了。」那和尚冷笑道:「是嗎?」說著手中鐵棍揮舞得更加迅速,那鐵棍少說也有三四十斤要揮舞起來已經不易,那和尚卻似雜耍一般揮舞劃成一個圈,只見鐵棍越來越快在空中嗚嗚作響,玽誕原本以為看清了這人招式正要反擊,可如今這般亂舞起來卻叫他無法隨意出手,心下暗想:「若是這麼直直刺入只怕劍也要折斷了。」

那和尚見玽誕無可奈何便道:「小子,不是說已經看穿了嗎,怎的還不動手。」不等玽誕回答又接著道:「你若不動手,爺爺我可要不客氣了。」說著一棒接著一棒朝玽誕砸去。

玽誕心中暗暗笑道:「你若一直防守我確實無法,可你若進攻卻是破綻百出。」說著趁那和尚一棒砸下,玽誕輕輕一跳,雙腳踩在棍上,又一躍而起直至和尚背後,轉身一刺,那和尚也有防備,單手持棍末端一個轉身徑直朝玽誕腦袋砸去,玽誕本以為自己已經得手,被這麼一揮卻也只能躲閃,二人眨眼間又過了數十招難分勝負。和尚道:「小子,我看你功夫不錯,不如加入我們青龍壇,努力干兩年應該能做個一等殺手。」玽誕呸了一聲道:「果然是青龍壇,我才不屑與你們為伍。」說著已經又刺了三劍。那和尚自然擋下不在話下,正欲進攻可玽誕卻不見了蹤影。

那和尚一驚,玽誕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他身後,那和尚一記「笑迎如來」將玽誕掃開,卻打了個空,再定睛一看,卻見有三個玽誕朝不同方向殺來,那和尚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記「棍盪八荒」橫掃過來,而那三個卻都是幻影,這正是當日少年英雄大會之時與佐佐木一戰中,佐佐木使用的分身術,玽誕雖只看了幾遍卻已經將步法暗暗記在心中,加之平日里也偷偷練習,雖然門道不對,卻也能模仿出五六分。

那和尚從未見過這般功法,還以為是見了鬼,只見玽誕不知何時又到了那和尚背後一劍殺來那和尚錯愕不及,只聽錚的一聲,玽誕已經來到和尚身前一丈之處,那和尚一動不動顯然已經中劍。

「好!」慕容嫣大叫著站起身來,正要朝玽誕跑去,玽誕面色凝重大叫道:「別過來!」

慕容嫣剎住腳步道:「怎麼了?」

玽誕一言不發心下道:「我確實刺中了,可是……」只見那和尚單手扶住脖子,扭了扭頸部道:「虧你能刺到我的脖子,若是換了別人,你應該已經勝了。」

慕容嫣仔細看去,只見那人脖子上確實有一道劍痕。那和尚又道:「來啊,再刺幾劍試試,能傷到我的劍,我還沒遇到過。」說著雙腿用力一跺,成個丁字形,大聲長喝,只見他身體由原來的古銅色變成金色。玽誕見狀,手握的更緊,一個瞬步便來到那和尚面前,用力一揮,那和尚卻也不還擊,玽誕又砍了數劍,見絲毫沒有作用,便轉而攻向背後,一連十多劍,劍劍攻其要害,卻連傷痕也不能留下。

慕容嫣慌張道:「這……這難道是少林鐵布衫?」

那和尚見玽誕的攻擊對自己毫無作用,而且出劍也越來越慌亂,抓住空隙便握住了玽誕手腕,隨即朝他腹部來了一拳,玽誕直吐酸水,和尚又朝他胸口拍了一掌,將玽誕直直打飛出去,撞在後方樹上,玽誕一樓鮮血吐了出來。「玽誕!」慕容嫣大叫著便朝玽誕跑去,「你沒事吧?」

玽誕支劍將自己撐起來道:「沒事,這傢伙也太硬了,跟塊鐵一樣。」

慕容嫣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應該就是少林寺的金鐘罩鐵布衫。」

玽誕道:「那你可知道有什麼破解方法。」

慕容嫣搖搖頭道:「這功夫得從小開始練起,但總有幾處練不到的地方,就是罩門,罩門所在因人而異,可若是不知道罩門所在,應該是破解不了的。」

玽誕擦了擦嘴角的血道:「那就是沒辦法了唄。」

慕容嫣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慕容嫣之意便是逃跑,那人雖有精鋼不壞之身,身法卻不是很好,若是三人全力逃跑也未必逃不了,如今這情況,逃跑確實是上上之策,可慕容嫣話才說到一半,玽誕便接話道:「既然如此,那就只有硬砍了。」說著玽誕已經提起劍來道:「臭和尚,你可敢再受我一劍。」那和尚笑道:「莫說一劍,就是讓你砍到明天也砍得。」

慕容嫣挽住玽誕手臂道:「你瘋啦!」玽誕道:「你快帶著阿忘逃,我縱使打不贏他也能拖住,到時候我再來找你們。」

慕容嫣淚水已經在眼中打轉道:「若你死了,我還能獨活嗎?難道你還不知我心意嗎?」玽誕望著慕容嫣一笑道:「我……我當然知。」說著挽住慕容嫣在她額頭輕輕一吻道:「快跑!」隨即轉身,只見玽誕將劍豎起,左手一個劍訣抵在劍身,閉眼蓄力片刻后,玽誕雙眼一睜徑直六道劍氣揮舞出去正是「雪花六齣」此乃玽誕目前掌握的威力最強的招式,玽誕將勝負全全寄托在這一招上,只見劍氣狠狠砸向那和尚,那和尚自然見識過雪花六齣,不敢輕視,氣運全身,硬生生吃下這一招。

剛才那一招激起煙塵無數,玽誕不知情況,只能待煙塵散去,卻見那和尚仍然屹立原地一動不動,忽而大笑道:「還有嗎?再來一劍。」玽誕心下大驚道:「這樣也傷不了他?」

那和尚道:「若是沒有更強的招式,那就準備好受死吧!」說著便提棍殺來,玽誕道:「慕容……快逃吧!否則我們三個都要完了。」慕容嫣大叫:「不!死也要死在一起,阿忘你快逃吧。」慕容嫣朝阿忘的方向大叫道,卻不見了阿忘的蹤影……二人眉頭一縮一臉無奈,心中卻多了幾分安心,畢竟能逃走一個便是一個吧。

轉眼那和尚已經來到二人面前,玽誕提劍與他對戰,雖然玽誕招式上勝了幾分,卻絲毫傷不到他,而那和尚但凡打到玽誕,便是真真切切的打到了,此戰繼續下去玽誕落敗便是時間的問題了。

可那和尚也不願意打持久戰,玽誕劍法精妙,他一時卻又攻不下玽誕,一個奸笑突然轉攻向慕容嫣,玽誕一驚便要去擋,慕容嫣雖身穿軟蝟甲,但若是被這般鈍器打到必然深受內傷,那和尚算準了玽誕會回身來護她,攻勢一轉,一棒打中玽誕腹部。

玽誕被一棒擊飛出去,那和尚哪裡會輕易放過他,又是一棍朝玽誕打去,慕容嫣見狀不妙,也要去護著玽誕,那和尚道:「別礙事!」只輕輕一掌拍到慕容嫣後頸,便將慕容嫣打暈過去。「慕容!」玽誕大喊道。和尚見玽誕分心,又抓住他破綻,轉眼已經三四拳打在玽誕身上,玽誕倒地不起,疼痛還未緩過來,又被那和尚掐住脖子高高舉起。

那和尚笑道:「像你這般的對手,一棒子打死太可惜了,我要慢慢掐死你。」順著掐得更加用力,玽誕面紅耳赤,呼吸困難,幾乎就要暈厥過去。

……

玽誕道:「師父……」

神秘人道:「何事。」

玽誕道:「徒弟想問你個問題。」

神秘人道:「想你也問不出什麼東西,問吧。」

玽誕道:「師父,你的劍不錯,哪裡來的。」

神秘人道:「朋友送的。」

玽誕道:「看起來是把寶劍啊,我能不能看看。」

神秘人道:「不能。」

玽誕道:「我若是出去行走江湖,若是有一把削鐵如泥的寶劍加上師父你教的劍法,必定天下無敵。」

神秘人道:「你想多了,天下無敵哪有那麼容易。」

神秘人睜開雙眼又道:「若是境界到了,哪怕用木劍,也沒有問題。」

玽誕道:「這怎麼可能?木頭遇到劍,那定然是被切成兩半啊。」

神秘人道:「那是你沒到那個境界罷了。」

玽誕問道:「什麼樣的境界?」

神秘人頓了頓道:「那你先回答我,這世間最堅硬之物是什麼?」玽誕思索一番道:「很多東西都很硬,石頭?青銅?生鐵?哪個最硬我也分別不出。」

神秘人道:「不錯,你說得這幾樣確實都是十分堅硬,不過若是遇上了你所謂的削鐵如泥的武器,卻也只有被斬斷的命運了。」

玽誕一拍大腿道:「所以說啊!我需要一把那樣的寶劍,師父你腰間這把就不錯~」說著手便伸了過去。

神秘人將玽誕的手用力一拍,玽誕只覺手指生疼連忙收回,神秘人接著道:「但有些東西卻是那樣的寶劍也看不斷的。」

玽誕又問:「什麼東西?」

神秘人手一抬道:「這風。」說著又站起朝河邊一指道:「還有這水,任憑你再鋒利的寶劍若也斬不斷。」玽誕摳著鼻子道:「師父你說得也太玄乎了吧,雖然我讀的書不多可也聽過抽刀斷水水更流,水是流動的,不管怎麼砍自然是看不斷的,不如你給我表演一下。」

神秘人一笑道:「這有何難?」說著便瞬間將劍抽出,直直揮了出去,只見一道劍光閃過竟然真在那河中間砍出一道裂縫直達河底,那條裂縫將河水分成兩段,玽誕一臉震驚瞪大了眼,嘴巴也張得老大,片刻不到那河水自然又恢復原樣,玽誕一時竟然也分不清剛才是真實還是幻覺,唯獨河面上漂浮著的魚屍體讓玽誕確信剛才沒有看錯。

神秘人道:「看清楚了嗎?」

玽誕立即跪倒在地,拉住神秘人褲腳道:「師父,剛才那一招教給我吧!」

神秘人道:「現在教你你也學不會,當務之急……。」

玽誕道:「是不是要給我打通任督二脈,再給我傳幾十年的功力讓我瞬間突破到您的境界?」玽誕兩眼放光伏在地上抬頭直勾勾看著神秘人,臉上一副很期待的表情。

神秘人道:「不是,我要說的是,趕緊去把那些魚撈上來做晚飯,晚了就要漂走了。」

……

在死亡邊緣時,玽誕頭腦轉的飛快,以前練功的一幕幕快速從腦海閃過,「若是能斬斷流水,就算是真的鋼筋鐵骨也不算什麼了吧……斷水……該怎麼做……」

正在此時一陣聲音傳入耳中:「笨蛋,在不還手就要死了!」不知誰的聲音在玽誕腦海中回蕩,是神秘人嗎?還是別人……

玽誕雙眼已經迷離,原本緊握寶劍的手也漸漸鬆開,此時突覺背後一暖,當即睜開眼來,那和尚原本以為玽誕已經昏厥,只需再用力半分便可將他斃命,哪知玽誕突然睜眼,和尚大驚之時玽誕已經一劍從他胸口揮過。

和尚覺得胸口一熱,便用力一推將玽誕推開,低頭一看,只見胸口被劃出一道劍痕。心下暗道:「怎麼回事,剛剛那一劍明明沒有很用力……比起之前明明更弱,怎麼會這麼疼……若不是我氣功已成,只怕要被砍成兩段……」

玽誕也看了看手中的劍道:「剛才是……什麼感覺,好奇妙……」

和尚道:「不過是巧合罷了,不管如何還是先解決他免得生變。」那和尚心裡這麼想著,已經揮棍打來,玽誕正回想著剛才那一擊的感覺,心中已經有所感悟,見那和尚殺來,也不猶豫,腳步一動,已經先那和尚一步來到他身後並在他胸口揮了一劍,只聽錚的一聲,那和尚笑道:「看來還是我贏了。」

玽誕這一擊已經用盡全力,可竟然還是沒能傷到他,絕望中那和尚已經又殺了過來,玽誕擺好架勢準備殊死一搏,卻聽砰的一聲,那和尚胸口炸裂開來,一股真氣帶著血霧噴涌而出……噗通一聲,那和尚倒地不起,血水從身上淌出。

玽誕喘著粗氣道:「這就……贏了?」突如其來的勝利有點讓玽誕不知所措,正當玽誕想鬆口氣時背後卻又有一股殺氣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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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苟正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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